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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德育老师和怪萝莉

在这个世界里,叶明是个走读生,每天晚自习过后都要骑自行车回家,他的家位于东城区的一条巷口,稍微有一点偏僻,他家住在棚户区的二楼,是老爸租的房子,而他的老妈却在不久前神秘失踪了。叶明完全有他在这个世界的记忆,因为曾经他做过这样连续剧似的梦。

而在光子帷幕的另一边,他家住的是豪宅,他是和母亲与妹妹同住的,而他的父亲却是神秘失踪了。

由于今天学校搞活动要占用了教室,于是晚自习就取消了,乘着夕阳的余晖,叶明骑着自行车回家。

走进一道狭小的门,登上年久失修的窄小楼梯,叶明来到了记忆中的门前。

走到门前,就听到了一阵哒哒哒的菜刀撞击菜板的声音,身上带着之前“梦里”留下的钥匙,打开了门,看见右边狭小的厨房里,胡子拉碴的父亲正在兴奋地切菜,那种切菜声是一种似曾相识的节奏。

仔细打量着这个曾经“失踪”的父亲,仔细看了看他略显消瘦但是精神抖擞的脸,叶明嘴角浮现起一丝微笑。但是现在他见到的并不是梦境,而是现实,而他过去的现实却变成了梦境。

橘红色的夕阳余晖在陈旧的房间里投下了温暖而略显悠远的色泽,周围的一切清晰可见,空气里是房间里说不出来的一种陈旧气息和弥漫在空气里芹菜炒肉的香味。

这一切,都似曾相识。

“叶明,你回来啦,今天来得蛮早的嘛。”听到儿子回来的声音,切菜的老爸笑着说。

听到了老爸富有磁性的中年男人声音,叶明有一种既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老爸把案板上切好的胡萝卜利索地放进油锅,一阵噼啪声随之传来。烟雾弥漫开来,嗅进鼻孔的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气息。

“嗯,对啊。”意识到自己现在所处的世界,调整好自己此时的意识频率,叶明点头答应道。

“你一定要好好学习,要用功,知道吗?”

“嗯,是的。”答应着把书包放到一边,然后就开始洗手。

“不要总是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要把心用在学习上。”

“嗯。”答应着,然后把哗啦啦的水龙头关掉。

“来,装饭。”

“嗯。”

和“失而复得”的老爸坐在圆桌前吃饭,黯淡成深红色的夕阳透进窗子涂抹在桌面,渲染在墙上,耳畔回响的是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响——时间在此一分一秒地进行着。

“儿子,在想什么呢?”

“哦,没…没什么……”

“吃饭不要胡思乱想。”

“嗯。”

吃晚饭后,叶明想要好好地看一看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家。洗漱台上的镜子反射出自己的容貌,和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没什么区别,只是发型有点挫而已,但是如果注意打扮的话就可以恢复从前自我感觉良好的“帅哥”了。

他走到了自己的卧室,娴熟地拽出床底的箱子——过去在这样的梦里收集的东西一个都没有少。

——但是,但是却意外地多出了一本书。

那本书的名字叫做《秘密》,叶明几乎一整晚都在看这本书,直到他不由自主地睡着。

——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呢?

——自己应该怎么做呢?

——你所想的就是你要得到的!

看了这本书之后,叶明觉得自己试着适应这样生活的想法完全是错误的,如果他把自己定位为一个学习很差的屌丝,那么他也只能当一辈子的屌丝,但是如果换一种思维模式的话一切都会改变的。

似乎很奇妙,即使昨天看书熬了夜,但是早上还是依然按时起来了。醒来后,还是在这个父亲所在的家中,看来他并没有因为睡了一觉而回到原来的世界。

但是在昨天晚上,他做的那个梦却是在母亲的家中,还有他在那个世界的女朋友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边吃着零食边看着电视。只是这个梦似乎并不真实,有种飘忽的感觉,很难想象那就是自己穿过光子帷幕之前的生活。

巷口并不宽,采光也不太好,阳光吝啬地落在房顶的一角,是一种后街特有的格调。叶明走在上学的路上,时不时地有几只乌鸦落在破旧的房顶。

在脚步的正前方,一个欧式洛丽塔装扮的小萝莉违和地在贫民区走着。棕黄色的卷曲长发,紫色洛丽塔,白色的蕾丝花边,黑色的舞鞋轻快地踩在石板路上,还时不时边走边跳。尽管她的格调很怪异,但是周围的人却似乎毫不在乎。

“喂,小心你脚下。”看着跳来跳去的小萝莉,后面走着的叶明不温不火地提醒道。

叶明的话音还没有落下,那个跳来跳去的小萝莉就冷不防踩在了一块石子,噗通一声落倒在地上。

“你…没事吧?”看着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小萝莉,叶明询问道。

抬起头,扑闪着金色的大眼睛,纳闷地看着上面看着自己的叶明,小萝莉也一头雾水。

“你…你能看见我?”她的声音很甜美,但是也能听出其中的惊讶。

“啊…当然能看见了。”听到女孩这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话,叶明郁闷地摸着脑袋道。但是这个小萝莉还真心可爱,看起来约有十一二岁的样子。

紧接着,在叶明猝不及防时,那只小萝莉竟然猛地一下子扑到了叶明的怀里,突然的巨大冲击让叶明的肠胃陡然一阵翻涌!

“哇,大哥哥……太好了啊……梅拉终于找到能看见我的人啦……大哥哥,我好喜欢你哦……”还没有看清萝莉的样子,叶明只觉得自己是被某种奇怪的物体给撞击了。那只萝莉拼命地在叶明已经肠胃抽搐的怀里撒娇,她白嫩的脸颊在叶明受到撞击的肚子上蹭来蹭去,让叶明觉得好不舒服。

周围的行人目光诡异地打量着叶明,以为他是个突然发疯的神经病,或是街头作秀演独角戏的小丑。

一把推开了突然袭击的萝莉,叶明一下子坐在了地上,用手捂住被撞疼的肚子,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还别说,那“只”萝莉的力气还真大。

就算萝莉再可爱,但被这样像野猪似的撞在怀里谁都不会好受的吧。

“大哥哥……你怎么能对眼前这个天真可爱,而且幼嫩听话的梅拉这么粗暴呢……呜……呜……”被推倒在地上的萝莉突然哭了起来,然而好像只有叶明能听到她的声音。

“好不容易找到了能看见我的人……梅拉还以为能找到朋友哩…梅拉真是天真……”梅拉故作可怜起来,尽管她可怜的表情是装出来的,但是看起来却还是十分得惹人怜爱,可爱的样子足以让普通人欲罢不能。

叶明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他才不相信这些古怪的事情呢——可是又想了想自己之前遭遇到的“光子帷幕”不也是一种古怪的东西么?或许在这个萝莉的身上还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但他始终是理智的人,才不愿意和这些来历不明的人扯上什么关系呢,于是快步向学校的方向走去。

“喂,你别走啊!梅拉已经跟定你了,你不要耍赖啊!喂!”看着不理自己的叶明,气呼呼的梅拉小脚咚咚咚地追了上去,然后消失在了人群里……

走到梦中记忆里的学校面前,叶明思绪万千,校门口的牌子上写着七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梦海市旦腾高中!

今天,学校里上的是公开课,上课的老师是校长从别的地方请来的特教,而这节公开课的内容不是别的,而是思想品德教育中的重头戏——恋爱与性的教育。

尽管这道课题看起来很雷人,但叶明却表现出了足够的淡定,上课前在偌大的公开课堂上听到周围的学生叽叽喳喳的议论就不由得感到了一阵郁闷。直到一个留着棕黑色寸头的看起来大约三四十岁的一个戴着眼镜的精瘦大叔走进去,教室里活跃的气氛才得到了一些收敛。

“大家好,我是从南港来的特教。我叫罗保,罗盘的罗,保护的保。”几乎无视台下残留的叽喳声,老师先做了一下自我介绍。

“我现在问大家,什么是爱情?”罗保两手自然地搭在讲台桌上,微笑着用一种官方的语调提问着,尽管他努力地使自己普通话的发音标准,但他讲话时的透入骨髓的港腔还是难以遮掩。

“哈哈……”

“这是什么呀!”

“脑筋秀逗了吧!”

“太可笑了!哈哈哈……”

下面有的人已经笑了起来,想不到老师竟然在课上问这个。并且这个从南港来的教师看起来就是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所以有些大胆的学生就在下面几乎肆无忌惮地议论了起来。

“那么,我问大家,你们谈过恋爱吗?”无视课堂的混乱,罗保用一种商业微笑的表情看着下面的学生淡定地继续问道。只不过这种官方的表情被这些学生看起来似乎更有笑点。

“哈哈,谈过啊!”一个龅牙妹首先呲牙笑着答道。

“当然谈过啦!”一个漂亮女生很淡的地说。

“这个年头谁没谈过啊!”一个男生似乎有点激动,拍着桌子道。

“哈哈,没谈过的就是屌丝呗!”一个八字眉的家伙在板凳上扭动着身躯,嘻嘻哈哈道。

“哈哈,你没谈过吧,你是屌丝,哈哈哈!”一个小眼睛的男生指着另一个男生嘲笑道。

“叶明,你也没谈过吧,哈哈,真可怜啊!”身旁的一个同学推了一下叶明的肩膀,满脸嘲笑道。

……

罗保的话音刚落,台下的学生就乱成了一锅粥。

“大家请安静,请不要让课堂因为议论而拖延大家的宝贵时间。”巡视了一下台下的学生,老师用一种非常官方的说辞来维持秩序道。但是他毫无脾气的话语在这一片混乱的课堂上明显毫无威慑力。

“带头捣乱的话,会有惩罚哦。”罗保提醒着,但是声音依然软绵绵地没有威力。教室里的学生无视台上的老师继续议论着,甚至还有的人开始追打了起来。在这些学生中,属刺猬头的影响最坏,不仅大声喧哗,甚至还借着这一阵的混乱感来欺负些看起来好欺负的同学。

“啪!”只听见一声清脆的耳光,全教室都安静下来了,那个刚刚被打的刺猬头摸摸自己红肿的脸,顿时哑然了。

——老师明明是在台上,他的巴掌怎么可能打到坐在后排的自己的脸上呢?难道是前面那个趁机偷袭?

——那也不对啊?刚刚明明就没看到前面的动手打人。

“谁他妈的敢打我!”愤怒地质问着,嚣张的刺猬头竟然无视了老师猛地站了起来,恶狠狠地巡视了整间教室,眼睛里是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他看了眼老师,看见对方虽然是老师但也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于是双眼就似乎很自然地对着罗保露出了凶巴巴的样子。

“咚!”但就在这时候,这个嚣张家伙的脚似乎被某人踩了一下。

“他妈的,哪个白痴!”愤怒的眼神环视着教室,却没发现如何可疑之处,然后心底莫名的恐惧便蔓延滋长起来,“鬼…一定是有鬼……”想到这里,那个刺猬头才战战兢兢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众人看着脸颊红肿的刺猬头,班级里顿时安静得如同死寂……但是又有好些学生小声议论了起来。

“我说过,带头捣乱的人会有惩罚的哦。”看着台下沉浸在恐惧中的刺猬头,罗保继续用一种祥和的语气微笑着说,只是他始终微笑的表情在这样的气氛里却显得更加得诡异。

在这种祥和的背后,似乎隐藏着一只可怕的老虎。

“那么,大家知道‘爱’是什么呢?恋爱又是为了什么呢?”无视刚刚的小插曲,咽了口唾沫,罗保在台上继续提问着,这时下面的气氛终于收敛了些。

“这家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看着台上讲课罗保,一些胆小的学生的脸上滴下了冷汗,有的人快速思考着这个老师可能拥有的能力与身份,但却不得头绪。

听见动静,叶明下意识地朝着刺猬头坐着的地方看去。这时,那个秘密终于有了答案——

穿着一身紫色洛丽塔的小萝莉甩了甩自己的小手,矫情道:“刚刚好像打重了哎,梅拉娇嫩的手都被打出淡淡的红晕了呢~”

看见突然出现在教室里的萝莉,叶明的嘴角不由得狠狠抽搐了起来——这个萝莉就是今天上学时遇到的那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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