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倩安排对杨丽丽的监视站设在杨丽丽家正对着的一幢房子里,观察地点选在那房子的客厅里。房子客厅落地窗户的两边分别设了一架照相机,机上装有摄远镜头,固定不变地对准杨丽丽住的那栋小楼,每一个从那小楼走过行迹有些异常的人都会被国安特工用望远镜盯着仔细观察,识别出来后,特工便通过专线把这个人的名字向国安局总部做出汇报。
一大早,李倩带着人来的时候,烟灰缸里的烟蒂满得快要溢了出来,桌子上散乱地摆着空着的矿泉水瓶子,两个特工都只穿着衬衫,脖子上挂着双筒望远镜,熬了一夜,此时快到他们交班的时候了,俩人看上去显得非常疲惫。
“怎么样,有没有值得注意的情况发生?”李倩问那两个特工。
“没有,李副处长。”那两个特工摇了摇头。
“你们回去休息吧。”李倩拿过其中一个特工胸前的望远镜,走到那三脚架前举起望远镜看着那小楼。
那两个国安特工刚走,小楼车库的门被打开了,杨丽丽的那辆法拉利跑车就驶了出来,李倩立即对着耳麦:“赵强,马上跟上那法拉利。”也未等赵强回答,对身边的二人说道:“小孟,小廖,你们马上跟我来。”又冲着其他几个和她一起进来的特工:“你们几个留俩个在这里对那楼继续监视,其他的人进小楼进行搜查,动作要快,如果杨丽丽有返家的迹象,我会打电话通知你们。”
“是。”那几个特工同声回答。
赵强被李倩安排在对杨丽丽进行的流动监视车里,车就停在小楼的旁边,按惯例一般流动监视车里有三个人,一个人开车,一个人锁定位置和车行驶的方向,还有一个人要操作无线电与上级联系。
他看到了那法拉利车从小楼出来同时也接到了李倩的命令,一踩车的油门,小车跟了过去,安全局这些出外监视的车每辆车有好几块牌照,每星期都要更换,而且每隔一定时间,每辆车都要重新油漆一遍,以免被人认出来。
流动监视车跟踪的一个诀窍是要尽可能地不走单行道,因为怕被跟踪的车辆突然来了个急刹车,或者掉头,一般遇到单行道的情况流动监视车都是通过无线电告诉总部被监视车可能活动的路线,让后备车在前面路口接替他们继续追踪。
李倩的车接替赵强的车正是在一条单行道的路口,她看着杨丽丽的车从她车前过去后跟了过去。到了市中心,那法拉利在一栋大楼前停了下来,从一栋大楼里走出一个岁数不小的男人,那男人戴上太阳镜,帽檐压得很低,几乎盖住了眼睛,他冲着已把头伸出车窗的杨丽丽笑了笑,然后上了路边的一辆宝马小轿车。
李倩拿出电话拨通总部的电话:“李处,查一个车牌号码。”
不一会儿电话里传来李伟的电话:“车子的主人是赵大银,是一家影视公司副总和总制片人,生于1956年,已婚……”
杨丽丽的车和赵大银的车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停了下来,李倩指示着:“赵强,他们看样子要进酒店休息,你们马上做好进酒店监控的准备。”
李倩又拨通了在杨丽丽家监视那一组的电话,接电话的是小潘,“小潘,杨丽丽看样子一时半会还不会回家,这样就给了你们的搜查工作很充裕的时间,我希望你们要仔细搜查,千万不要放过一丝可疑的线索,搜索完毕后一定要恢复房间的原貌,不能让杨丽丽回家后发现什么产生怀疑。”
李倩回到单位已经快十点了,她来到办公室。一台电脑,一张书案,两部电话机,其中一部装有扰频器,以防通话被外线窃听,然后是一个宽大的绿色金属保险锁,柜门上装有一个特大型字码锁,这些是他们办公必备的东西。
说实话,自从邓子龙走后,李倩也愿意这样忙碌,因为她真怕闲下来邓子龙没在她身边她真不知道如何是好。她刚坐到办公桌前,正准备打开电脑看国外有没有新的讯息传来,电话响了,电话里传来李伟的声音:“李倩,你马上到会议室来一趟。”
“是!”李倩挂上电话,起身走出办公室,顺着一条走道来到会议室。
会议室是个大房间,屋子里有二十多张堆积着电脑和文件的办公桌,它们成对地连在一起,对着门的墙上挂着超大屏幕的宽屏,顶灯发出柔和的灯光,几个处里的工作人员在宽敞的屋里忙碌着。
身着笔挺西装的李伟看李倩进来:“小潘他们进屋搜索发现什么情况没有?”
李倩摇了摇头:“没找到有用的东西。”
“没关系。”李伟走到办公桌前拿着一份文满脸微笑的递给李倩:“这个案子到今天有了突破性的进展,情报组的陈林他们到出入境管理处了解了一下,杨丽丽曾经在2006年因为拍片去了俄罗斯,在俄罗斯待了近一年,陈林他们又找那个去俄罗斯拍戏的剧组的人了解了一下,杨丽丽在俄罗斯认识了一个非常英俊的俄罗斯男孩。”转身冲着一个年轻俊朗的年轻人道:“陈林,把那俄罗斯男孩照片给李倩看看。”
陈林打开电脑,一个棕发的白种男子出现在电视屏幕上,陈林指着相片道:“这人叫契科夫,他毕业于俄罗斯著名的‘卡纳’间谍学校,隶属俄罗斯对外情报局。”
李倩思道:“这么说,这个契科夫毋庸置疑应该是俄罗斯间谍了?他看样子是色诱了杨丽丽。”
李伟点了点头:“像契科夫这样用男色作为武器的色情间谍在前苏联被称为‘乌鸦’,冷战时期‘乌鸦’在全球可是鼎鼎大名。”
李倩道:“杨丽丽看样子在俄罗斯那半年已经彻底背叛了祖国,被俄罗斯对外情报局策反、培训并被吸收成为了间谍。”
李伟道:“而万岗则是被她色诱中了她的美人计被她拖下了水,向她透露了我方与俄方关于军机谈判的筹码,这一切只是我们的推断,还需证据加以证实。”
“李处,万岗现在怎么样?”李倩问李伟。李伟道:“另外一个组在负责盯他,因为他是军人,受过专业训练,所以监视他的那一组并没有给他上手段。”
李倩点了点头,对李伟问道:“军方那边有什么进展?”
李伟道:“与俄国人的谈判不久后就会展开,希望我们这边做好准备。”
李倩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郭正风出现在会议室门口:“你们俩马上到我办公室来。”
李伟和李倩马上转身走出会议室跟着郭局来到他的办公室,郭正风把桌上的文件递给俩人,笑着说:“这是‘一号’他们刚刚传回来的,上面告诉我们美国人又开始闲不住了,他们对我们搞的新把戏看样子又要登场了。”
“是吗?”李倩和李伟同时惊呼,郭正风把两份文件递给俩人:“你们把这文件拿回去慢慢研究,特别是文件上提到的‘鬼脸’,我相信你们俩应该并不陌生,因为他是中情局在华的头号特工。”
李倩从局长办公室出来已经快到中午十二点了,她和平常一样正准备到一楼食堂吃饭,电话响了,她一看是李勇的电话,于是接听:“哥,什么事?”
“倩倩,吃饭没有?”
“还没,正准备去食堂。”
“子龙出差你就这样糟蹋自己啊,这样吧,你马上到‘湘悦楼’,今天你哥请你吃饭。”
李倩听说李勇请她吃饭觉得非常意外,因为自小到大,李勇请她吃饭可真是头一遭,于是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会吧,哥,你请我吃饭?”
“什么会与不会,少罗唆,马上到湘悦楼。”
李倩还是有些不放心:“哥,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又要钱,如果要钱,我这就到银行取钱马上送给你。”
李勇:“妹啊!你把你大哥想成什么人了,今天不是这事,真请你吃饭,顺便让你见个人。”
李倩听李勇找她并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于是高兴地说:“哦,是这样呀,哥,那我马上到。”
湘悦楼是一座古色古香的三层木楼,装修非常别致,弥漫着传统的中国风,李倩和邓子龙经常在这个酒楼吃饭,李倩知道这个酒楼菜品主要以湘菜、粤菜、海鲜、靓汤为主。
李倩把车停到酒楼门口的停车坪,然后下车走进酒楼,只见酒楼已经坐了七八成客人,她一眼看到李勇坐在一楼大厅一张靠窗的桌子边冲着她招着手,她马上走了过去,李勇非常有礼貌地站起身来拉了一下椅子让李倩坐了下来。
李倩道:“哥,你不是说还有一位吗?”
李勇笑了笑:“她刚下班,还在车上。”
李倩道:“是谁?”
李勇笑了笑,扬扬得意地道:“你未来的大嫂啊!”“真的吗!哥,那太好了!”李倩听到这个消息从内心感到高兴。
一个身着旗袍、身材丰满的女服务员来到他们俩的桌前,把菜单递给李勇,“先生、小姐,请问你们想吃点什么?”李勇把菜单给李倩:“妹,我看还是你来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