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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而听着他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心没由来地‘咯察’一下,别扭地看了他一眼,他不屑地抿着嘴角,睨着窗外的风景时,眼中一闪而过一道轻蔑的光芒,恍惚间,她竟觉得眼前的男人是那样的陌生。他好像不是在形容风景,而是人。是他心中对围绕在自己身边女人的看法。

忽然意识到,她一点也不了解他,除了他那阴晴不定的性格,他的家庭,他的背景,他的想法,她都不了解,而就是如此陌生的他们,却有着这世界上最赤裸的纠缠。而且时间还不短了?

一瞬间,她觉得整个人如同被当头淋了冷水,一个寒颤,神志一下子清醒无比。原来一切都好可笑、好荒谬。

心就那么慌乱了起来“我……我忽然想到还有些事情,我要回学校去!”

面前的他愣了愣,轻蹙眉头,看着她眼中望着自己像是躲避瘟疫般的眼神,原本轻扬的嘴角一下就僵在了脸上。冷凉的口气“你就这么想走么?”她没有说话,半天,缓缓地点了点头。他立即火了起来,就听着他指节捏得‘咯咯’响,一声声地咆哮“要走就走,出去!”

几乎是同时,她逃也似地拿起沙发上的皮包,慌乱地走向门口,刚推开门关上,就依稀听到里面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她心中只觉得有些微微的刺痛,说不清是什么,呼吸也有些乱了,只奔跑着就跑进了电梯!

奔出了大厦,风吹乱了她一头新长的黑发,摸了摸,什么时候,头发都这样长了?记得初相遇的时候,她的头发还在肩头呢,现在,已经到了背脊。长得好快,时间也过得好快。快得她一点觉察也没有,就从指缝间一闪而过了。

如果,她足够聪明就该知道,这只是一场游戏,从互不牵绊开始,就该由毫无瓜葛结束,最不该的就是有多余的杂质掺入。

所以,看到他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的优越感,她逃避了,害怕了,说道底也是自卑了……她一无所有,那什么来牵绊一个不羁的男人。就像他说的,一开始还蛮不错,那么,谁又知道,这虚幻的感觉到何时会忽然消失呢?

渐渐停下匆忙的脚步,她的气息开始平稳,心中本能要为自己的举动找到说辞,可是,为什么会如此心慌,为什么会这样茫然,她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

抿了抿唇,她招手拦了一辆出租,坐上坐位,司机怪异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发动车子,她低头,感觉到脸上湿湿的,一抹,苦涩地笑。竟是……泪!

第二天周日,他没有打来电话,想是恼了。她从来就觉得,人与人之间,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安全的范围才好,那样,才不会有不必要的伤害!

理智和自知之明原本就是一回事!

他没有打电话来正好,把手机调成了震动,她舒舒服服地在寝室里睡了一天,到了晚上,大概是白天睡得太多,别人酣畅淋漓的时候,自己倒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不了,仿佛总是找不到一个可以睡着的姿势,只得瞪大了眼睛,痴痴地盯着泛白的墙顶。良久,摸出手机查看,没有短信,没有来电,没有人找过自己,包括他!

换了个姿势,有点沮丧地放下手机,见着闪亮的屏幕对着自己,觉得刺眼,咕哝着把手机放到了枕头下,宿舍里异常安静,只有轻轻呼吸的声音,偶尔某个室友模糊地说了几句梦话,有时候,在外过夜,她也会在半夜猛地醒来,似是不安,那时,她总能听到他匀称的呼吸声,还有他的手,都是轻轻地搭在她的腰上,倘若她动一动,像是有意识一般,他就会收紧手臂,身子就已经紧紧地靠了上来,以为他醒了,却是闭着眼,规律的呼吸,当然有时候他也会跟着她醒来,免不了地又是一番纠缠,常常让她第二天累得起不来!

还有,他不喜欢早上的阳光,觉得刺眼,所以,睡觉的时候必须拉上窗帘,起来的时候,也不要莽撞地去掀开,不然他的少爷脾气又会上来,这个男人,蛮横不讲理的时候真的就像个孩子!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微微地弯起了一个弧度,半响,在惊觉自己脑子里全是想着他的时候,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不安,烦躁地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一股失落再次划过心底,瞟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

于是告诉自己,就算再不想睡也不能胡思乱想了,明天还要上班。侧了侧身子,抱紧了被褥,用力地闭着眼睛,脑海中的影像还是飞快地闪过,不过混乱了一些,迷迷糊糊间,睡意倒是慢慢凝聚了起来。

朦胧中,好像听到了什么‘嗡嗡嗡’的声音,伴随着耳边的震动,这困意却像是排山倒海地袭来,怎么也睁不开眼,只得伸出手,胡乱地摸索了一阵没有触到,她也没有再伸手,转过身,又沉沉地睡去,模模糊糊地就听到那声音持续了好久的样子,最后才消了去!

第二天起来已然迟了,风风火火地跑到公交站,习惯性地想要摸出手机查看时间才发现手机竟没有带在身上,眼看着车子已经来了,只得上了车。

赶到公司刚好夹在打卡的点上,暗暗松了口气,如果留下迟到早退的记录总是不好。

匆忙地赶到办公室,大家已经急急忙忙地向会议室走去,看到她,匆忙地说了句开会,她不禁在心中哀嚎,看样子,今天又是昏天暗地了!

而她的确没有猜错,几个钟头紧促的会议,中午盒饭裹腹,狼吞虎咽,几乎没有休息,又开始继续在会议室中拼命,一直到她腰酸背痛地从会议室出来,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的时候,望望窗外,华灯初上,都市已经变得些许妖娆。

再加上一些后续工作,补吃晚饭,她回家的时候刚好来得及搭上回学校的末班车。又加上劳累,依靠着窗口就睡着了,如果不是司机好心提醒,她铁定坐过站。

感激地向司机点了点头,下车,走在路上已经是呵欠连连,公交站离学校还有一段距离,一条狭长的小道,这里的路灯常常是坏的,黑漆漆的一片,平时,就看到三三两两拥抱的情侣在这里话诉衷肠,没想到竟成了学校恋爱的圣地,她们甚至怀疑,这路灯常常坏掉,是不是某些人的故意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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