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子自从和榛子那个不愉快的见面后就把自己的空间封闭了,她再不愿任何人看到她的内心世界,怀着对爱情失落的忧郁她悄悄的流泪,静静的舔着自己的伤口,偶尔还是会想起那个给了她无限希望无限欢欣的男人,一遍遍听着忧伤的爱情曲,一遍遍重温着甜蜜的记忆,只是无论如何她都无法把榛子和流浪瓶重叠成一个人的形象。虫子的流浪瓶应该高大魁伟,应该倜傥,应该才华横溢满腹经纶,应该油腔滑调色色的坏坏的很风趣很幽默,但骨子里很良善也很真诚。其实虫子虽然已经快30的人了,一点也不成熟,更不现实,她闭塞的现实生活让她无路可走,更没有实践的机会,所以她有时候显得单纯又幼稚。她对榛子的感情是狂热的也是真挚的,但经不住现实的检验。有时她就想:是不是人和人的感情都是因为距离才产生吸引力,每个人是不是都有着双重的性格,每个人都是这双重性格的矛盾体,每个灵魂都有出场时特定的原由和面具,要不榛子怎么就那样让她难忘呢!
苦闷中的榛子在网上又找到一个叫空谷幽兰的红颜知己,她离他很远,他可以没有任何隐瞒的向她倾诉自己的苦恼。她也总是善解人意的安抚他,让他在一个个寂寞黑暗的夜晚找到了灵魂的归宿,榛子喜欢这个红颜知己,也很信任她依赖她。在她的提议下榛子又回到原来破产的公司,找到当年合作的老股东,和大家商议着重建公司,但他没有钱,后来通过朋友他重新找到失去联系的虫子,虫子的父亲是银行行长,榛子在他的帮助下用房子抵押贷款和过去的老同事重新开办了公司。卷土重来的榛子不负众望短短3年时间就成了当地同行业中的姣姣者。
后来榛子结婚了,娶得就是当年那个和他有过网恋的灰姑娘虫子,虫子结婚的时候榛子坐飞机去香港给她童话里的公主买了一双水晶鞋,晶莹剔透,美仑美奂,这双鞋永远记载着榛子和虫子纯洁感人的爱情故事。
阿萍和榛子分手后嫁给了有钱无德的秃头胖子,他们的婚姻很现实,秃头贪图阿萍年轻美貌,阿萍爱慕虚荣只图秃头有钱有势,一结婚阿萍就辞职做了全职太太,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陪老公出入不同的商务场合,她一心想控制住秃头的经济大权,但秃头狡猾无比让阿萍根本就掌控不了他,更琢磨不透他的心思。尽管秃头在外人眼里也是个十足的流氓无赖,玩弄女性,吃喝嫖赌坑蒙拐骗占全了,对阿萍还不错。阿萍泼辣豪爽,喜欢交朋友,常常召集一大帮狐朋狗友在家聚会玩乐,秃头有时也很反感,但他从不指责也不干涉阿萍的所有过分举动。百无聊赖的阿萍过够了这甜的发酸的日子,慢慢学会了抽烟喝酒打麻将,秃头经常出差,一走就是半月,阿萍感觉日子过的太慢太难熬了,一个人守着庞大豪华的房子,过来过去只有自己的影子作伴,连空气里都是潮湿的霉味,她突然发现自己很悲哀,活的很窝囊,很孤独,身边没一个可以听她说真心话的人,她伪装的幸福后是永远无法言语的惆怅。经常她也会想起那个穷小子榛子,那个和她耳鬓厮磨了3年的男人,那时候她除了觉得他穷,无法满足自己对时尚生活得崇尚和追求,他们一直很恩爱很甜蜜,尽管没有钱,榛子对她几乎是百依百顺,为她洗衣做饭,甚至在他们闹矛盾的日子也是一如既往温柔有加,至今她也忘不了榛子在她生病时为她喂饭,给她洗脚,无限爱怜的吻着她脚丫的情景,人啊,往往在失去的时候才会体会到那份真情,当初她怎么就感觉不到什么幸福呢?她羡慕那些比她先嫁人的同学朋友,名车名宅,看到人家气派尊贵的生活,阿萍嫉妒的要吐血,她觉得跟榛子过的好委屈,放弃榛子也许就是宿命。想到这里阿萍感觉脑子迷糊的厉害,她想不通她想要的生活应该是什么样的,生活就像个迷宫,她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也不知道怎么着自己才会快乐。
一次偶然的机会她认识了牌友刚宏,这家伙为人豪爽热情,但脾气暴躁。阿萍那几天手气不好,经常输。刚宏不但不收她的钱还借钱给她。一来二去两人就熟了。刚宏请阿萍喝茶吃饭,有时还会带阿萍一起去外面兜风。阿萍嘻戏的说“我老公可是黑老大,别让他那天把你报废了”,你还是离我远点。但刚宏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楞汉,他根本就没把阿萍的话放心上。
榛子是从当地报纸看到那个惊人消息的,他和虫子刚从马来西亚渡完蜜月回来,阿萍被人泼了硫酸,尽管脸上没伤到多少,但脖子皮肤和食管严重灼伤,现正在省医院紧急抢救。榛子看到这个消息手不由自主抖了起来,他感觉喉头发紧,心跳加速,毕竟有过3年的感情啊,何况阿萍还那么年轻漂亮,老天如此惩罚她是不是也太无情了?
一连几天榛子都坐卧不宁,他和虫子商量着一起去看看阿萍,毕竟她们曾经都是好姐妹,虫子比榛子想的更周到,她提议榛子到银行取点钱带给病危的阿萍。榛子望着厚道的妻子眼泪夺眶而出,他轻轻的把虫子拥在怀里说“月牙儿,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你也是这辈子最懂我的女人。
经过医生奋力抢救阿萍的命是保住了,但她的食管严重灼伤并和皮肤组织粘连,医生说阿萍活下去的希望不大。榛子和虫子没能见到阿萍,他们去的时候公安局正在调查了解情况,不让任何人接近阿萍。阿萍的妈妈和哥哥守在门口,满脸焦急和痛楚。虫子把钱塞在阿萍妈妈手里,两人相拥而泣。
阿萍走了,至死她也不知道是谁害死了她,她是在行走时不注意被垃圾桶旁的人撞了下就发生了这样的惨剧。她根本就没看清那个人的面孔,一切都是那么突然,恍惚如梦的一瞬间她的人生就走到了尽头。
有人猜测是刚宏的老婆指使别人干的,有说是阿萍的丈夫发现了她的奸情派人教训她,警方传讯了阿萍的丈夫和情人,案件在调查中。
曾经是沸沸扬扬的案件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慢慢被人们淡忘了,榛子和虫子一直关注着案情的进展,但是得到的消息越来越少了,在他们良善的心灵里,他们根本无法理解和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尽管阿萍犯了错,伤害过他们也伤害过其他无辜的人,但不至于罪大恶极到要致其死吧。多么年轻鲜活的生命,犹如一片树叶轻轻的飘落,归于土壤,归于寂然……时间一年年的过去了,榛子和虫子对阿萍的惦念也慢慢得淡了,榛子的生意越做越大,他成了这个城市的知名人士,优秀企业家,每天忙忙碌碌的打理着生意,他对虫子的爱越来越来真实平淡了。他似乎从阿萍的生活中感受到了一点东西,一种对家人、对生活的态度,也许还有太多迷茫无法用语言来说清楚。
谁给爱情下了毒(上)
那是一个初春的子夜,莫雪清上完夜班回家。在离家不远的站点下了公交车,路上行人稀少,昏暗的路灯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有一种萧索孤寂的感觉。本来老公辛浩和她一起下班的,可是刚才急救室来了位重症患者,辛浩投入了抢救工作。雪清只好一个人先回家了。一阵风吹来,雪清下意识地裹了裹身上的风衣。
忽然间,莫雪清看到身后不远处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朝自己的方向走来。雪清加快了脚步,那人也加速了,雪清故意放慢脚步,他也慢了下来,雪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灵机一动,拐进旁边一户人家的墙角。那人径直走过去,他的腿好像有点问题,一瘸一拐的。走到雪清的前面,他四周望了望,然后转向了雪清的方向。借着路灯的光,雪清看清了那人的脸。
“可树?”雪清惊呼一声从墙角走了出来。
“雪清,是我。”那个人的语气掩饰不住一份喜悦。
“你怎么来这里了?你出来了?你的腿怎么了?”望着形体消瘦的可树,雪清一脸的疑问。
“我……我跑出来的!”
“啊?”雪清本能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神里充满着惊悸。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找个地方我细说吧。”
雪清将可树带到了自己的家,看他衣衫褴褛,风尘仆仆,就找了一身辛浩的衣服让他去换洗一下。可树感激地看了雪清一眼,拿着衣服走向了卫生间。
坐在沙发上,雪清的心不再平静,她陷入了沉思……
八年前,雪清护士学院毕业了,很顺利地找到了工作。但是她的爱情却遭遇到了灾难,她发现自己的男朋友崔明哲和别的女子牵缠不清,却又口口声声说放不下雪清。俳徊在去与留的边缘,雪清日不安宁夜不能寐,终于病倒了。那天,她发着高烧、拖着沉重的身体来到崔明哲的家,想要他在那个女子和自己之间做个决断。到了明哲的家,明哲却依旧期期艾艾,说什么很难做出决定,他不想伤害雪清,又不想失去那个女的。雪清骂他朝三暮四,花心,他还振振有辞,说什么还没有结婚,干吗要捆绑自己的自由,甚至他还说如果雪清愿意,也可以和别的男人交往,给自己选择的机会。雪清气得说不出话来,她顺手拿过桌子上的水果刀放在手腕上,问明哲到底有没有爱过她。明哲急了,让她放下水果刀再说。
这时吴可树来了,他是明哲的老同学老朋友,他一直暗恋着雪清,只是和明哲的关系太要好,所以一直没有表露。当可树知道明哲移情别恋后,也曾向雪清暗示过自己的感情,劝说雪清“不要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但是雪清的心中只有明哲,从来没有注意到过可树的心思。
走进门口的可树见此情景,也慌忙劝雪清丢下水果刀。也许是为了让雪清放弃自杀的念头,明哲的焦急换成了冷漠:“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失望!”
雪清阴沉着脸,慢慢拿开了手腕上的水果刀。忽然她冲向明哲,水果刀刺进了明哲的胸膛,鲜血直流。明哲瞪大眼睛看着雪清,雪清一下子晕了过去……
等到雪清在医院里醒来,才知道明哲已经死了,据说是水果刀刺穿了心脏。警察到现场的时候,可树的手里握着那把水果刀,他被警察带走后,主动坦白了杀明哲的动机,他说爱雪清,看到明哲伤害雪清他愤恨之下动了刀子。雪清一下子崩溃了,她的精神变得恍恍惚惚,警察来做笔录,她直喊:“不要问我,我不知道!”别的什么话也不讲。
证据确凿,可树杀人罪名成立,法院判了他无期徒刑。雪清的思想也曾经挣扎过,她想主动去承担罪责,换回可树的自由,但是最终自私占了上方,她害怕警察,害怕监狱。
(中)
“你,现在还好吧。”可树穿戴一新走出了浴室的门,打断了雪清的思绪。
“我很好。只是……只是苦了你了。”愧疚让雪清不敢看可树的眼睛,低下了头。雪清现在有一个幸福的家,老公辛浩是县人民医院的医生,当初是他用自己的真情感动了雪清那颗伤痕累累死水般的心,并托关系让雪清进了人民医院当护士。如今俩人有了一个聪明可爱的女儿,因为工作繁忙月托在幼儿园。
“别这么说,只要你过的好!”可树的大度让雪清震惊,“再说,你也一直在关心着我,每次收到你寄来的钱和东西,都让我开心不已。”
可树被送去外地监狱时,雪清曾经去看过他,后来,不定期总会给他寄去一些钱物,以此减轻自己的内疚。嫁给辛浩后,雪清隐瞒了曾经发生的事,只告诉辛浩说可树是自己的表哥,因过失杀人被判了刑,他没有别的亲人。辛浩听说之后非常赞成雪清的做法。
“这是我该做的。”雪清满怀愧疚,她接着问:“前两年你不是因为表现好改判有期徒刑了吗?为什么又跑出来了?”
可树告诉雪清,他本来确实想好好劳改,争取早日出狱的。但是他确实受不了监狱里没日没夜的劳作和没有自由的生活。这次是趁着机会从劳改农场逃出来的,逃跑过程中,在一处山崖上摔断了小腿骨,不敢到大医院去治疗,只在一小村庄的一家小诊所胡乱医治了一下。骨伤没有得到正规的医治,瘸了。
雪清听得泪流满面。
“我想求你,给我弄点杜冷丁。”
“杜冷丁?干什么用?”
“伤口疼痛时那个医生就给我注射杜冷丁,结果杜冷丁上瘾了。”
正在这时,可树开始浑身打颤,涕泪交流,他的双手狠抓自己的头发,痛苦万状,直喊雪清救他。雪清一时间手足无措,只知道使劲拉可树的双手。
“快去给我弄!”
雪清这才反应过来,转身出门就往医院跑。到了医院,她找到辛浩,那位病人刚刚抢救过来了,有接班医生照料,辛浩正准备回家。
“浩,快给弄几支杜冷丁!”一见辛浩,雪清扑头盖脸就说。
“干什么用?”辛浩莫名其妙。
“表哥可树用,你先拿来,回家再说。”
见雪清焦急的样子,辛浩马上开了几支杜冷丁,取了药后和雪清一起回家了。
注入杜冷丁后,可树才慢慢安静下来,瘫软在沙发上。当听了雪清说明情况后,辛浩的第一反应是劝可树去自首,这样可以去戒毒。
“那我只会被判死刑。”可树阴沉着脸说,继而他看向雪清,用眼神向她求助。
雪清将辛浩拉进了卧室,将当年的往事和盘托出。可树坐在床沿上听得发了呆。看着可树震惊且黯然的神情,雪清流泪了。
辛浩开口了:“当年,认识你那会,我知道你的生活一定发生过什么重大的遭遇,只是你一直没提,我也没有问。但是,我对自己发过誓,既然我爱你,娶你,过去的一切我都忽略不计。将来的日子,我愿和你一起分担,快乐或者不幸。”
雪清不相信似的看着辛浩,辛浩认真地点了点头,眼睛里充满了爱怜。雪清扑进了他的怀里,抑制不住地抽泣起来。辛浩抱着雪清安慰她,说愿意和她一起照顾帮助可树。雪清这才停止了哭泣。
为了躲避公安机关的通缉,辛浩将可树安排到了自己在乡下的一个亲戚家。为了满足可树的毒瘾,辛浩不断使用各种方法开出杜冷丁。
恰逢公安机构下达严格控制杜冷丁用量的通知,并且进行了突击清查非法使用该药品的整治行动。一位和辛浩有过利益冲突的医生发觉了辛浩的可疑行迹,偷偷将他举报了。东窗事发,辛浩被带到了公安局。
雪清一时间乱了手脚,急得晕头转向。可树想过自己出去自首,向公安机关求情放出辛浩,可是细想这样不但不能减轻辛浩的罪责,反而会给辛浩和雪清加上一项包庇窝藏逃犯罪。
辛浩没有交代出可树,只说这些杜冷丁卖给了一个不知名的人。结果,经过法院量刑,他被判了一年徒刑,并罚款2万元。雪清简直要崩溃了。还没从辛浩的事情回过神来,可树的杜冷丁用完了。
雪清真想丢下可树不管,可是想到可树这些都是因自己受的罪,总觉得是自己欠他的,就该自己来承担。况且,让雪清感动的是可树的真诚,虽然可树当初是因为爱他才承担了罪责,这次可树回来找她,有时候眼睛里还会流露出对雪清的那份爱意,却从来没有对她有过非分的言行,甚至,辛浩不在家的时候,他会尽量避免和雪清近距离的相处。这样的男人,让雪清敬佩,她更觉得自己有必要为可树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