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檀虚扶着天后进了鸣歧殿的正殿,正好看到殿中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仙殷勤地端茶送点心地往香饽饽似的太子殿下桌前靠。面对轮番的秋波攻击,太子殿下仍风度翩翩地含笑受着。司檀嗅着殿内若时有时无的香粉味,不经意地轻皱眉头,心说平日也没看着这群小羊羔子们这般勤快。以往软绵绵的劲儿,唤他们做事还要踢几下催着,现下见着太子个个如狼崽子般眼里泛着精光,像是几年没见到肉似的。
玄朔见着天后进来,立身向她行了一个礼:“天后。”天后颔首回应,不咸不淡地寒暄了几句后,上了主座,与太子一齐用膳。侍奉左右的仙侍贴心地斟上水酒,相比之前,现下安静肃穆的氛围着实让人有种违和感。司檀倒是习以为常,神色自若地着箸为天后布菜,顺便甩几个眼刀威吓着快把眼珠子落到太子的碗里去了的仙侍们,她头疼地想着是该理理宫中的纪律了。。。
这顿小宴吃得真不快活,反正阮熙是这么想的。她站在一干仙侍身后,挤了半天,才勉强瞧到太子那人人称帅绝人寰的正脸,到底是挤窝火了,火气刷刷地蹭上了去,她暗自撇撇嘴,嗯!还是没她家樊祀大大好看!“这位仙子请留步。”阮熙一个激灵,机械式转过身,直愣愣地向来人行了礼:“太子殿下,请问何事?”
“给。”
“嗯?”阮熙反射性地看了下玄朔,又看了下手中的琉璃玉。
“你知道的。”玄朔抬着眼眸平静地说,又看了一眼玉,不看阮熙的扭曲的反应,从她身旁走去。乖乖,太子这几百年是修的是读心术吧?阮熙手握着玉,看着玄朔的背影,刚刚还在正殿还笑得如沐清风的太子殿下,现如今看着背影都感觉周身带着清冷高贵挂,突然感觉毛骨悚然。没事的,小川川!阮熙握拳为覃川打气道。
“啊嚏!”还沉浸在沉重打击中的覃川突然打了个喷嚏,让她从意识海里回过神来。她看着丹馨,又自顾自地摇了摇头。丹馨轻蹙双眉,心道小殿下怕是因为自己是花神之后,太过惊喜了。不,覃川现在被这消息惊吓得很绝望,原以为凡间册本写的都是天选之子是假的,这概率不知道是几亿分之一,好巧不巧正好砸中在覃川头上,当个大人物可不容易啊,扶贫,干架都要自己先上。本想着蜗居九重天了却此生,为何苍天给她开了这么大的玩笑。
覃川干笑道:“都说花神有着绝艳的姿容,我却只有这张平平无奇的皮相,姑姑怕是识错人了吧。”
“殿下是因为封印才会在这样的,而且您已经通过本源止水的考验,不可能有错。”
“突然成了花神,那个,我没有什么威信,怕是不能服众,我看丹馨姑姑掌管花界挺好的,不如要了花神这个头衔去,我还是做我的仙侍,”
丹馨脸上一阵青白,她缓了口气说道:“殿下,您这是说的什么话,花神这个身份本身就是威信所在。这几千年我们花界一直等着花神再临,您才是我们的信仰啊。”
覃川瞧她这般认真的解释,心里软了几分:“现今何如?”
丹馨正欲说,却被进来的人打断:“花神现在还是在九重天比较好。”丹馨身子一顿,怒道:“宸陵你这是什么意思?”覃川现在干脆做鹌鹑模样,一声不吭,心说这几天是不是与她八字不合啊,怎么一个个都来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