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凝眉而道。
手下利索的挥着刀刃将那片片黑肉切下,再驱与酒水,白泡顿起,小桌旁摆着草药纱布,她覆手抄起,将药汁拧在伤口之上,附而撒上药末,用纱布相裹,缠缠而绕。
“溯香丹。”
暗色中的人从临墙的小柜中拿出一个浅绿色的瓶子,倒出一粒药丸,呈绿色,药面上绘有三条白色的纹路,溯香丹三转,中品丹药,可卖千两白银,附加一把中品武器,可续命。
烟花面色不改,执手接过,递进剑卿的口中,引力推进腹中,附着力而化。深种剧毒,已入肺部,她不敢草率,溯香丹再可贵也不敌他一条命,看着浅白无色唇瓣渐渐开始有了血色,她悬着的心也慢慢开始放下。
“长虎门以刀与毒见长,溯香丹虽保住了他的命,可这毒却不那么容易解。”暗色中的人见此,出口说道,那眉目的清光微微打了褶皱,似眉角都弯着,拧在一起。
“发邀函,我要亲会长虎门门主。”浅黄小阁中,烟花寒光凛凛。
“小姐,这样不太好吧,要不我去将解药偷来?”那人的眉宇似拧的更紧,垂在暗中的脸渐渐露出半张,微嘟的脸颊还有婴儿肥,眼睛轻挑圆润,一副可爱少年郎模样。
“要不我将粒暮丹的药方给你,加入长虎门,可好?”烟花的眸光微瞪,看着那蠢蠢欲动却还要装作一副扭捏不安的模样看着她,低语道。
“那还是算了吧,那群糙老爷们,哪如待在小姐身边舒心。”少年郎身形一愣,大摇大晃,笑呵呵的说道,脸上尽是讨好之色。
“那还不如办。”烟花瞪。
“小姐,我听闻长汀公子手有圣药,可解百毒,不若……”少年郎眉目似挣扎,片刻轻叹一口气,说道。
“他?”烟花眼突陷迷茫,淡淡的开口。
妆不见,眉梢仍弯弯,垂下的睫毛在眼下略开大片的阴影,瞳眸中是细数多日的相遇相见的通天画卷,渐渐陷入更深的沉思中,手指微抬,挥退了少年郎的存在。
寻吗?
久久无声,长榻上的人呼吸浅浅,终轻叹,转身离开,长街小巷,穿林越木,只一刻便到了那一枝独秀的小楼前,木楼背后水波挑光,纵然楼中未点灯火,也斑斑光点盈盈而透。
“烟花小姐,不知深夜至此可为何事?”小楼门微开,走出一身伛偻的老伯,瞧单薄衣衫的烟花沉眸而站立在楼前,不言不语的样子,躬身而问。
“我找长汀。”
“公子已歇息了,烟花小姐你还是明日再来吧。”老伯抬眸瞧之一眼又垂身而道。
“无妨,我在这等。”说罢,就瞧向楼旁的一棵树,还未纵身一跃,就听小楼间传来低沉的声音,哑哑的好似在压抑着什么。
“让她进来。”
“是。”大门顿开,微弱的光一点点的亮起,汇成一条路贯穿至楼顶上的那间独屋,夜里的沁茗阁空旷而寂寥,万灯烛火,绸纱罗缎也装点不了温暖,烟花一路而上,只瞧长汀松垮着衣衫半卧在床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