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美丽还是丑陋,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每一年总会有那么几天喜欢喝酒的时候。除了像王二这样的非正常人,我们都喝醉过,最容易醉的时候有三种:一种是被朋友灌倒,一种是被朋友的朋友灌倒,再一种是情伤易醉。而被灌倒只伤身,而情伤醉后却伤魂。故事继续……。
我的酒量很差,除了我自己其他人都知道。疯女比我喝得多,她只是脸红红的,蹦蹦哒哒的,除了看上去老是冲我傻笑的脸比平时蠢了点儿,没有什么醉状,而我吐过之后感觉自己的头脑还是清醒的,只是走起路来感觉脚下乱绵绵的,感觉脚还没有落地的时候其实已经落地了,感觉脚已经落的时候却还没有落地,以至于自己走起路像传说中武松上景阳冈——踉踉跄跄。
疯女也不扶我,看着我走路摇摇晃晃的样子,很开心,不停地取笑我微不足道的酒量。
蹦蹦哒哒跑到我前面十几米远的地方,然后站在那里转过身来,傻笑着、呆笑着、嘲笑着看着我摇摇晃晃地走过去,然后敲我一下头,再蹦跶到十几米远的地方,停下来等我。我觉得这一点意思也没有,而她觉得这可有意思,可有喜感。这也许就是两岁产生的代沟?还是成熟和幼稚的区别?我逮不着她,只能任由她疯闹。其实这样也好,有个自己私人专用移动版路标也不是什么坏事,省得自己不知道路。
我喝醉倒并不是什么大事儿,平白无奇。但是令我感到不平白无奇的是,我在我在学校门口正好撞见了一看就知道迷酊大醉的吕霜,被佳明搀着还是摇摇晃晃的。
“我要见杨玲!我要劝她!不听劝,我就打死她。”吕霜张牙舞爪的嘶喊着往要往学校里去,被佳明死死拉扯着。
“你不能去!”佳明突然一下松开拉扯吕霜的手,站在那里历吼了一声,震住了吕霜。幸好这已近深夜,没怎么来来往往的人,否则定会引来众人围观,就像古时候,街上人围起来看耍猴的那样。就这样,还是引来过路的一群人的斜视,没办法,人总是喜欢不断地去寻找那些看起来有意思的事,来证明自己的生活并不是单调重复,不管好人,还是坏人。
“我和她现在已经再也没有关系了,我们都和她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只是给霜姐诉诉苦而已,并不求霜姐你能帮我怎么样!”佳明冲吕霜吼道。
吕霜一时没有开始没有说话,只是走到佳明面前,死死地盯着佳明的脸,直到很近。佳明不由的低头看吕霜的高跟鞋,不敢直视。
“我不是为了你什么,我是为了她,一个女人一旦走错了路,就只能用一辈子来后悔。日夜在悔而不改、恨而不甘的痛苦折磨中过一辈子!你们男人永远都不会懂。”吕霜没有吼,只是狠狠的语气说。就仿佛她此刻并没有醉,只是倒出了自己心声。
“你喝醉了!”我终于踉跄的走到了吕霜的身后,我本想轻轻的拍她一下肩头,可能是自己喝多了,没个轻重,这一下拍得很重。
她转过身来看着我,认真地看着我,嘴巴撅了撅,一双大眼睛刷地流出了泪,吕霜就像一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小孩子一样哭了,那么楚楚可怜的样子。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现在的能做的就是把她拥入怀中,用一个算不得宽厚的胸膛,承载她不晓得多么沉重的伤痛。
“不哭,不哭了啊,当着人家的面这样多不好。”我轻声的安慰她,我和她一起的时候,现在有些时候总是会忘了她其实比我大四岁。
其实我不明白,明明是佳明知道自己暗恋三年的女生,跟了一个高富帅后,应该最为难过才是,而为什么吕霜这么难过;应该是佳明那比我还要差的酒量,在加上自己难过的心情应该喝醉才是怎么醉的却是这千杯不醉的吕霜?到底这顿饭的时间发生了什么?我一头雾水。
我向佳明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她听我和杨玲的事,听着听着就猛喝酒,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醉了,大骂杨玲,把我都吓坏了。”佳明对我说。
我还是一同雾水,难道吕霜的同情心已经到了听别的伤心事,自己就伤心的地步?
“为什么喝那么多酒?”我轻轻扭了扭吕霜还挂着泪珠的脸蛋,疯女给我递上纸巾,眼里却也有种委屈的感觉。我回了一个感谢你八辈祖宗的眼神,她却给了我一个蔑视。我帮吕霜擦眼泪,责备地说。
“渔,我错了。”吕霜抽噎着说。
“知道错了就好,以后别喝这么多了,对皮肤不好。”我说。
“啊?你又嫌我老?”吕霜委屈地说。
我又犯了致命的错误,不过没办法,这句“你又嫌我老。”就像藏在吕霜心里的一把匕首,时不时会冒出来扎我。难道这个世上年龄有差距就真的没有真爱了吗?难道这个世上那么多少女和老大爷的婚姻都是纯粹的肉与钱的关系?我想到这自己都不敢再想,感觉风一吹脖子都有些凉。
“好了,我送你回店里吧,这么晚你醉成这样,还漂亮成这样,打车回家太危险了。”我对吕霜轻声地说。
吕霜没说话,也没有点头,只是抬头看着我,我知道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占便宜,我慢慢吻过去,在快要吻到的时候又停下了,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劲儿。我看了看,疯女正歪着脖子以一种看日本大片的眼神看着我。佳明也站在吕霜背后也就一步远的位置。他那惊讶的眼神是仿佛顺着风闻见了我嘴里中午吃的臭豆腐味。
我给了他俩一个驱赶的眼神,疯女就当没看见,站在还是歪着脖子站在那里思春。佳明走过去碰了一下风向学校走去。
“干嘛啊。”疯女被佳明一碰胳膊吓了一跳。
“走吧”佳明头也不回,语重心长地说。那背影就像是参透世事的散道仙人一般。疯女转头看看离去的佳明,又看看相拥的我们,撇了撇小嘴追上了佳明。
“怎么个情况?你怎么会和那女的在一起?”远远的疯女问佳明,夜静,我还是能听见。
“我也不知道。”佳明说。
“那那女人怎么醉成那样,难道酒量比佳明哥还要差?”疯女一直对吕霜印象不好,不知道为什么,她对吕霜的态度,就像对一个后妈一样,还好他爸明智,没有给她找个后妈。
“不知道,可能是她以前像杨玲。”佳明说。
听了这句话,我的头上仿佛下了一个霹雳,把我惊得酒意全无,我的脑海中瞬间想象出吕霜种种不好的过去情景,只不过只是我想象出来的。
“你不爱我。”吕霜在怀里伸出玉指指着我的鼻尖。
我仔细的看着怀里吕霜那曾一抹微笑便让我失魂的脸,依旧还是那么迷人,只是我真得对她以前或者现在都一点也不曾知道,她仿佛对我隐藏了太多东西,不过我坚信自己的直觉不会看错,到现在吕霜还是那个表面成熟、冷酷、坚强冷静,而实际内心极其善良、脆弱、不堪一击的吕霜。
我知道她是对我刚才守着佳明和疯女没有对她“下口”而感到不满,微笑着说:“哪有?”
“那你为什么不敢当着他们面吻我。”吕霜撅着嘴给我说。
“佳明倒是没什么,疯女还是属于少儿,这些少儿不宜不是。”我轻轻扶着她的头发说。
她似乎对我的答案还算满意,面带笑意的闭上眼撅起嘴。像占便宜这种伟大的事业,在不违背法律的情况下我会进行到底,有时候违反那么一点点道德也在所不惜。所以我毫不犹豫地问吻下去。
可天不总不随人愿,就在我将吻到她唇的时候,她却狠狠的一把把我推开,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难道是自己中午吃了点陈二哥的臭豆腐,味还未绝的缘故?第一次接吻,也有这个味,她也没嫌弃啊?难道她变了。
“怎么,太臭了?”我问到。
吕霜看着我摇摇头没说话,我正在差异。她一鼓腮,一弯腰吐了一地。看着她有件事果然没有骗我,就是真顿饭真是吃得米饭。
我赶紧给她锤背,我刚才也吐了,知道喝多了吐上来会好很多,我反正喝多了就吐,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没想到刚才是疯女给我锤背,一转眼,我又给吕霜捶背。可惜我身上没有纸巾。
吕霜指了指自己后背,我用力更大了点。她含糊不清地说:“我让你小点劲儿。”
“哦,哦。”我忘了女人和男人承受地力道是不一样的,这点李成说过,具体是聊什么的时候说的,想想有些尴尬。
我从她包里拿出纸巾给递给她,更尴尬得是第一次还拿错了,那个不是纸巾。
我的酒劲儿没那么快就过,我背不动她,我搀着她,把她搀回店里。
“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喝醉。”我坐在床头看着她问她迷醉不堪的脸问她。
“没什么,听佳明和杨玲的故事,想到了一些伤情的往事,伤情所以容易醉,就醉了。”她扭着头不看我。
我帮她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把被子给她拉上:“这是你第二次喝醉,我不想见到第三次。”我说得很认真,是因为真的关心。她可能知道自己不对,还是扭着脸不敢看我。
我转身要推开门要走突然想起一件事:“身上的衣服都自己脱了吧,睡觉舒服一点儿。”
“你不帮我脱?”我听见她转了个身,肯定是在看着我。
我没有回头,只是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