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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获得生活自由的第一人(1)

诸佛成为诸佛之时,诸佛毋须自己觉知自己之为诸佛,然而诸佛实为证会自性之佛,继续证佛而不休。——道元禅师

想象一下,一个星期五下午,在正值盛夏的纽约市曼哈顿街头,人们从我们身边蜂拥而过,而我们是隐形的见证者,是内在生活的隐形侦探!我们可以把注意力任意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选中的第一个目标是正在冲向华尔街的一位绅士。

这是一位具有前瞻意识的人,他正要去完成一笔巨额套利交易,在银行周末打烊之前签署某些文件对他来说十分重要。当他在拥挤的人群中穿梭前行时,脸上的表情、身体的姿态都清楚地表露出他的自我重要感和目的性。这个人一举一动都彰显出他胜券在握的信心。

就让金融家做他的交易去吧,我们寻找下一个目标,来到一家旅游胜地的屋顶。在远离城市街道噪音的高处,我们发现自己身处盆景、游泳池和美妙瀑布构成的葱郁花园之内。一位富婆斜靠在躺椅上,带着一副太阳镜,头上裹着纱巾,脸上贴着黄瓜片,似乎面无表情。

让我们再次回到街头,走进一家灯光昏暗的咖啡馆,咖啡馆在一栋破旧潦倒的楼内。一位中年男子坐在凳子上,表情沮丧地盯着吃了一半的三明治,似乎对他面前肮脏的盘子视若无睹。

我们已经观察过三个看上去全然不同的人,但他们都有着共同的隐秘心理特征,这个特征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他们在任何情况下会做出何种反应。但是,不单单他们三个人有着这样的秘密。实际上大多数男男女女甚至在没有看到这个隐形负担时,就已经在承受它的压力。现在回到这三个人中间,由于他们把自己与周围世界孤立起来,他们的行事方式乃至他们的追求目标就是连他们自己都未必知道的生活秘密。

那个冲向银行的人希望这次能够赚到足够多的钱,这样他就能够获得持久的信心,最终实现他的梦想。他觉得自己就是舞台中心的主角,至少脚下的基础已经不会轻易垮掉。

那位富婆也感觉她的生活中缺少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东西。她希望某些新潮的美容治疗或者有氧运动能够让她找回年轻的感觉,并且感觉实现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梦想还不算太晚。

咖啡馆的那位男士只是有点失落和孤独,感觉世界背叛了他,让他什么事都做不成。在这一刻他不愿意再返回让他品尝多少次失败挫折的战场,他只是在餐台上打发时间,平复自己的怨恨懊恼,他在记忆中寻找为自己落魄生活状态承担责任的人或事。

不论身在何处,不论何时,环顾一下你的周围。试着透过生活这样那样的舞台看穿男女演员的角色;透过他们的外表和看上去的差距,你会发现所有人都有着共同的一面:人们为了让自己获得完整的感受,去按着自己的方式做事。他们感觉自己的生活存在着巨大的裂痕。更重要的是:他们感觉自己被孤立了。这是事实,我们被孤立了。不管我们怎样赚钱、旅游,或者做其他事情去调整和抚平心理的不适,我们仍然是这种状态,这是因为我们不知道自己究竟被什么孤立了。我们不明白自己是怎样被孤立的,我们只知道在很深的潜意识层面里经常会感到孤独和缺憾。

我们不知道自己失落情绪的原因,于是就去寻找自己的解释。而不会说“我感到孤立”,我们会说,“我没钱”,或者“我害怕”,或者,“我感觉受到了冷落,很寂寞。”这些显而易见的问题都有明确的解决办法。“赚更多的钱。”“让人们相信我的权威。”“去报复那些让我感到痛苦的人们。”如果这些都不行,那么就会“对个人的失败感到黯然神伤,或者作为又一个对这个世界不敏感的证据。”

因此,我们为自己去寻找这些解决方法,但没有一种办法能够让我们获得想要的那种最终成就感。之所以做不到,因为问题并不在于钱财方面,也不在于和他人的关系上。既不在于父母对待我们的方式上,也不在于政府政策上。但我们的所有解决问题的努力都被引向这些方面,而不去管不幸福的根本原因。我们任何时候所感受到的痛苦,不管以为的原因是什么,都只是因为我们实际上把自己与自己生活真正的源泉隔绝孤立开来。我们感觉不到自己是周围这个世界的重要组成部分,不去吸收能量,也不去从更高层次的事物上接受指导。相反,我们与生活为敌,硬着头皮去披荆斩棘,去证明自己,去让自己获得整体感和完整感。

我们就像一个获邀到王宫做客的穷人一样,意识不到自己是一位受到欢迎的客人,而是觉得要想继续维持生存,就必须去御膳房偷回残羹冷炙,并且抱怨连连。我们无法理解自己真正的位置,难以面对餐厅里摆好的盛宴,这是我们原本可以随心所欲,大快朵颐的地方。就因为看不到奖励,我们甚至会怨恨国王竟然待自己如此不堪。

那么,究竟是什么妨碍了我们去发现周围丰富充实的生活呢?

是的,你猜对了,就是亲密的敌人。它首先把我们隔离,然后又驱使我们不断地跨进想象中的战场。虚假本性每时每刻都会跳出来,向我们灌输对每件事情的歪曲理解,让我们去按着它对事情的理解进行评判抉择。在我们直接体验全新或自发的观念,并用新方式理解事物之前,有些老的机械式的东西还会插手保护那个它认为的自我,而对真正的自我置之不理。当一个“临时负责人”出现之后,它会在瞬间让自己获得一种虚构世界的完整感;为自己塑造出一种成就感,并把我们与生活本身隔离开!借用许多年前的作家乔治·麦克唐纳所说的话:“所有通往内在最高秘密的门都是向外敞开的;都来源于自己——来源于细微之处——来源于错误。”

驾驭临时负责人

任何时候,“临时负责人”都会让我们相信它的世界观是正确的,是唯一可行的。为了摆脱它的控制,我们必须在它歪曲我们的生活观,满足它自我延续的需要的时候把它捉住曝光。用这种方式将它曝光,我们就能够发现“临时负责人”是怎样把我们与现实广阔世界隔离开的了。捕捉“临时负责人”并非易事,因为迄今为止,我们一直都深信每个“临时负责人”就是我们真正的自己。但是,如果我们懂得如何利用每天的生活和别人的经验为自己提高认识,那么我们启蒙觉醒的机会其实无穷无尽。比如说,我们已经发现观察自己和别人的交流也可以成为一种学习的方式。现在让我们对这个简单的练习做稍微深入的分析,看看在与他人交流的时候可能会获得哪些自我的提升。

我们可以学会利用他人,观察他们,留意他们所做的事情,把他们的行为当做一面镜子来使自己的精神获得提高。对他人的观察会让我们看到自己做事的状态,帮助我们找到自己这种感受的原因。如果我们能够做到随时随地对所有人进行这样的观察,以此推进我们的内在修习,这该是多么伟大的教程啊。

这里有一个在观察别人时能够注意到的特殊行为,它能够告诉你更多我们感到孤立的原因和方式。当你与一些朋友或同事在一起时,比如说在用餐时的闲聊,你可以观察一下每个人是怎样把正在讨论的事情转移到他自己身上的。不管多麻烦,不管关系多远,一个人不会去说未曾被提到过,没有成为众所周知话题的话!她提到美味蛤蜊汤的做法,而他却转开话题讨论在波士顿吃过的最好的蛤蜊汤。然后下面五分钟的话题都是围绕着他最近去过的那个城市!我们都是自己话题的行家,只要有一点点机会我们就会把握机会去聊自己的话题。人们不是在相互交谈;他们是在与自己交谈。不管他们聊起什么话题,这话题实际上都和他们自己有关。当别人把话题转到去聊自己的那一套时,话题的原创者就会感到恼怒。每次人们把话题转向自己时,或者由于话题被别人打断感到恼怒时,他们就把自己隔离孤立了。

对这种行为的观察会让我们明白,以自我为中心只是虚假自我的本性而已。它离开自己经验的核心而存在,并且它会抓住每个机会描述和重现这个经历。所有事情必须围绕这一刻的“临时负责人”的中心,否则特定的“临时负责人”就会垮掉,它始终如此。但“临时负责人”的崩溃对于虚假自我这个更大的核心来说并不算问题。“临时负责人”是这场战争中的一名战士。亲密敌人的军团中还能派出很多很多这种战士。因此,也许一个“临时负责人”没能够将话题转向自己,它的失败导致自己崩溃瓦解,但它很快就会被另一个恼怒的“临时负责人”所取代,它会找出一个新的中心去讨论,从而再一次转回他自己。

事实上其结果就是通常交谈的那个“临时负责人”并不是真正与其他人互动,他们之间几乎没有真正的交流。交流(communication)这个词的词根是“commune”,其可以理解为不受干扰的能量交互,但“临时负责人”是在他们的基础上对能量的干扰。我们被隔离孤立,是因为“临时负责人”总是试图让我们感到充实,并“充满能量”,正是他们的这些努力将我们悄悄地隔离孤立。每个“临时负责人”都努力让我们相信,如果我们成功地让它感到长久永存,我们自己就会感觉到长久永存,之所以我们每次都会中招,是因为不知道真正的隔离孤立以及“临时负责人”的幸福和成功的说辞没有关系。

我们错误地认为自己与所拥有事物之间的认同感或幸福感被隔开了。我们相信如果我们能够弥合这个距离,如果我们感觉到正确的自己,我们就会把错误复杂化。然而,我们真正与之隔离孤立的不是任何可以称为想法或情绪的东西。我们试图按着“临时负责人”的要求完成这一周期循环,越是通过转向自己来寻求满足,我们就越会感到被隔离孤立。有时候“临时负责人”指导的行动是成功的。我们体验到暂时的胜利,会有一种“启动”的感觉。有时候没有成功,而转回到我们自己。在这两种情况下,虚假自我的某些部分都得到了确认,真正自我被掩埋在思维循环中,无法直接面对生活。当我们越来越多地看到每个自我是如何试图让自己感到完整,最终却感到空虚并不断求索时,我们就获得了拒绝让“临时负责人”担当指导的力量。当我们这么做时,虚假自我就开始崩溃。这些令人窒息的每一层层外壳脱落时,某些真正的东西就会以全新的方式出现在生活中。

找到最初一刻的魔力

在我们八月份的一次课上,盖伊建议我们做一些改变:我们离开通常的会议室,改到附近的一个公园进行讨论座谈。当我们在罗格河岸边的一处天然场地聚齐时,发现自己在这个早晨听到了一些特别的声音,某些把我们从旧自我剥离出来的声音。事实上,盖伊在谈话中告诉我们,通常我们的封闭环境和我们身外的开放天地之间的差距相当的明显。他用一句耳熟能详的话开始了他的演讲,“现实真相比表面看上去有意义得多”,换句话说,通过告诉我们“现实真相比‘我’更有意义”,来告诉我们这些习惯上被看做“正常”生活的经验遍及大部分都看不到的广阔的宇宙天地之间;学习保持自己的内在状态就像是获得了发现更新更广阔现实真相的机会,这些崭新的视角自然而然会让我们获得提高,会让我们超越自己当前受到局限的思想。盖伊接着给我们讲了他在某天早晨吃西瓜时的特别感悟。

开始时,我们几个人想或许是要讲一些轻松有趣的故事——我们在讨论更高层次生活的时候,他经常这么做。然而,很快我们就明白实际上正在上一堂重要的修习课程,当他问起是否有人曾经想过所有秘密的精神课程——所有奇迹——存在于每片水果之中。你自己也试着想想这个问题。正如你将要看到的,它比看上去,或者说比“我”更有意义!

西瓜汁是甜的。柠檬汁是酸的。然而,它们都是汁水。可是为什么一个甜,一个酸?是什么让它们的汁水迥然不同?每种水果的种子中都有某些东西引导植株从土地中吸取不同的成分,并用不同的方式处理它们。决定这些差异的东西是什么呢?这些东西是在以怎样的方式影响我们的生活呢?如果你像我们一样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八月的早晨问自己这些简单的问题,你也将会在你所在的地方看到一个完整的新世界;这个世界开放有序;你的周围环绕着看不见的智慧之光,它们显现在一切事情上,但又几乎谁也无法看到。如果我们能够在这个耐心等待我们跨入的隐形世界中发现美,那么我们必定还要问自己下一个问题:当它让我们成为内在更高层次世界不断提升的探险家时,为什么我们还要花费这么多时间去思考这些已经众所周知的没有价值、自我折磨、自我封闭的东西呢?

这里的真相对于那些我们对自己比较满意的形象是个困扰,但结果阐明了规则:我们沉溺在自己的生活经验中没有苏醒。那些奇迹因为我们自己的缺席而错过。

当我们被困在自身“临时负责人”的封闭世界内时,我们实际上能看到的只有这一刻的虚假自我想要让我们看的东西。我们错过了围绕我们的奇观美景——在这个过程中忽略了重要的生活课程。那些本应成为我们新体验的东西却被“临时负责人”的解释所歪曲,变成某些它知道如何对付的熟悉的事物。并且它对过去各种形式反复提出解释总会发生某些变化。你知道这样的生活方式对我们的日常生活意味着什么吗?它让我们经常潜意识连续不断地感到深深的无聊——在这种可悲又可怜的时间里往往就会出现“留在那里——就这么做吧”这种症状。你了解这种症状吗?

新车、新人际关系、新旅行,美好的一天:所有这些享受都与“我曾经经历过”这种潜意识的反应结合在一起。人们去追求新鲜的刺激,并相信他们想要寻找的真正快乐将会在下一次出现。他们从来没有弄明白不论做什么,都不可能是崭新的,因为他们内心所经历的过程是机械和陈旧的,会把所有崭新的变成已经存在过的陈旧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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