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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一鸣惊人

体育课之后,苏筱紫的脑海里总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男生的身影:篮球场上他的无所不能,潇洒帅气;请她喝水时的“玩世不恭”,痞痞的模样;还有刚开学时他的善意相助,灿烂明亮的笑容……有一颗青春萌动的种子在她那颗娇羞、敏感而又憧憬浪漫热情的心中悄然发芽。

时间总在不知不觉中溜走,阳澜高中即将迎来高一新生入学后的第一场年级模拟考,考试成绩将会张榜公布。在阳澜高中有这样一个传统:每次模拟考之后,学校会将前一百名和倒数前一百名的学生姓名班级和分数以及排名榜单张贴于高一教学楼的公告栏上,这儿也是每天人流量最大的地方,因为每天上学放学去食堂吃饭,公告栏是必经之处,每每阳澜高中有重大新闻比如某某同学荣获国家级数学竞赛一等奖,再比如某某同学晚上离寝翻墙出学校上网,与校外社会人员打架斗殴等等,都会在公告栏上公布出来。

所以这场考试所有高一班主任和新生都极其重视,因为这是这群天之骄子们在学习上一展雄风的时候了,是骡子是马都该拉出来溜溜了。

八班,同学们都在紧张地备考,萧东、雷杰这俩熊孩子依旧我行我素,该玩玩,该乐乐,一点没把模拟考当回事儿。数学课上,萧东正聚精会神地做着习题,萧东从小上课就有这样的学习习惯:他提前预习并且自习透彻了的知识点,上课无论老师讲得多么精彩,他也是不会听的,自己做着习题巩固。此时,一个纸团正好砸中了萧东的脑袋。萧东偏着头扫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胖子雷杰正朝他猥琐地笑得像朵菊花。

打开纸团:东哥,今天中午我请客去开一顿洋荤怎么样?想吃什么随便你点!

萧东正愁中午吃什么呢,食堂的饭菜吃了一两个月,即便他不挑食,嘴也有些腻了。从天而降的大馅饼他萧东可从来不会放过。

当萧东正在纸条上奋笔疾书他垂涎已久的美味菜单的时候,雷杰胖手一抛,又一个纸团在空中勾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正在黑板上写下一长串公式的数学老师似乎心有所感,一个惊世骇俗百媚生的回眸,正好看见了纸团如何从起点开始勾勒这条抛物线的过程。

萧东警觉地感受到了数学老师那张“坑坑洼洼”的脸顿时垮了下来,慑人的眼神仿佛一把利刃要将雷杰大卸八块,自然而然抛物线的终点也在劫难逃。所幸纸团并未落到萧东的桌上,而是在萧东旁边的走道上滚了几圈停了下来。

数学老师光速般地从讲台上冲了下来,唯恐雷杰抢先一步抢到纸团给吃下去,然而雷杰对数学老师的反应并不知情,当数学老师拾起纸团时他才知道劣迹败露,他将死得极为难看。

数学老师那张“沟壑纵横”的脸上乌云密布,正极力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打开纸团,暴风雨立马倾盆而下,因为纸团上赫然写着:红烧猪蹄、麻辣肥肠、口水鸡、酱板鸭,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雷胖子,你上课不听讲,净想着鸡鸭鱼肉,你没看见你自己胖成什么样子了吗?你还好意思吃!我要是你,早就一头撞死在数学课本上了,你和萧东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其他同学安静自习!”盛怒之下的数学老师相当不淡定,都要忍不住爆粗口了。

萧东和雷杰灰头土脸地跟在暴怒的数学老师后面亦步亦趋地向办公室走去。

“雷杰,不要以为家里有点小背景你就可以在我的课堂上肆无忌惮为所欲为,想上我的课你就给我认真听讲,不想听从今以后我的数学课你都可以不用上了。”刚进办公室坐在椅子上的数学老师对着雷杰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训斥。

这个时候雷杰充分发扬了“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厚脸皮精神,态度极其真诚恳切:“对不起,陈老师,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上您的课绝对不会再开小差,一定认真听讲,好好学习,希望您能原谅我。”

雷杰入戏太深,都快声泪俱下,情不能自已了,而一旁默默看着雷杰奥斯卡影帝般的表演的萧东忍不住笑出了声。

原本在雷杰“诚恳”道歉之后愤怒情绪渐渐平息的数学老师被萧东再次激怒:“萧东,我告诉你,不要以为自己当了语文课代表就可以不听其他老师的课,如果这次模拟考你的数学成绩没有在班上排进前十名,我有办法让你的语文课代表的职务易主。”

萧东最不喜欢被人威胁,尽管对面是他的数学老师。萧东极其淡定地说了一句话便扬长而去:“不就是班级前十名吗,年级前十又如何?”

望着萧东帅气离开办公室的背影,萧东在雷杰心中的形象又伟岸高大了许多。尽管内心尽是对萧东的膜拜,但表面低眉顺眼的模样让脸色阴晴不定的数学老师也无法将怒火倾泻在他的头上。

此次事件发生之后,萧东也没有废寝忘食埋头苦读,雷杰以为萧东在数学老师面前夸下海口之后肯定会头悬梁锥刺股,不料萧东倒像个没事人儿一样,该玩就玩,该闹就闹。

几天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令人既紧张又期待的新生模拟考终于来了。因为高一还未文理分科,所以考试就有五个科目:数学、语文、英语、文综(历史、地理和政治综合)和理综(物理、化学和生物综合)。每个学生都会对自己选择文理科提前有所打算,所以不同的学生对文综、理综的重视程度不尽相同。但阳澜高中是一所以理科为主、以文科为辅的省重点,所以学校对理科生的培养明显重视许多。

随着铃声的响起,最后一科考试结束,从考场出来的学生的表情可谓是错综复杂,异彩纷呈。有的学生满脸自信的笑意,高声地与周围认识的同学讨论者某道题的答案;有的学生低着头闷闷不乐,估计还在为某道题没能解出来而懊恼;有的学生则是一脸淡然,仿佛外界一切皆与其无关。

很显然萧东属于最后一类人,一出考场找到雷杰就勾肩搭背去食堂了。雷杰完全就是破罐子破摔,他爸对他的学习成绩毫无要求,反正等雷杰大学毕业就会继承他的公司。雷杰一看萧东满脸的无所谓,以为萧东也像他一样对这次模拟考不抱任何希望了。

阳澜高中批改试卷的速度简直堪比光速,第二天上午第一节课英语课,班主任就公布了此次模拟考的成绩。成绩按语数外+理综和语数外+文综分成了两张成绩排名表。老熊只公布了理科前十名的成绩与排名:苏筱紫608分班级排名第一年级排名第35。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英语课代表苏筱紫的身上,班主任老熊也向她投去了赞许的眼神。苏筱紫反倒波澜不惊,不卑不亢,微微笑了笑就低着头看着英语课本。

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同学都在期待着第二名的归属。老熊清了清嗓子:“班级排名第二的是……”,老熊故意停顿了两秒,表情极为复杂,“萧东,总分598,年级排名第50名。”

全班瞬间哗然,因为没有人会想到平时看着有点玩世不恭的萧东会取得这样的成绩,雷杰惊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他万万没想到整天跟他在一起厮混的萧东居然隐藏得这么深,真是有够腹黑的。他原以为还有萧东陪他一起破罐子破摔,原来萧东就是和他一起摔他这个破罐子而已,而萧东把自己保养得像刚出窑的青花瓷。雷杰感受到了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

雷杰一脸幽怨地盯着萧东,眼神里充满了被出卖被玩弄的恨意。感受到这股强烈恨意的萧东回过头望了望雷杰,露出了一个极其贱贱的笑容,气得雷杰恨不得把鞋脱了砸死他。

语数外理化生六科课代表都进了前十,外加班长,班干部就占了七个名额,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官府”垄断啊!郑宇和李洪峰也考进了前十,这不由得让雷杰恨得牙痒痒,整个寝室就他一个破罐子了,想想都觉得丢人。最让人意外的非萧东莫属,他完全就是前十名里的另类。其余九人备战模拟考可谓是挑灯夜战,通宵达旦,唯独萧东时不时去打打篮球,跟雷杰出去开开荤,晚上睡得比谁都早,早上却起得比谁都晚,迟到早已成为家常便饭,连老熊都懒得再去训斥他。

不过老熊随后报出的单科成绩更是惊得所有同学目瞪口呆。苏筱紫英语145分,年级排名并列第一,与其并列的是总分排名全校第一的火箭班的超级学霸。

萧东数学140分,年纪排名第三,语文135分,年纪排名第五……还没从苏筱紫惊人的英语成绩中回过神来的同学们此时完全傻眼了。

此时老熊并没有一丝喜悦,脸色颇为阴沉,话锋一转:“萧东同学在这次模拟考中数学、语文等单科取得极其优异成绩的同时,英语成绩同样相当优异,英语荣获58分,成功排名全班倒数前二十名,大家掌声鼓励一下!”老熊对于萧东这奇葩的成绩确实有些气急败坏,其他成绩优异得一塌糊涂,偏偏英语成绩让他不忍直视,作为一个教英语的班主任,萧东这明显就是把他的脸都丢干净了,老熊都有些怀疑萧东是不是有意而为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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