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倩别哭!”柔柔此时,像个姐姐一样摸着倩倩的长发,宽慰她:“我告诉你,现在人家包我们,等我人老珠黄的时候,我们就去包二爷,做个痛快的女人,那不就扯平了?”
“男人没有一个是好的!”倩倩一边哭一边说道:“我是个大姑娘!虽然做过酒吧女,却从来没让男人碰过,真的!可他硬说我是去医院修补过!”说完,倩倩又哭了起来。
“不会吧?”如果不是倩倩哭着对她说这件事,柔柔也不相信在风月场上混了二年多的她依然是个大姑娘。
“是的!”倩倩说到这里开始讲述她的身世。
倩倩今年二十三岁,比柔柔大一岁,身高1米75,虽然她长得没有柔柔娇艳,但五官整齐,身材苗条,皮肤白嫩,加上她独有的高傲气质,看上去像个标准的时装名模。
她母亲是在水乡边长大的渔家女儿,父亲是插队在附近大队的县城知青。父亲在返城前的那年与她母亲结婚,她有一个比她大8岁的哥哥。因为当时政策原因,哥哥的户籍后来迁到城市,她一直在农村与外婆一起生活,一直到她考上县城的重点中学,她才与父母一起生活。
然而,自从她进了家,她才发现这个家是多么恐怖。
有一天晚上,她从学校回到家里,一股难闻的酒气扑鼻而来,屋子里客厅里空无一人。她见此情景,心里一沉,急忙跑进房间,只见她娘倒在地上,浑身是血,她大声叫道:“娘!是不是她又打你了?”她的眼泪“哗”地流了下来。
“没事!”倩倩的娘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走进卫生间,擦干了身上的血迹,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娘不小心摔的!”
“不!不是摔的,是爸爸又打你了?”倩倩一把抱住了娘,边哭边问道:“娘,爸为啥老是打你?”
“娘,我从懂事起看着你被打,被骂,我讨厌这种暴力,我憎恨这种态度,你知道我是什么样感受吗?”倩倩擦了一下眼泪,动情地说:“我见所有的男人都怕,我见所有的男人都恨。即使他是我爸爸,即使他非常疼我。然而,我心里总有抹不掉的阴影,难道做女人的就该被男人打吗?”
倩倩的娘任凭女儿如何追问,就是不肯说一句话。她站了起来,坐到床铺上,打开了电视机。因为她实在无法向女儿解释什么!也无法道出藏在心底的那份心酸和无奈。
“你说!娘!到底为啥他老是打你!你说啊!”倩倩抓住娘的肩膀,不停地追问。“娘!你说啊!娘!你为什么不和他离婚?为什么不和他离婚?”
“囡囡!你还没成家了,一个姑娘家怎么老说离婚,不许提离婚!囡囡!娘不会离婚的,娘离了后怎么办?快50岁的人了!”她笑了笑,然后说道:“其实你爸以前待我可好了!”她笑着说道:“有一次他出差回来,从老远的地方给我带来了香蕉,结果拿出来一看,全部都烂了!”
“好?自从我进城以来,只要他喝了酒,我们母女俩几乎天天晚上抱头痛哭,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我都快十九岁,我看见男人就像遇见了鬼,娘!我明年就要考大学了!娘你给我点信心,给我点勇气吧!”
“囡囡!我一直忘不了你爹的好,想当初我是个乡下的丫头,你爹是知青,和你爹找对象已经是高攀了,他没有嫌弃我。结婚后,你奶奶时常逼着你爹要和我离婚,他也没和我离。现在,他工作没了,前途没了,心里窝气呢?让他打一顿也好,让他出口气,省的看着别人不顺眼,打坏了别人,还得赔钱啊!”
“娘!你怎么老是帮他说话呢?他当车间主任的时候,不是很风光吗?怎么也打你?”
“唉!他没当上厂长,心里窝气啊!”
倩倩终于忍不住了,她指着母亲气愤地说道:“你有没有偷过汉子,让他抓住把柄了?所以才这般窝囊?”
“娘没有,娘自从和你爹结婚后,不敢做对不起你爹的事,也不会做这种事!其实,娘也想过离婚,可是,你没上学时,娘怕你被后娘欺,上了学后,又怕同学笑,等你上高中时,又怕影响你的学习,后来怕你考不上名牌大学!即便你考上名牌大学,娘也怕你找不上好对象啊!”
“娘!你离吧!你给爹多少个机会了,可他依然我行我素,屡教不改,你还能指望什么?你们已经谈不上爱情了,谈不上感情了,这段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你为啥不离?我求求你了,娘!”倩倩脆在她娘面前,苦苦哀求,然而,任凭倩倩如何劝说,她娘始终不肯离婚。
从那天起,倩倩的成绩直线下降,高考的时候,本来可以考上重点大学的倩倩,勉强达到三本录取线。倩倩上大学后,倩倩的爸爸变本加厉,终于有一天她娘经受不住她父亲的毒打,服毒自杀。临终前还嘱托倩倩好好孝敬她爸爸。
倩倩回到家里,她原本指望哥哥为娘出口气,谁知道,她哥哥竟然与父亲一个鼻孔出气,更让她受不了的是她哥哥和父亲骂她为野种。
回到学校后,同学们都很关心她,同情她,但也正因为同学的关心,帮助,却让她葬送了大学的学业。
一次,有个同学过生日,她被强行拉去参加生日派对。晚上,大家找了个舞厅一起跳舞。倩倩因为人长得漂亮,舞跳的好,男同学都争先恐后地邀请她。经不住大家的劝说,倩倩还是接受了一个长相最丑陋,也最木讷的男同学的邀请。那时,正好跳四步,舞厅里一片漆黑,那个男同学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间碰到了她的敏感处,倩倩起初并没有介意,但当第二次触碰她的敏感处的时候,她勃然大怒,冲着男同学的脸就是一口。
那个男同学起初以为和他亲嘴,非常配合地贴上了脸,根本没有防备。等他大叫一声痛的时候,才发现鼻子已经少了一块。
倩倩把男同学的鼻子咬掉了,这祸就闯大了,同学们都是学法律的,老师是教法律的,大家都清楚,倩倩把男同学的鼻子咬了掉了一口,毁了男同学的容貌,也影响了鼻子的功能,属于轻伤,构上了故意伤人罪。当然,倩倩也知道,如果想脱罪,也不是没有办法,她可以把男同学碰到她的敏感处,说成是男同学强行猥(狎)。然而,倩倩并没有这样做,结果她被刑事拘留了10天。
由于最终伤害的程度并不是想像中的那么严重,鼻子的功能并未丧失,经过修补后也无大碍,最终没有决定逮捕。在公安机关的主持下,她与那个男同学签订了一份赔偿协议。但由于她暂时无钱可付,写了一张欠条。
由于倩倩咬鼻子的事被登在报纸上,学校为了声誉,要开除倩倩的学籍。此时,倩倩在万般无奈之下,选择了退学。退学后,倩倩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投奔了在特区工作的远房表哥,指望他能帮她找到一份好的工作。然而,她表哥并没有这个能力。
为了糊口,倩倩来到饭店打工,那个时候,倩倩有二个心愿:一是挣钱把自己的债还清。第二,她要连工作边考参加律考,她要当个律师,为受苦受难的女人维权!
倩倩的第一招很快失灵,她使出第二招,谁知第二招刚使出来,笑坏了包厢的情场老手。于是大家评头论足,后来,便是打赌,有人说她是处女,有人说她假正经。最后,他们支开了另外几个酒巴女,非要让她跳艳舞。她想逃却逃不出去,没办法,她一头撞到墙壁上。
后来,老板教了她三招,说:防身最好的武器在于进攻。第一,要让顾客喝好,喝醉,他彻底喝醉了,你就没有危险了。第二,要让他喝的肚子涨,一刻不停去厕所尿尿。男人性子起的时候,最怕尿尿。所以,他喝多了,你就没有危险了。第三,顾客没有起身买单前,小费别拿。拿了小费,你就得服务。
然而,倩倩觉得这三招不会管用,她开始学习女人防身之术。还发明了一套对付色男的秘诀。这下麻烦了,凡是进入酒吧的男人,请酒巴女喝酒助兴,搂搂抱抱是常有的事,谁知抱倩倩的男人不是被刺,就是被划。原来,她身上穿着带刺的衣服。她这个发明,灵感居然来自于《射雕英雄传》里黄蓉身上的软猬甲。
倩倩的第三招对付男人的办法,却令酒吧老板有点光火。不过,老板也总是在她出了事后,才用扣钱的办法惩罚她。所以老板每次扣她50元,100元,她总觉得老板扣的太少,心里总觉得欠老板一份情意。
有一次,马大帮带着玲玲和计委老头等人上酒吧,计委老头点中了倩倩。或许两个人年龄有差距,那天倩倩不仅第一次笑的很开心,而且还和他们一起吃了夜宵。从那天起,倩倩不仅时常跟着马大帮一起出去吃夜宵,有时甚至玩到通宵才回来。每次倩倩回来,老板总是在第一时间赶来看她,问她有人欺负你没有,然后才放心地离开。总于有一天,马大帮约她吃晚饭,酒巴老板得知后慌了神。也就在那天柔柔、玲玲和倩倩认识了。
那段时间是倩倩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她认计委老头干爹,叫马大帮哥,喊张明妹夫,还有柔柔和玲玲妹妹。她也不用兼职做酒巴女。酒巴老板(也是饭店的老板),提升她当了饭店餐饮部副经理,每月仅工资收入就有5000多元。有钱了,倩倩第一件事就是汇了10000元给那位被她咬掉鼻子的男同学,支付她所欠的赔偿款。然后,买来了全套法律自学教材。她的梦想,就是当一名女律师,为打工妹声张权益。
然而,好景不长,她发现自己身陷情感门,已经不能自拨,然而,她所爱的人竟然是一个有二个孩子的父亲,多个二奶的情场杀手的酒巴老板。
柔柔和玲玲知道后,不止一次劝说倩倩别相信,别当真,别动情,别上当,还告诉她,这个老板惯用小恩小惠来拢络女人的感情。可倩倩并不相信。因为她感受到老板对她的真心实意,感受到来自他的关心、体贴、照顾和、理解和尊重,她能够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他的心思,他也能体会到她心中的想法。她陶醉在这份爱之中。
“倩倩!我不相信有家室有事业的男人为了我们抛弃家庭,他们就是图个新鲜,玩腻了,也就甩了。按男人的说法,那叫换衣服!”玲玲现身说法,讲了她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