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擦了擦右手的汗,挥手舞刀挡住从暗处射来的箭。老爹用一块黄布裹住了脸,手中的短棍如毒蛇一般探出,抽出敌人身体时带出的血恰似鲜红的信子。
时间过得很慢,胖子灵活地翻滚,借助地形一次次诡异出刀,从不落空。鲜血混着尘土飞扬起来,四围很静,只有他压低的喘气声,有些像上古蛮神的战鼓。
老爹边打边退,独门身法让他化作了围绕在胖子身边的鬼影,收割着一条又一条生命。
敌人渐稀,胖子向他打了手势,该退了。
老爹点点头,胖子把刀往前方一架。老爹攀着胖子顺势向上一翻,脚尖点刀,借力一跳,扯开面巾。
一股黑气自他口中吹出,这气随着飘扬的黄土弥漫开。胖子接过老爹面巾裹住脸,乘着黑雾遁走,直至太阳没去了最后一丝光,天边的红霞变暗。
晚上,一座黄土堆成的小屋子里,胖子把刀挂在墙上,借着一盏油灯翻着书。
末了,他盘起结实的大腿,指着书问老爹:“你说这‘五路地柱锁魂阵’要有方圆四百里路才布置的下来,楚城外郊这疙瘩大的地方,又要打井取水,怎么可能有?”
老爹灰蒙的独眼翕动了一下,照例敲了下烟嘴,不紧不慢念了两句诗:“十年长梦弹指过,八百河山入酒杯。”
胖子摇摇头:“娘们唱的词,我哪里懂?”
老爹没说话,取出水袋沾了点水,在青石桌面上画了起来。先是楚城,然后是外郊,再到他们待的小镇。
胖子不解:“画这玩意干啥?”
老爹笑着抖了两抖胡子,放下烟嘴,拧开了水袋的盖子。
“要我说,这‘五路地柱锁魂阵’现在根本不在,但要是动了,就会像这样。”
说完他把水一泼,那水不偏不倚地洒到了地图中央,然后快速向外蔓延,最后把他原来画的全部覆盖。
胖子看得眼睛都直了:“虚空凝阵,你可别骗我,这花的代价可不小。”
老爹也摇摇头:“为了那个,死多少人又如何呢?不过天下烽烟再起,再逐鹿一回罢了。”
他似乎有所感怀,轻轻哼唱了起来。
胖子似乎对这女人唱的词毫不感兴趣,翻身继续看书。老爹也没再搭理,剪了剪灯芯,就着桌上的水写了起来,正是那篇《祭秦王》。
“我们这些人陪着秦王打拼多年,四弟回乡教书,白妹嫁了人后也不再来往,李威当了猎户。就我们两孤独无依,走着秦王布下的局,到底为了什么?”胖子像是在问老爹,又像是在问他自己。
老爹的手骤然一停,一支箭从窗子**了进来。胖子猛地拿起刀横扫,刀背正好撞向剑尖。
铛的一声,箭被弹到空中。眼尖的他一把夺过,箭身刻着游龙,尾部白羽染着三道黑纹。一张字条被绑在箭上。
“明日午后,明德医堂见。李威。”
胖子不禁欣喜的念了出来,又握住箭闻了一闻。
“十年望天木,是李威没跑了,这小子真是。”他兴奋地拍下大腿,又哈哈笑了两声。老爹望住箭,思维被拉得很远。
N-17位面卫世者基站
岩青慢慢品着茶,一边指导这程渊盾击术。苏北雪满脸好奇的看着使用大盾的程渊,一边和手底下的人做着对比。
亚伯倒是没停地下来,一摞一摞的文件堆满了沉木桌子。只是他也有些好奇,岩青为何会对一个毛头小子如此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