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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谁是你娘子

那天我把于沙叫了出来,这是第一次,我主动去跟于沙说话。于大公子比高二长高了不少,可能是他没想到我会主动找他,所以他显得有些惊喜,又有点羞涩。

“于沙,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了四眼才找你的,他要被学校开除了,我想让你帮四眼在你爸爸那求求情,看在他当年跟你关系不错的情分上,还有,我也想你能帮帮他!”我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开了口。

“小沫,就算你不开口,我也会说的。其实我已经说过了,我爸说这次是要彻底树立学校的威信,可以不在四眼的个人档案里留下污点,但是必须开除。”

不知道为神马,我觉得四眼的离开已成定局,这个学校,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死的死,开除的开除,真正剩下的只有我跟顾婷了。

当我把于沙的话原模原样的告诉顾婷时,顾婷哭了,我在这个校园,第一次见到她哭。顾婷说早劝过四眼,让他听话,好好学习,他就是不听,现在好了,连个高中毕业证都拿不到。

这次我很大方的搂住顾婷,自从爆脾气走后,我就算再难过好像也哭不出来了。我跟顾婷说人生总有很多分分合合,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然后去适应生活。

四眼也在这个夏天快来临的季节,离开了,直接被遣送,后面他的书包,都是顾婷陪着四眼爸爸来收拾的。在高考来临的这几个月内,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依旧是大考,小考,模拟考。陈子杰依旧是第一名,我第二,偶尔有一次,我歪打正着的考个第一名,但是很快陈子杰又再次超越了我。大家都在跟时间赛跑,顾婷永远都没从第一的宝座上摔下来过,那丫头聪慧过人。有时候想这样的日子,能早点抵达高考那三天,有时候想到自己还有好多习题没做,又想时间能过的慢一些。

纠结,矛盾,好像每个高三学生都会这样。整个下学期,除开试卷和分数,真的容不下其他任何活动。

有一天,老师通知大家去操场集合,要拍毕业照了,我突然想起爆脾气说,到拍毕业照的那天,她一定得站我边上,打扮的漂漂亮亮,等将来我老了,看到我身边站着的那个妞,会拿起电话:爆脾气,你还活着吧?我们一块去星巴克看小说,聊聊天吧?

那张笑脸,走的如此匆忙,犹如隔世。

我很知道到底是谁会站在我身边?结果大跌眼睛的事:于大公子,不理别人怎么看,缩着双腿,硬是跟我一样高的,死活都要站在我身边。我想天堂里的爆脾气应该会开心吧,她对帅哥天生就犯花痴,本属于她的位置,现蹲了一帅哥。

后来我无数次端详这张毕业照时,总会想起爆脾气,想起她那稚嫩的誓言。当然还有死皮赖脸站旁边的于沙,觉得年轻时候的我们,真的清澈如水。还有陈子杰也站在我身后的左手边,依旧帅帅的,酷酷的。

阳光底下的我们,十几岁的我们就这样定格在那张照片里。唯一遗憾的事,爆脾气跟四眼未曾出现在这照片里。

我们的高考是在县城重点高中举行的,我们学校不是高考的考场。那天校门外,来了很多私家车和家长,高中三年,在这三天过后,一切都会划上句号,同学们也会各奔东西。因为高三已身经百战,所以也没觉得多紧张,只是监考的力度更大一些罢了。

考试结束后,悬着的心终于可以彻底放下了。

记得最后一次,举办的离别班会。听了班主任对同学们最后的祝福,很多同学都哭了,相互拥抱,说无论以后在哪里,大家一定要记得保持联系,来年我们依旧是好姐妹,好兄弟。

那天离别的气氛很伤感,因为大家知道我们所有高中有关的回忆,在这一刻即将远去。我们很快就是一成年人了,会开始我们下一段更好的旅程,也许下段新的旅程里不再有彼此。我望了人群中的陈子杰很久很久,我知道这一别后,也许永远不会再见。这个曾帮助我好多次的少年,这个曾让心动的少年,这个避我于千里之外的少年,再见,陈子杰,再见,我的高中!

后来陈子杰考上了隔壁省一所很著名的医科大学,顾婷考去了北方,我答应我爸妈选择留在了本省城,于沙也很给力的考进省城一所大学。

在进大学的前夕,于沙给我打电话了。他说,“本以为我会跟着顾婷一起考去北方,他都让他爸妈准备了羽绒服。后来为了保险起见,再次利用特殊渠道,偷看了我的志愿,然后立马把自己的志愿给改了。”

说真心话,懂事后的于沙没有哪点不好,他很上进,上进心丝毫不逊于陈子杰。高一高二的他也许只知道玩世不恭,但是高三的他真很努力,一年时间,他补上来了高中三年的课程。但是当于沙再次小心翼翼问我,“小沫,做我女朋友吧?我说过我会在大学等你,今天你也看到了。”

那一刻,其实有一点小感动,但是感情不是卖菜,有人原意买,自己就一定得去卖,我一直当于沙只是朋友。所以我依旧很肯定的拒绝了:于沙,你真的很好,比我想象中还要好,但是我真的不想谈恋爱。

电话里突然变得很安静,我知道电话那端的于沙肯定会难过。后天他很固执的问我:“小沫,你在等陈子杰吗?有一天就算他喜欢你,你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我突然就把电话挂了,我真的在等陈子杰吗?等他开口说喜欢我?脑袋里突然感觉好乱,没有答案!

我相信不久的以后,我跟于沙一定会成为好朋友,不是因为他喜欢我,而是他是我们高中班里唯一一个陪我留在本省城的同学。

高考结束后,顾婷被他家老爷子安排在一所小学当实习老师,他家老爷子说是为了磨磨她那猴急的性子。当顾婷那丫头,张牙舞爪的跟我哭诉说那帮小鬼有多可恨,巴不得她顾大小姐帮他们擦屁股时,我突然觉得老爷子的安排是对的。所以我没有跟顾婷去陈子杰那山清水秀的家乡,到是顾婷跟着孙子似的,跟我道了一百八十次歉,说不该言而无信,不该欺骗苏大小姐的感情,让我有时间去找她家老爷子算账,顺便去那所小学把她给救了,她一定会对我苏小沫烧一辈子纸钱,那臭丫头无论什么时候都这么损,以后就乖乖的陪着那帮小鬼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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