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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李水根和周莹要回家了,苏小倩、苏小花和周涛都去义乌送他们,快到火车站,看看还有时间,周涛提议我们不如拍张合影留作纪念,苏小倩说太好了,大家又来到照想馆,拍了一张合影。周涛想利用这个好机会与苏小倩单独照一张合影,苏小倩看着他也不作声,算是默认了,俩人又站着拍了一张。

出了照相馆,又匆忙赶往火车站。临别,苏小倩和苏小花有点依依不舍,苏小倩有点伤感地说:“你走了,我会想你们的。”周莹也说:“我们也会想你们的。”

苏小花说:“记住,回去后写信给我。”

他们目送着周莹和李水根剪完票进站,这才走出火车站。李水根走了,周涛一子失去了一位好伙伴,感觉挺无助,不免有些孤独。他们正走在回杨村的路上,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喊,周涛回头看,是龚建中,龚建中踩着三轮车,他说:“正好我有点货要做,你们快上来。”三个人就爬上三轮车,随龚建中回去。

龚建中家里静悄悄的,已没有了昔日的热闹景象。货并不多,很快就做完了,三个人又回到周浪的住处,一起帮嫂子串花。嫂子看看原料不多,就提着一大袋胶花交货去了。屋子里只有他们三人,周涛有点无奈,只听她们俩个在一边嘀嘀咕咕说话,偶尔也插诨打科添点笑料。

苏小花出去上了一趟厕所,回来后忽然冒失地问:“孙虹是你的什么人?女朋友吧?”

周涛想极力掩盖什么,就说:“胡扯,她是我的表妹。”

苏小花说:“骗人,她怎么对你那么好?”

周涛说:“什么好不好的,还不是那样。”

苏小花故意问:“你觉得她怎么样,说说看。”

周涛看着苏小倩,她正在专心志致串花,脸上不动声色,就说:“你问这个干嘛,有什么好说的。”

苏小花笑着说:“哎呀,你就说嘛。”

周涛想了想,得想办法让她们消除凝虑,便说:“她是我姨妈的女儿,我们在一起长大,又一起读书,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所以我们的关系自然就不同。”

苏小倩装作一本正经,这些事她比谁都想了解,又不便开口问,苏小花就充当了她的使者,别看她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她的耳朵张得象个精确制导的雷达,正在仔细捕捉每一个细节。

苏小花偏就不信,又问:“她真的是你的表妹吗,我问过你的外甥李西,他说孙虹是你的老婆。”

周涛说:“当然是啊,骗你干嘛!”苏小倩大惊,瞪眼望着他,周涛看在眼里,又说:“哦,对了,昨天李西还对我说,你们俩人都是我的老婆呢。”

苏小花和苏小倩齐都笑了,怒吼地用花打他。

苏小花说:“去你的,谁是你的老婆,不要脸。”

苏小倩也说:“你的心不要太大了,要那么多老婆干嘛。”

周涛说:“所以嘛,小孩子的话你也信,我承认,孙虹的确是对我好,但我们毕竟是血亲关系。”

苏小花说:“血亲关系怕什么,表兄表妹结婚的也很多。”

周涛说:“就算是那样,我们也不可能,因为我……”

苏小倩眨着眼睛,眉头紧锁,在期待他的话。

苏小花说:“我什么,说呀,怎么怕了,这里又没外人。”

周涛忍了忍,最后还是说:“因为我不喜欢她,是她自己自作多情……”

正说着,嫂子进来,朝他噜噜嘴,大声喊:“孙虹,快进来吧。”

周涛张着嘴噎住了,心里格登一下,再也不敢乱说了。想不到这个时候她来干嘛,就快步走出来,果见孙虹站在门口,双目冒火,满脸铁青。孙虹见周涛出来,转身就走。周涛叹着气,看着她走远。嫂子骂道:“你个麻包烂,还不快去追。”周涛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追她干嘛,我才懒得理她呢。”说完重又坐下。

苏小倩笑了一声,不时地拿眼瞅他,又望着门口。苏小花只顾自己笑,有一句没一句地与大嫂聊天。

孙虹感到很失望,本来她想和周涛一起去东阳看看林春媚她们,才走到门口就听到周涛和苏家姐妹在说话,她想听听她们究竞说些什么,当听到周涛说的那番话时,她只感到天旋地转,扶着门边差点要晕厥过去。

她慢慢地走,期待周涛会从后面追上来,然后向她解释刚才的话。可是,她不停地回头,还是不见周涛出来。她失望极了,伤心极了,她从心里无数次地骂周涛是个无情无义,狗娘养的狼心狗肺不是东西的东西。

等他晚上回来睡觉,孙虹敲开他的门。周涛问:“什么事?”孙虹双手捧着叠好的衣服说:“你的衣服还要不要?”周涛接过衣服,说:“我要睡了。”孙虹还想说什么,看他懒洋洋的样子,只好出来。

已经有好几天没事做了,也不见了苏小倩和苏小花。周涛成天无所事事,有时实在堵得慌,就跟着姐姐学做衣服,练了几天逢缝机。孙虹自然成了他的师傅,手把手地教他如何上线,如何踩踏,如何挂边。学来学去,姐夫就笑他的姿势象只张牙舞爪的麒麟,四不像。

坐在里面周涛总觉得太闷,他的心早就飞到苏小倩身上,哪有心思学衣车,再说一个大爷们躲在家里车衣服成何体统,他实在没有这份耐心。就时不时地溜出来,几次跑去找苏小倩,都只看到大门紧锁,里面根本就没人。

此时他想到了李西,只要一放学,就找不到他的影子,他每天和一群小家伙在外面疯玩,说不定应该知道苏小倩她们的下落。为了寻找苏小倩,未等放学他就守着路口。过了一会,只见李西和几个小同学跑出来。

周涛拦住问:“想不想和我去玩?”

李西很聪明,知道小舅有求于他,眨着一双乌黑的眼睛说:“不去,我要回去做作业。”

周涛眼瞪着他,说:“平时你连书包都不要,今天怎么这么勤奋?”

李西说:“因为今天老师布置的作业太多,我不想明天被老师留住挨骂。”

周涛讨好地说:“没关系,晚上我教你做,保证很快就完成。”

李西说:“我不,我不要你教,你会打我。”

周涛说:“你听话我就不打你,怎么样?”

李西说:“你骗人,前两天你不是说不打我么,怎么又打我脸上。”他抓着周涛的手往脸上摸,说:“你摸摸,还有指痕呢。”

周涛气得暴跳如雷,想不到这个小家伙这么难缠,他伸出手来还真想扇他耳光。李西一看,一抖身挣脱着跑了,边跑边喊:“小舅你又恧赖,你是小狗。”

周涛赶快从身上掏出一块钱,挟在手上喊:“李西你看这是什么?”

李西回头看,见只有一块钱,就说:“我不要。”说着就从裤袋里摸出一把皱巴巴的角币,玩皮地说:“你看看,我比你多。”

看他得意洋洋的样儿,周涛只得又加两块,说:“你再看清楚一点,到底谁多?”李西楞了,迟凝一会,就飞快地跑过来,伸手来夺。

周涛扬了扬,故意吊着不给他,问:“和我一起去玩,怎么样?”

李西说:“好,去哪玩?”

周涛说:“你看到过苏小倩姐姐吗?”

李西摇着头,说:“没有。”

周涛说:“那你就快回去做作业吧!”

李西迟迟不肯走,又说:“我想起来了,我看到她们了。”

周涛急问:“在哪?”

李西说:“在她们家里。”

周涛说:“你这不废话吗。”

李西又说:“哦,我想起来了,是在她家里不远的地方。”

周涛说:“她们干什么?”

李西说:“不知道,好象是玩吧。”

周涛气得要命,只得耐着性子问:“她们玩什么?”

李西终于说:“我同学家里盖房子,小倩姐姐和小花姐姐在帮搬砖头。”

周涛一想,可能是和她叔叔做小工,就对李西说:“赶紧带我去吧。”

李西说:“我要你买吃的。”周涛只得买几个冰淇淋给他。

周涛跟随李西来到一建筑工地,果见苏小倩和苏小花戴着破手套在那儿拣砖块。周涛对苏小倩说:“原来你们在这儿,害得我到处找你们。”

苏小倩晒得满面红光,见是周涛,笑道:“找我有什么事?”

苏小花说:“快来帮忙。”

周涛就蹲下去帮她们翻砖头,见周围没人,望着苏小倩,小声说:“我想你!”

苏小倩说:“去你的吧,想孙虹才是真。”

周涛说:“天天在一起,她有什么好想的。”又问:“累不累,你吃得消么?”

苏小倩说:“我也没办法,是我二叔要我们来做的,这里缺小工。”

周涛说:“那我也来行么?”

苏小倩说:“好哇,我还巴不得你来呢。”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说泄了嘴,又补充道:“这么苦,你做得了么?”

周涛说:“连你们都做得,我怎么就不行。”

苏小倩说:“那好,你明天来吧,每天只有二十块钱,很累哟。”

周涛很认真地说:“明天不行,龚建中刚才还找我,要我们明天过去,可能有点货。”

苏小花说:“就是嘛,我看你都不是干这个的料。”

苏小倩说:“明天怎么去,这里还要小工呢。”

周涛说:“你弟弟他们呢。”

苏小倩说:“在我三叔那里。”

周涛说:“他们不会请人么。”

苏小倩说:“现在到哪去请,都嫌累,不愿干。”

周涛说:“那你们就不累么?”

苏小倩苦着脸说:“我腰都痛得直不起来了,还不累。”

周涛说:“就是嘛,我为你心痛,你管他有没有人呢。”

这时见苏金平挑着扁担下来了,周涛忙喊李西,起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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