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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X与Y

火之国的东北部,有一块濒海的狭长土地。土地上有一个“忘却战争的村子”之称的汤隐村。汤忍者村是个随着战争消失而战斗力缩减的村子,但也是个有富饶自然资源的村子。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加速催生了人的安逸心理,这里的人都是和平主义者,他们的生活就像是在落日下行走,不用多想什么,战争,暴力,邪恶,恐惧,死亡,这些负面影响好像从来都不会在这个村子里出现,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想着怎样把日子过得更加滋润。

这个叫源稚空的女子提着短刀,行走在幽深的地下径道上。

这个建筑物处于地底,作为邪神教组织基地,在热衷于和平主义的汤忍者村里,难免会衍生出焦躁感,这就是所谓的“温饱思银欲”,人如果长时间的无所事事,就会难免动起做坏事的念头,就像是在社会上的无业青年,闲散的生活需要那么一点邪恶来刺激一下。于是在汤隐村开始出现新兴宗教“邪神教”,宗旨是必须杀害周遭的所有人!多么巨大的邪恶!在巨大的和平里往往酝酿着巨大的暴力。

地下基地是由岩石砌成,可以想象当时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财力。走道上的墙壁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两盏蜡烛照亮不远的前方,光明吝啬地与黑暗较量。源稚空轻车熟路地往前走,好像就算没有这些微不足道地蜡烛,她也能在这黑不见指的地方畅通无阻。

到了,一扇厚重的,宽大两米高达四米,状如巨兽之口的铁门横亘在她面前。

铁门的左右两边各有两块铁盘,是这个房间的加密程序,需要通过查克拉在铁盘在画出事先设定好的复杂花纹后才能够打开这扇大门,而在整个基地里知道花纹图案的人不超过五个。看来源稚空作为一个实验体,却拥有着巨大的权利。

铁门打开了,前方是被整齐排列的巨大的竖型胶囊培育箱,这里是这个组织进行活体实验的实验体培育室。里面摆放着的培育箱大概有50个,每个培育箱的顶端连接着密密麻麻粗大的用来输送培养液的铁管,但大多数箱子里面并没有实验体。源稚空走到房间的深处,灯光渐渐明亮起来。在培育室里,天花板是各种输送管道,因此不存在照明设备,蜡烛在这里也是绝对禁止的。唯一的光源就是来自培育箱里的冷光源,银蓝的光线透过绿色的培养液发散出来,使得房间深处到处是幽静的绿色,而能发出光的培育箱只有5个,里面还有活着的实验体,但有一个是空的,外面的铁制部分上刻记着代号为“X”,旁边则是“Y”,剩下的三个分别是“III-G”“III-H”和“III-X”。源稚空手上的“X”对应着其中一个,而“Y”就是她的弟弟源稚明,罗马数字“III”代表着第三代实验体,而X与Y作为不死之身通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死亡测试。这就是实验体的命运!通过则生,不通过则死,灯的开关联系着一个生命体的生死,多么讽刺!剩下的45个培育箱里不知道曾经有过多少的生命,又不知道曾经失去过多少生命,这种所谓的“不死”难道需要建立在无数的死亡上面吗?可这些源稚空并没有多想,她唯一关心的就是面前的“Y”,她唯一的亲人——源稚明,在10岁以前,源稚空还在培育箱里,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弟弟,左脑畸形,硬生生地缺了一块肉,在培养液里慢慢修复。10岁之后,她出了培育箱,但要求大人保留这个箱子,她希望箱子能在她不在的时候陪着弟弟,但她也知道这是无用功。因为源稚明脑部受伤后失去意识,只会动物本能的张嘴眨眼。

但他还是她的弟弟,唯一的,永远的,不可斩断的羁绊。

源稚空在这个组织里的唯一目的也只是恢复他的意识,哪怕是5217次死亡的痛苦也毫不畏惧。这就是作为在这个世界上最卑微最渺小的实验体最毫无价值的惺惺相惜。悲哀得让人颤抖。

源稚空看着“III”系列的实验体,两个小男孩和一个刚刚过了10岁的小女孩。10岁,对于正常人家的女孩子本应该是踢踢毽子玩玩皮筋的年纪,但对她来说,她将面对的是无尽的死亡之痛,可能运气好点,第一次测试就死了,死了最好,死了就没有接下来的第99次,第999次……源稚空甚至有点羡慕那些死去的实验体。

“你们好,大姐我又成功地活下来了!”源稚空好像变了一个人!

她走到那个10岁的女孩面前,隔着玻璃拍了拍她的头。“长得不错,多喝点!你长得好像我,连头发也是蓝色的,蓝色的头发最可爱了,就像我的傻瓜弟弟。”

“你们俩倒是像稚明小时候的模样。”她指了指另外那两个小男孩。

“说你呢,别傻笔兮兮地张嘴巴,今天姐姐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你马上就可以说话,可以走路,可以挥刀,可以……总之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不用再呆在这个傻笔兮兮的笼子里了。”

“外面可漂亮了,有森林,有温泉,有花,有很多很多东西。”

“苦无扎得我好痛,他们好像把力度又调大了。”

“听说又要进行测试爆炸实验,飞段那个残次品被炸得七零八落的,好想找到他,看看他的傻笔样子,哈哈哈哈哈!”

“好累,姐姐我先睡啦。”

源稚空倒伏在了Y号培育箱前,每次死亡测试后,她都是这样睡了很久。她睡得比以往安宁,很快,很快就做了个很久没做的梦,那是她和稚明在一起泡温泉的梦。

培育室的铁门又被开启,大概又要进行一次死亡测试,对象“III-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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