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晚自习下课后,有一些同学已经离开了教室,但是还有好多的同学在教室里自习。他也在。我看了看他,我们两个中间的人全部都走了。我可以正视到他,他正在看我的记录。我算了一道题正准备走的时候。他走了过来:
“给你的笔记”他好像有些不好意思的讲。
“给就给嘛?话都不会说了,男子汉一个,扭捏什么?”我开玩笑的跟他说。
他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教室。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把笔记随手丢在了课桌上。咦!我的笔记怎么破了。当我看到从我笔记本里面露出来一页纸的时候,我有些生气了:坏蛋,怪不得说话不正常,原来把我的笔记本弄破了,坏蛋!你个坏蛋。心里面止不住骂着,一边翻到纸张露出的那一页:不对,这不是我笔记本里破下来的!拿出来看时,我怔在当场:天哪!这竟然是他写给我的情书。其实我也并不有大惊小怪,因为现在有好多的男孩子都在追我。但唯独这不一样,这是他写的,他是一个多么老实的一个人,一个不善言语的人。他告诉我他已经看上我很久了,通过慢慢了解已经喜欢上了我。如果没有别的意见的话希望我们两个人试一试。
没有多余的话,没有浪漫的词语,很直接。我是该说这种男人是很轻孚还是认真呢?我没有多想——拒绝。这是我的一惯作风。
课程还是一样的紧张,我还一样的学习,而他还是一样的关注我。只是他已习惯借我的笔记,借我那本拿回去刚好,送回来多一页的笔记。他不是在我的笔记上乱画,而是在上面写一些开心的话,画一张搞笑的图夹在里面。他乐此不疲,我也许是虚荣心在做怪,我没有正面拒绝他。而这一次不再是开心的话和搞笑的图,而是一段直截了当的话:如果可以的话晚自习后我在绿林那里等你。
绿林是我们校唯一的一片树林,也不大,但却是恋人们汇集的地方。当晚自习后我去了那里,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去,只是感觉到应该去。
他——刘宁早已等在了那里,我直走向他去。我不开口。而他约静了三分钟后终于说话了:“今天月亮挺大的!”
“嗯,是啊!”我边看月亮心里边笑,这个人好土啊!
好像他说完了话就没有接下来的话了如跳动的心脏突然停止了一般。四周很静,今天来这里的情人出奇的少,不知道为什么。我转着脸看着他,我实在忍不住了:“你今天约我出来怕不是只让我们看月亮的吧?有什么事快说吧,时间很短的!”在学校一点都不自由,自习下课后四十分钟就要查房了。
他低着头:“我——喜欢上——你了。”索性这句话从他的嘴里面是一个一个蹦出来的。但是这么直接的一句话我怎么回答呢?我想了一下“我知道你喜欢上了我,但说这句话也不会这么紧张吧,现在是高三,我们以学习为重,如果有缘我会接受你的。”天哪,我竟然没有拒绝他。难道是因为他——帅!
真的很搞不懂他,他倒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原来以为他不喜欢说话。经过我们初次约会的那天晚上我们似乎熟悉了,他也能说了,甚至比我还能说。经常把我逗得哈哈笑!而我们也开始频繁的约会:第二次,我们对望聊天;第三次,我们牵手;第四次,我们拥抱、接吻……
一切进行的是那么快,那么自然。而我最刻骨铭心的吻、初吻给了他。
每天下课吃饭的时候我会先找他,因为他总是帮我买饭,他也习惯了买我最喜欢吃的饭。他在我吃饭的时候也喜欢开玩笑,有次我差点把吃在嘴里的饭喷在了桌上。但我忍住了我懂得矜持。一次我因为没胃口不想吃便呆在了教室里。没想到他在食堂没有等到我,问别的同学后竟把饭带到了教室,我看到他把饭带到教室放到我桌上让我吃的时候我几乎要流泪了。
八月二十九号是我的生日。他一天没有来上课,我问班长,班长说他请假了。我心里直说道:傻瓜,为了我的生日放弃了一天的课程,真是个傻瓜。
但一直到晚上他还是没有出现。打他手机传出的是您拔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服务台小姐婉转的声音让我感觉到不安。直到第二天学校得到了交警队的通知:昨天天下午发生了一起交通意外,一名死者疑是贵校的学生……
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在给他备份他学习的笔记。我的笔掉在了地上,冲到了班主任的办公室,不顾众多老师在场问刘宁倒底怎么了?老师没有质问我为什么问这件事直接给我说:“他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我怔在了当场,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同学送一到了宿舍。我深爱的宁离我而去了,以后没有人为我买我喜欢吃的饭,又哄我开心的吃不下去……
几天以后,他的家长把他接了回去,我看着宁的家长哭了起来,伯父伯母也跟着哭了起来,我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哭。最后我被同学拉回了学校……
我休学了,我想离开这个不开心的地方,在我离开这个学校的时候,学校里还在流传:宁死的时候他的左手提着生日蛋糕右手拿着一束玫瑰花……
请不要抛弃我
在东拼西凑一篇约稿,晴莎那双修长的手从我背后伸过来,象八爪鱼摄取食物一样把我死死地箍在怀里,跟着一阵雨打芭蕉般的亲吻,晴莎那肉感厚重的唇差点让我窒息。这是她有求于我时的一惯伎俩。她在完成了她认为能让我高兴的一系列动作之后,目光里带着些许乞求地望着我:“让我上一会网,好吗?”她一边央求着一边摇晃着我的肩膀。我从下午四点钟开始,折腾到现在还没能完成一篇不过千字的小文,心里正烦着呢。我说你上网干什么呢不就是跟那些无聊的人瞎聊天吗?我要****的正事。在我的感觉中晴莎跟了我之后她就没干过正事,要求倒是特别的多,瞧她那副不求上进的样子我心里就感到厌恶,联想到以后要跟着这样一个女人过一辈子,不免有些心寒。就上一小会好吗?她说。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不能不让人心软,尽管我心里很不痛快,但还是站起来离开了计算机台。晴莎脸上立刻就漾开了得意而又显得有几分浅薄的笑。这让我联想起我第一次对她说喜欢她时的情景,当时她也是这样笑的,似乎早就在等着我说这句话。现在想起来,我还在为我草率地说出那句话后悔。
晴莎从书架上取下一本我刚从书店买回来还没来得及看的《死的怀念》塞到我的手里,那是一本英国著名推理小说家阿加莎˙克里斯蒂写的小说。她满脸讨好地对我说:你看会书,这书你还没看呢,我就上一小会。我知道她想通过这本小说来混淆我头脑里一小会时间的准确概念。我根本无心看书,心里总想着那位主编承诺的千字千元的稿酬。倒不是我有心让我写的每一个字都与金钱密切相关,是这个社会让我这样的。不信你去问一问,有哪个作家愿意不要报酬而写作的。特别是认识晴莎以后,我就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写作宗旨在发生着质的变化,你想想,就靠我手上这支可怜的笔,当然现在可以说成手上这个可怜的键盘,要提供给晴莎高级化妆品和名牌服装甚或其它时尚的虚荣,不考虑稿酬能行吗?那些装模作样呼吁文学的纯粹性的作家有几个不是先当****后扮淑女的主儿?他们先富起来了,然后站在一个我们尚不可及的高度上颐指气使,你要是听信他们的话你就等着挨饿吧。尽管如此,我还没有沦落到以写三级读物来获取利益的地步,以至还有一些出版商在背后骂我臭清高。
我已经抽过五六支烟了,晴莎似乎还没有停止她网上马拉松扯谈的意思,我气得脸色铁青,我从晴莎那诚惶诚恐的表情上看得出我当时一定是一脸凶狠。我的确表现了一点书呆子的野蛮,乃至拽着晴莎的胳膊将她拖离了计算机台前的真皮小靠椅。晴莎的眼眸里流露出来一种哀哀的东西,曾经无数次她用这样的眼神击中我怜香惜玉的弱点,这回我硬了硬心肠,我心想我要是再去安慰她我就枉为男子汉了。我冷着脸坐到了计算机前,原先想好的一些美妙词句被晴莎搅起来的怒气蚕蚀得一干二净,这不免又让我迁怒于她,文章是写不下去了,我开始用一些尖酸甚至有些恶毒的语言对晴莎的玩物丧志进行抨击,晴莎毕竟还没有贱到能容忍一切嘲讽和贬损的地步,她在收拾她的衣物,我看见她将一件衣服反反复复折迭过好几次了,显然她还在期待着一种和解的信号。在她拎着她的小提箱迟疑地立在门口的时候我还是无动于衷,也许是晴莎突然感觉到再次拎着箱子走进来比现在离开时需要更大的勇气,她将箱子丢在地上捂着脸放声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