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傍晚,地面经过太阳一天的照射,热气在这个时候慢慢地开始褪去,时不时还袭来一丝丝清凉的晚风。华灯初放的夜晚,这座城市被填充着五颜六色,一束束的灯光仿佛在极力地挣脱夜的黑,赶走城市里那少有的宁静。老人们拿着扇子,小孩拿着折叠椅像是赶集似地往公园走去。这时候的唐岦被众多的思绪所包围,路上的蚊虫此时很“嚣张”,大有撵着他追赶之势。此时,他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你跑哪儿去了啊?我去接你!”电话里是妈妈急切地询问。
“我马上到家了,不用接了。”他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使劲地蹬着自行车往回赶。
大概一刻钟的时间,自行车到了“桂谷”门口。
“哦,小岦回来了啊!”保安大叔边打开门闸边客气地招呼着。
“嗯,您还还没有下班啊?今晚又您值班吧?”
只要是他们俩碰着面,总要问候一声。“是的啊!”保安大叔回答道。
唐岦径直将自行车推到自家的车库里,里面放着一辆“宝马5系”和一辆“路虎-神行者2”,一辆妈妈买菜骑的自行车。
关好库门,“蹬蹬。”直上三楼,正准备敲门,此时门被打开了。
“看你满头的汗,怎么搞这么晚?”妈妈殷切地询问。
“经过同学家,玩了玩,爸呢?”唐岦很有经验的绕过话题,此招屡试不爽。
“你爸约你小姨夫吃饭去了,准备在城东弄两套房子,保不准要喝多酒,一会儿还得接他去。”
“要那么多房子干什么?又不能当饭吃,家里不是有两套房子了么?还怕不够住啊?”唐岦一边洗手一边说。
“现在啊,哪家有点钱不买房子啊,咱不懂什么投资理财,但是相信以后这房子肯定会涨价的,这比把钱放在银行里划得来,更何况我买下房子后还可以租出去,你以后上大学保不准要花多少钱呢。”唐岦妈边端菜边说。
“您真不愧是学会计的,算盘打的比鬼都精!真要跟您好好学学经营之道。”唐岦风趣地说。
“怎么说话呢?这都是为你着想,我跟你爸这几年挣得钱已经够我们养老了,忙里忙外的不都为你这兔崽子。”唐岦妈做出用筷子敲他头的动作,他急忙双手抱头准备迎接老妈的“狼牙棒”。定睛一看,原来老妈虚晃一招,于是乎正襟危坐。
“哑巴啦?怎么不说?所以说,你不好好学习怎么对得起。”老妈是边吃饭边对儿子进行思想攻势,目的就是要他响应伟大毛主席的号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他们那一代人想这么做,可是实施起来太困难,既有外因也有内因,内因没有处理好,现在只能让孩子实现他们光荣的理想,抑或毫不动摇地朝着早已规划好的方向前进,前进,前进,进。
“食不言寝不语,老妈安心把你碗里的饭吃完,youknow?”他知道如果再不马上将碗里的饭给消灭掉,那么继续坐在桌子上的时候,他会像《大话西游》里那两头看管唐僧的牛小妖。果不其然,老妈正准备发动又一轮攻势之前,唐岦见势不妙,赶忙将话题转移。
“老爸今晚在哪儿吃饭?说什么时候去接他啊?要我跟你一起过去么?”唐岦暗自庆幸打退此次老妈的“发难”。
“在那个酩酊酒楼,说是叫我九点左右接他,我估计现在已经开始在喝了,一会我吃完饭就得过去,你把碗洗一洗就做作业去。”老妈说完看看了家里的钟。
“哎呀,时间差不得了,我得走了。”老妈边说边急忙把碗里的饭吃完。
“那个小岦啊,你把碗洗好,别看电视了,还有把作业做完再上网。”她交代完,便急忙从房间里拎个包向门外走去。
“路上当心点啊!”这是每次妈妈开车出门之前,唐岦总是要说的一句。
关上门,他收拾了下餐桌,照着妈妈的吩咐,将锅碗瓢盆洗涮干净放在了橱柜里面,擦拭完案板和灶台,感觉无趣。估计老妈和老爸得12点多才回来,因为每次都这样,请人吃完饭,还得玩玩什么的,比如,泡泡脚,洗洗澡,唱唱歌什么的。
找到妈妈藏的车钥匙,径自把车驶离“桂谷”。
10分钟的时间,车子停在了“丽都”门口,这是嘉洲人气超火爆酒吧,里面聚集了最辣的妹,最火的哥,也是各色人物聚集的地方。各路的群雄也觊觎这块肥肉,常在外围摆场子争地盘,如果不是因为被人罩着,估计被police抄了几次家了。
内场是Gothicarchitecture风格,好不富丽堂皇。他为什么来这里?因为这里有很多钱。很多男男女女来这里,就是为了捞钱,拼命地捞钱,花钱的是占大多数。但然,他来这里作甚?
坐在吧台前,要了一杯冰水。这时候,一个约莫40岁的老女人凑到旁边,妆化得很妖艳,厚厚的一层粉底,想盖住脸上的痕迹,脸上看不见半点血气。
“小弟,想要钱花么?”那女人见他没吭声,继续问到,“出去多少钱?”
他对这种状况,早已习惯。很大声地问“你讲什么?多少钱是吧?你再说一遍。”
那女人转头看看四周,转身悻悻而去。
他起身走到酒吧的一个角落里,这里聚集了很多打扮很潮的年轻人,他从口袋里掏出500块钱交给其中一个人手里。对方拍了拍他肩膀,旁边的一潮妹递给他一支香烟,他摆了摆手。
十分钟后,一个DJ走上舞台,音响中传出breakingmusic。
从“丽都”出来,一阵凉风袭来,套上短袖,数了一下口袋里的钞票,多了500块钱。时间已经是10点钟了,启动汽车,经过加油站时候,准确计算到家的油量,以免露出马脚。
道路两旁的霓虹,热闹地在绽放,打扰着夜干净的黑。
回到家,收拾完了,爸妈仍未归来,和往常一样,回到自己的房间。
整个房间用杂乱无章来形容很贴切,像一团找不线头的乱麻,也只有乞丐的窝比这里能“更胜一筹”。墙上贴满了他心目中的“人物”,有凯文。米特尼克,李小龙,underground,hong10,巴菲特,Beyond,周恩来,切格瓦拉,linkpark,还有很多的戏曲人物脸谱。幸好房间是三十多平米,不然天花板在劫难逃。
正对门是他的睡榻,三十五公分高度,浅灰色的床单,墨绿色的被褥,左手边是灰褐色的两米高的双开门实木衣柜,柜子门半开,冬天的衣服跑出来“凉快”了。紧挨着衣柜的是一排低矮的连体桌子,上面放置两个低音炮和一台CD点唱机以及一台混音器,旁边的光盘架子上摆满CD唱片。桌子的抽屉大开,袜子被揉成一团,乱乱的塞在抽屉里,有一种“挤公交车”的感觉。床头柜上放了厚厚一摞书,其摆放的状态,让人联想起战场上的惨状。床上也横七竖八的躺着各种书籍,但是找不到一本和高等教育出版社有关的。
进门的右手边是两米高的五层实木书架,占据“半壁江山”很是时尚,下面柜子,都被上了锁。书柜和窗户之间是一块空地,有旱冰鞋,滑板和拳击手套,哑铃,双截棍。此地可谓中西结合。正对窗户的是一张长两米的书桌,这张桌子是他妈妈托人定制的,桌子上的“地形”很复杂,可怜的台灯只能探出个“脑袋”,下半部分被书本“湮灭殆尽”。桌上另一盏台灯也好不到哪儿,旁边搁置了电烙铁,一小盒松香,光谱仪,电流器等一些仪器和正在烧制的电路板以及一些小工具。桌子中间放置了两台电脑,一台是家里出钱买的,另一台是他自己挣钱装配的,他期待上大学后,买一台alienware。书桌旁边是拆卸开来的电脑组件和其他电子器件,电源,处理器,主板,内存条,显卡,光驱,硬盘,信号转换器,接收机。很像收购废品的。看起这等摆设,那会让人想到这是一个文科生的房间。
靠近“废品收购站”的窗户下面是一组矮桌子,其上有一盏台灯,一盆仙人掌,一盆草兰。在他眼里,养花一以娱休沐,用托性灵,也很难想象他向往的生活是“果园在后,开窗以临花卉;蔬圃居前,坐檐而看灌甽。”给植物们喷了点水雾,夏天的时候早晨不能给花卉浇水,这样经过一天的充分“光合作用”容易造成根部脱水。晚上随着气温的下降,适当的浇水,经过一晚上的吸收,足以提供一天的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