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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敌后游击战争(3)

5月初,三地委、专署的领导同志和警卫营4个连被敌人围困在草帽顶大山里,在极端艰苦的条件下,指战员同甘共苦。为缩小目标,便于山地活动,度过缺粮难关,地委和分区领导甚至把战马杀掉,给大家充饥。为摆脱困境,突出重围,决定撤离草帽顶。李涛带队向东突围,到拐磨子与新宾县委机关会合,李澄带队向西,方华带队向北,陈北辰带队向南突围。经几次辗转往返,多数安全突出重围,抵达宽甸,桓仁边界。庞然带领新宾西部县分委和七区长叶林带领的区中队,从棒槌砬子突围到达常家堡子宿营,拂晓前又被包围,冲锋3次,6名战士光荣牺牲,最后终于突出敌人包围,转移到大房子,按地委部署,完成了掩护分区主力转移的任务。稍事休整之后,2日夜按预定计划,欲经赵家堡子奔平顶山,靠近分区主力,但行至库仓沟一带时,遭敌阻击。敌人已经封锁了所有村庄道路,各个山头布满岗哨、烽火四起,浓烟遮天,形成多层包围,被迫转移到三块石老黑槽一带隐蔽。这时,已经无饭可吃,最后拣到一只被火烧死的野狍子,吃上几口,继续突围。他们在大洛沟里三岔路口向东拐时,又遭敌伏击,队伍被截成两段。叶林率领一个班冲过封锁线,其余同志在庞然率领下,于长春岭横跨公路时遭伏击。冲过公路的同志直奔平顶山倒木沟,没冲过公路的同志,分散在群众家里隐蔽,后与基干三团会合。庞然带队抵达到木沟后,绕过敌人据点,到平顶山南部与分区一团会合,经桓仁的八里甸子,仙人洞,本溪草帽顶等地,于5月中旬到达桓仁县江口一带,与省地领导会合。次日,叶林等10几人也赶到会合地点。基干三团张志超团长,得知沈抚县一批县区干部被敌人包围在沈抚县金斗峪东沟,立即带二连前去解围。到达东沟,与敌夜战几个小时,才绕到双台子。这是一个有五,六百平方米的小盆地,北边是岭岗,东边是高山,西边过条小河便是立陡石崖的断头山,南边是小山沟。经观察发现,除北岭岗没敌人外,东、南,西的山上全是敌人。敌人想把我消灭在这个小盆地里。距敌人最近的地方,不超过200米,情况十分危急,张志超命三排作为先头部队,涉过小河攀登断头山。排长杨树武同几名战士,用枪托垫脚,踩着肩膀攀登上约有60米的第一个山包,刚上山,敌人就问:“是二O七师五团么?”杨树武机智巧妙地回答:“不是五团是谁?你们是本溪八十二保安团么?”这么一问一答,枪声不那么密了。他们继续向上攀登。剧爬上山,一顿手榴弹,打得敌人措手不及,接着其余两个班也冲上来了,敌人被打死10几个,打伤50多人,俘虏30多人,其余逃跑。张志超指挥一、二排掩护60余名县区干部也登上断头山,突出重围,转移到清河城一带山区。谢斌率一连冲出重围后,从长垅地出发,转战到汤图、百花,龙凤,庄家、昌家、棒槌砬子,富家等10几个村庄,行程百余里,与敌接火8次,终于摆脱敌人围困。沈抚县苏河子区中队和区干部,在区委书记陈延年率领下,从三块石突围后活动在长垅地,腰堡一带。当他们转战到章京村附近的胃口山上时,被坏蛋发现告密,敌人立刻包围过来。陈延年为了掩护大家突围,壮烈牺牲。其余同志在郑重领导下,突围脱险。基干四团于草盆沟会议后护送精简干部去后方。由于译错电报,在宽甸县红石砬子被敌包围。我部于牛毛坞一带反复组织突围未成,被敌打乱,两个连覆没。团长蒲国祥,副政委武锐和分区组织科长刘迪壮烈牺牲。冲出包围的一个连及警卫班,由赵尚红带领返回敌后。地委宣传科长杜伦突围后,隐蔽在靠近桓仁的一座大山里,转了56天才找到队伍。

在敌人扫荡的艰苦时刻,群众虽被迫撤到敌人据点,但他们总是借进山种地的机会,传送情报,送些干粮,给我部队和县区干部充饥。有的群众把煎饼卷在牲口套包子里,有的把干粮藏在草袋子里,有的把小米装进马鞍子里,躲过敌人三番五次的盘查。群众为我部队埋藏物资,隐蔽伤员,有的老人,小孩甚至为此遭到敌人严刑拷打,也不招认。

3、特殊的战斗

在基干三团化整为零外线作战时,面对敌人的残酷扫荡,为了保证伤病员的安全治疗,分区卫生部长刘建水带20多名机关干部和医务人员,护送30余名伤病员转移到三块石山上。三团参谋长谢斌指挥一连护送103名伤病员转移到老黑槽山上。

坚守在三块石、老黑槽山上的伤病员,处境极其艰险。由于深山老林的掩护,围困部队搜不到他们,就用重炮毫无目标地狂轰滥炸,甚至放火烧山。伤病员仍不屈服,都说:“只要你炸不死,烧不死,你冲上来就跟你死拼,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粮食吃光了,就吃野菜。后来,刘建水潜下山去,遇到位农民,让他把给伪保长的信捎去,令保长按指定地点送粮。那保长为保全身家性命,将粮食按期送到一个山神庙处,才解决了口粮问题。刘建水同志团结和依靠留学日本的欧阳光普夫妇和日本籍医生宫膝,农代茂等人在缺少医药和没有设备的情况下,为伤病员手术。带领伤病员隐蔽在老黑槽山里的党外人士、三团中医卫生所负责人杨树藩同志一直坚守岗位,不畏艰险,同卫生所的其他同志一道,兢兢业业坚持斗争,认真工作。走进老黑槽之后,他先率领同志把担架架在大树上,弄些树枝、山草搭好顶棚,挡风遮雨,把100名伤病员按四;五人一组,分别隐蔽好,并规定“各组之间不发生横的联系”以保证安全。他经常巡回检查伤病员的情况,认真治疗。他充分发挥中医特长,走遍山野采集草药,治疗病患,洗涤伤口。非手术不可的,他就用床单搭一小棚,用盐水消毒,施行手术;上山前带的3天干粮吃光了,他就组织同志翻山越岭,弄些土豆、萝卜,偶尔弄来一点苞米,用不知谁人留下的磨压碎,混在一起煮着吃。为让伤病员吃好,他自己采野菜吃。后来,弄不到粮食了,就带轻伤员采山葡萄秧,山韭菜、刺龙牙、桑杏、山杏子、蕨莱等野菜用水煮熟分着吃。到最后,连山菜也找不到了,就摘榆树叶、椴树叶充饥。再后来,派事务长等人下山,堵截地主用大车运往抚顺市内的粮食,才算解决问题。经杨树藩等同志的精心治疗,除两名因肺结核病而死外,其余伤病员都治愈归队。杨树藩同志为党,为人民解放事业立了大功。

4、庆功受奖

经过艰苦的斗争,终于粉碎了敌人的扫荡,赢来了夏季攻势,坚持在三块石、平顶山根据地斗争的我军指战员和广大县区干部,走下山来。时值立夏前后,天气很热,但是大家仍然穿着破烂的冬装,虽然衣不遮体,可个个精神抖擞满脸胜利喜悦。5月11日,我辽东主力部队开始了夏季攻势。13日下午4时,我军七师、八师和十一师各一部对清原草市守敌十师发起攻击,收复该地。紧接着,敌二十二师,暂编二十师和二O七师,从清原南山城方向,向我军反扑。我军在肖劲光、肖华指挥下,以优势兵力奋起反击,毙敌1000人,生俘2000人,解放了南山城地区。6月1日解放清原,2日解放新宾。22日,四纵十二师攻打救兵台,直接威胁抚顺守敌。至此,五龙口,郑家堡子以东均为我解放区,敌后游击战胜利结束。

在坚持敌后游击战争中,我三分区涌现出一大批英雄模范人物。7月,在本溪县碱了召开庆功大会。大会表彰了231名战斗英雄和人民功臣,其中4名特等功臣,120人记大功,14个单位集体立功。大会追认连长陈大光为特等功臣,命名该连为陈大光连,安东军区授予该连锦旗一面,其中还有独胆英雄王殿成,杨树武,陈连海、金国斌等同志,并给三团长张志超记大功,给三团记集体功。

1947年冬,辽东军区在通化召开政工会议,介绍了辽东三分区坚持敌后和三块石敌后斗争的经验。分区三团和抚顺县公安局长张荣轩受到奖励。

8个月的敌后游击战,牢牢守住了敌后的一大块土地,牵制了敌军的主力,配合我军粉碎了敌人“先南后北”妄图独霸东北的计划,为保卫临江,坚持南满,巩固北满,取得东北解放战争的胜利,做出了重要贡献。这一时期是三分区广大干部,捐战员的艰苦时日,谱写了光辉篇章,受到辽东分局领导的高度评价:“三分区模范地坚持了敌后斗争”。

七、独立十三师李石寨追歼侧记

1948年10月31日晨7时,东北军区一兵团独立十师歼灭驻抚守敌4300余人,其残部向沈阳逃窜。与此同时,参加解放长春的我辽北独立第十三师奉命昼夜兼程直奔沈阳。

10月31日晨5时,当部队穿过旧站来到浑河岸边时,浑河水面上结了冰碴,河水较深。见此情景。首长下令:脱掉外衣裤,渡河而过,过河后马上穿上衣裤,跑步前进。这样既不耽误时间,又能保证战士身体不着凉。部队迅速渡过浑河后,由于骑兵排的马匹来回通讯,累得精疲力竭,再加上着凉,当场死掉3匹。有的同志大腿被冰碴划破流出鲜血,有的腿肚子抽子筋,他们来不及包扎和治疗,继续跑步前进。担当前卫任务的是三十七团的一个先锋连。他们渡河后行至四方台时已是八、九点钟,与一股逃敌相遇。我截获敌军车两辆,抓住几个俘虏。并从俘虏嘴里了解到二○七师残部及抚顺地方土杂清剿队,正由抚顺向沈阳逃窜。师首长立刻决定:三十七团一连、三十八团、三十九团一营零三个连参加战斗。三十八团由李石寨北面追歼敌人;三十九团由四方台她步去援助。

10月31日晨9时,三十八团顺着河边追击到刘尔屯时,担当前卫任务的三十七团已和敌人接上了火。逃敌退到铁道南李石寨南山头的碉堡里。当时李石寨没有公路桥,只有铁路桥。部队只能顺着铁路桥往上冲。三十八团战士精神抖擞,情绪高涨,英勇善战。追击中,只见我军战士头戴草圈围子,冒着枪林弹雨果敢冲锋,一名战士牺牲在铁路桥上。有的战士累吐了血,也不下火线,敌人在我解放军强大炮火的威慑下,有的当场被击毙,有的举手投降,有的落荒而逃,敌军已成为瓮中之鳖,惊弓之鸟。但也有一部分顽敌,企图负隅顽抗。国民党二○七师一个连的连长姓杜,是南方人。他拎着支枪,骂骂咧咧地要士兵继续抵抗。连副劝他说:“都什么时候了,咱们处处挨打,还是缴枪回家吧。”士兵们也随合着说。最后,这个连全部缴械投降。经过1小时的激战,我消灭了李石寨南山头碉堡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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