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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南苑狩猎

一个月,呆在锦瑟宫不曾外出,既不想太招摇也不想他看见我。以身体不适不便出门需要静养为由,元帝免去了我每日的请安。每天坐在窗前,隔着窗望着外面的漫天飞雪,绣起鸳鸯绣,这一次苏兰没有拦着我。这个月,从冬天到春天,终于完成了这副绣,但是不再想送出去,只想好好保存起来压在箱底,正如我对时陨的爱一同沉落。

“春天来了。”我望着不再是白茫茫一片的大地对苏兰说。

“是啊,春天都来了,娘娘你也该出去走走了,不然该发霉了。”苏兰带着开玩笑的语气说。

“我们出去走走吧。”我轻声地感觉有气无力的说。

“好。”苏兰对我的要求很高兴的样子,随后扶我起来。

只在宫内就完全感受到了春天的气息,空气云雾中氤氲着百花香。后院的花都开了,红得如火的木棉花,粉得如霞的芍药花,白得如玉的玉兰花竞相开放,它们有的花蕾满枝,有的含苞初绽,有的昂首怒放。争相斗艳的样子显得多么朝气蓬勃。再看看我,不争不斗独自一人藏深闺倒像个病怏怏的弃妃。

“娘娘,要不要出去看看,外面更加美呢。”

“算了吧,在这里挺好的,这里也是春天的脚印,好美。”

隐约着听见苏兰的叹气声。

“婧儿好雅兴。”突然听到熟悉又害怕的声音。

转过头:“参见皇上--”

“免礼。”元帝扶我起身,“你说你要静养所以一直没来看你,今日路过锦瑟宫就想来瞧瞧你的身体如何,现在看来是没什么大碍了。”

“托皇上的福,臣妾已经好多了。”这么久说假话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再也不觉得难为情。

“那就好,朕想着春回大地万物复苏,是个狩猎的好时机,过两天你就随朕一起到南苑森林狩猎吧。这么久没出来你也趁机出去走走。”元帝一脸期待的样子,语气平和看似没有一点强迫的意思,又不好让人拒绝。

狩猎,时陨是元帝这么信赖的臣士他一定会去的吧,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皇上,臣妾还是觉得身体有所不适,所以不宜外出,以免打扰到皇上狩猎的雅兴。”我委婉拒绝。

“那就让韦太医跟着吧,有韦太医时常为你检查身体,你在朕身边朕也可安心,如何。”元帝的话语变得有些强势,这样的情况我也不好拒绝了吧。

“是,臣妾遵命。”我恭敬地微微蹲下身子行谢礼。

“那这几天爱妃就准备准备吧,朕还有事先走了。”

望着元帝的背影,我轻轻的哀叹。

晚上,元帝派人送来了骑装,要我把这些都带上,他知道我不会骑马却还是赐给我骑装,但是我带的更多的还是便装。

到了现场才知道,此次狩猎元帝只带了我一位妃子,我不喜欢这样的受宠若惊。其他的全都是他的信臣和王爷们,当然,这其中还有时陨。下马车时我一眼就看见了他,骑在马上那么高大英俊,让我看不到他的眼神。

“婧儿,快换上骑装,朕要教你骑马。”元帝一脸欢快的样子。

“臣妾愚钝,恐怕。。”

“有朕在怕什么?”元帝打断了我的话,接下我不敢拒绝的话。

苏兰服侍我换好了骑装。

“哈哈,这骑装就是为爱妃量身定做的,真适合。”元帝看见我就一阵感叹。

随后侍从牵来一匹马。“这匹马叫黄金驹,这个品种的马全凌国上下只有一只,若是爱妃学会了骑马朕就把它送给你。”元帝一脸认真地跟我说。

“这么名贵的马臣妾受不起。”我的确有些被吓到了。

元帝没有答我的话,一脚踏上了马,伸出一只手:“把手给朕。”这样的场景又让我想起了与时陨的初遇,不知道他此刻作何感想。元帝看见我看着他发呆,也不提醒我就搂起我的腰把我抱起坐在马上。“坐稳了。”只提醒一声就马上驾马狂奔。

这样的情况肯定少不了他人的议论,王公大臣们也学起女人凑群说话:“皇上居然要把他最爱的一匹马送给婧妃,还对她这般温柔,看来这个婧妃能力不小嘛。。”

绕了这条路一圈,我终于坐稳了,不再害怕马的狂奔。皇上把绳子给我,让我来驱使,他在后面指导着。我试着轻轻驱赶黄金驹,这匹马是真的有灵性,它好像知道我的遗愿似的,慢慢地稳稳地走。就这样慢慢地驾马返回原地。

“爱妃果真与黄金驹投缘,就莫在推脱了,这匹黄金驹就送给你了。”元帝就算是送礼也是一副让人无法拒绝的样子。

我勉强地点点头,同时也想让时陨看见我和元帝在一起很幸福的样子,让他更加死心。

“大家来到这里都累了吧,先休息,午时一刻比赛正式开始。”元帝大喊发出命令。

元帝还是尊重我的,没有把我和他的营安排在一起,给了我很大的空间。和苏兰一起趴在床上小憩了一会儿,比赛时间很快就到了。元帝一身明黄色铠甲加身居中,时陨银色铠甲排列在元帝左边第二个。。每个人的背影都很高大威猛。

“婧儿。”元帝突然回过头叫我。“你既然穿着骑装就随朕一起吧。”

即使是作戏,我也不想时刻跟元帝一起,今天已经够了。

“臣妾骑黄金驹吧,臣妾想试试一个人骑马的感觉。”我拒绝了与元帝再在同一匹马上。

“那好,你小心。”元帝明显有些失落。

我咬咬牙试着轻便地上马,还好黄金驹是有灵性的,我脚一蹬便上去了。一声令下,他们像饥饿的猛狼看见食物一样冲出去。而我只是小心地驱使着黄金驹。其实,一个人骑马的感觉也还好。

“啊啊----”我要摔倒了,黄金驹怎么了一阵乱跑,它不是通人性的吗。“停下来,快停下来--”我大叫着,把马绳往回拽,可是它就是使劲的狂奔乱跑,我要怎么办.

“婧儿。”我听到身后有人叫我,那么熟悉温暖的声音,但是因为害怕摔倒没有往回看。

身后的马蹄声渐渐近了,“把手伸过来,快。”他几乎疯狂地叫道。我因为害怕始终不敢松手,就任马狂奔。突然,我感觉一股力量把我抱起。回过神来,时陨抱着我滚下马,他把我的头埋在他的胸膛,独自忍着被荆棘刮破的痛。因为是下坡路,他又紧紧抱着我,根本没机会起身,我们掉进了陷阱,为了不让我受伤时陨反身垫着我,陷阱很高很空旷,加上我的重力,时陨被重重摔在地上。虽然经过这一番折腾,我打量着自己全身上下,没有受伤。倒是时陨的脸上被荆棘刮了两道痕,似乎腰也被摔坏了,躺在地上一时起不来,看着他的脸和累趴的样子我满是愧疚。

“对不起,因为我的胆小害你受了伤。”我赶紧扶着时陨靠在岩边。

“呵呵。”时陨居然笑了两声。

“你笑什么?”我对他这两声笑还真感疑惑。

他伸手把我拉到他旁边坐下,“我这点伤与我在战场上受的伤相比根本不算什么,我还要谢谢你,谢谢你的胆小让你再次落入我的手中。”说着,他的嘴唇猛地紧紧凑上我的嘴唇。

我的理智推开了他,“难道我那日说得还不够清楚吗,我现在是皇上的女人,请你自重。”

时陨静静看着我的眼睛,随后开口说话:“一个人说谎总是骗不过她的眼睛,你骗不过你的眼睛,更骗不过我。我都调查清楚了,你是被迫进宫的,进宫两年了都未和皇上有过夫妻之实,对吗?”

是的,以他的能力足以把这些事都弄清楚。他的话让我一时无话可说。

他握住我的手,眼圈很红:“我会履行两年前的诺言,我要带你走,带你去过你想要的生活。”

“你明明知道我无法弃下阮家几十口人的性命,我无法看着你抛下你牵挂的一切带我走。”我带着哭腔说道。

“我不管,为了你尽负天下又如何,我可以抛下一切但是我不能放弃你。”看着他的眼泪滑过他俊俏的脸庞,我知道他的心很痛,我的心也很痛。

“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如果我跟你走,且不说我们能不能逃得掉,就算逃走了,皇上能放过任何与我们有关的人吗,阮家的人还能活吗,他们都没有错,我不能害他们。”我忍着哭腔,使劲地摇头,眼泪却被我从眼眶摇落。

“阮婧芜。”他大声叫喊。

“不。”我撕心裂肺地回答。

“好,你可以不跟我走,那就让我留在你身边,不要把我推开,我会在你的身边一直守候着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不要觉得这样对我不公平,要知道你让我对你死心而离开你,才是对我的不公更是对你的不公。”他恢复平静的语态。

不知怎么的,我破涕为笑。原来一直嘴上说着愿着要他忘了我,其实心里是多么的不舍,当听到他说这样的话我瞬间感觉全身都是温暖的,从心底发出的笑。

看见我笑,他也笑了,再次看见他笑,会瞬间感觉世间的事都那么温暖,感觉心中的烦恼顿时排解。他的笑会是世间最好看的笑,可以让一切终归平静。我爱的那个人,他有世间最温暖的笑容。

天渐渐黑了,他搂着我坐在地上背倚石岩,还好周围的树不多,透过树梢还可以观赏到天上的星星。靠在他的肩上,多希望我们能一直这样生活下去,没有人打扰,可现实总喜欢与我们开玩笑,很多事都是事与愿违的。

“婧妃娘娘,娘娘.”我听到呼唤我的声音,有人来找我了。

时陨也听见了,他随手扯下一根藤条,向上甩勾住了大树,他拉拉藤条觉得安全了就抱起我:“我们出去后,你倚在树下就说马受了惊吓你摔下马了。我就要比你们先回到营地,以免引起怀疑。”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他抱紧我,纵身一跃,我们就上来了。黄金驹还留在不远处,可是时陨的马不见了,待到时陨走远,我才呼唤来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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