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你活着要有希望,你难道不要你的希望吗?只要有信心,少爷能帮你,帮你一起去找你的家人。”
“少爷,你又能保证,你出去一定可以平安回来吗?你又如何帮我”霓裳将余下的山果子串交到了尚科的手中,“就在离开尚府的那时,我就放弃与小炳再会,但并不代表着,我放弃了希望,因为,我如今的希望就是要少爷你活着,少爷守护着若兰的心,而我只想守护你,请少爷让霓裳守护你吧,这就是我现在最大的希望,倘若真的有缘见到一个拿着这另外半串的男孩,请少爷替霓裳好好照顾他,他便是我弟弟,小炳。”
霓裳拿着信号灯,爬出了洞口,衣角却被尚科牢牢的抓住,“不,不可以,我不能让你为我这么做”尚科的泪水涌流,这是他第一次决堤的崩溃,他心中最后一道心防,己被霓裳彻底的冲垮。
“一个人活着,总比两个人都死在这里好,我只是一个小丫头,他们未必会杀我,只要拖延时间,少爷千万要沉住气不能出来,只要能够拖住了时间,让亚父找到少爷,那么一切都会变好了”霓裳用力的撕掉尚科抓住的衣角,“对不起,少爷,霓裳再也不能服侍你了”,霓裳转身用力的奔跑,边跑,边扯断信号灯的线绳,信号灯腾空升起,山下的亚父收到太子还活着,便带着人杀进了山。
“霓裳,你是在折磨我”尚科软坐在地洞之中,他若出去,那么他们两个人都必死无疑,这只会让霓裳为自己白白牺牲,他若不出去,那将是一种揪心的折磨。
“大哥,抓到了一个丫头,还在放信号?要不要杀了她。”杀手领着霓裳的后领衣角,扔到了带头大哥面前。
“先不要杀她,她是帮那小子放求救信号灯,留着她,那小子一定会回来救他的。”
“做梦吧,你们,少爷是不可能回来救我的,我不过是尚府一个小小的丫头,少爷怎么可能冒死来救我,要是会救我,也不会让我出来送死放信号灯了。”
“大哥,亚父好像带了一批人,从山下攻上来了。”
“想必太子一定还在山中,快,带人继续搜山。”带头大哥眉头微皱,沉吟了片刻,命令道。
“笨蛋,早在你们的人抓我时,少爷就溜了,难道还呆在那里让你们抓吗?”霓裳知道少爷就躲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他们若真要搜,怕是不用片刻,还未到亚父上山,他们就能找到少爷了。
“给我闭嘴,你这贱丫头”带头大哥身边的三弟,狠狠的甩了霓裳一巴掌,霓掌被甩飞在地,起来抓着他的手,便是狠狠的一口,咬得一嘴的血。
“你给我松口,你这贱丫头。”另一只手重重的甩来,再一次将霓裳远远的甩飞出去。
“这丫头说的也有道理,太子不会傻乎乎的呆在那里让我们找到,一定会趁着刚才的时机,溜下山与亚父会合,我们应该立即下山去堵住他们才行,决不能让他跑掉,否则,我们也没脸回去跟八王爷交代”带头大哥分析道。
“那这个丫头怎么处理。”
“没有用的人,就杀掉”带头大哥冷冷的吐出几个字。
杀手转身,对着霓裳,毫无怜悯的拔出剑。
“我要死,我也不会死在你们手里”霓裳转身起跑,可是地面上的岩石因为忽热忽冷,早己断裂,霓裳踩着的岩石突然碎裂,霓裳失重滑倒,在杀手的剑未至她的咽喉时,己顺着滚石山坡,跌落崖下。
杀手站在崖边,望着这深不见底的深渊,这一摔,怕是再己无命存活了。
“大哥,那丫头从山崖上摔下来,看来是必死无疑了,也省了我这一剑。”
“走,去山下和他们会合,也不知亚父带了多少人来。”
带头大哥带着他的人撤下山去了,而山下的人,也早己被亚父等人清得差不多。
尚科躲在洞里,几乎是咬着自己的拳头过来的,外面的一举一动,他在洞里听得一清二楚,当听到霓裳坠崖而死后,他的心也醉了,倘若若兰死时,让他感到心痛,那么,霓裳却让他的心碎了。
带头大哥终于走了,他终于安全了,可是霓裳死了,从洞中爬出来,手里仍抓着霓裳的那块又焦又破的衣角,跪在崖边,痛不泣声,他好悔,悔自己当初应该对这个丫头好些,悔自己当初不应该选中她,悔自己在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个丫头心意,可是,一切都己经晚了,她己经不在了。
“少爷让你守护了这么久,接下来应该让我来守护你了,虽然你己在九泉之下,霓裳,此时此地,我要娶你为妻,你可愿意?”
“尚科本不是我名,从今天起,我就只当你的倪少,今日,我倪少对天发誓,娶霓裳为妻,即使天人相隔,也不离不弃,永不再娶。”
倪少就用脚下的这块岩石为霓裳作碑,用碎石在岩上刻着倪少爱妻之墓—霓裳。
“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少年不经事的我,红尘中的情缘,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想是人世间的错,或前世流传的因果,终生的所为,也不惜换取刹那阴阳的交流,来易来,去难去,数十载的人世游,分易分聚难聚,爱与恨的千古仇,本应属于你的心,它依然护紧我胸口,也只为那尘世转变的面孔后的翻去覆雨手,来易来,去难去,分易分,聚难聚,爱与恨的千古仇,于是不愿走的你,要告别己不见的我,至今人世间仍有隐约的耳语,跟随我俩的传说。”
悠悠歌声,在峡谷间荡气回肠,一艘豪华的游船在江溪上行走,那犹如天籁之音的歌声正是从这艘船上传出。
丝乐阵阵,歌台舞榭,海棠扶着船桅,一睹这冬至丽景,峡谷间不同往日的郁郁葱葱,草木枯黄,又是另一番萧条的景色。
妩媚如妖,娇艳欲滴,雪白粉嫩的肌肤,红艳如玫瑰的嘴唇,眼瞳波光荡漾,挡不住一身春色,身披白色狐领,海棠色的棉衣,更是为这景色增添了一分颜色。
目光随着景色扬去,迎入眼帘的竟是一名女孩昏迷在溪滩的碎石上,淹淹一息。
“来人,将将那滩上的女孩救上来”海棠开口说话道,更悦人的是她那脆如叮咚,甜美不无的声音,葱葱指间指向被溪水冲到溪滩上的霓裳。
或许是大难不死,从崖上坠落后,霓裳以为自己将必死无疑,却被这半崖上的树枝勾住,再一次的坠入那冰冷彻骨的水潭之中,牢牢的抓着那枝因为自己身体的力量而折断的树枝,一路被溪水冲流下来,也不知漂到了何处。
“哎呀,哪来的丑丫头啊,海棠,你将这丫头捞上船做什么,真是煞风景啊”老鸨鄙视的看了看躺在船板上的霓裳,摇摇头,大觉反感。
“妈妈觉得她丑吗?海棠可不觉得”海棠不以为然的蹲下,仔细的看着霓裳。
“妈妈,你忘记了,想当年,海棠不也是你在水边救起的吗?现在成了我们天涯海阁的花魁,江南一带的名妓了”在旁幸灾乐祸的是天涯海阁的紫衣,也是继海棠之下的第二红人。
“那也不一样,海棠当时虽然昏迷,可是那时的她就己美不可挡了。”
“瞧妈妈说的,好像当时会救海棠全是因为海棠长得美,如若海棠长的跟这臭丫头一样,早己做了这水鬼了吧。”紫衣不紧不慢的调戏着。
“对呀,今日难得妈妈好心,带我们出来冬游,就别让这丫头坏了我们的兴致,万一这路上哪位王公贵族的见了我们,一上船,看到这丑丫头,岂不是扫兴吗?”旁人跟着一起起哄。
“她丑,她可不丑”,海棠用指间划过霓裳的脸部曲线,“我从未见过有人的五官能像这丫头这样精致过,皮肤嫩滑如玉般光洁,定是每日用牛奶浸洗,头发虽然烧了,可以再长,灼伤的这块也不打紧,早晚用生姜抹过,自能长出新丝来,双手虽然血肉模糊,伤口终会愈合,她每日洗脸都是用牛奶浸洗的,手自然也不会例外,还有,即使她伤势如此严重,临风吹来,却能闻到她身上一股淡淡的体香,那是每日用香油泡澡,香味渗入皮肉,久而久之,成了她本身的一种体香,瞧她的身形,更是练过舞,妈妈,此人必是富贵家的小姐,落难于此,妈妈若救了她,她的家人定会谢妈妈的救命之恩。”海棠慢条斯理的说着,句句让人心服。
“说不定是落难小姐,妈妈救了她,花了银两找谁报销去啊”紫衣讽刺道。
“那就更要恭喜妈妈了,你可捡到了一块宝了,五年后,必将为无人能及的第一花魁”海棠起身,往船舱内走去,“我也是为妈妈着想,这救不救,就看妈妈自己的了。”
海棠的话,似乎更能打动老鸨的心,倘若真是一块宝,这不亏本的生意,她是决不会让它溜走了,目光定晴的直视霓裳。
“哼,就她这样,五年后妄想成了第一花魁”紫衣不屑道。
“将她抬到底舱去,让桔梗好好看着她,回城之后,再给她找个大夫医治”老鸨的话,随风传入海棠的耳中,海棠也只是不动声色的笑了,指间拔动琴弦,响起一阵优律,又张口唱开了。
“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少年不经事的我,红尘中的情缘,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想是人世间的错,或前世流传的因果,终生的所为,也不惜换取刹那阴阳的交流,来易来,去难去,数十载的人世游,分易分聚难聚,爱与恨的千古仇,本应属于你的心,它依然护紧我胸口,也只为那尘世转变的面孔后的翻去覆雨手,来易来,去难去,数十载的人世游,分易分,聚难聚,爱与恨的千古仇,于是不愿走的你,要告别己不见的我,至今人世间仍有隐约的耳语,跟随我俩的传说。”
在昏暗的底舱之中,霓裳依旧紧闭着双眼,跟霓裳年龄相仿的桔梗,给霓裳喂水,喂完水便躲得远远,卷缩在一角,静静的看着霓裳。
“这里是哪?难道是阎王殿吗?”霓党缓缓的睁开眼,看着眼前这昏暗的一片。
“你醒了,这里可不是阎王殿,这是天涯海阁的游船,是妈妈救了你,确切的说,是海棠姐救了你”桔梗走到霓裳身边坐下。
“妈妈?海棠?你是谁?”
“我是桔梗,我跟你一样,也是刚来天涯海阁,妈妈就是天涯海阁的老板娘,海棠姐是海阁的的花魁。”桔梗解释着。
“花魁?难道,这里是青楼?”霓裳不敢相信,自己会落到这里。没想到,管家曾经老是说把自己卖到妓院,原以为这只是他为出气说的狠话,没想到,自己不用被卖,就被带到这个地方。
桔梗点点头,承认这个连她自己也不愿意承认的地方。
“我不要呆在这里,我要离开这里”霓裳挣扎着起床,可未下床,就己摔倒在地。
“你别动,你受了很重的伤,虽然这里是青楼,可是,若不是妈妈救你,你早己死了”桔梗将霓裳扶回到床上,好心的劝说道。
“可是。”
“别动,你这一动,伤口就会破裂,还是等回去之后,让妈妈找大夫给你医治后再说,不能跟自己命过不去啊”桔梗温和的说道。
回到了天涯海阁,老鸨果真找了城中有名的大夫给霓裳治疗,躺在床上休息了半个月,这半个月同桔梗同栖一屋,桔梗也如同亲姐妹般,对自己照顾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