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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歼顽敌高奏凯歌(1)

日本投降后,蒋介石以宁渝合流、蒋伪合作代替“中日提携”、日伪合作。同时派出大批特务潜入东北,与日特、伪警、汉奸、地主恶霸同流合污,组织所谓“地下军”、“先遣军”、“铁血团”、“挺进军”。他们鼓动日军拒绝我接收,夺我武器,杀我工作人员,刺探我情报,进行暴乱,反苏反共,残害人民,破坏我解放区,准备迎接国民党军队。

一、辽南剿匪

日本投降后,蒋介石以宁渝合流、蒋伪合作代替“中日提携”、日伪合作。同时派出大批特务潜入东北,与日特、伪警、汉奸、地主恶霸同流合污,组织所谓“地下军”、“先遣军”、“铁血团”、“挺进军”。他们鼓动日军拒绝我接收,夺我武器,杀我工作人员,刺探我情报,进行暴乱,反苏反共,残害人民,破坏我解放区,准备迎接国民党军队。这些反动分子无恶不作,到处烧杀抢掠,搞得人心惶惶,一片混乱。不铲除这些祸患,就不可能建立起共产党领导的民主政权,我军也无法在东北站稳脚跟。安东市(今丹东市)周围有国民党特务李光忱、日特吉岗等人组织的“先遣军”第15路军,和日本军人成立的“铁血团”在活动,约3000多人;通化、临江一带有汉奸孙耕晓伙同日寇129师团参谋长藤川组织的3000多名日寇和3000多名伪警土匪,随伪“满洲国”机构和宫廷残余活动;鞍山东部千山、七岭子一带,有伪“满洲国”少校宋子明等组织的4000余名日伪残余在活动;抚顺一带,有汉奸王舟等部3000多人在活动。除了这几大股土匪外,还有众多土匪和日伪残余盘踞在小城镇、林海雪原或崇山峻岭,少者数十人,多者数百人。

为尽快铲除对我军威胁最大的日伪残余势力,1945年10月,辽东军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肖华决定,先消灭集中在中等城市、交通线上的大股敌特,然后派小部队收拾分散的小股敌人。

剿匪第一仗于1945年10月底在凤城打响。凤城是安(东)沈(阳)线上的一个交通要点,地理位置十分重要,且城东山峻林密,洞穴很多,便敌隐蔽,所以匪特在安东和风城的活动十分嚣张。为了把这些杀人魔王一网打尽,肖华派直属支队1团1营从安东乘火车到东汤一带去端敌人的老巢。这伙匪军的耳目十分灵通,当我军部队向东汤开进时,他们即闻讯钻入深山。崇山峻岭,重峦叠嶂,一营人进去,像大海捞针,到哪里去找?到哪里去打?营长李兆亭等冷静地分析了形势,决定将计就计。大张旗鼓地集合部队,扬言这次走漏丁消息,使部队扑空,下次找准机会再来,部队大摇大摆坐上火车鸣笛开回。敌人看到我军远去,便放心大胆地连夜回镇,狂吃滥赌了半宿。拂晓,当匪徒们还在梦中的时候,突然镇西边响起了激烈的枪声,他们从睡梦中爬起,急忙向镇东撤退。不料,刚刚出镇,东、南、北二面高地上就响起子枪声,300多名匪徒被压缩在一个山窝里全部束手就擒,伪区长、警长带着10多人逃窜也被全部活捉。原来,那天1营并没有真正返回,他们在火车驶过山后即下车隐蔽,第二天一早杀了一个漂亮的“回马枪”。

为了打击日伪继续残害人民的罪行,肖华派吴瑞林带直属3支队的1团,对安东西南三股流的敌人进行了一次奔袭。战士们以急行军赶到三股流后,即散开队形,向敌发起进攻,顽固的敌人凭借暗堡,疯狂向我军扫射。我军在炮火掩护下,猛烈地向敌人进攻,一举歼敌500余人,7个日本军官也全部被我活捉。为了防止敌人潜逃,我军决定于当天午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安东之敌以突然袭击。不料,这伙敌人闻讯后还不到午夜就准备乘车逃跑。敌变我变,我军立刻决定提前行动。我直属1、3支队马上向敌人压了过去,3000余日伪残余大部被歼,当场活捉伪省长曹承宗、次长渡边阑治。幸存之敌如丧家之犬,急忙向长甸河口和宽甸以西逃去,我1支队一部紧紧尾追,昼夜不舍。不巧,这天晚上下起了大雪,一夜之间,漫山遍野,白雪茫茫。匪徒们惯于雪地行动,天亮时已跑得无影无踪。为了尽快歼灭这股日伪残余,我军在安东动员了10辆汽车,运载部队追击。可是,敌人十分狡猾,根本不交手,我军赶到后,他们仗着路熟,放上几枪就向山林稠密处逃窜。一支队一直追到宽甸以西的大河东、香炉沟一带,才又发现敌人踪迹。为防止敌人潜逃,肖华当机立断,下令安东第4军分区基干团从西边出动,同1支队合围,两支部队密切配合,终于使500多名残敌全部被歼。安东附近的日伪残余消灭了,社会秩序开始安定,被匪徒劫掠后的村庄又恢复了生气。

11月,我军又乘胜向通化临江地区进发。临江县的大栗子,是伪“满洲国”的逃亡机构所在地和宫庭残余的巢穴;通化则是日本准备退守南满时要把伪“满洲国”国都迁往的地方,伪满机构的残余势力十分庞大,是日伪残余聚集最多的地区,他们带着各种伪满皇室的珍宝,妄图伺机逃窜。同时,这一地区的4000多名匪徒也经常四处掳掠,闹得方圆百里鸡犬不宁。

从宽甸到通化、临江,要翻几座大山,沿途层峦叠嶂,峭壁林立。时值冬季,雪团纷飞,铺天盖地,难辨东西。战士们踏着没膝的积雪赶路,经过几天几夜的急行军,部队于12月7日赶到临江以西的帽儿山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灭了山上的日伪兵,并很快包围了临江城。入夜,战士们的衣帽冻成了银盔银甲,但大家静静地埋伏在城外,等待总攻开始。8时,三颗红色信号弹腾空而起,划破夜空,我军发起进攻,敌人凭借坚固工事猛烈开火,我部队第一次进攻受阻。我军马上调整兵力,集中炮火猛轰西门,展开第二次进攻,很快从西门突入,一举毙敌百名,俘敌500余名。这时,我另一部队已直插大栗子,并解放了该地。

临江日伪残余的覆灭,使敌军闻风丧胆。我军乘胜出击在南满铁路两侧的千山、岫岩等地,围歼匪徒6000余人,在抚顺地区歼灭匪徒2000余人。至此,辽东地区大股敌人全部被歼,一小撮漏网匪徒,潜入丛山洞穴和林海雪原,开始了“座山雕”式的土匪生活。根据这一情况,我们辽东军区调回大部队整训,部分部队化整为零,组成精干的小分队,进山剿匪,两个多月,共歼灭日伪残余2万余人和难以胜计的小股土匪,基本上肃清了南满的匪徒,稳定了解放区的后方。

二、血战营口

抗日战争胜利后,我山东部队在罗荣桓、肖华同志率领下,从胶东渡海,挺进东北。其中,吴克华、彭嘉庆带领的胶东军区第6师全部、第5师一部以及少数机关干部,组成东北人民自治军第2纵队,并同其他部队一起,接管和控制了鞍山以南、安东以西的广大辽南地区。为了防止蒋军从海上占领营口,从西边切断中长路,保障我东北与山东的海上联系和后方安全,东北局及时指示2纵在营口市设防。1945年10月,2纵1旅2个团进驻市区和外围,协助当地党组织建立人民民主政权,监视海上情况和对付来犯之敌。

我军挺进东北后,打乱了国民党反动派抢占东北的战略计划。蒋介石迫于国内外压力,表面与我党商讨停战,暗中却密令部队迅速抢占战略要点。2纵队设防的营口市,就是国民党在东北首先抢占的目标之一。营口是沈阳的海上门户,位于沈阳、旅大、锦州三点之间,水陆交通方便,地形平坦。大兵团从这里登陆,能迅速向三个方向展开,向东可切断中长路,威胁很大;向西可控制北宁路;向北则是进入东北腹地之捷径。蒋军要抢占东北,其南方部队需靠美国军舰海运北上,营口是蒋军大兵团进入东北最理想的登陆点。

蒋军抢占东北的先头部队52军和13军,于11月上旬在秦皇岛登陆后,一路受到我军阻击,一个多月才进入辽西。1946年1月初,52军25师占领了盘山,从陆上进至营口的翼侧。7日,该师一部向我驻营口市西北田庄台的部队发起进攻,主力从北面包抄营口。

当时,我2纵队只有2个旅6个团,正分散在各地做群众工作。面对蒋军的进攻,我军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仅田庄台2个营,从1月7日下午至8日拂晓就打垮了敌人6次冲击。但我军兵力分散,仓促应战,敌我力量悬殊;为了集中兵力,形成拳头,继续作战,暂时将部队从营口撤出,以防敌人各个击破。

敌25师在国共停战协定签订和政治协商会议开幕之日(1月10日)强占了营口,幻想我军在停战协定生效(1月13日)以前不再反攻,以便他们长期占据营口,为其后续部队登陆作准备。

面对蒋军假停战真内战的强盗行径,我军遵照党中央、毛主席制定的方针政策,进行针锋相对的斗争。彭嘉庆政委和吴克华司令员从海城赶到大石桥和老边(营口市西),拟趁敌立足未稳之际,组织部队夺回营口。在战斗准备过程中,接到我党参加国共停战谈判的负责同志来电,要2纵在停战协定生效(1月13日24时)之前夺回营口。可想而知,营口市当时在两党谈判桌上的分量!很快,又接到罗荣桓和东北局来电,要求部队坚决按照停战协定行事,但在协定生效前争取时间攻打,不能全部歼敌,也要消灭一部分,占领一半市区与其谈判,不让敌人的阴谋得逞。

1月13日19时,3颗红色信号划破长空,2纵发起攻击。由于干部战士英勇果断,不怕牺牲,互相配合,终于突破敌防御。负责攻击的3个团在两小时内就攻占了警察署、启东公司、“青林馆”等要点,把敌人压缩到伪市公署、海关、邮局等三个要点。战斗中,我军从俘虏口供中获悉:敌人急于抢占沈阳,同时估计我军无力攻打营口,已令25师主力于13日离开营口,向北进犯,只留73团1个加强营及团部留守人员驻守营口。敌变我变,2纵首长即命令4团撤出战斗,进至营口东侧三青堆子、南金家屯,准备沿铁路线阻击援敌,保证营口战斗顺利进行;留1、2团继续攻击伪市公署、海关、邮局。但由于地形狭小,部队缺乏攻坚经验,几次攻击未成,部队伤亡不少。到13日24时,仍未拿下三个要点。这时,停战协定生效,部队停火,坚守阵地。我方停火后,停止射击,并派人去跟敌方交涉,维持现状。但蒋军却宣称停战不包括东北,当场开枪打死我方两人,拼命向我反击,企图乘我停火之机冲出重围。面对敌人破坏停战协定的行为,吴克华、彭嘉庆认为,蒋军无视停战协定,我军决不能被动挨打。于是,在14日凌晨2点命令部队再度发起攻击,团领导亲临第一线指挥战斗,迅速占领了海关和邮局。敌被迫缩回伪市公署大楼,负隅顽抗,固守待援。我1、2团肃清其他要点残敌后,从东、西、南三个方向围功伪市公署大楼。敌在我二面围攻下终于瓦解,战斗至下午5时结束,全歼敌1个加强营和团留守人员。

营口战斗是我2纵进入东北后第一次与蒋军较量,在装备差、战术技术水平低的情况下,打败了半美械装备的蒋嫡系部队,提高了部队士气,也初步树立了我军声威,为后来进一步发动群众,坚持南满斗争,创造了有利条件。营口重回我手,再次挫败了敌人登陆计划,迫使蒋军后续的5个军不得不沿着老路从秦皇岛登陆,为我东北其他战场赢得了时间。

三、东北第一个歼灭战

蒋介石向关内各解放区的进攻被粉碎以后,为了争取时间做进一步扩大打内战的准备,一方面被迫与我党达成停战协议,一方面又声称“东北除外。”当时由于他调进东北的正规军不够用,没敢很快发动大规模进攻。当1945年11月至1946年2月初,他的主力新编第6军、新编第1军以及第71军先后开到,就得意忘形起来。于是,肆无忌惮地撕毁停战协议,分三路沿北宁线两侧大举进犯。2月11日,北路敌13军89师1个加强团,远离主力,进占秀水河子。

东总决定集中1师、7旅和归7旅指挥的保1团消灭秀水河子的敌人,煞煞敌人的气焰。

2月13日黄昏,趁着暮色,1师首先发起攻击。战士们不顾敌人集中火力封锁道路,勇猛冲锋,前仆后继,鲜血染红了白雪铺盖的沟沟坎坎。激战正酣时,大虎山的敌人一个团赶来增援,在离秀水河子只有5公里路的地方被7旅20团和保1团阻击,未能前进。1师和7旅担任攻击的部队迅速向敌纵深发起猛烈的进攻。

敌人是美械装备,火力强,虽然大势已去,仍然顽强抵抗,作垂死挣扎。战士们逐院逐屋与敌人争夺,战斗残酷激烈。经过整夜奋战,1师和7旅两支兄弟部队,于第二天拂晓在敌人的指挥所会师。一部分敌人拼死突围向西逃窜,被1师3团截住吃掉。这一仗打得干脆利落,敌89师266团全部、265团1个营以及师属1个山炮连、1个汽车运输连被歼。

四、韩先楚挥师夺鞍山

我军在进行了1个月的四平保卫战后,根据中央的指示,各参战部队于1946年5月18日撤离四平,实行战略转移。不料,就在我军撤离四平的当晚,我东满作战司令部作战科长投敌叛变。这个无耻的叛徒将我军撤退计划和盘献给了敌人。国民党前线总指挥郑洞国得悉实情,大喜过望,急命他所有机械化部队和陆军向我军分头并进,尾追不舍,连陷我双阳、梅河口、海龙、磐石、长春、农安、德惠、郑家屯等地。到5月26日,敌已分兵四路逼近吉林。我军迅速撤至松江以北,在百公里防线上,一面紧急布防,一面做撤出哈尔滨的准备。

就在这危急关头,毛主席发来特急电报:哈尔滨不能轻易撤退,北满迅速布防据守松花江,令4纵集中力量,在中长路沈阳、营口之间,乘敌南满空虚,选择有战略意又的大城市,立即展开进攻,将北满敌军主力拉回南满。根据毛主席的战略决策,纵队首长决定:战役的第一步先进攻东北大工业城市鞍山,直接威胁沈阳,得手后再向海城、大石桥、营口之线进攻。营口是蒋介石海上交通运输的战略补给基地,如将营口至鞍山线斩断,即切断了他的大动脉。敌得不到粮弹补给,即无法生存,这样可迫使敌人不得不撤回北满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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