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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岩井

“你是说,岩井?”源稚空问。

“嗯,是的。他不是这里的头头吗?找到他问个清楚不就行了。”

说完,鸣人站起来将源稚空从水面上拉起来,离开这个被绿色填充的空间。邪神教的地下基地像是一棵大树,树干为最重要的一条通道,其他的树枝树丫就是附属通道,只不过这些通道的尽头是一个个的空间,每个空间又可以通过其他的路径到达。

四通八达,纵横交错。如果说鸣人没有源稚空的带路,肯定会迷失在其中。不过鸣人有鸣人的办法,如果不需要担心被敌人发现,他大可以影分身出几千几百个,把每条路都探个究竟。

“不知道佐助会不会在这里?如果在这里大概也会迷路的吧。”鸣人跟着源稚空,心里犯嘀咕。

又经过一个巨大的门,上面的牌记显示这个房间是“测试室”,源稚空带着鸣人走进去,里面空无一人。

“稚空,这里是拿来干什么的。”

“拿来……杀死我们这些实验体的。”源稚空说的有些尴尬,又有些无奈。就是在这所测试室里内置的圆形广场里,死过用手指数不过来的实验体。里面那盏暗红色的灯还开着,地上被血渍侵染,还散落着上一次测试未来得及收拾的苦无等兵器。

“真是匆忙,连器材都没收拾。”

“会不会是在收拾的时候,突然有紧急的事故发生,导致他们放下手头的工作呢?”

“谢谢你,鸣人,一直陪在我身边。”

“这没什么,我只是尽可能说出自己所想的来帮你。”

“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么,这件事一定是大事,会不会与这次基地被血洗有关?”

“我认为有这个可能。”鸣人用大拇指与食指,摸着自己的下巴。

源稚空走到了那个圆形广场的中央,再一次感受曾经在这里所发生过的事。无一例外,这里充满了恐惧、怀疑、仇恨、悲伤等所有人类所能发出的负面情绪。仔细静下来听听,似乎还能听见曾经死在这里的实验体临死所发出的悲号,那是真正的死亡之音。如果说一个人的临死前的怨气足够大就能在死的地方下诅咒,那么这个圆形广场不亚于古罗马的斗兽竞技场,皆是怨气皆是诅咒,或者更甚。眼前的这处地方,可以说的上的是黑暗文明血淋淋的印记。

呼号愤发,不寒而栗。

凡是站在中央的人,无一不是被从四周而来直奔毛孔的寒气而击溃,早早离开这里恐怖的罪恶之地。

但源稚空站着,并没有被寒气所慑。她习惯了,五千多次的测试,五千多次感受这里的气息,五千多次为这块圆形广场的地面上刷上自己的鲜血,五千多次献祭自己的身体,五千多次想着下一刻自己可能就要死掉,但弟弟一定要活下去。

源稚空突然回想起自己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那次的持续时间好像很久又好像很短,她记得不太清楚。这也难怪,对于当时刚从培育箱出来的X来说,对时间是没有概念的。但印象中总感觉第一次是最疼的,也是最难熬的。就算是接下来的五千多次加起来也不及第一次的痛楚,尽管接来下的五千多次里包括了毒药、针刺、爆炸、冲击等非人所能抗衡的试验。

源稚空的身体清晰地记得那一次的痛苦,还有那一次凭借不死之身恢复过来后的麻痹。飞段那个变T,就是因为这种身体受到攻击后的麻痹而获得自虐似的快感。但她没有这么变T,每一次都是折磨。虽然经过这么密集的测试后,身体的麻痹能有效的减少,但还是很抗拒这种能力,就像鸣人,虽然拥有九尾这种所有人都忌惮的庞大力量,但鸣人还是不情愿随意使用这种邪恶的东西。他不想别人把他当成怪物,他有自己的信念,自己的忍道,自己的活着的方式,自己的同伴,老师,还有那个他永在追赶的佐助。

这也是为什么源稚空能与鸣人发生共鸣的原因,从第一眼看他起,心中的某个地方就狂跳不止。

还有弟弟!对!我只是为了弟弟而活。源稚空心中执着地想着。

其实,对于她第一眼见到的那个模糊的男人,源稚空还是不知道是谁,更无从谈起,怎么去守护。眼下,守护弟弟才是正道。

“稚空,既然没人,那么就赶紧走吧,这里怪阴冷的。”

“嗯。”

两人离开了测试室,将浓重的怨气远远地甩在后头。

“接下来我们去哪?”

“议事厅,主道的尽头。”

议事厅,其实是这所地下基地里最大的的平台。位于主道的尽头,也就是说所有的支道都可以达到那里,就像是树根的最深处。源稚空平时的训练也都是在那里进行。

越往主道的尽头走,道旁的尸体就越来越多。果然,源稚空的预感不错,就是在议事厅里,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血洗。

前方就是光,一个方形的光。由于之前一直处于黑暗情况的他们被眼前突然出现的光晃了一下。

“到了。”源稚空说,在他们经过的身影旁是堆积的尸体,里面还有几个穿着白色的工作服,看来是死亡测试室里的人。

进入那道光!鸣人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应该说是这里是诡异的情景。谁能想到在这不见天日的地下,能看到如此光明。在亮如白昼的议事厅里,到处是姿态诡异,呈不可思议的方式曲折的尸体。有的是组织里的元老,这是一个杀人如麻的疯子,有的是测试室的高级工作人员,在他手里死过的实验体他自己都数不过来,有的是教源稚空忍术的老师,说是老师倒不如是个恶狗,每次都将源稚空往死里逼。

现在,他们全部都死了。尸体不约而同地处于一个背对着他们的男人周围,像是被中央的男人的气势震慑一样,呈放射形伏地,有的还因为跑来不及,鞋跑掉了一只,有的一只手被切飞了,有的直接就被腰斩了,肠子从腹腔里流出来。

死状凄惨,相比同死在他们手里的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处于包围圈中央的那个男人身穿一袭黑色长袍,手上拿着一把单月镰,锋刃上的血液已经凝固却还未拭去。那是一把由血红色金属制成的单月镰,就像飞段手里拿着的那把血色三月镰,只不过刃数减少了,但这也说明了攻击速度的提高。

眼前那个男人,俨然一副死神姿态。周围的尸体,围在他的身边,吟唱出一首死者的暗歌。

“恭喜你,稚空,完成了任务,成功回家了。”一道熟悉的男人声音从那个黑袍男子的口中传出。

男人慢慢转过身,鸣人看见,银白色的金属面具戴在他的脸上,配合这个议事厅的灯光,使整个脸都泛出一股不可破的强势,这就是霸气,隐藏了这么多年的威严。在黑色长袍的帽子的遮掩下,更显神秘。

鸣人走上前去,双手握拳,捏出关节噼啪的声音,鸣人还扭了扭脖子,又是清脆的关节声。“喂!把弟弟交出来!”

源稚空拉了拉鸣人的衣角,低声道:“鸣人,他就是岩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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