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对戒嵌入彼此的指,便锁住了我们的爱情?故事继续……
即便是不是很大的小城也会有繁华的街,街很长,各种商铺和小摊呈现出琳琅满目的形态,无论优雅高贵还是通俗简单都是此间繁华,尤其是这夜里,黑暗与灯光更容易让人感受到那种孤独背后的喧嚣。我和吕霜漫步在这条街,分工很明确,她购物,我负责拿东西。
女人这种动物似乎天生就爱买东西,尤其是有钱的女人,高兴了买东西,不高兴了还是买东西。
衣服、鞋子、包,香水、粉底、口红膏……,零零散散,大包小包挂满了我全身。她高兴地在前面又蹦又跳,开心地像个还没有长大的顽童,而我沮丧到了出现了一片乌云在我头顶的错觉。
“你快点。”她转过身看着我累成狗的样子无比的开心,拿出手机还给我拍起来照。
我那露齿的假笑一向都丑到一定境界,但她还是会喜欢拍。
我咧了咧嘴,白了她一眼:“你以为我不想?你拎着试试。”
“谁让你是男人了!”在女人眼里是不是每一个男人天生就应该是干苦力的?
我白了她一眼,还是慢慢走我的。
“好了好了。快去放到车辆,再去买个东西就回去!”吕霜从前面七八米远的地方跑过来,结过我身上的几个小物件,便算是为我帮忙了。
其实无论如何,看着她高兴我便应该是高兴的。
李成说过:哄自己看上眼的女人高兴是能令自己高兴的事儿。虽然他是一个感情的流氓,但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高超的“骗子”。
但我真的高兴不起来。
曾从电影里看到多少那些成功的老男人为自己的小女友疯狂买东西,逗她开心的时候会浑身挂满大包小包,仿佛成为一种别样的浪漫。
但我不是,不是一个老男人,不是一个小女友,不是一个可以买单的有钱人。
买单都是吕霜,似乎开心的也只有她自己。
我的笑容都是假的,毕竟我是个男人,一个还对这个世界怀揣着梦想的男人。
我在低头的一瞬间,看见自己已经站在了吕霜的阴影之中。
这让我突然停下了脚步,我抬头看着她楞在那里。
我的眼神一定是复杂的,因为那一刻我意识到:自己已经活在了吕霜的阴影里。
是的,我承认吕霜的金钱给我带来的满足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我可以有车坐,以前和刘晨慧在一起羡慕别人拥有的那些奢侈,似乎都能在吕霜身上轻易得到。
但这并不能让我感到是什么值得去炫耀的事情,总是有种不劳而获的感觉,让我感到不安。我总感觉在吕霜在一起,会让我缺乏存在感,毕竟我还是个没有丝毫成就的男人,却因为拥有了吕霜,就拥有了太多太多东西。
这些就是一个男人吃软饭的感觉?
这究竟是爱情所带给我的福利,还是原本我就是一个一直都在填充吕霜心灵寂寞的商品?
“怎么了?”她用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我。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没,没,没什么。”我眨了眨眼才回过神来,才看见她就站在我的眼前,如此真实。
我呆呆地看着她,就像痴痴地看着她。
“傻样儿。”她习惯性的捏了我一把胳膊。
那种不痛不痒的感觉让我知道这是真实的世界,我们已经说好,见过父母,过几天就要结婚了,一个还没有毕业的我就要结婚了,曾经和刘晨慧在小河边的白杨树下刻下两情相悦,至死不渝的陈渔就要和吕霜结婚了。
我变得很激动,而表现得很平静。
吕霜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安。
她露出一个成熟的微笑,就像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那一抹微笑,因为成熟而美丽,因为美丽而迷人。
她猛然拥抱住了我,让我措手不及,大包小包散落满地。
她疯狂的吻我,用尽了所有寂寞。
她用这种方式告诉我,她爱我,她需要我,不管旁边会有多少,她都要用吻来安慰我不安的心。
我抵抗不了,抵抗这种不了这种拥有的诱惑。所以无论这种当街对吻的闹剧是多么儿戏,我还是会吻她。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世界,我早已经学会了不去猜忌那些路人,会给我无视、咒骂、还是掌声,所以我依然选择爱她,爱似乎就应该这样忘乎所以。
考虑太多,爱得总不会洒脱。
……
吕霜哭了,我也哭了,两个人一件一件将地上的包一件件捡起来,刚刚像极了久不相见的恋人,似乎还赢得了路人的掌声,他们热情地帮我捡东西,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我们一定会是幸福的,就像我们自己希望的一样。
我们把东西放进车里的时候,天空起来风。
风不是很大,清清爽爽的感觉会很让人愉快。
“走,还有一样东西没有买。”吕霜拉上我的手继续走。
“我都快累死了,明天再说吧。”我真的很累。
我觉得逛街是件很累的事情,尤其是和女人逛街,和已经得到手的女人。
“不行,这件东西很重要,必须要今天买。”她非常坚持这件东西的重要性。
把这些东西放回车里再去买,足已经显示出她对这件东西的强调性。
即使我真的不想去,但就像是佳明说的,男人只能哄得过女人,是拗不过女人的。
我哄不了她,又拗不过,只能跟她一起再回去,重走这条街。
穿过车水马龙的景世繁华,她带我来到一个金店。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我们还没有买戒指。
现在一个女人要给自己的男友买戒指,我感到有些惭愧。
“你看这个怎么样?”她拿着一双带着大钻石的对戒兴奋地问我。
我看了看那五位以上的标价:“太俗了”。
“恩,我也觉得是,这个怎么样。”她又拿了一个很别致的。
“男版这个还行,女版那个不好看。”我其实只看价。
……
挑来挑去大半天,我还是在她选中的几款中确定了那款最便宜的。
其实这种东西竟然还是她来付款,这种感觉实在怪怪的。
“要不过两天我来买吧。”我说。
“先生这都是限量版的,过几天就可能没有您看上的这款了呢。”服务员永远都会趁着人的心情来忽悠。
“就是,用你买什么,都是自己人,谁买不一样。”
来试试,她温柔地将那戒戴在了我的指头上,这枚戒很很简单,纹理不多,即使它是什么高贵的铂金的什么的,但对于我这种俗人来说依旧是个闪光的铁环。
我看着它,听服务员说它会始终如一、永不退色,代表着我们爱情的忠贞。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开始了戴戒指的这种奢侈,难道它真的锁住我们的指,就能锁住我们的爱情?
不过,能用这个证明自己结婚,也是不错的事情,看一看多一份牵挂,似乎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恩正好,我的也正好。”她把我她戴戒指的手和我的握在一起,然后潇洒地刷了卡。
……
在回去的路上“我感觉我什么都给不了你。”我木然地对她说。
“不要想那么多,知道你们男人其实比我们女人都要虚荣。渔子你要知道,你能给我的,别人都给不了,这就够了。在说了,你只是没有毕业,你很有能力你自己不知道而已。”吕霜真诚地给我说。
“真的?”我一度对自己表示怀疑,因为我从来不曾是个学霸,也不曾是个学渣。
“你现在就能把我的店料理的那么好,要知道我在你这个年龄还只会做个服务员。”她说。
我知道她前半句说的是真的,后半句明显是在骗我。
但是我很高兴,至少让我感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不只是来吃饭睡觉的存在感。
“渔子,我知道你婚前恐慌。”吕霜开车的时候没有回头,“其实我比你还恐慌。”
“我知道。”我回答说。
因为我真的知道,因为时间其实是个很快的东西,吕霜的年纪有些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