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病房里静悄悄的。
“翠儿，玉儿别怕，有娘在呢”，“颜哥，你就别打他们了”，香嫂闭着眼躺在病床上喃喃地说。
“娘醒了，娘醒了。爹，快叫医生去”，一直守在香嫂身旁的大女儿——翠儿兴奋地叫着。这时一直焦虑不堪地拉回走动的颜哥眼里也有了光彩，他急匆匆地向值班室去找医生。
回想昨晚刚到医院的情景，他这时还心有余悸呢。他和大女儿拉香嫂到医院时，医院已经下班，只有一个值班医生在值班室打瞌睡。
颜哥为了掩饰自己的暴行，对医生说：“她不知怎么就晕过去了？医生你给看看，没事吧？”
医生是个中医立刻给香嫂把了把脉，沉思了会说：“恭喜你，她是有喜了。不过身子很虚，需要调养。”
颜哥一听睁大眼睛问：“真的？你再给看看。”自从把春燕送走后，他们一心想再要个孩子，可是一直没有怀上，他盼儿心切，心里很是着急。今天医生说她有喜了，他怎么能不高兴呢？当医生说她确实怀孕时，他兴奋了。可是他又后悔自己的冲动，要是因为下手重孩子没了，那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她只是暂时性的昏迷，一会就好了。我给她输上点营养液。”颜哥听医生这么一说，表情复杂的说：“谢谢医生。”医生看看他很着急的样子，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说：“放心，没事的，以后多关心她，让她吃好点就行了。”他连声“嗯”了几下，暗下决心以后再也不动手打她。
医生出了病房，他走到香嫂的病床前望着她说：“你快点醒醒啊，求求你！”翠儿握着娘的手哭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父女俩就这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到现在，她醒了，他们也放心了。
医生来了，询问了病情，又把了把脉，说：“现在脉象好多了，天亮了就回去吧！”颜哥听了感激地连声说：“谢谢，谢谢。”待在这里可是要花钱的，他心里很清楚，还好不用老住院，这一宿不知要花掉他多少钱呢？这会他刚才对香嫂的担心消失了，开始担心钱。
香嫂醒了，看看他们俩，说：“我没事了，你们睡会吧！”父女俩早困得不行，爬在床上不消一刻功夫都睡过去了。香嫂睁大眼睛望着房顶，却再也无法安睡。
想想昨天刚回来时的情景，她又痛苦地留下眼泪。她都不清楚自己嫁的是人，还是魔鬼？孩子她不关心，妻子不放在眼里，说打就打，说骂就骂。想到这里她厌恶地看了看爬在床上打着“呼噜”的颜哥。可这又怨得着谁呢？这是自己的选择。
她的思绪飞回到天真浪漫的少女时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