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姚先生转身准备走,却被赫连靖叫住帮他包扎,气顿时不打一处来:“有本事逞英雄还没本事擦屁股了?”
赫连靖挑眉看了看他,没说什么,当真走到桌旁自个儿包扎,只不过生生剜走一块肉他血流不少,脸色已显苍白,只是神情淡然,俨然一副懒得再求人的模样,气得活死人!
姚先生瞪了瞪他,拂袖离去。
姚先生走了便真的没再回头来,倒是张凌没多久便匆匆冲来了,不用问也知道是姚先生让他来的。
赫连靖勾了勾唇,没问没说,张凌也不敢问不敢说,默默包扎好便直接被撵走。
时间于等待的人来说总显漫长,水云冉觉得等了很久,赫连靖才再折回房来,见到他才松了口气,跟着便看向他的手。
直接脱了染血的衣袍,赫连靖躺上床将水云冉拉进怀里。
“待我白发苍苍,依旧可以神气的对人说,你身上长着我的肉。”
听到这话,水云冉只有无语。敢情他是为了这个目的才疯子似的真塞她一块肉?
可……
抚上那还在火烧般疼的地方,水云冉百感交集,眼眶更一阵阵的发酸发热。
“……嗯……”
白发苍苍……
她,能活到那个时候吗?
第二天,正是十月二十八了,伊笑笑出嫁的日子。
水云冉算是习惯了一睁眼就看不到赫连靖,而今天一睁眼,却见他还躺在身边,且不知何时醒的躺在那里看了她多久……
赫连靖好笑的捏上她的鼻子:“那么吃惊?”
“当然。”水云冉白了他一眼,却不愿马上起来的往他怀里缩了缩:“你也去送笑笑?”
“嗯。”赫连靖应了声,又道:“那沈子祺还特地请了我,总要给些面子。”
听到那个名字,水云冉顿僵,跟着便感觉揽住她腰的大手伸进了衣服里,来回的摩挲起她的腰来……
瞬间更僵,连同沈子祺这个人都秒抛了脑后。
“你别这样。”水云冉痒得要命,不停的躲。
赫连靖却很没自觉的“嗯?”了声,大手紧紧纠缠她的腰不放。
“嘶!”
水云冉似牵动到伤口般陡然倒吸了口凉气,脸色都适时的一白,只可惜,那腰上的手还是不走,手的主人更是凉凉的问一句:“伤口疼了?”
一点诚意都没有!
水云冉抬眸瞪着他,却也百感交集。他这态度,摆明是知道她的伤口已经结痂,可……
“想说的时候再说吧。”赫连靖道,语气轻轻淡淡的,却让人心安。
水云冉几度张嘴,却终究没出一声,只把自己更往他怀里缩,抱紧他。
“哪怕你是天上掉下来的,现在也是我的了。”赫连靖笑道,似是玩笑,却又不像玩笑,游走在她腰上的大手转到了她小腹上:“说不定这里也长着我的肉。”
水云冉瞬间无语,却也忍不住脸红,嘟囔:“净臭美。”
赫连靖轻笑出声,慢条斯理道:“这是应该的。”
水云冉抬头看他,还抬手拍了拍他的脸,一本正色的啧啧道:“也没看出来这皮有多厚啊。”
赫连靖一脸若无其事的,被下的大手却捏上了她屁股。
水云冉瞪着他,脸却不争气的红了起来,可她恼羞成怒起来胆子可不是一般肥的,拍他脸的小手立马滑落往下抓,狠狠的回敬他。
“额咳……”
赫连靖狠狠呛了下,跟她比了一阵大小眼,忽地勾唇笑了起来,邪魅得让水云冉心肝直颤,而后便觉手里的东西似乎不太对劲起来。
怎么可能!
水云冉不敢置信的低头掀被去看,一眼顿时吓得触电般撒手就要逃,却被赫连靖快一步按住,翻身便压在了身下。
勾唇,他笑得眉眸皆弯,邪魅如妖:“看来只要稍微节制点就行……”
“那,那什么,既然要节制一点,就干脆……”
水云冉干笑着翻转身,爬爬爬,企图逃走,却被他忽地沉身压住。
“原来你喜欢这种姿势。”
“放p!”
“嗯?”
“不不不,我是说我放p了,太不卫生,还是等下次……”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喜欢那里。”
“……”
水云冉唯一庆幸的是,赫连靖说了节制,就真的会节制着,没把她弄死在床上,不过他的伤裂开了。
“活该!”
水云冉一边给他包扎,一边嘴贱。
赫连靖却也不理她,慵懒的合眼靠躺在软榻里,哪里像是个受伤的,倒像是正在享受的。
余光飞了飞他,水云冉猛的用力勒了下。
赫连靖倒是没吭声,可长眉却为此而连颤了好几下,平复后才咧着条眼缝儿看着她,不怒不沉,却幽幽的,看起人一身鸡皮疙瘩。
水云冉没骨气的往下缩,却听到一阵轻笑,抬眸,不正是赫连靖笑歪在软榻中吗?
这个人真是……
水云冉气鼓鼓的,却就听到房外又脚步声匆匆近来,不一会儿春喜报道:“夫人,门房来报说是门外有个叫天琴的姑娘找您。”
“天琴?”
水云冉一听霍地站起,转身就匆匆往外走,问那门房:“那姑娘多大?什么模样?”
门房老实回道:“看着是十三四岁的年纪,长得十分俊俏。”
“诶夫人,夫人……”
“春喜,我去追着夫人,你赶紧回房拿件斗篷。”
春喜匆忙应声,却才转头就见赫连靖站在了她身后,递给她一件宽大厚软的狐绒斗篷:“去吧。”
待春喜走后,赫连靖才慢步跟上,出院时对靠近来的张凌道:“去告诉姚先生一声,门外来了位天琴姑娘。”
水云冉一路飞奔至大门口才停下,深呼一口气缓了呼吸,才让门房开门。
门外,一辆宽敞却没什么特色的马车正静候着,马车旁除了赶车的马夫外,还有两个丫鬟,四个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