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吴欢蕾的老妈住院了，她的学业也不忙，就请了一个星期的假照顾她妈妈。吴欢蕾的妈妈生她时是难产，据说两天一夜才把她生下来，她妈妈使完了身上所有的力气，从此身体虚弱不堪，让吴欢蕾深感内疚。我虽然是不孝之子，但我举双手双脚赞成吴欢蕾去医院照顾她妈妈。我欢迎她走还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我想红杏出墙。说是红杏出墙，其实我只是想呼吸呼吸自由自在的新鲜空气，和姑娘们打打情，骂骂俏，情深意重时，顶多在她们身上旅游一番。她们也没吃亏呀，也在我身上旅游了一番，一比一，打平了，谁也没吃亏，谁也没沾便宜。
自从和吴欢蕾同居以来，我就像犯罪嫌疑人那样受到监控和管制，我那颗倍受压迫的色狼之心刚刚蠢蠢欲动，就会被明察秋毫的吴欢蕾发出警告，我只好色胆深藏起来，色眼规矩起来，色情武器也要刀枪入库，等待新的时机。
为了表示我对没过门的丈母娘的敬爱和孝顺，我买了些脑白金、东阿阿胶之类的营养品。我万分敬意地说：“老婆大人！请把这些东东送给咱妈，让她好好养病，把身体养得肥肥胖胖的，颜面红扑扑的，走路左摇右晃的……”
“得了，得了。”吴欢蕾打断我的话：“你妈才是猪呢。”
“你这人一点儿幽默感也没有，整个是农民。”我撇着嘴说：“猪是健康的象征，猪八戒哥哥红透荧屏，就是不可雄辩的事实。”
“那让你妈当猪明星好了，没心思跟你废话。”吴欢蕾拎着东西临出屋时，对我说：“我走了，你要管理好自己，不准泡妞。”
“只准泡茶或者吃泡菜，这话你昨天晚上就嘱咐好几次了，累。”我说。
“对你这种色胆包天的人，就要经常敲打着点儿。”
“我是个洁身自好的人，顶多和女孩子们打打情，骂骂俏。”
“打情骂俏也不行，一个字：戒。”吴欢蕾没有商量余地说。
“你不要对我是马克思主义，对自己是自由主义。”这时我突然想起那天玩斗地主时王臭蛋的那五十块钱来，我就像最高人民法院长审问人犯那样问吴欢蕾：“我玩斗地主时，无意中发现王臭蛋手里有我给你的五十块钱，这怎么解释？”
“那是他跟我借的钱买饭票了。”吴欢蕾很轻松地说。
我准备抓住此事小题大作，判处她十年八年的精神徒刑，关她十年八年的精神监狱，让她对我服服贴贴，我说一，她不二，我说三，她不四，成为我的精神奴隶，成为我的应声虫，在我面前奴颜婢膝，那该多爽哉。没想到她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想过关，没那么便宜，就算没有什么事实根据，我也要捕风捉影，捏造事实，把她打翻在地。我的老祖先不是早就说了嘛，欲加之罪 何患无辞。
“就这么简单你俩？”我像个阴谋家一样阴沉着脸子问。
“你希望有什么？有屁快放，审问啊。哼！小样。”吴欢蕾根本不吃我你一套，而且蔑视法庭。
“我看你们不是借钱那么简单吧。” 我诱供地说：“用我给你交待我们党的政策吗？”
“不用，我全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那就不用我再罗嗦了，你们俩的事儿，说吧。”我说着，拿出纸和笔：“没有书记员，我作笔录。”
“哼！”吴欢蕾用鼻子冷笑了一下：“你私设公堂是犯法的，闹够了没有？我告诉你万晨，我跟王臭蛋是清白无暇的，你认为我们有什么龌龊的，那是你瞎了狗眼。你不要做贼心虚，把矛盾转移到我身上来达到你的什么目的。不要跟我玩聪明，在耍心眼上，我是教授，你是小学生，哼！”
“我，我知道你们冰清玉洁好了吧，跟你开个小小的玩笑都开不起。”我斗不过她，只好告北。
“你的业余时间我也安排好了。”
“领导给我的业余时间怎样安排的？”我问。
“看书。”吴欢蕾用下巴颏点着放在床边的一大堆书说：“我给你准备了很多书，都是新书，够你看些时间的。我可告诉你万晨，这些书不是摆样子的，要考试的，你要答不上书的内容来，想蒙我，那可没门。”
我晕。
我不得不承认吴欢蕾的精明强干，这种反人类的法西斯行为，她也能想出来。
她比希特勒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这个女纳粹。”我心里骂着，但嘴上假装乐呵呵地说：“领导真是对属下特别关心，怕我被女孩子污染了，给我买这么多书，让我提高做人的质量，真是感激不尽。如果领导还不放心，就买把锁链，把我的小弟弟锁起来吧。”
“少有怨气。”
“哪儿敢呀。”
“我也不多说了。”吴欢蕾用手拍拍我的脸说：“记着，火车不出轨，飞机不乱飞，走路要走斑马线，不闯红灯等我归。”
“好诗！好诗！可以打败《诗经》了。”我夸奖着把吴欢蕾送走。
女人是监狱，男人是监狱里的劳改犯，而且是无期徒刑的劳改犯。
吴欢蕾虽然走了，但她建造的那座监狱还在，我只好以监狱为家，整天读书不止，就像愚公移山那样每日挖山不止。读了两天书，哪儿也没去，读得我直犯恶心，我怀疑我怀孕了，如果没有怀孕，怎么会有妊娠反应呢。
这天我正在拼命读书，胡厉娜打电话给我，就要蔫死的我，突然被激活了，激兴奋了，甚至激出了性欲，我恬不知耻地问：“你是不是邀我巫山云雨？”
“你没治了，永远是一副色狼的样子，你难道就不能有话好好说？得了，得了，没心跟你开玩笑。”胡厉娜佯装生气地说：“我心里烦死了，听说你会钓鱼，咱们钓鱼去吧？”
“钓鱼？”我笑笑说：“你就不怕我把你这美人鱼给钓了？”
“但愿我愿者上钩。”胡厉娜说：“我这人嘴刁，对饵食很挑剔的。”
“没关系。”我胸有成竹地说：“再狡猾的鱼我也能钓上来，哈哈，钓美人鱼更是一绝。我知道一个野水泡子，前些时候和强弓、王臭蛋钓过一把，上了不少鱼，斤八的鲤子都有。”
“好好，我最爱喝鲤子羹，很养颜的。”
“那也是孕妇最爱，喝了下奶，小心你的奶水溢出来。”
“混蛋你！你才下奶呢。”
“你下奶不是新闻，我下奶就成新闻了。虽然这是一个假信息满天飞的制造新闻的时代，可我不想制造假新闻欺骗公众的视听，求求你，还是你下奶吧。”我恳求着胡厉娜：“这也符合科学规律，现在不是提倡讲究按科学规律办事儿嘛。”
胡厉娜骂：“你的嘴就是猫屁股，不是放屁，就是拉屎。我在吉大渔具店门口等你，拜！”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美人有约，我幸福的手舞足蹈，让读书见鬼去吧。
我这人不爱干别的，更不好色，就爱陪美女吃喝玩乐。
我如约来到渔具店，交定金租好钓鱼工具和炊具，就全副武装打的向城外十里许的野水泡子进发。
野水泡子不小，很大的一块水面。
水边上，繁茂的芦苇，郁郁葱葱，三三两两的水鸟，不时掠过水面，风景美丽极了。
我欣赏着周围的美景，向这美好的环境张开双臂：“啊！帅呆了耶，让我们拥抱一下吧！”
胡厉娜和我一样有些兴高采烈，满面春风。自从马飞峡那厮退学离她而去，她好像患了抑郁症，整天心情不佳、苦恼、忧伤，情绪低沉、悲观、快感缺席，对日常生活丧失兴趣，对各种娱乐或令人高兴的事体验不到乐趣。我曾多次约她出去玩，她都拒绝了。今天她不知道是不是心血来潮了，主动约我出来。
凭我人生的经验女孩子约男孩时，那就有些门道了。
我们选好点，打窝、架竿、挂饵、抛钩，很快进入境界。这时刮起了小毛风，吹得苇叶沙沙响，吹得胡厉娜长发飘舞。约十分钟左右，胡厉娜一声尖叫，满脸兴奋地喊：“鱼！鱼！咬钩了……”
“喊什么喊？我还以为你咬钩了呢？”我说：“快提竿，提竿要猛！”
在我的指挥下，胡厉娜双手提竿。
鱼线“嗡”地响一声，绷得笔直，鱼竿在胡厉娜的手里嘎吱嘎吱打抖。她第一次钓鱼，没有经验，差一点儿被鱼拽个跟头，急得她直喊：“快来帮我。”
我扔下手里的竿，过来帮她。我为了让她体验钓到大鱼的乐趣，没有抢她的竿，让她自己遛鱼，我只是在一边扮演指挥官的角色，以便让她有更大的成就感。我手里拿着鱼抄，时刻准备把鱼抄上来。
胡厉娜很聪明，遛了一会儿鱼，就熟得像个老客了。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大鱼束手就擒，呵呵，三四斤重的大鲤子，在抄子里扭动着，很沉。
“照张相照张相。”我说着，让胡厉娜抱着大鲤鱼，我给她和鱼照相。
胡厉娜真是个明星坯子，造型帅呆了。再加上她累得满头大汗，有一小撮头发沾在额头上，更给照片增加了光彩，她也更显得光彩夺目。
我一边照相一边说：“你要是这样抱着我，让鱼给我们照张相该多好啊！”
胡厉娜听了，本来就红的脸更红了，她没有说话，只是幸福地笑着。
临近中午时，我们又钓了不少鱼，闹了个大丰收。我说，不钓了，不钓了，歇竿，现在是休鱼期。
我们在岸边搭好锅灶，点着火，剖开钓上来的鲤鱼，在清水锅里放些佐料，就炖开了。
一会儿，鱼的香味儿就飘散在空中，我们乐不开支地把酒打开，放在铺好的纸上，吃喝起来。
我看着胡厉娜饿吃饿喝的样子，说：“你少吃点儿，鲤鱼下奶，小心奶水横流，还要我当抗洪英雄……”
“找死啊你！”胡厉娜说着捶了我一下，她的粉拳打在身上，舒服极了。
2
吴欢蕾去陪她住院的妈妈了，这对我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要加快征服胡厉娜的步伐。虽然有些操之过急，但也无妨。不是有歌这样唱吗：“不求天长地久，但求曾经拥有。”我就喜欢第一次相识就拉手，第二次见面就接吻，第三次见面就上床的性爱快餐。我不求胡厉娜做我的老婆，只是想曾经拥有过，仅此而已。我可不想像我的父辈那些老同志那样，明明爱着，非要兜很大的圈子，刚开始还假装不爱，考察革命干部那样考察对方的感情。来点儿直接的多好，爱就说爱，不爱就说不爱，两人都省事儿，也不累。我可不想被情所累，那没意思。
天公自有成人之美。
昨天野炊吃鱼闲聊时，胡厉娜无意中说明天是她的生日，这也许是她芳心暗许的信号吧，女孩子的心，天上的云，飘忽不定。
她说她爸爸妈妈工作太忙，她从小就没有过生日的习惯。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要抓住这次机会，大展身手，一定要把她搞定。为了搞定胡厉娜，我制定了一套周密的行动计划，这个行动计划的名字叫《万晨抢劫春色特别行动策划书》。搞定美女跟搞定江山是一样的道理，为了能顺利地拿下胡厉娜，我连夜干写了一份特别行动策划书，什么时候实施第一步计划，要达到怎样的目的，中间如果出现了差错的应急对策等等，都进行了详详细细的说明。
昨天钓鱼时我为什么没有搞定胡厉娜？那是我以观察家的身份踩点，对胡厉娜进行考察，看看能不能下手。昨天没下手是对的，我要给她留个好印象，让她对我放松警惕，操之过急，容易失手。
第二天一上课，我开始实行第一步计划，为了预防不测，我利用借用她的手机打电话的机会，给她的电话做了手脚，把她家里的电话和马飞峡的电话等都设定拒绝接收，也就是说，她的电话只有接受我的电话的功能。
中午时分，她吃完饭有到校门口附近的小假山散步的习惯，她散步时无意中碰上同样散步的我，我跟她打着招呼：“胡厉娜，你今天看起来漂亮极了。”这句话是我勾引女孩子的口头禅。
天下几乎所有的女孩子都喜欢男人说她漂亮，我就投其所好，先用好听的话打动她们的芳心，打动芳心之后，再打劫她们的芳身。
胡厉娜是美丽的女孩，也不会免俗，我夸她美时，她显得很高兴，看我一眼说：“帅哥，是不是想吃我的豆腐？”
我笑笑说：“我有那个色心，没那个色胆，你知道我这人是属羊的，不是属狼的。昨天钓鱼时，我的表现够优秀吧？”
“昨天还行吧，六十分。”胡厉娜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说：“不过，我怀疑你是卧底，不肯轻而易举地暴露你的嘴脸罢了。”
“知我者，厉娜也。”我竖起大拇指说：“你真是火眼金睛，把我的心思全看透了。”
我只能这么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地说，不然会引起她的疑心。
以虚就实是对付中国女孩的制胜法宝。
中国特色的女孩，就要用中国特色的办法来对付，这也是与时俱进吧。
对付美国女孩就不会这么麻烦，给个眼神就上，用不着兜圈子。
有了昨天的良好表现，今天的胡厉娜对我也放心了。
我们说说笑笑，无所顾及，就像两个无话不说的老友。她今天谈笑风生，很有说话的欲望，话多得滔滔不绝。她忽然看见不远处的王臭蛋，小声对我说：“告诉你一个国家级的小秘密，不许外泄。”
“国家级的秘密都是大秘密，没有小秘密。”我说：“愿洗耳恭听。”
“那我就说了。”胡厉娜说着，脸先红了：“昨天王臭蛋那小子问我怎么突然晒黑了？我没告诉他。他磨蹭了半天，吭吭哧哧，要跟我说什么，就是说不出来，我越催他快说，他嘴越笨，脸红成了猪肝色……”
“跟你借饭票？”
胡厉娜摇头。
“跟你借钱？”
胡厉娜摇头。
“想跟你上床？”我突然笑。
胡厉娜脸腾地更红了：“什么呀？他向我求婚，想让我嫁给他。”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哈哈哈……”我笑得喘不上气儿来：“拜托，有没有搞错？像你这样红得发紫、热得发烫的明星级别的大美人，我都不敢追求，怕碰一鼻子灰，他竟然想干癞蛤蟆要吃天鹅肉的事儿，我倒。”
在我们的笑声中，王臭蛋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他好奇地问：“你们笑什么？有什么有趣的事儿，说出来大家高兴高兴。”
他这么一说，我和胡厉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得更疯狂了。
王臭蛋觉出什么不妙，受到寥落一样气哼哼拂袖而去。
“大美人，能不能卖给我个面子？”我扫了胡厉娜一眼。
“也想癞蛤蟆要吃天鹅肉？”
“嗯。”我老老实实地说：“你真聪明，天鹅肉都是让癞蛤蟆吃掉的。”
“你是不是想给我过生日？”
“对！没错！”我有些惊讶地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的脸上写着呢。”胡厉娜笑着爽快地答应了：“需要我做什么吗？”
我坏笑着说：“我需要你按时到场，你要敢不来，我就把你扔到月亮上去，让你变成神舟七号飞船。”
胡厉娜生日晚会如期举行，只有我们俩人。
我摆了一桌丰盛的菜肴，买了一个特大号的蛋糕。雅间还特意布置了一番，弄得温馨浪漫，当然也花掉我不少的老人头，出了很多血，差不多血流成河。泡妞是一种投资，当然要比泡脚有所牺牲。不过有我老妈坚定不移地支持，我不用愁钱。用我妈的话说，找个出色的女孩子是我的事儿，我的爱情投资是她的事儿，各司其职。
胡厉娜显得很兴奋不已，小脸像刚第一次下蛋的小母鸡一样通红，样子有点儿拽，有点儿飘，还有点儿甩。她整个换了一个人一样，让我很有新鲜感。跟她同学三年了，我今天才发现她的另一面。在我眼里，她是漂亮而没有味道的姑娘，今天我意外地发现了她十分光鲜的样子，超俏的那种，而且妩媚得有些夸张了，变形了。女孩子夸张变形的美，有一种纯真而颓废、灵巧而衰败的气质，让我忍不住想堕落。
男女都有想堕落之心。
我不知道胡厉娜跟我的感觉一样不一样，要是一样的话，一切都会变得容易了。
她不时环顾四周，想把雅间的门打开，想让别人来分享她的幸福。我看她那飘飘欲仙的样子，就暗自喜欢，心想今天摆平她是稳操胜劵了。但我要稳扎稳打，不能操之过急，欲速则不达啊。为了稳定大好局势，稳定内心的情绪，我双手作个平息的动作，乐滋滋地指着满桌子的菜说：“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满意吧？”
“太满意了，谢谢啦！”胡厉娜说着，乐得有些忘乎所以，跟我蜻蜓点水地拥抱了一下。她芳香的呼吸我闻到了，她的咪咪我感觉到了轻快的碰撞，真想就和她那么抱着永不分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