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要是有心情,阴天是不是郁闷,下雨是不是悲伤?故事继续……
那一夜,佳明喝再多酒依旧都辗转反侧无法入睡,杨玲对佳明造成的痛是痛彻心扉的,说得难听一些,这比自己一直魂牵梦绕的女神被***了都令人难受,那起码算是不可抗拒,而杨玲是自愿的。每个经历青春的人都会有逝去的痛苦,只不过蠢傻的人会痛的多一点,就像佳明。
第二天,阴了天。
阴天的时候似乎人总是心情不好,上课的时候变得很安静,听课的学霸们依旧认真听课,不听课的学渣们,都似乎变得安静起来,安静地趴着,睡觉或者想自己的事。
佳明依旧和许莉同桌,只是明显地精神不振,佳明很清楚,不能也不应该让许莉知道杨玲对自己的打击,许莉越是知情达理,对自己至死不渝,越是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内心的背叛,所以许莉每次看他的时候,他依旧会看着许莉傻笑,演得很逼真。
杨玲今天没有来上课,自从跟了姚家公子之后,杨玲便开始逃课了,渐渐的越来越严重。原本被老师看重的班级第一的榜样光环也渐渐淡了,逃课这件事,恰似她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渐行渐远。
杨玲现在很少来上课,想想也是,晚上工作,白天睡觉,哪里会有时间上课呢?我一直都在想,难道在杨玲的眼里,女人就必须拿着八千的包穿着万元的貂才算是生活吗?我们的世界就这么不同?我不敢相信。
我问过吕霜:“女人一旦接触过有钱的生活是不是就再也接受不了没钱的苦日子了?”
虽然我们是情侣,但毕竟吕霜年长四岁,经历的比我多一些,她对我来说,有时候已经是一种依赖,心理的依赖,心情的依赖。
我很希望她说不是,因为有爱便不在乎,但她很认真而肯定还带点悲凉地告诉我:“是,女人是,男人也是。”
我依旧不信,但我没有辩解,因为我知道自己和吕霜很多观点都不相同,我现在已经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好,因为这个世上一个人都有时候,变成精神分裂自己不同意自己的观点,更何况是连性别都不同的两个人。许莉就曾经说过:两个人有些观念不一样没关系,只要能互相磨合就好。
今天上课有件很反常的事,身为标杆式的学霸二哥没有坐在前排的位置上听讲,而是选择了坐在我旁边的位置上,和我一样萎靡不振。
“咋了,二哥,你不怕这次期末考试还是打破不了你那‘千年老二’的封号。”我实在无聊就和二哥聊起了悄悄话。
二哥是我们这级学生里算得上是最用功的一个,什么高数、外语最难科,在二哥这里只能化成一句呵呵,但二哥却从来都没有考过第一,始终的第二,又因为名字就叫做王二,所以被众同学封为“千年老二”。
而那个经常第一的,却是杨玲,现在来说,是曾经的杨玲。
“哼……”二哥露出了自嘲的一笑,还自己摇了摇头。
正所谓:纸包住不火。杨玲事情我们宿舍都已经知道了,毕竟昨天佳明和我的状态都不自然地有些太明显,在李成逼迫加威胁之下,佳明道出了真相。所以现在的二哥是知道杨玲的现状的。
“我从来都不是第二。”二哥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二哥是读的书比我们都多,但他读的书不是数学就是物理的,都是些教科书,相比而言,我们读的小说或者说文学都要比二哥多一些,所以我们都一直不曾能在二哥嘴里听来什么高深的话。
而二哥现在这句话,让我很不懂。
“二哥也会有自欺欺人的时候。”我说到。
二哥又摇了摇头:“算了,还是不说了,这次拿第一就是了。”
二哥似乎还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的样子,这使得我很正式地看了他一眼。
“难道只有那位这样了,二哥才会放出此等豪言?”我所说的那位当然是指的杨玲,只是这段时间我们都不愿提她的名字,不是脏便是痛。
“或许吧,有些事我不想提了,也许你们有一天会知道,但现在不知道的好,毕竟她已经那样了。”二哥说的这个她也是指的杨玲。
听到这句话,我的眼睛闪过一丝异光,难道杨玲和二哥还有故事?那是藏得多深的故事?
“难道二哥和她……。”我故意拉长了语调,表情也变得极贱无比。
二哥看着我极贱的表情,用那张老脸冷冰冰地说到:“你的想象力没有逻辑。”
我们在一起都这么久了,就没有一个能正常的和二哥聊到一块的。
“到底有什么事?说一半又不说,二哥你神经病啊?”我皱起眉头假装开始厌烦。
“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二哥还是面无表情地呆板。
二哥就是个死性子、倔脾气,只要他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他既然真的不想说,我再问也是徒增自己的烦恼罢了。于是我转过头去看向窗外,想自己的事情。
此时已经是下午,外面天阴的很沉,云很低,天很黑,似乎老天也是遇见了什么令它抑郁的事情,凝聚成随时可能决堤的氤氲乌云。很庆幸地是现在的佳明有了许莉,若是依旧没有许莉的那个单身佳明遇见这件事,我估计他跳楼的心都有了。
许莉,很好。
似乎上天真的是公平的,佳明用心苦苦追求杨玲,最终没有成功,但那些努力却不是白费的,最终却得到了许莉。
今天并没有看着手机的时间倒数下课的铃声,却不知不觉下课了。
屋里下课了,屋外也下雨了。雨很急,噼里啪啦敲打在葱郁的树。满屋的花花绿绿的青春少年开始陆陆续续冲出门去,有伞或者没伞都走得很急。
“走?”二哥从包里拿出他的伞冲我说,意思很明显:我带了伞,一起走。
我默默地在身后拿出自己那连折叠功能都没有的大黑伞,冲他的好意笑了笑:“我先不回去。”
他白了我一眼,自己被上书包走了,不会问我要去哪,不会问我为什么不回去,这就是二哥。
我慢吞吞来到教学楼门口的时候,疯女站在那里,正冲着门口的位置,她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我,这条路很窄,这里人很多我无法躲避。
她的手里没有伞。
我站在她面前,随手撑起那把大黑伞。
伞很大,本来就是两个人用的;伞有些旧,是那时候我和刘晨慧在一起的时候买的;伞很好,我一直都很爱惜这把伞,保存的很好。
“走。”我冲她说。
“好。”她笑得很开心,就像是昨天的表白成功了一样,其实并没有。
我和疯女撑起一把伞走在大雨磅礴的校园街,似乎就像当年和刘晨慧一起的时候那样,但只是像,不会相同。我当年会搂着刘晨慧的肩,而现在我只是和疯女同撑一把伞,我特意保持一个拳的距离,来证明我是我你是你。
疯女并不在乎,她很开心地冲我傻笑个不停,像个得了失心疯的傻子。
她主动挽住了胳膊,我想拒绝,但这种感觉让我感到一股暖意,很舒服。
于是我没有拒绝,只是像看傻缺一样看着她,继续走。
我知道她现在很开心,其实我也很开心,只是心在抵触。怪不得男人容易出轨。
由于都是刚下课,又下了雨,所以整个校园都很匆忙,那些没有伞的骚年们都把书顶在头上欢乐地飞奔着,像极了我们的青春。
而在这茫茫人群之中,她还穿着一身紧身的黑旗袍,高跟的鞋子,化着昨夜未卸的妆,站在别人的屋檐下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冷漠着背后的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像是失了魂一般,摇摇欲坠。
我和疯女在不远处驻足,我看了看疯女算是征求意见,疯女撅了撅嘴,乖乖从自己包里拿出了自己那把小花伞。
我知道她自己带了伞,还是李曼帮她捎过来给她的,我是看见了的,只是没有拆穿。
疯女打起了自己的伞,而我走到了她面前,用伞挡住了她前面下雨的天空。
“渔子。”她喊了我一声,语气中包含着闪躲、不安、感动。
我强行扯起了嘴角的微笑,柔声说了一声:“杨玲”。
语气一如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