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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黑衣骑马身是客

走进房间,打开电脑,登上QQ,虽然是十点多钟,但对于有些人来说,正是一天精力最充沛的时候,和往常一样,巡视了一遍管理的网络社区,没有什么大碍和问题后,打开了邮箱,有好些人找他谈放广告的事情,大都是些低俗广告,看了闹心,索性统统删除。象征性的在群里吼了两嗓子就闪人了,虽然知道有很多人在线,但是,有时候距离太近了,反而隔阂了彼此,一个个都装作“哑巴”。他总结了一下登QQ隐身有这几种人,第一种人就是玩深沉,追求自我封闭式孤独;第二种人是长期利用网络工作的,怕被打扰但可以打扰别人;第三种人是感情出现问题玩失踪,想引起对方注意;第四种人是喜欢在网上玩朦胧玩猫腻的;第五种人是长期沉溺于网络游戏但迫于QQ等级;第六种人是QQ业务的忠实支持者尤其是隐身业务,第七种人是领悟到“物与我皆无尽也”。

在网络上,别人不让知道的事情,他能知道;别人想让知道的事情,他不想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他想知道。因为好奇心的驱使,这个世界在改变着,强烈的好奇心促使世界变得疯狂。然而,最平静的人确是坐在一隅之地,面对屏幕专注地架构一个程序,他的梦想很简单,可能是幼稚的可笑,好比中国人拿火药只为了欢度节日,西方人用火药为了血腥的征服。

深夜里的嘉洲,终于安静了很多,星星也休息了,只剩下霓虹灯在闪烁着,不甘寂寞地打扰着夜的黑。他摘下眼镜起身运动了一下,每当疲惫的时候,他总会这样。活动完毕又回到书桌前,绘制程序运行结构树,查阅资料,就这样一直忙活到半夜一点钟才上床睡觉。

这个时候很多人已经早入梦乡,对于每一个甘于寂寞的人来说,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比躺在床上更舒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做。当很多人丢掉记事本,玩起了博客,抖擞自己,抖擞别人的时候,他把自己的心事却一直放在记事本上;当电视造势运动蓬勃发展,平民文化兴起的时候,很多人被娱乐,成为所谓明星,他却坚定地眺望逝去的英雄;当很多人冷眼旁观世事,在英雄主义前定义个人,唯利是尊的时候,他却一心想当侠客。

七点钟时候被妈妈叫醒了,起床后带着外婆到小区边的桂谷公园晨练去了。

这时候的公园有点像菜市场,有吆喝嗓子的,有遛鸟的,有跑步的,有打太极的……他教会外婆怎么使用那些健身器材后,自己戴上耳机听着breaking音乐,在中央河边的大石头上练着toprock。将近一个小时后,带着外婆回去吃早饭。

今天的时光将要和外婆分享。街上也只看见他一个人陪着老人逛街,差不多都是小情侣,要么就是三口之家,所以大家看着他的眼神很是异样。他全然不理会这些,挽着外婆的胳膊介绍街边各式各样的店铺。此时的他很是纳闷,一家卖老人服饰的店都没有,卖的都是他这个年纪的服饰。也许大家都在义无反顾往前挣扎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老人的需要,陪着外婆遛了下商场,外婆朴素的服饰惹来了众人鄙夷的眼神,他很想还击他们,但这就是现实。

将近中午,唐岦给老妈打了电话,吩咐带外婆在外面吃东西,唐岦带外婆进了一家名为“土家山寨”的馆子。里面的装饰都很“土”,很有民族风情,桌椅都是竹制的,服务员也是穿着民族服饰,唐岦点了一个瓦缸汤,一个酱肉爆豆豉和竹笋炒梅菜。外边进进出出的人都不经意间要看一下这祖孙二人,也许是好奇吧。吃完饭,怕外婆走的太累,便折返回家。

回到家拿起作业本,以前的他做作业可能就是打发老师的任务。现在来说是为完成自己的任务,尽快地跳过高二,结束高中的日子,给自己的高中生活划上一个不算圆的句号。

他现在的班级是全校重点班,所以压力很大,重点班是实行淘汰制,考试不行就“下放”,同年级的学生是渴望进入这样的班级,成绩不行的话,只能望洋兴叹,因为进入这班的条件是:轮考学校前二十名或者特长生,另一种情况是家里有底。显然他占据的优势是家里赐予的,剩下只有靠自己了,爸妈也不能送佛送到西。这个班什么不多,就是作业多,考试多,制度多,人很多。外界传说这是魔鬼训练营,这班的学生都自封为“独孤求败”,他们中流行的口号是:让考试来得更猛烈些吧!

他以前只是耳闻,刚到此班,倒是并没有见到那么“传奇”,他想可能是激流暗涌吧。无论怎样,他要好好地温习以前的知识,以防不测。毕竟自己以前是学理,现在改学文科,不免有些心慌,这个班的规定是:轮考后十名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因为他已无可回去的班级,真可谓破釜沉舟。

星期天下午,就这样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除了出去方便和喝水。晚饭时候,继续疯狂地往大脑里塞术语,课本名词,知识点。上高中以来第一次这么疯狂的看课本,全然做到了“男人就应该对自己狠一点!”

结束星期天的短暂时光,迎来另一个星期漫长的开始。

这是他上学以来起的最早一次,还没迈进教室门,便听见教室里震耳欲聋的读书声,大有用共振原理震塌教室之势。此时其他班同学还是稀稀拉拉,但他有一种莫名的羞耻感,总觉得自己“迟到”了!

同桌看他来了,朝他微微一笑,他没好意思回敬。在坐下的一刹那,书本也拿了出来,开始他的早读课。早已经背过的课文,背起来感觉极度反胃,今早儿算明白了这班人果真个个是“拼命三郎”。读了一个小时后,是口干眼乏,头昏脑大。

下早读后,他以坐在第四排第二组的微弱优势,憋着劲很绅士的走出了楼梯。尾随其后的是一个个冲刺健将,嗖嗖的从他身边掠过,一个个跟三年自然灾害的幸运儿似的。绕完了一道花园香径,终于见到了阔别已久的食堂,“尊重知识珍惜粮食”正门墙上这八个字依旧那么显眼。

走进食堂,这馒头、包子、稀饭还是那么熟悉,馒头是略带“羞涩”地泛黄,包子从来都那么“缺心眼”,稀饭可以当镜子照。没有办法只能吃学校食堂,想出学校门除非是放学。这是把孩子送到这儿念书的家长必须明白的第一点。

他要了两个茶叶蛋,一个馒头一碗稀饭,找了一张空桌坐了下来,享受着困乏后吃东西的舒畅。其间走来以前的同学,相互打了声招呼作罢。远远地看见程晞端着餐盘朝他这边走了过来,他唰地内心一阵紧张,埋下了头。

“唐岦,作业完了没有?”程晞说完,坐了下来。

“还没有谢谢你,呃……又帮我忙了,实在是不好意思。”他此时最担心的是怕她问邮箱的事情。

“我估计你参加校作文竞赛的通知单,今天要到了。”她说完冲着唐岦一笑。

“哦,我都没有参加过这类的比赛,况且现在写的东西都要追求新奇特,要是你也能参加就好了,那样的话,至少给你垫底,我比较有面子。”他表情装作冷静,其实心里一阵暗笑。

“我参加过,不过那次写的很烂,只拿了个第三名,这次我都没报名,所以你拿第三的希望肯定有!哎,你说学校稀饭怎么都是水呢?果真很珍惜粮食。”程晞不无风趣地说。

“如果学校在食堂八字前再加四字‘节约用水’,我恐怕连稀饭都喝不着了……”唐岦话音刚落,这时一个高个男生走了过来,径自坐在程晞旁边,他看了看,是班里的同学。

“你还不认识他吧?他是我们班长李楠,在学校里是学生会主席,一风云人物啊。”程晞郑重地介绍道,唐岦跟他打了声招呼。

“以后有什么问题还得请教你,毕竟你以前是我们的师兄。”李楠说话时样子很认真,他只作一笑,此话听着甚是别扭。这其间旁边餐桌,不时有几个男生偷瞄这边,有的还打口哨,他很清楚地就认出那几个是星期五下午找他麻烦的人。李楠也发现了,但只是一脸苦笑。

唐岦心想:这是不是男人,他女朋友在公众场合被人戏谑,真鄙视!他看了看程晞,她埋下头在挑着稀饭里的米粒。此时真为她感到委屈,愤愤地喝完了稀饭,干掉两个鸡蛋和一个馒头,跟她和李楠打了声招呼要走。程晞立马起身要和他一起回教室,李楠也放下餐盘跟他们转身离开。他很不自然地感觉自己好像在保护别人女朋友似地,他心想:没有见过这么窝囊的男的,还学生会主席,严重鄙视他。

回到教室,各科课代表在催作业,他赶忙很珍重地交上自己作业。由于班里人不是很熟,于是坐在位子上翻看即将要上的历史课本,戴着耳麦听音乐。

突然,程晞大叫一声“什么?!”

全班上人举目观望,他很好奇地扭过头看着她。旦听见一个人女生说:“你真会逗!我是看见你报名了,才不敢报的。”另一个女生也随声应和说:“你的报名宣言真有燕人张飞之气势也!你如果不信可以去看看,看不出来你的报名宣言那么有个性。”

唐岦装作没有听见,悄悄扭过头,继续翻阅着历史书,其实心里已经翻江倒海。随着上课铃声的响起,心里才算平静了许多。

历史课上得实在无味,都在说一些官方定义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说者有意,听者无心啊。本来历史课是很有意思的一门学科,因为研究的是过去,让我我们读懂过去,重点还是了解新事物。那么何必跟“过去”过不去,反复的纠结呢?他认为,历史课本编的没有那些稗官野史好看,一节课就这样胡思乱想的给打发了,而同桌也是开了一节课的小差,因为她在猜想到底是谁在整蛊他……

下课后,唐岦若无其事地问她:“上课开小差了吧?在想些什么呢?”

“被你说中了,我也报名参加校作文竞赛了,恐怕第三名的位置不能让你了,你还是准备向第一名或者第二名挑战吧,第四名也别想了,是李楠的,我就纳闷,到底谁把我报名了……”她叹气地说。

“早听说嘉洲一中的作文竞赛很激烈,规格水平也很高,还有外校学生报名,好像第一名和第二名的文章会推荐发表,只是我以前不怎么喜欢参加这些大型活动,这次真应该感谢你。”唐岦半开玩笑道。

“你还没有告诉我邮箱的事情呢,现在也没有心情听了,哪天有空你得跟我细细说来,你获胜了再感谢我吧。”

幸好程晞将话锋偏移,差点吓出他一身冷汗。第二节课是语文,班主任从进教室起,都是满面春风,像是中了五百万不用纳税似地。

课堂礼仪完毕后,班主任简单地介绍接下来两节课的内容,他条件反射似地低头看着课文标题发呆。

“下面我想介绍一篇文章给大家,文章的的名字叫《再见云端》,作者麦唐,当然跟以往一样,请我的语文课代表朗读。”

在班主任还没说完话时,他便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世界上会有那么巧合的同名作者?还有那篇巧合的文章?

此时,班主任朝他这儿走过来。惶恐,慌张,忐忑……占据了他整个身体。在班主任递给程晞读本的一刹那,他不知道为何脸上会生出害羞的表情。从她读出的第一句话,他便可断定此文为他所写,定下神来,没有细细聆听她宛如森林里涓涓细流的声音,此时的他心想稿费好像没有汇过来。

在程晞光荣地完成班主任交给的任务后,全班人抱以热烈的掌声。班主任开始对《再见云端》进行评析,解析,用她的理论独立于作者的思维之上。

他此时在心里叫苦道:“作者并非是历经沧桑热眼看穿,他写这篇文章就是慰藉别人,宽裕生活。另外他也是您的学生,而不是您所以为的为人父抑或为人母,这对于自己来说很遥远。”在班主任由此文章而高谈阔论如何写好文章时,他在一张纸条写:你读得不错,可惜文章还欠了火候。写好后递给旁边的程晞,她看了看,写了几笔,将纸条推了过来,上面写着:谢谢,等你发表文章了再来评价吧。

他看完,大笔一挥,在纸上写道:这次我会拿作文一等奖,并且麦唐会写一篇评析我作文的文章。写完将纸条推到她桌上。程晞看完提笔而作,复将纸条推到他桌边,他见纸上写道:黄口小儿,出言何等张狂,麦唐非你家御用写手。拿第一且过我这第三关^!^

这回他没有回复。而是偷偷拿出一本《唐文拾遗》在看,程晞则悄悄地在课本下面看《读者》。

下课后是20分钟早锻炼时间。因为是重点班的缘故,学校安排他们在一个了无人烟,离操场很近,环境优美,鸟语花香的独幢楼里;这幢楼修得别有韵味,大有民国意韵,青砖瓦房,与现代的教学楼“格格不入”,但里面设备又是很现代的。上下共三层,顶层是班主任的办公室兼老师的课间休息室,在这里面办公是很多老师所向往的。里面每台桌上都装有电脑,打印机和一台扫描仪,壁柜里有电视机,DVD。在这里有独立的茶水间,上品的茶叶,咖啡等。

旁边是一间“学生活动室”,里面铺了木地板,摆有两张张乒乓球桌和一些运动器械,因为这里是给重点班使用的,所以这里很少有人关顾,灰尘在所难免。二楼是重点文科班的教室,总共3个班,每班近八十人“挤挤一堂”,教室里配有先进电子化教学设备和立柜式空调以及可调节课桌椅,四面窗台上有专人保养的花卉,有一间小教室里是专为他们提供阅读的文科书籍。

一楼是重点理科班教室,这个教室除了二楼的配置外,还配有试验台和常用的实验仪器。这一层最特别之处就是多了个卫生间,下课时候基本男生那间人员饱和,有抽烟的在里面“滥竽充数”,这座三层小楼被学校人戏称“学霸别墅”。

重点班有个规定就是可以不用上早操,对于唐岦来说,他哪能坐得住,于是他问程晞:“不出去放放风,活动活动?”

“我在呼吸就是在做有氧运动,你去吧。”

在广播响起的时候,班上近八十人物,发现只来十几个代表,重点理科班“伯仲之间”,而旁边其他班级是“一字长蛇阵”,惹得隔壁班个个羡煞。其中不乏有鄙视者,妒忌者。虽说他们班来了这几号人物,也只是象征性地听着广播,做几下动作表示表示,有的干脆从头到尾手插在口袋里,有的两个在一起交谈,有的东张西望……他看李楠站在第一位,做得还算有标准。唐岦自个独创一套“广播体操”,伸伸胳膊,动动脚,扭扭腰肢,踢踢腿。完毕之后,整个操场顿时空旷,又恢复平静,只有几只鸟儿飞过上空,叫唤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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