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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微笑着流泪的爱情(6)

每晚散场的时候,他就站在门口,等着送她回家。有一晚,走到街口的时候,一辆运送建筑材料的货车不慎翻倒,棱角分明的小石头散了一地。他看了一眼她的脚,然后一下子就将她抱举了起来。等她定下神,已到了街的对面。

“见你穿着布鞋,怕小石头轧坏了你的脚,这样你就没法跳舞了!”放下她的时候,他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抬起头,她用从未有过的认真凝望着他,那一刹那,她知道,她似乎已经爱上他了。

她依然天天有晚场,他也依然天天不知疲惫地去接她。每天晚上回家以后,他都会把她按在软软的沙发上,为她打来洗脚水,然后蹲下身子,一条腿半跪着,一脸认真地为她洗脚。她低着头幸福地盯着他那头浓密的黑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想我会嫁给他的!

可真正到了下决心把自己嫁出去的时候,却犹豫不决了。一年的光阴悄悄地滑过。在一次训练中,她不慎弄伤了脚,不得不含着眼泪告别舞台。

没有了观众喝彩,好在还有他无微不至的爱,她心里才不至于空洞郁闷。那个雨后的黄昏,母亲打来电话,说煲了她最喜欢喝的蕃茄排骨汤。于是,他们俩就牵着手去了。母亲家的楼下有一洼深水,水洼里躺着几块杂乱的砖头,这便算作是“路”。他看了看她的脚,飞快地蹲下身子,抱起她然后踩着砖头,颤颤悠悠地走过去。

然后他将她放下,嘴里还不断地埋怨:“那么严重的关节炎,你不知道,你的脚不能沾冷水吗?”

那一刻,她被征服了。自己完全忽视的细节,却被他用心地洞察。

我精心练习的吉他曲,早该弹给他听:他吻我时,我应该回应他……这无数的遗憾,使我怆然泪下。

再傻不过了

杨帆/文

5年前,他说爱我。我却说:“不,我还没有被爱的资本呢?”他惊愕,我惭愧。被人爱是女孩子的骄傲。可我懂得太少,无法和他争论国际风云、国家兴衰,听不懂他讲世界名画、古典音乐。还是别让心中最敬佩的人失望吧。这太幼稚了吧?我真是再傻不过了。

4年前,他做实验烫伤了手,从那以后,每次见到他,我都偷偷地查看他的手,可嘴上却说:“你看诺贝尔……”他踢足球撞伤了腿,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愿看足球赛了,可嘴上却说:“足球,是勇士的运动。”他在校乒乓赛中名落孙山,觉得很难堪,我却说:“男子汉嘛,要有输得起的气魄。”我猜想,我如此知书达理,他一定会爱我。可他再也不提此事,大概怨我再傻不过了。

3年前,当我如饥似渴地学习《世界通史》、《中国通史》。当我细心地倾听美术系列讲座,当我也能笨拙地弹起吉他时,我多么希望能在他面前炫耀一下啊!此时,他却接到了北京大学生英语竞赛一等奖的捷报夹着一张一等三好生的证书。我好不羞愧!我的这点小小的进步何足挂齿,我的院级三好生的证书又怎能拿给他看呢!他会认为我可笑吧?真是再傻不过了。

两年前,他考上研究生的喜讯使我高兴得连喝3瓶汽水,腹痛了一天;他的实验一次又一次失败,常使我夜不能寐;他喜欢的英文书,我连夜抄写……但是,当他突然吻了我一下儿时,我却气愤地喊:“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你有什么权利?”事过之后,我后悔,那本该是多么含情脉脉的一瞬,那是我梦寐以求的一瞬啊!谁还会再吻自尊心这样强的女孩子呢?我真是再傻不过了。

不久前,他要出国去读博士了。我再也不能那样“坚强”、那样“豁达”了,我伤心,他腿受伤时,我不该把眼泪擦干;他手烫伤时,与其我独自彻夜难眠,还不如床边陪伴;我精心练习的吉他曲,早该弹给他听;他吻我时,我应该回应他……这无数的遗憾,使我怆然泪下。“我只想告诉你,这5年,我真是再傻不过了。”他却说:“我真希望我有资格说‘我爱你’,也许在我回国的时候。唉,我也够傻的,只有傻子才肯等我了。”

我泪流满面地回答了他:“我再傻不过了。”

以后,他们还吵架,只是吵完了,总有一个人会转身。姜好的爱情总会有无数次的转身,天使不死,爱就不会泯灭。

第一个转身的人是天使

佚名/文

那是一个冷僻的文学论坛,去的人不多。她总是午夜过去,看些文章,然后回几个帖。偶尔,她也会发一点随笔上去,文字淡淡的,却非常清秀。

他总跟她的帖,有时还会写一些大学时的趣事。没想到,他们竟是校友。她也为这意外且惊且喜,要了他的QQ,于是开始了漫长的聊天。那个撮合他们的论坛很少去了,夜夜在QQ上聊,他们开始互相喜欢对方。

见面的那天,她白衣长发,在嘈杂的人群中静美出尘;他也是俊朗健谈,彼此一见倾心。

去看了电影,在电影院里牵手了。出来时,月亮已高悬天际。她说:“真想一辈子我们都这么好,永远不吵架。这样一直一直往前走,永不转身。”

他将她的手更握紧一些,然后说:“傻丫头,会转身的,不信你试试。如果没有了转身,肯定两个人就该再见了。”

她不明白,也没有再问,却不信。

有一天,两个人为了一件小事吵起来。之后,他们三天没见面,谁都不肯先拨个电话。她每天晚上都哭,以为他们真的完了。

第四天晚上,她打开QQ,看见他的留言:丫头,我们和好吧,两个相爱的人之间发生了矛盾,第一个转身的人就是他们感情上的天使。这次,让我来当一回天使吧。

她含着泪笑了。他的转身挽救了陷人僵局的爱情。以后,他们还吵架,只是吵完了,总有一个人会转身。美好的爱情总会有无数次的转身,天使不死,爱就不会泯灭。

我看着他们,心里一阵酸楚,继而又升起一阵阵模糊不清的感动。

真爱住在灵魂里

佚名/文

记得我刚工作不久的一个冬天,我出差去安徽砀山,回来时在车站候车。那是一个三等小站,透过破旧的窗子进来的北风把正在等车的旅客吹得一个个直打哆嗦。坐在我对面的是一对猜不出年龄的夫妻。男的长得很黑,脸上的皱纹似刀刻一般,头发乱蓬蓬的,夹着不少灰粒。那女的梳着短头发,两腮冻得通红,怀里抱着个还在吃奶的小男孩。看上去这是一对外出打工的夫妻。只是他们的脸上布满了与实际年龄不相称的衰老和疲惫。

火车晚点有一个多小时了。已经过了中午时分,对面的男人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不一会儿,他回来了,手里多了块还冒着热气的红山芋。他碰了下他的女人,把滚烫的山芋塞到女人的手里,接着又抱过孩子。

那女人用一种好像很惊讶的眼神看了看他,脸上的肌肉出现了因激动才有的颤动,她似乎在想:怎么啦,平时舍不得花钱的他今天怎么也大方起来了?女人开始吃山芋了,很幸福地吃着,显然是饿了,连烤黑了的皮也小心地吃了下去。吃到一半,她突然像记起了什么,冲着男人说:“你吃了吗?”

那男人说:“我刚才先吃了一块,你吃吧。”

女人把还剩下一半不到的山芋硬塞给他,说:“你撒谎,你的嘴巴还干着呢,你吃了吧。”

男人不肯拿。他俩推来推去,谁也不肯再吃这一小块山芋。见我在看着他们,那男人不好意思地停止了推让,把已经很小的山芋掰了一半,递过去:“快吃了,冷了就不好吃了。”那女人接过山芋,望着她男人狼吞虎咽地吃完,她才开始吃,我发现她的嘴角荡漾着幸福。

他们吃完山芋,女人又抱过孩子裹在怀里,把头靠着她男人的肩膀上睡了起来。在寒风里,他们依偎着。

我看着他们,心里一阵酸楚,继而又升起一阵阵模糊不清的感动。一块小小的山芋,在他们眼里,竟然成了一份奢侈的美餐、一份爱情的见证。

真爱,入骨入髓。那里面有爱的力量在支持。于是,不会说一声“我爱你”的他与她,便有了柴米油盐的沉默,有了彼此心里最真实的惦念。这次她没有喝酒,她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地发现,不是彼此不够吸引,而是没有人可以容忍她无止境的任性。

爱,在楼上楼下穿行

赵琨/文

楼上的她给花浇水,水带着泥土滴在他新洗的衬衫上,他忍着怒气回去又洗了衬衫。水冰凉,手冰得有点红。楼上楼下的,忍了,他说。

楼上的她晒衣服从来不夹,内衣袜子之类的小件东西容易被风吹落。他经常红着脸将她掉在阳台上的内衣送回,挨一个大白眼。楼上楼下的,忍了,他说。

楼上的她喜欢热闹,每到周末的晚上,她家总是朋友成群响声撼天。第二天人们总会看到还要加班的他一脸的疲惫。楼上楼下的,忍了吧……他又说。

楼上的她经常上网。楼上的她因为长得挺漂亮所以爱见网友。楼上的她有一回去见一个聊了很久聊得很投机的网友时,忽然大喝一声:“嘿!你怎么长得那么像楼下的老谁家的小谁呢!”

他差点让刚刚喝下的咖啡呛着,他以为她早就认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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