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无言以对,只沉默的迎击着对方一个个的人,一柄柄的剑,一把把的刀,流长的夜,这些声音都像是掩在了泥土之中,无声而萧然。最终,谁伤了谁,谁砍了谁,都已不重要,迷离的耳边,只弥漫着这样一句话。
云上山并不可怕,我们能斩杀其一,就能灭了他全部,更何况最为厉害的双煞无双已阴阳相隔,我们还有何惧。侠士们,我们今日定要将这邪恶的云上山铲除,为百姓谋个平安。
然后,所有的都不重要了,擦肩而过的刀,从天而降的箭,都像是变成了空白了,迷离像是丢了魂,脑海里一直回荡着,死了,表姑死了,麓哥哥骗了我,师兄没有保护好表姑,表姑离开我了。
心颤的事,故作隐瞒的事,终是暴露在了日光下,雨渐渐的停了,月亮也悄悄的露了头,只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什么时候山间平静了下来,什么时候师兄站立在了面前,什么时候雨停了,那时的迷离都不清楚。
麓荆站在不远处微叹一口气,他了解迷离对待若妍的心情,那种依赖,那种人世间只有彼此的亲近,那种血缘关系捻不断的情,他都了解,所以他能体会此刻的迷离是多么的伤心难过。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迷离会如此的冲动,手中的剑一把刺进师兄的腰腹间,嘴中说着:“你没有保护好表姑,我本该杀了你,来泄心中的疼痛与恨,可是我也像表姑一样喜欢你,我舍不得,这一剑,就算是我对表姑的一个交代。”
迷离话尽,麓荆呆滞了表情,而师兄只遥视了下远方,再没有回头的,转身离开。自此一别就是五年,而今……
麓荆看着面前这个怯怯的小姑娘,心中的叹息越发的深,却是望着她的目光越发的怜惜,唇齿间的话好似被降了三四个调,柔气而轻的询问着:“若妍,爹娘为什么会取这样一个名字?”
“爹娘没有取名字给我,我的名字是他给的。”若言抬头,眼底有伤痛有不解,却还是一字一顿的说着,对于名字的赋予,她的心底一直存有无法抹去的虔恳,她觉得那是一个人存在在这世上最直接的证明。
“什么?他为你取名若妍?”麓荆瞳孔睁大,木木的看着若言,惊呼于口。师兄,师兄,这么多年,你的心底,她仍是如此的深刻吗?深刻到你不惜找一个人顶替吗?
若言不语,站在麓荆的身侧看了三分,然后沉默转身,又回到了门外。外面已是明媚晴天,一夜的雨令葱郁的树木,深褐的房屋,色泽愈发纯净,好似被重新上染了一遍,彩艳动人。
她静静的坐在门槛前,看着飞过的鸟儿,心底呢喃着:你真的不会回来了吗?风萧萧,了无痕,她的疑问终只是在心底沉吟,不敢过多的表露出口。
日出东方,日落西方,时间规矩的可怕,她就像是那望穿秋水的石头,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而门里的人,也挺了挺僵硬的身体,慢慢的走出,与她一同而坐,沉默蔓延,她不会说,而他是不知该问些什么。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