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看到紫衣的几次变脸，想到了我国四川一个比较有名的地方剧种…川剧。川剧中的变脸，事先还需要贴上很多层，但是，女孩子想变脸，就不需要那么麻烦。嘿嘿…我也真够有无聊，竟然能胡思乱想到这方面来，可见，我很无聊。
我开始演唱：“姜汤，姜汤，美味的姜汤，谁来煮姜汤，美女…小表姐煮姜汤…阿嚏…谁来喝姜汤，帅气的小表弟喝姜汤…阿嚏…你是美丽的娘子，我是帅气的郎…姜汤，姜汤，美味的姜汤，谁来煮姜汤，美女的小表姐煮姜汤…阿嚏…谁来喝姜汤，帅气的小表弟喝姜汤…阿嚏…你是美丽的娘子，我是帅的郎…”小表姐从厨房里跑出来说：“你要死呀，瞎乎唱什么…呵呵…”
紫衣在跑回去，我接着唱。因为我听到了紫衣的笑容。说起能听到人的笑容，大概是在看了蔡智恒的《夜玫瑰》之后，才知道，笑容是能听的。
在喝姜汤的时候，我借用了《夜玫瑰》里一句话：我们一起喝吧。引的小表姐有失斯文，笑的有一点夸张，但是很好看。好看的人，怎么笑都是好看的。
大雨变成中雨，中雨一个劲的持续，夜了依然再下。没有办法，留下。留下不要紧，电视没的看，闲书没的读，变成英语补习。补习到十点多，就精神不济，各自回房睡觉。
刚睁开惺忪的睡眼，就听见门外紫衣的叫喊：“小七，快点起来，不然就迟到了。”我答应了一声，开始活动筋骨，做眼睛回旋运动，口腔体操。想到口腔体操，我就会不自觉的微笑一下。最早接触…这个奇怪的词语，跟听相声有关。这是相声大师侯宝林说的一个段子，当时笑的我不能自持。
第二次听到紫衣喊，我才加速行动，洗涮…
早饭在街上吃的，一切恢复过去的状况。到了学校门口，我先进学校，这是紫衣强烈要求的，等我走的够远，她再进学校。次要的事情，我没有兴趣去争辩。人流在校园的主干道上匆匆行进，急着寻找自己的教室。天天忙碌，天天不知所谓，这是部分学生的心态（包括我）。
我迈入教室，看到很多人已经到了。跟后面的公民打招呼，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小雨在前面哼唱小胖子庞龙的流行…歌曲《两只蝴蝶》，陶醉在自己的旋律之中。宋少在看《七龙珠》，一个人不时傻笑。其他人在做他们认为有趣的事情。
我沉思…
不知怎么就梦到俺考试，吓得俺心惊肉跳，醒来发现自己果然在考试。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抹去额头上的虚汗，沉着应对。一次成功，决不修改，速度要快。最后十分钟，抟几个纸球，写上A、B、C、D。摇一摇，遵照上帝的旨意…
考完感觉还行，心就放下了。
没课了，却睡不着，怎么搞的？我暗自责备自己。我、宋少和小鱼去冷饮店喝冷饮。宋峰趴在冷饮店里桌子上，扭头看看我，问：“你在家族同辈中排行老七？”我笑说：“不是。”宋峰呆呆地说：“那你小名为什么叫龙七？我一直想问你。”
小鱼不甘寂寞了，转过来，对宋峰说：“他可能是出生于七月七日七点的呀，所以他叫龙七。”宋峰夸张地“啊”了一声，晕倒装死。醒过来再说：“他姓黄，而不是姓龙。”小鱼真能穷对付，笑说：“我们都是龙的传人，当然可以说自己姓龙。”
我不想让他们胡乱猜测我的名讳：“你们两个笨蛋，别瞎猜了。我告诉你们其中的原由吧，功劳要归功我家老头子。”小鱼和宋峰装出少有听话，闭嘴听我的秘密。
“从小我就好动，动的很厉害。咱最大的嗜好就是惹是生非…不闹的鸡飞狗跳，不能过日子。所以我比同龄人多挨的揍成几何倍数。多挨揍的另一个原因，那就是…我有一个信奉暴力教育的老爹。他坚信棒下出孝儿，多不好的信仰。现在好了，没有管了。”
小鱼和宋峰两个人捂着嘴偷笑，幸灾乐祸！
“我懂事以后，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我讨厌别人摸我的头，接触我的帅脸。一次，我和别人家的孩子打架，把他揍孬了，他的老子告我的状，惹怒了老爷子。老爷子打了头，拧了我的小嫩脸。我当时就象中了邪一样，拿头撞墙，往嘴里猛塞沙子，噎的翻白眼。”
小鱼眼睛睁的有牛眼那么大，宋峰的嘴张的能塞进一个鸡蛋。不用那么夸张吧？懒得理会他们这种没有出息的表情。
“老爷子从此不再动我脖子以上的部位，他怕我发狂。他告诉人家，他的儿子死要面子，也是老爷子给我的第一条罪责。犯错误是家常便饭，挨揍也一样。我是越揍越不服气，死活不认错，老爷子说是茅房里的臭石头。你说我爸真会说他儿子。”
宋峰笑的肆虐，招致其他喝家的抗议，他照样笑。他说：“你是从龙一叫到龙七的呀。”小鱼冷哼一声：“小峰，你闭嘴，听他说。”宋峰一皱眉，不再说话。宋少很少怕人的，偏偏怕小鱼，也许是男孩子向来让着女孩子。
“上了初中，我开始收集硬币。当我收集一百枚硬币的时候，我告诉最后那枚硬币说：‘我已经长大成人了，我要开始学着为自己负责。’为了证明自己长大，开始学着抽烟。刚开始学抽烟，让烟呛的真TMD难受，苦不拉唧的。出于显示自己长大的幼稚想法，染上了烟瘾。屁大一点的孩子都知道，烟酒不分家。学了抽烟，捎上喝酒吧，要学就学一整套。吸烟，喝酒，我成了好学生眼里的小痞子。”
宋峰“恩”了一声，说：“我转校到三中的时候，看到你的时候，你的确很拽。当时听说高年级的学生都怕你们。”我点头说：“嘿！在当时，这一带有四股比较大的势力。势力最大要数张西发那一帮人，在各校都有他们的人，他们叫蝎子帮，喜欢打架。
其次是刘欣然领的帮人，是四伙人里面最贱的，专门收外地学生的保护费，不给就揍人。光这样也就算了，还经常调戏女孩子，把人家惹的哭哭啼啼，有够贱，最被圈里的人看不起。
梁坤那帮人是一伙，性质在上述两家的当中。
势力最弱的是我们，靠兴趣联系在一起的。由于打篮球，挣场地，我的人跟张西发发生争执…”宋少憋不住了，笑说：“我听说过，你们两边的人开战了。”我苦笑说：“我们不喜欢打架，只喜欢健身，喜欢打篮球，惟独不喜欢被人家欺负。他们欺人太甚，在篮球场把我们的人打的爬不起来。他们还不算完，非要他赔礼道歉，摆一桌酒菜。
我火了，召集所有的人，跟他们火拼。我的人不打架是不打架，打起来就敢玩命。打群架，两边快上百人。大多是学生，也有不是学生的。可把他们的人打孬了，我们开几辆车到处堵张西发。最后的结果，他们的要求成了我们的要求。从此以后，没有人敢惹我们…”
小鱼冷笑说：“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打架的都不是好学生。”我笑说：“不错。一般都是混蛋学生跟混蛋学生打架。这是学生时代的规律。那时侯，我总以为打架能解决很多问题。中考，大多人没有毕业，现在都在社会上混了。
打架制止不了什么，只能让一些人记恨另外一些人。进入高中，打的架更少了…毕竟都大了，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人呀，大概很多就是这样长大的。”
小鱼放开紧咬的嘴唇，嫣然：“对。不过，你还是没有改变一个习惯，那就是每个学期，你都会消失一段时间。现在快高考了，你仍然消失了一段时间。有原因吗？” 我避开那个问题，苦笑说：“我想你们应该还记得，在初三上学期，我一天都没在学校。至于我那一段的生活，你们根本无法想象。老爷子…发现之后呀，继续他的暴力教育，结结实实揍了我一顿，并给我重新定了五条罪。重新回到学校，我告诉别人，我叫龙七。”
宋峰点头，笑说：“你的确比很多人活的精彩。”
小鱼“呵呵”地笑说：“你回到学校，老师告诉我们说你请了长假。”我点头，说：“我爸花了好几千快钱，请学校的领导吃饭，他们才肯接受我这个害群之马。”小鱼用手掠了一下自己的秀发，说：“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呀。”宋少傻笑。
我叹了一口说：“初中期间，活的多么精彩。那时侯，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连老师都得忍受我们的另类，我们狂妄是因为我的成绩NB。进了高中，我们主张及格万岁，故意考的很烂，成为公民。有时候，想想满无聊的。”
宋峰的长发遮掩了沉郁的双眼，低沉地说：“现在那？我们只有架子，没有以往的底气，锐气。做末等公民太久了，想习惯夹着尾巴做人。” 小鱼拍拍我们的肩膀，说：“来吧，公民。我们都放开了考，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一鸣惊人。”
结论，三个人都接受。
没有可聊的了，结帐走人。他们回自己的家，我那？回自己的房子，还是回小表姐的家，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还是回自己的家吧，锻炼身体。回到家里，稍稍运动，咱就静心看书。看完书，睡觉……
醒来…打理形象工程…去学校。
心在那里，世界就在那里，我觉得很正确。有时候，我能感觉到自己心在那里，比如在牧场，在某个人身上。有时候，感觉不到我的心在那里，自然也不清楚我的世界在那里。我在桌面上画着圆圈，在画上一只长箭，偏偏不瞄准靶心，象极心里想着的，自己需要的世界。
我看了一下手机，10点50分。太阳精神很好，照的满世界都是自己的颜色。没有风，也没有云，天空单调的让人讨厌。
大家在努力答题，沙沙声充斥着整个教室。这是月考的最后一场了，僵硬发干的历史。我用了不到60分钟的时间全部搞定。对于考试，我向来不喜欢，就像罪犯不喜欢法律的存在一样。在分分命根的时代，学生是不幸的。分数高一切就好，分低一切都差。
分数不仅让学生困绕，老师也在围城之内。奖金跟分数是挂钩的，多数老师不喜欢我们这个班，不是没有原因的。分数是可以兑换金钱，也不知道是谁最先制定的，反正是一个了不起的狗屁天才。他诱惑的多少老师，几乎是统计不出来的。
人为了进步，制定了考试这一形式，却又被这它所辖制。嘿…嘿…累不累，想这么多干吗？关我个鸟事呀，也不是从我才这样的。
与其闲着无聊，不如找点事做。反正没有事做，不如试试牧师的耐性。在故事开始，我就是被这个伟大教书先生，赶到教室外面去的。没有他，我也不会出进洋相，弄的我贻笑大方。他老人家告诉在我课堂里是需要严肃的，在考场他又会告诉我什么？我简直有点期待了，所以我决定再玩玩…
监考老师叫张浮想，四十多岁，有名的好脾气。他最大的嗜好就是给学生讲道理，逮着犯错误的，他就来劲。他讲课跟布道的人差不多，只懂传达，并不明白其中的经义。
这类老师在我眼里就是牧师。
他正在看报纸，一副不在意考场纪律的样子…烟雾弹，如欧阳修那老头的境界：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他在乎的是考场纪律，哈哈。何必那？大家又不是不知道你的伎俩。真正的作弊高手，都不会被抓住的。要不然，怎么有一山还比一山高。
我假装睡觉，看看牧师的反映。我感觉到他近了，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清晰到我“哦”出声，天那？他踩到我的脚了，该死。“哎哟哎哟哎哟…”他在叫唤，好象我的搁着他的脚了，要知道他的身高是一米八十几公分之多，两百多斤，真该死…我就是不醒，看你把我怎么样？
“黄逍，黄逍。”牧师小声喊着：“考试时不可以睡觉的。一个学生是不能在考试的时候，是不能够做其他事情的。考试是重要的，不能亵渎的。你在违反学生的天职，这在古代是要上绞架的。你应该清醒起来了，继续你的考试…”
我慢慢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牧师，坐好：“张老师，你的话非常的正确。”公民都捂着嘴偷乐。贵族没有这份闲心，他们的生活中心就是学习和考试。
张老师脸上起折子，他笑说：“黄逍。听话是好学生的一个标准，你起码做到五分之一了。告诉老师好吗？晚上打牌了，还是看电视了？看电视比较好一点，起码能学到一点点知识，打牌吗？就让人难以接受一点…你知道吗？”
我很不礼貌地打断他，笑说：“张老师，睡觉了。你应该学着相信你的学生。”他大概觉得打断他说话是件很糟糕的事情，脸色很差地说：“欺骗老师不好，学生要诚实知道吗？你想让老师相信你是睡虎子吗？你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这是不好的苗头。你要学会诚实，而不是让老师为你改变什么？你难道不知道老师永远都是对的吗？”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滋味糟糕透顶，我想服软，实在不想他因为而进医院，他浑身在颤抖：“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张老师冷喝：“你态度不够端正，思想认识不深，什么叫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不懂得尊师重道，你就是垃圾，懂吗？说是不是打牌了，或者看电视了？说…”
他真能说，再幽默一点，可以演唐僧了。如果想超越罗家英，他这辈子是没有什么希望了，天分远远不够啊…人家罗家英可是三个A，超级BOSS。
头皮痒了，我的耐性的确没有他老人家好。一个小人从头皮钻出，坐到我头上，歇斯底里地狂喊：“闭嘴……闭嘴……” 张老师笑说：“哦。默认了。你还是有药可救的，毕竟是在我的感化下，你应该庆幸有我这样的好老师…”
牧师东张西望，没有忘记考场纪律，因为抓到一个作弊者，他会有五十元人民币的额外收入，但是嘴里不停地说：“这样是不行的，知道吗…”我想吐血，决定满足他的想法：“老师，你真会猜，我服了。”
张老师笑说“讲实话就好，老师原谅你。记住，做人要以诚实为本。记住了就开始做题。”牧师笑眯眯地离去了，像是做了一件大善事。见鬼，他获得是成就感，而我得到是沮丧…
假戏演过了，人的精神变的萎靡起来，上眼皮不断亲吻下眼皮，伏案。这次不是假的。 “黄逍…你醒醒…黄逍……”还是牧师的声音：“怎么又睡了，醒醒。”我很想告诉他一件事，那就是打搅别人睡觉也不好的。我实在没有那份勇气。
我伸了一下懒腰，懒洋洋地笑说：“张老师，趴在桌子上睡觉一点也不舒服，还出了一身汗。”“就算舒服，你也不能在考场睡觉…”牧师敦敦劝导。 我把卷子交给牧师，笑说：“张老师，我交卷了，出去反思我的过失。” 牧师哈哈大笑说：“记住，以后别在晚上打牌了。”我点头，笑说：“行。”
我赶紧逃出。
出来考场，见到很多考完的学生。都是一些考试不在行的角色，丝毫见不到他们沮丧的神色，他们不把考试当回事，考试也不把他们当回事，配合的不错。
正想去干什么？手机震动了。我掏出手机，看到来线，知道是老头子打来的：“喂。爸。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老头子说：“儿子，你是否考虑一下，回这里考试。你是知道的，有这里的户口，再考试就容易多了。”我笑着说：“不用了。”老头子吼起来：“什么不用了？你是老子还是我是老子？混帐！我已经跟你们校长通过电话，他也觉得不错。”
我苦笑说：“你想让我回去给你考个鸭蛋吗？您不要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我已经长大了，自己会决定自己要做的事情。没有其他的事情，我挂了…”合上手机，苦笑。手机一再震动，我不想在接，任他在兜里低喉。
原本就郁闷的心情，现在更加烦乱，烦乱的…我回去了，紫衣怎么办？她会不会跟我回去，去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并远离自己的父母。
嘿嘿…咱想的有点远…还是出去玩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