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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七、第一座岛屿

四天后的早晨,几人成功到达第一座岛屿。

这是一座城市化的岛,但也不缺乏乡村、自然风景区。

“呜----”

随着一声悦耳的船笛,船停靠在港口。

上岛了。走出一百米左右就可以看到城市。即使是早上,也是大街小巷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路上的行人有的夹着公文包,有的扛着钢条,陌生眉眼来去匆匆。

船员们各自买了补给品后好不容易在拥挤的人潮中重新集合。他们顺着一个路人指的方向,向乡下走去。

“唉,希望村里能静谧一点。真是不习惯在城里生活啊。”

过了一片炼奶的厂子,放眼而去,便是黄与绿错综的大地。站在这无垠的地平线上,身处自然孕育的绿色之中,令人心旷神怡。田地间,一条大河蜿蜒而过,河水就如巨龙在前进,奔流不息。水流很清澈。真是难得,在这嘈杂的城市里,也会有这样美的村庄。

他们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几乎激动地跳起来,向那条大河跑去。掬一捧河水来洗脸,那清凉的感觉仿佛所有疲惫都被涤去了。

艾伦看见附近的田地里有个老奶奶正在掰玉米,便走过去,礼貌地问:“奶奶,我们是过路的旅客,请问这里有什么给人住的地方吗?”奶奶费力地打量了一下他:“哦,旅客应该住在城市里啊。不过我们村的人都很好客,欢迎光顾这个小村,你们就去我家休息吧。”说着指了指前面的一个小平房,“就是那里。”

艾伦客气地说了句谢谢就招呼来伙伴们,他们在房子侧面的阴凉处支起了帐篷。

很快,老奶奶就抱着一堆玉米回来了。她笑着说:“今年的玉米还没好呢,我的小孙女儿就嚷着要吃。你们也进来尝尝吧。”

孩子们渐渐熟络了起来。小女孩一脸天真的样子听着醉尔高谈阔论他们一路走来的故事。老人也没什么话,只是静静听着。

“奶奶,我们的故事说完了,您也讲讲吧。”格拉看着老人,“如同其他的岛一样,这个岛屿也有传奇的历史吧。”老人说:“如果你们真的是来旅游的,最好离那些城市人远点儿。”“怎么了?”艾伦抬头问道。“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哩。这个岛叫做侦事岛,历史上出过很多有名的侦探。所以后来的政府就刻意把岛上的孩子向侦探方向培养,创办了很多侦探学校。并且建立了一套特殊的执法体系,如果你们见到发生了什么案子,只要你们是第一个看到事故发生的,就有义务查清真相,警方会协助你们。相反,如果你们查不出来,会得到相应的处罚。侦事岛上的地位等级都是由侦破案件的成功性和案件难度来分的,这里官位大的人一定是破过什么重大案件。”

“真奇怪。”“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觉得好厉害。”小伙伴们纷纷摇头。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们都是早晨起来面对那条大河,晚上回去面对那条大河。天天看着,它总是充满生机的样子。真是户枢不蠹流水不腐。他们和小女孩也相处得很好,经常一起聊天。

“艾伦哥哥,听说过两天这附近的自然风景区里有人举办婚礼。你们会去看吗?”“嗯……或许吧。”“乡下很有风光嘛,很多人都在这办婚礼,特别热闹,你们就陪我去嘛。”

在小女孩的死缠烂打下,一行人终于耐不住磨跟着她去了。果不其然,在这里的风景区举办婚礼真的很有那种浪漫的气氛,可能是与环境有关。婚庆公司还特意圈起了几处拍婚纱照的地点,在旁边搭起舞台,一切婚庆用品都陈设在附近。这里时不时就会有一对新人举办婚礼,还挺热闹的。于是无聊的时候,他们总是会去婚礼那里看看,也是打发打发时间。到岛上这么长时间了,连考验的影子都没见着。

“唉,艾斯,你说我们不会上错岛了吧。”醉尔淡定地推了推眼镜。“你又来了。”格拉轻蔑地瞟着他,“建议你去把眼镜换了,太松。”

这又是一次通往婚礼现场的路上。跟往常一样,一路上打打闹闹。

“哇喔。”即使看过很多次,艾斯还是不由惊叹。虽然不如城市里繁华,没有教堂的富丽堂皇,但湛蓝的天空和嫩绿的小草总会给人一种自然的感觉,他们还是喜欢欣赏自然,因为人类就是从自然中走出来,最后又归属于自然的。这才是他们真正的家。

不一会,人就到齐了。婚礼如期举行。新郎和新娘在漫天飞舞的花瓣中走来,迎着他们的是人们的声声祝福。在司仪的主持下,很快婚礼就要拉上帷幕了。伙伴们在远处聊着天,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眼。看到快结束了,他们便准备回去。

就在这时,人群里突然传来一阵声嘶力竭的尖叫。人们开始疯狂地四处逃窜,恐惧蔓延着整片田野。艾伦他们飞快地向那里跑去查看情况。只见绿油油的草地上,新娘躺在血泊中,再也不省人事。很明显,一个人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从她背后刺了一刀,直接穿透心脏。

五分钟以后,警察赶到现场。

一个警察以标准的姿势跟他们敬礼:“请指示我们怎么做。”其他几个人听到这话都很诧异,只有艾伦表现出了与生俱来的领袖习惯:“来几个人带我们见你们的上级,剩下的拉警戒线保证案发现场不被破坏,先叫来勘探人员和法医检查现场、进行尸表检验,然后运到殡仪馆去鉴定,鉴定结果出来马上告诉我们。安慰家属,就说我们会给他们一个交代。”

“是!。”

颠簸的车上。“艾伦,你刚才对着警察发号施令的样子好帅噢。”格拉碰了碰艾伦道。艾伦本来在那里沉思,经她这么一碰一下回过神来:“啊?我有吗?”“你不会不记得刚才的事吧。”醉尔指了指艾伦的鼻梁:“格拉你看见没,这就是天性。你胖哥我可能一辈子都学不来这本事,谁让生来就没这基因。”艾斯在旁边默默地念叨:“基因是分显性和隐性的……谁知道你父母是不是有这基因,你没有而已……”但是醉尔没听到。

到了警局。刚才的警察把他们领进一个十分宽敞的办公室,位于大楼的第十六层,透过落地窗看外面,仿佛随意踏出一脚就会从高空坠落。从这么高的地方俯瞰城镇,真有一种王者睥睨天下的气势。

不一会,房间的主人就回来了。他自我介绍说他是警局的案长,大案小案都必须经由他手。艾伦跟案长介绍了一下情况,案长说这属于二级刑事案件,一定要高度重视。因为尸体要尽早下葬,不能总在殡仪馆停着,案长只给了他们两周时间。态度很明确:两周之内,必须破案。并给他们调拨了两个小队的警力协助查案。

艾伦没说什么,因为他的压力很大。两周时间,毕竟还是短了点。他甚至都不知道他当初究竟为何要接这起案子。当他意识到已经深陷迷局时才想起老奶奶的告诫。

但是没办法了。艾伦把人叫到一起,对他们说:“醉尔,你和我回事故现场查看情况;艾斯和格拉到家属那里打听,马上出发!”

回到事故现场。现场周围已经拉上了警戒线,处理事故的警察忙忙碌碌。尸体被运走,它所在的位置画了现场痕迹固定线。

两人认真分析了案势,首先判定不是自杀,他杀包括凶杀、劫杀、情杀和仇杀。排除为抢钱而杀人的劫杀,就与受害人的恩怨有关了。他们和刑警认认真真地把现场勘察了一遍又一遍,除了找到受害者的一个染血的手帕,再无任何东西。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醉尔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很快,莫克带着猫群赶了过来。

“干吗呀,派特给我讲鹰的一些发信号方式讲得正好呢。”醉尔看了一眼说话突然利落起来的莫克,问了一句:“你这大军里哪个嗅觉突出?”莫克叫了一声,左侧的一只猫出列。艾伦上前给它闻闻手帕上的血味,它在周围贴着地面开始追寻气息。莫克看看四周,慢慢揣透了事情经过。

这时,那只被莫克点中的猫突然箭一般冲了出去,在远方的草丛里叫起来。艾伦和醉尔赶忙跟上。果然在那里,发现了一把带血的军刀。艾伦看看它叫来警察,因为上面全是指纹。他们小心地提取了指纹,把刀送去鉴定机关。很明显,这可能就是凶器。但到底是不是还要法医说了算。分析案件先入为主是大忌,证据讲话前不能瞎想,否则往往会与真相错身而过。

现场清理完毕。艾伦和醉尔坐车回到他们居住的地方,发现艾斯和格拉早就在那里等着他们了。四人在帐篷里盘腿围坐着,交流情况。

艾斯说,受害者的父母案发时间在家里收拾新房,正准备赶去婚礼做最后的总结,案件就发生了。他细细盘问了受害者的社会关系,发现她的社会关系很简单,相互有过节的人更少。他和警方整理出了笔录,推断出三个犯罪嫌疑人,目前正在逐一排查。

艾伦也交代了这一方面的情况,醉尔一拍腿说:“现在就等着吧!等着真相慢慢浮现,我们再作打算。”

一周后,司法鉴定机关和排查嫌疑人的侦案组同时传出了令人惊愕的消息。

经过仔细的侦查,侦案组确定三个嫌疑人都不是杀人凶手。三人中两人是受害者的熟人,杀人可能性很大,但他们案发时间都不在现场。另外一个人最终也被排除嫌疑,因为他提供了证人证明他确实没有杀人。不过,比起这个消息,鉴定机构的消息更为让他们无法接受。军刀上的指纹经过比对来自于一个人──新郎。

这个消息很快传遍全村。

艾伦带着警察去新郎家里抓他,却扑了个空。新郎的家属说,他在案发后就离家出走,一直没回来过。他在家里留下了一张字条:A17。与艾伦同去的第一小队队长看了看字条说,这个人可能是岛上一个秘密机构的高级侦探。他见过这种字符,A17的意思是上级指派他去执行某种潜伏任务了,这个任务的编号是17。A代表潜伏,B代表突击抓捕,C代表正面交战。艾伦听后问了句他什么时候能回来,队长说这个机构是岛上的最高机密,任何人不得插手,四天以内他要是没回来那我估计就是畏罪潜逃了。真是难以想象,自己是侦探还去杀别人。

同时,消息到了新娘家属耳朵里,他们再也不作声了。沉默了许久,新娘的父亲下地干活,新娘的母亲道出了事情真相。

原来,新娘和新郎是大学同学,毕业以后,新娘就一直暗恋着新郎。两人慢慢走到了一起,见了两方家长后决定结婚。家长一看双方都住在同一村里,平时来往方便,人也都不错,就允了这门婚事。但从几个月前,不知为什么,两人开始闹矛盾,总是吵架。每次吵完架,新娘就回娘家躲在屋里哭。父母问事情缘由,新娘摇头说没什么,坚持要结婚。没想到,会出这么桩子事。

艾伦看着老人已经哭红的眼睛安慰她说凶手马上就会抓到了,让她放轻松点。她却拿起新娘生前的照片反复看。照片里的新娘,是那么漂亮,那么质朴。是啊,无论再怎么努力,失去的就是失去了,新娘永远也活不过来了。事已至此,只能节哀顺变。

可凶手一定要抓。新郎和新娘有恩怨,也就有杀人动机,同时刀柄上也全是新郎的指纹,一切矛头都指向他,如今只能等凶手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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