“朕来抱你,瞧你,轻得如风般”明岚却完全没有看到冷清秋眼中那醋意,站在宫门口,看着明岚抱着霓裳离开自己的鹊仪殿。
“该死的东西”冷清秋气得只咬牙,直扯手中的锦帕,“你们这些饭桶,明知道她是皇上带进宫的,竟然不告诉我,还让我捅了蜂窝?”
“娘娘,奴婢确实不知,皇上进宫时,还带了一名女子同来”贵妃身边两名贴身侍候的宫女,吓得立刻下跪求饶。
“给我好好查查,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冷清秋大吼道,转身回殿。
清华池,那是只有皇上才可以沐洗的宫殿,空荡荡的宫殿之中,明岚撤离所有宫女太监,只剩他们两人,一夜未眠,明岚一身疲惫,完全不在乎霓裳就在自己的身侧,脱下衣裳,浸入这华丽清辙的池水中,一洗全身的疲劳,霓裳十分害羞,转身不敢去看明岚****的身体。
“海棠,陪朕一起洗吧。”明岚淡淡的说道
“皇上,我”,霓裳没想到,明岚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傻傻的愣在原地。
“你害怕吗?都是朕的人,你在害羞什么?朕又不会吃了你,朕想,你也一夜未眠,跪在鹊仪殿外,定是累了,来,在这华丽池中,可以洗去疲劳,洗去烦恼,洗一下身子,再去好好休息”明岚靠在玉壁上,看着霓裳道。
霓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身看着明岚的脸,
“若兰死的那天,我发过誓,不会再娶,元帅府的千金是个意外,而我绝不会让这样的意外发生第二次,所以,我是不可能要纳你为妾的,更何况你还是发育未全的小丫头,我怎么可能喜欢你呢?所以,你也绝对不能喜欢上我。”
五年前,少爷的话深深的响彻在霓裳耳朵,仿佛如咒语般的告诫自己,心神恍惚般,五年后,自己身边的另一个男人,竟同样提出要与自己共浴一池,伸手拨下固定发髻的银钗,青丝瞬间披落下来,低目看着那一池透着雾气的池水,伸手去解衣带,雪白的肌肤,玲珑的身形,****的站在明岚面前,脸颊泛红,步入池中,坐在明岚的对面,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双目。
“这样的你,确实是很诱人”
明岗缓缓靠近,扶着霓裳的双肩,第一次这样的触碰,霓裳全身明显的一颤,倒是引来明岚露齿笑道。
“你在怕什么?若非心甘情愿,朕绝不会碰你一根汗毛,朕要的,还有你的心,一颗知心的心,朕知道你并没有完全放心的将自己交给我,你还有所保留,对不对?”
霓裳并未吭声,魂牵在五年前,明岚朝霓裳靠近,将霓裳拥入怀中,****的身体相碰,如火般滚烫,“好香啊,如芙蓉般秀丽,如海棠清新,如茉莉般芳香,朕不得不承认,朕有些喜欢你,非常的喜欢,答应朕,将你的心放心的交给朕,朕一定百般呵护,朕也绝不会让你成为这后宫女人。”
虽然不是完全明白明岚的话所为何意,同样的场景,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方和不同的人,让霓裳一次次想起五年前,与少爷同浴一池水时,少爷的话,如刀般刺痛自己的心,听完明岚的话,泪水淌下,霓裳己经分不清,自己活在五年前,还是五年后。
“昨日,因为朕的母后病危,才会将你一人留在那里,好在母后没事,转危未安,朕更是一夜未眠,就去找你,确发现你不见了,十分着急,才知道,你被贵妃带到鹊仪殿,让你受委屈了。”
“海棠不怕委屈,请皇上以后不要将我一人孤伶伶的扔下,我很怕,我很怕那种孤单的无助”霓裳自己是怎么了,听完明岚的话,投入他的怀中痛哭流涕,是因为明岚将自己扔下而孤独,还是失去少爷的那种孤独,霓裳分不清楚,她只想用力的抓住一个,不让自己从孤单的海洋的沉下去。
“朕答应你,绝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以后就留在朕的身边,留在乾坤殿吧。”明岚安排了霓裳在这后宫之中的归宿,那就是在留在明岚身边与他作伴。
看着明岚静静在身边熟睡的脸,一度幻觉,他就是少爷,指尖轻轻在他的侧脸上滑过弧度,舒心的闭上眼。
醒来,己是深夜时分,明岚带着霓裳回到乾坤殿,安排霓裳就住在侧殿里,可以与他朝夕相处,他想要自己在最想看到她时,能够马上看到她,明岚心中也不明白,为何这趟江南之旅,会让自己对这个女子格外用心,如果说只是因为她美丽,可是后宫之中,并不缺美色,难道只是因为她对自己冷淡,才会勾起自己对她的征服感吗?是这点不同吗?
霓裳坐在这豪华精致的乾坤殿里,看着身后跟着自己,随时待命的宫女,倒是十分的不习惯。
“从小到大,从来都是我侍候别人的命,又何时有这么多人侍候过我,皇上,你若真对海棠好,就撤去她们,即使在宫中,海棠还是习惯亲力亲为,海棠怕被侍候着,海棠就不再是海棠了”霓裳转身对着坐在黄梨木龙雕椅上的明岚说道。
“亲力亲为?在这宫中,有许多事情,并不是你亲力亲为便可以办到了,虽然我是皇上,可是,朝中繁忙,朕怕朕不在的时候,会对你照顾不周。”
“皇上的心意,海棠明白,可是,使唤她们,海棠总觉得像是在使唤自己一样,因为一直被人使唤着,所以更能体会这种侍候别人的感觉,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这么多年,我不都是靠自己照顾自己过来的吗?现在有你的关怀,自然能过得更好。”
“海棠,人各有命,有许多事并不是自己可以选择,即使你不留住她们,她们到了其她宫里,也同样是要侍候别人的命,就留下她们,有个好主子,就是对她们好些,不是吗?”
“那就依皇上的意思吧。”
霓裳坦然的接受了,活了十五年,到了这一天,倒是成了一个主子命,可是,心里像是打了个死结般,竟是怎么样也开心不起来。
“海棠,你初来宫中,定有些不习惯,但过些时日,你自然会慢慢适应这里”,明岚将一个令牌交到霓裳的手心。
“这是什么?”
“随意出入皇宫的通行令牌,朕不想,这里会成为你的金笼子,即使是皇宫也一样。”
“随意出入皇宫?后宫女子不可随意出入皇宫”霓裳不可思议的看着明岚,这是怎么样的一种信任,霓裳实在猜不透自己在心中扮演着怎么样的角色,究竟有多少份量?
“朕说过,朕不缺妻,不缺妾,更是不缺奴,你不属于后宫,你只属于我,一个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女人。”
对上他如火般的眼神,霓裳有些退缩,或许是因为无法将心交给他,有此愧疚吧。
“好了,朕多日未回宫,要去御书房批改奏折,你若是累了,就休息,若是睡不着,就寻些乐子,缺什么,尽管让她们去内务府替你去取,无须禀告。”
明岚的关怀和体贴那是无微不至,从宫女有些惊讶的神情中,霓裳可以猜到,那是对自己的特别爱护,并不是所有的人,可以受到的对待。
雨过白鹭州,留恋铜雀楼,斜阳染幽草,几度飞红,摇曳了江上远帆,回望灯如花,未语人先羞,心事轻梳弄,浅握双手,任发丝缠绕双眸,所以鲜花满天幸福在流传,流传往日悲欢眷恋,所以倾国倾城不变的容颜,容颜瞬间己成永远,此刻鲜花满天幸福在身边,身边两侧万水千山,此刻倾国倾城相守着永远,永远静夜如歌般委婉。
这一夜,霓裳的歌声,传遍永巷每一个角落,永巷每一个宫中的妃嫔都竖起耳朵倾听着今晚的乾坤殿,凡是宫中的新女人,都是她们所关注的,她们的一生,也只能以此为乐了。
次日清晨,内务府便早早来人。
“皇上有赏,赐海棠姑娘,绫罗绸缎百匹。”
“皇上有赏,赐海棠姑娘,黄金万两。”
“皇上有赏,赐海棠姑娘,金步摇十只。”
“皇上有赏,赐海棠姑娘,金钗十只。”
“皇上有赏,赐海棠姑娘,翡翠钗十只。”
“皇上有赏,赐海棠姑娘,翡翠金如意一对。”
“皇上有赏,赐海棠姑娘,南海珍珠链五串。”
“皇上有赏,赐海棠姑娘,金银首饰百宝箱一只。”
“皇上有赏,赐海棠姑娘,……。”
赏赐如滔滔江水,源源不断滚来,内务府的太监,捧着锦盒,整齐的将队伍排到了宫门外,霓裳看着一个个捧着价值不菲的金银珠宝太监,络绎不绝的进出她的房间,刹时,整个房内摆满一屋的奇珍异宝。
整个后宫的眼睛全盯着乾坤殿,尤其是皇贵妃冷清秋,即使是皇上即位以来最受宠的她,也未受过如此多的赏赐,尤其是那金步摇,入宫五年以来,她手中的步摇也不过二十只左右,永巷中,步摇越多,就证明最受宠,可是,霓裳进宫才一天,未侍寝,未受封,就赏赐了十只金步摇,这足以把皇贵妃远远的比下去,性格强烈的冷清秋,气的在鹊仪殿只跺脚。
霓裳看着这些赏赐发呆,她这一辈子,从未见过这么多的好东西。
“怎么样,喜欢吗?还缺什么?”明岚不知何时进来。
“你让我受宠若惊了,我何时见过这么多好东西,更是戴不起,怕是这些首饰到了我这,反而逊色,皇上不如将这些送给那些娘娘,海棠不需要这些。”
“我给你的东西,你何时高高兴兴的收下,总是有理由拒绝,你就这样喜欢改忤逆我的意思吗?”
“海棠不敢,只是。”
“好了,我知道,这一切,你只是一时的不习惯,别忘记,这里是在皇宫,这些都只是凤毛麟角,懂吗?即使给你全部,朕也觉得不够,所以”明岚露出一抹让人难以捉摸的笑意。
霓裳看着六名太监吃力的抬着一架古琴,一时不解,看着明岚。
“呵呵,这架古琴,名叫玉韵,一直放在国库中,朕想,这后宫之中,无人比你更适合它了,想来你在宫中无趣时,可以取兴作乐,也算是给玉韵找了一个好主子。”
霓裳跑到琴边,专注的看着琴,用手轻抚琴弦,弦色发出颤音。
“幽静轻清,是用上好的梧桐木,干澈接近腐朽时所制,果然是把好琴,海棠很是喜欢,谢皇上。”霓裳回首,温尔一笑。
“喜欢就好,朕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苦恼了好久,看到你笑了,也就放心了。”
“皇上,海棠最喜欢是一件霓裳羽衣。”霓裳记得,少爷送给自己的东西中,她最爱的就是那件霓裳羽衣,可惜在离开时并未带着,葬在火海之中,那曲未成的霓裳舞,更是她一直以来的遗憾,但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这样要求,要求再一次拥有一件霓裳羽衣。
“霓裳不要别的,霓裳只想要一件霓裳衣。”霓裳一时忘记,竟是自称霓裳起来。
“霓裳?”明岚的疑问,让霓裳清醒过来。
“哦,瞧我,想要一件霓裳衣想得连名字也叫霓裳了。”
“呵呵”明岚笑呵呵的,露出洁白的牙,“原来一件小小的霓裳羽衣就能满足你内心所要的吗?竟想得如此出神。”
“让皇上取笑了,海棠毕竟出身低微,孤陋寡闻,所见过的东西不多,自然不懂世间哪些东西才是为最珍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