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几个人一直在等装备运过来,期间商量了几次路线,黑瞎子这人脑袋很聪明,常常一针见血地指出计划中的问题,胖子粗中有细,跟村子里经常外出的人套了几回近乎就画出了最快追上阿宁他们的路线。小哥依旧不说话,一晌一晌静坐着,跟雕像一样,阿依却在这毫无回应的沉默中愈发积极了,每天拿了针线活坐在她“起灵哥”一旁,讲村子里这家那家的事,甚至还在小哥破洞的外套上补了朵花。
又翻了一遍地图的吴邪一抬头便看见了这副“郎情妾意”的画面:眉眼带笑的姑娘微微仰头,眼神里都是对心上人的仰慕。心突地一堵,吴邪立刻把目光移到了别处,碰巧赶上胖子回来,耳朵上别着根烟。吴邪憋着气走过去把烟拿过来叼在嘴上,伸手示意胖子把打火机给他,结果胖子一摊手说没有,吴邪翻了个白眼钻进厨房找火。这村子落后的很,每户都还有着老式烧柴的灶台,吴邪把烟靠近红炭引燃,再站起来身后竟然多了个人,小哥一手拿着缺口的杯子,另一个手很自然地擦去了吴邪鼻头蹭到的灰,然后从暖瓶里倒了杯水就出去了。吴邪下意识跟了出去,结果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小哥把水递给阿依,阿依连忙站起来去接,怀里的针线布块掉在地上,胖子急着去捡却被凳子绊了脚摔在地上,啃了一口黄泥。黑瞎子隔着窗户笑得大声,吴邪略皱了皱眉转脸走了,不再听身后胖子的骂娘声。
晚饭在院子里吃,吴邪习惯性掰了块馕想往热水里泡,南方长大的他习惯了软糯的食物,这硬邦邦的主食实在难以消化。坐在一旁的张起灵把自己的碗推到了吴邪面前,里面竟然盛着汤面,在这地方就算吃面也是“拉条子”这种,很少见把面和汤一块端上来的,吴邪抬头看其他人的碗不经意扫到厨房门口阿依泛红的脸,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别人给你的好意我怎么敢代劳。”说完吴邪开始低头啃馕,烦透了自己这样跟个娘们一样小心眼。张起灵也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吴邪,最后那碗汤面到底进了胖子的肚子,这家伙心大,吃完就追着阿依不放。
吴邪在院墙边走了一圈又一圈,等到肚子里的食消得连渣也不剩身上也开始发冷时就回屋了,本想去胖子那凑合一晚,又一想觉得这跟不打自招似的,便硬着头皮回了他和小哥的屋子。
“小哥还没睡啊。”吴邪讪讪地搭话。
“等你。”小哥这话理直气壮,搁吴邪绝对不好意思说。
“哦,那我关灯吧。”吴邪脱了鞋子外套伸手灭了灯。
两个人并排躺着,吴邪嘴里还有牙膏味,不怎么舒服,清冷清冷的。小哥侧了个身,把吴邪往怀里揽了揽,吴邪睡在床的最外边翻个身就要跟地面亲密接触了,吴邪等了半天发现张起灵并没有把手移开的意思,于是悄悄地翻身想侧着睡。张起灵跟提前有预知一样扣住了吴邪的腰,把他转向的自己,得,这是能侧睡了,可也跟脸对脸没啥区别了。
“小哥,热。”吴邪急得出了一身冷汗,张起灵视若无睹般越抱越紧,呼出的气全数喷洒在吴邪耳畔。擂鼓般的心跳,被汗打湿的前额,怎么办,他不是什么圣人能在心心念着的人怀里别无它想,吴邪甚至感觉到胯下逐渐抬头的欲望,“小哥。”吴邪屈膝撞了一下张起灵,这感觉让他觉得羞耻却又隐隐带着期待。张起灵吻了吻吴邪头顶,松开一只手慢慢往下移,来得匆忙别提拿什么睡衣,吴邪晚上睡觉就是一四角裤和背心,张起灵的手在腰间转悠了几下毫不犹豫地握住了吴邪的分身,偏凉的体温刺激着吴邪的脑神经,小哥用最简单最原始的方法让他到达了情欲的顶端,射出来那一刻吴邪瘫软在张起灵怀里,轻轻用牙齿碰了碰小哥的下巴,这是吴邪最喜欢的动作,小哥从第一次就记住了。吴邪索性也不玩矜持了,直接把手探到了小哥那也帮着解决了一回,等最后俩人都用纸巾擦拭干净躺回床上,吴邪突然觉得好笑,俩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偷摸打飞机,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也是,自打遇到张起灵他就没消停过,以后的不可思议怕会更多。
“小哥,别和阿依走太近。”吴邪睡着前嘟囔了一句。
张起灵在一片寂静里牵动面部肌肉露出了不多见的笑脸,不过那不多见的笑脸,好像都给了吴邪。
次日醒来,吴邪迷迷糊糊掀了被子套衣服,又打开窗通风,晃荡到院子里发现今天是个阴天,没多想就走到水井那打水洗漱,背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吴邪转身看是谁,四目相接,吴邪嘴里的牙刷掉在了地上。
“小——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