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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龙人万和龙人兔

无论是哪里的清晨,都有一套让你赶快醒来的办法。

比如说在喧嚣的大城市,每天清晨五点钟,楼下的最早班公车就会大声报站。

若是在小街市里,也肯定有卖早餐的小车推过。

车上卖馄饨的叫卖,卖油面茶悠长如唱歌般的晨叫,将在梦中神游九天的你呼唤起来。

还有许多小巷子里,一早就有收杂物的在那儿守着。

这种叫声最特别,一个地方一个样。

要是在小山村,早就有比闹钟还准时的布谷鸟、啄木鸟,用特殊的方式,催你起床。

阳光随后也探头探脑地透过小格窗,射到你的脸上。

总之,无论在哪儿都有伟大的自然,特别的呼唤你起床的方式。

在地球中心的海岛上,首先是海浪拍击岩石的交响乐。

有高音,有低音,有粗壮的咆哮。还有尖削的呻吟,悦耳动听。

海潮一浪高过一浪,似乎下一浪就要扑到你的身上。

因为几天的疲劳,又忽然有两个伙伴陪伴,我跟死了一样地沉沉睡着。尤其是昨天经历的许多恐怖事件,更是雷打脑袋不动,脚踢屁股不醒。

唯一吸引我的是食物的香气——

我爬起来,两个小怪物就蹲在我的身旁。

看起来,它们已经醒了有一些时候了,正在吃一只又大又香的蛋。

我猜测这准是恐龙蛋。

难道这两个家伙,一早晨就出洞,去捡恐龙蛋?

它们是怎么弄熟的呢?

我在心里骂了一顿它们的弱智,居然还敢回来送死。更加得意地想着,如果在它们吃得很胖的时候,再吃掉它们,味道会更好。

其中个子高一些的鸡头怪,用手向蛋壳里挖了一把,放到我眼前。

说真的,它的手脏极了,指甲里都是污垢。

可为了活命,我不情愿地接过了蛋黄,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味道非常棒,有点儿像鸡蛋,又有点儿鱼丸的味道。

我心中踏实极了,既有了两个伙伴,又可以随时把它们当作美餐。

更重要的是,它们居然能找到食物。

这真是不可思议!

可它们的身份,又让我猜测起来。

我不禁眯着眼睛,仔细地打量它们。

因为在白天,更能清楚地看清它们的模样。

它们虽然像人,却与人类长得有很大区别。身上的皮肤光滑,但胳膊和腿上的有些部位,却有细细的鳞片。

这说明什么?

它们可以在水里生活吗?

它们的手指与人类非常相似,简直可以以假乱真。

在夜晚的时候,看它们,身体的颜色是棕色的。

但现在看起来,有点儿发绿。却不是昨天在透明的机器里,见过的绿脑袋。

它们之间有很大的区别。

两个鸡头怪的肚子以下,像蜜蜂的肚子似的,长着一圈淡黄色的绒毛。似乎穿了一个毛皮短裤。

只有身上光溜溜的小胸脯,才让我觉得,它们也许跟人类是近亲。

从身体的各个器官,我最后猜测道,这也许是恐龙和人类的后代。

给它们起什么名字,就成了我的难题——可以这么说,一整个上午,我都是被这个问题纠缠得脑袋痛。

最后,我给它们命名为小远龙人。

龙人,是它们的称乎,小远是我的名字。

我经常在冒险小说上看到,书上的主人公,无论在哪儿,遇到陌生的山啊,湖啊,潭啊什么的,都以自己的名字命名。

我满意地盯着,这个两个也在用眼睛琢磨我的小怪物。

它们盯着我,打量来打量去。不时发出几声奇怪的低语。更加让我确定,它们是有智商的动物。

弄清它们从哪儿来,是我的首要任务——还有它们身边,有没有别的成年怪物。

我担心的是,如果以后找不到食物,或是只吃一种食物吃腻了,总要换换口味儿。

如果只是它们两个,被吃掉也就被吃掉了。

但如果有其它同类,它们就会反过来把我吃掉。

我试着用各种语言,包括手语、脚语、简单的英语,跟它们比划一番,都没有任何效果。

我只能放弃盘问,暂时把它们当成我的小奴隶。可以为自己干些懒得干的活儿。

为我寻找食物、陪我玩儿丢沙球、爬岩石等游戏。

我怀着主人特有的威严,钻出洞外。挺了挺胸脯,拍掉身上的沙子。

早晨的海浪,真是美妙极了,白色的浪花一浪高过一浪。拍打在岩石上,送来许多美味儿。

有贝类动物、螃蟹、章鱼、虾,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字的海里动物。

但在海洋里、岸边上,已经聚集了许多恐龙。

想到沙滩上捡食物,真是太危险了。

表针上指向早晨六点四十。为了不浪费这两个小劳力,我挥手叫它们过来。

又暂时为每个家伙起了名字。

这时候正好可以练练英语。大一些的就叫龙人万,小一些的叫龙人兔。

龙人万和龙人兔都钻出来了,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后。

“去把海岸边的食物,都捡回来。”我用手比划着,让它们去为我劳动。

起初它们并不明白,我划的圆圈或是长条形,又长着许多爪子的是什么。

自从我冒险跑到沙滩一回,将一只大章鱼捡回来。

龙人万和万人兔就捡回许多章鱼,不得不让我又冒险去捡了一个牡蛎。

它们又无数次地捡牡蛎。

本来我还要去捡螃蟹和海鱼。

可有一群长着尖牙的恐龙,不知怎么的,突然从海里跑到岸上来捡食物。

我只好趴在沙地上,学着螃蟹横着爬来爬去。也只当个消遣。

因为我并不相信,这两个怪物会看懂我的意思。

但令我惊讶的是,它们居然飞快地蹿到沙滩上,捡来许多螃蟹。

更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在海滩边捡食吃的恐龙。见到我的奴隶,龙人万和龙人兔,居然飞快地向海里逃去。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它们是吃恐龙的怪物?

或是它们长得太丑陋,把恐龙吓跑了?

想来想去,我觉得还是第二个猜测比较可信,就更加自信地指使它们干活。

我就坐在沙地上,负责将捡来的牡蛎撬开。取出里面的肉,将内脏除去,晾晒在沙地上。

又将海鱼的内脏,也清理出来,除去腮。用小刀切割成一小块一小块。

这样能风干得快一些。

龙人万和龙人兔看得出神,也要用我的小刀子。

这让我大为恼火,它们居然敢跟主人争夺权利!就惩罚它们,去海滩再多捡回一些牡蛎。

作为奖励,我允许它们每个家伙使用小刀五分钟。

这让它们非常兴奋,在沙地上跳来跳去。

离我们距离十几米远的恐龙,似乎被吓坏了。一时间海滩上飞沙四起。

所有的恐龙,有的向远处奔逃,有的飞快地钻进海里。

我的心情顿时开朗许多,甚至觉得自己在荒岛上,已经是一个至高无上的皇帝了——

龙人万和龙人兔,正在我的命令下,将螃蟹的壳子掀开,晾在沙滩的岩石上。

因为早餐吃得太干腻,找到淡水成了眼下最重要的工作。

而且,我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找到森林。做一个小舟,或是从森林中找到出口逃跑。

这两个小怪物正好是我的伙伴。

我就跟它们比划一番,说我现在需要喝水。

首先,我指着海水,做出要喝的手势,又使劲儿摇头,像狗一样伸出舌头,吐口水,并说太盐了。

它们一直迷惑不解地盯着我。

这让我失望到了极点。每人给了它们一巴掌,就向海岸找去。巴望能在中午,天气最热以前,找到些岩石缝中残存的淡水。

龙人万和龙人兔也跟着我,为了躲避恐龙,路线非常艰险。

有好几次,差点儿从岩石上滚落下去。

让我没想到的是,找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淡水。居然在我们睡了一夜的岩洞里出现了。

当我失魂落魄地走回岩洞,因为困倦和饥渴,准备钻进洞里睡上一觉。

居然在岩洞深处,几个岩石堆在一起的低洼处,出现一个足有五六升水的浅坑。

我捧起来饱饱地喝了几口,并大方地让龙人万和龙人兔分享。

它们摇摇头,突然飞起来,在海里打了几个滚儿。

我看得目瞪口呆,它们居然会飞,而且飞得这么轻巧!

如果把我抛下,我要怎么生存在,这个遍地都是恐龙的荒岛呢?

我立即呼唤它们赶快回来,又大方地把晾好的食物,都平分给它们。

美美地饱餐一顿后,我和龙人万、龙人兔,又挤到洞里睡觉。

我在心里盘算着,想让它们将我带进森林里。

这样,我就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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