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在当老师,还是从另一个在公共课上认识的同学啸口中知道的,对方的大名很早就登上了老师们的评测名单里,最后却是无疾而终。而这里面,或者说在我们的学校里面,不得不说有不少的事似乎比我们这些局外人想象的要复杂得多,表面上看起来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用身在局中的啸的话来说,是不能想当然的以为的。
啸和她同样都是学生会的成员,并且还和她很熟悉,有不少的工作交集——他们两个都是不同部门但属于平级的部长。最后两人的命运安排,却因为老师们对“啸”婉言拒绝,下达的所谓的“艰难的决定”,而有了不再相近的变幻。
这些事我本来是不知道的,记得还是在这段时间最近返回学校的那次,我无意中从别人那听闻了只言片语,之后也在当事人啸的口中得到了证实。因为实习报告相关事项的问题要处理,老师在通讯软件建的聊天群里公告出来,说学校领导一起开会后也一并安排了这事,特意交代我们统一在那天一起解决。
至于老师开会所为何事,我能猜测一二,但在那个会上到底商讨了什么,有多少和我们的切身利益有关系,还是只有这一个关系到我们顺利毕业的实习报告才是重点——有了这份不同寻常的“考卷”他们便算是尽到了自己的职责,或者还看时间充足,顺便高谈阔论了其他的什么,我直到现在也只能全凭想象。既然大家都是为了完成自己的工作任务,为社会奉献自己的微博绵力,我觉得也无可厚非——特别是在我有了亲身工作经历后,反而也同情起他们的不容易,整天都是在斗智斗勇的“耍嘴皮子”中熬过时间,应付过各种各样的人的我也理所当然的深有体会,我自以为还是能体谅他们的辛劳的。
而回想起那天,我和老师只是很简单的寒暄了几句,说起来还有些汗颜。事情办得差不多,就急急茫茫的往工作单位赶了——这个时候,我以为倘若读者站在和本人同样的角度,会更明白什么叫做时间就是生命,不带夸张的——哪怕这个时间并算不上有多值钱。也是在这个地方,我最后一次见到了小飞,那同样是我最开始认识他的地方。我依然记得很清楚,他那天圆鼓鼓的肚子里除了必要的新陈代谢的食物,或许也藏了一些别的什么隐秘,就像偶遇的陌生人一样,连带着那些无足轻重一起走过的回忆,轻巧的远离了我的视线。
那个时候我没有一点的失落是骗人的,可我的心情不好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也就没必要多提了。而恰巧与另一个人的短暂重逢,一扫之前的抑郁苦闷。
那个人不是别人,便是守候已久的职位已然落空的啸。我一直以为,啸根本就没有像狩猎者那样,一门心思盯上什么伟大的人类文明向导的老师职位——他是个人内心深处特别喜欢那种授业解惑的文化氛围,才甘心考传说可以净化灵魂的教师资格证的,而不是简单的为了填饱肚子,把职位当成了肥美的猎物。
我不得不承认,啸比我更有优秀的资本,从各种综合成绩的对比上来说,这是毫无疑问的事实。在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中,他可以算得上是一个能力突出的异数。大方随和的性格,加上较为优异的成绩,还有清瘦俊朗的脸庞,和飞机的张扬个性、小飞的不露声色很不一样,可以猜想是很得女孩子喜欢的那类人。
这样一个上进而且有人缘的人,理应比我更有幸运的前途,可在一个多月前的简易的聊天中,却发现根本没有实质性的进展,自从老师的岗位无望后,他也就和我们一样苦闷的开始了漫长的求职之旅。社会上确实有太多空缺的职位等着能者居之,而许多公司的一句“没有工作经验”就能让不少好职位变得遥不可及。当然,这里面还有文凭的高低在起作用——换句话说,我们手里的那张纸几乎可以说没起多大的作用,有太多的面试官连听都没听过,反问我们一句:yc有这个学校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在和他一起小聚的当日,我们聊了不少的话题,牢骚多于喜悦,虽然不再有以前在学校时候那么有功夫,但还是一同提到了留在学校当起了实习老师的她——之前做了我们三年班委的更为优秀的“预备党员”。我深信他对她是没有妒忌之心的,真要说有什么,那就是对做出不公平待遇决定的那类人的恨意,在此基础上,我甚至还以为他藏有隐隐的忧郁,但这不只是为了他自己,还有更深一层的缘由:办事能力极有可能居他之上的她,选择了继续留在那里,看不明朗的以后就真的会如意吗?她就真的比我们都更有实现理想的机会么?
我对她如今的一切都不清楚,可好像已经在朋友啸的身影上猜出了她未来的命运,而这也是我无法直视她的缘故,因为卑微的我也无能为力。
很早以前,我的爷爷也曾经是一位普通的小学老师,但是通过自身的努力和能力的认可,几年的时间的考验,终于从年级主任一步步升到了校长的位置——那是很多人直到如今都尊敬我爷爷的缘由,这恐怕也是我一而再再而三好为人师的性格的最初始的根源吧!
而在我小学的那段懵懂时光里,也因此沾了不少的光,不少老师都很重视我,更有了一些方便之门为我而开。
可这些往事的背后,有些经历并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以前我可能不会知道,可长这么大后,也明白了不少的人情世故。在历史长河的沉淀里,总有些事是不愿被人提及的伤痛,那全国记忆深处十年的磨难,不也是爷爷那辈人生的极为重要的一份精神财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