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没有那么多盖世英雄,其实身边的猴子也不错,请珍惜。故事继续……
昨天喝酒是周五,所有今天是周六。
周六可以不上班。
本来想回出租屋,奈何杨阿姨盛情难却,非要留我吃午饭,我便在这又蹭了一顿午饭。更离谱的是杨阿姨还给我买了新衣服,说我喝酒喝得身上衣服都臭了,非要脱下来给我洗了。
要是以前的我,肯定没有这么厚的脸皮。
可已经独自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漂泊了一年多的我,还从不曾有过一丝的归属感,上海是上海,我是我,我除了在选择在这里生存,我们之间便再无关系。
而在杨阿姨这里,我得到了家的感觉,我是想推脱,但又不想错过。
年轻的时候不懂,现在早已经知道:有时候错过就是一辈子的事儿,脸皮这种东西值不了几个钱。
我没有走,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杨阿姨是发自内心的热情,似乎认准了我这个“上门女婿”,而不是随便客套。
既留之,则安之。
江月家有个封闭式的大阳台,阳台上的大窗户基本上都是开着的,又可能为了屋里吹进太多灰尘,做了一个玻璃墙作为隔离,光看着阳台面积,我就再次意识到江月家肯定不是一般的富裕。
我坐在阳台的木长椅上,阳光正温和,杨阿姨正在用剪刀摆弄着那些我不知名的花草。
“杨阿姨,今天你说要给我讲讲您和伯父年轻时候的缘分,好像还没讲呢吧?”我向杨阿姨问到。
“嗨,你瞧瞧,老了就是老了,转头就给忘了,以前小月十七八的时候啊,天天缠着我我们给她讲,现在二十七八,可不喜欢听唠。”杨阿姨感慨到。
“杨阿姨,给我讲讲吧,我想听。”我说。
“嗯嗯。”杨阿姨此时清了清嗓子,看了看手表。
难道故事很长,还要掌控时间?我不禁想到。
“不好意思小陈,这个点打麻将该轮到我了,你要想听啊,晚上吃完饭,杨阿姨跟你细细的讲,我和他爸那时候可传奇着呢。”杨阿姨突然这样说到。
这又是什么套路?看来如果今天要走,这故事就听不到了呗?这么话痨的杨阿姨能说不讲就不讲?
“小陈,你刚才上过厕所没?”杨阿姨突然问了我一个不着天际的问题。
“刚上了啊,怎么了杨阿姨?”我确实刚上厕所了,如实达到。
“那就好,一会可能就不好上厕所了。”杨阿姨说到。
“怎么了?要停水还是要停电。”我以为是一会小区会有要停水或者停电的通知,杨阿姨处于细心提前让我解决。
“你就这么想吧。”杨阿姨冲我笑了笑说到。
“小月,小月,过来帮我把喷壶拿过来。”杨阿姨喊到。
“杨阿姨,我帮你拿。”我起身就打算去。
杨阿姨却一把拉住我,小声对我说:“你哪也别去,你就坐这,你也不知道在哪不是?”
“知道了妈,别吵吵了。”江月不耐烦地声音传来。
不一会儿江月将喷壶拿了进来。
“给我喷喷这些你爸的宝贝,我去你王阿姨那打麻将去,再不去就迟到了。”杨阿姨说着就起身慌慌张张地走了出去,只不过在走出去那一瞬间就把玻璃门给关上了。
“妈!妈!妈!”江月在听见门声的那一瞬间就意识到了不妙,急喊了三声妈。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这门被杨阿姨在里面给锁住了,怪不得杨阿姨问我上没上过厕所,原来她早有计划。
为了给我创造机会,杨阿姨竟然把自己女儿和我锁在了阳台上。
“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杨阿姨此时冲还在门上拍打嘴里喊着妈的江月说到,说完就扭着身板走远了。
“真是我亲妈,我迟早会被你坑死。”江月见开门已是无望只得愤愤然骂上一句。
她转身之后都没有看我,拿起手中的喷壶,浇起花来。
场面一时之间变得极度尴尬。
沉默了足足有五分钟,我终于忍不住想要打破这种尴尬。
“江……江……江……江月。”此刻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叫江总还是江月,论工作上,我必须叫江总,可现在杨阿姨将原来怎么也不相称的我们两个“摆”在了一个平等恋爱的阳台上。
我磕巴了半天还是决定叫一声江月。
江月立马一个冷冰冰的眼神杀过来。
“江总。”我立马怂了,改了口。
“我妈喜欢你,不代表我就喜欢你。”江月的语气多半都是很是平淡让人听不出她的情绪。
这个时候她正到我的前方,阳光被她挡住大半
“就是说,不讨厌唠。”我说。
这个时候她正到我的前方,阳光被她挡住大半,璀璨的阳光在她短发的头顶绽放,我不由得眯起眼睛还是看不清她那个古井不波的背影,像远不可及的云彩,又像近在咫尺的衣裳。
“你可离我心里的男神差了十万八千里。”她仍然没有回头,语气像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那还不是一个跟头的事儿。”我说。
她这时候已经浇完了所有的花,整个喷壶已经成了一个空壶。
于是她转过身来,歪着脑袋懒洋洋地看着我:“你是孙猴子?”
“那时候女孩都梦想着自己的对象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会踩着五彩祥云来娶她。”我往长椅的边上挪了挪,示意她坐下。
她也没有拒绝,我坐在长椅这头,她就在坐在那头。
“这时候有改变吗?”她问我,或许也是在问自己。
“没有本质的改变,她们梦想着自己对象是豪门的继承者,有一天会开着限量版的跑车来娶她。”我说到。
噗嗤一声,江月竟然难得的笑了。
“直到后来芳华尽逝的时候才会发现。”我说。
“会发现什么?”江月好像觉得在我面前笑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很快就恢复了那张冷冰冰的脸。
我面带笑容看着她,我知道我那是的笑容在她眼中充满着猥琐。
我故意顿了一顿才说到:“发现其实自己爱上的只是身边的一只猴子而已。”
江月笑了笑,这次是苦笑。
“或许你说得对。”她似乎是第一次赞同我观点。
再次陷入沉默。
“你为什么把我灌醉,又把我带回家。”因为江月对我真的是太奇怪了,这种种发生的事情都不在正常的逻辑之中,着实让我猜不透。
以我的思路是这样的:江月一开始就因为那次偶然相撞事件记恨于我,正好用自己是我领导的便利想用马桶广告来整我泄恨,结果事得其反,我靠着和甲方对接人的“老乡”关系干得很漂亮,大显身手了一番,于是江月想在聚会上把我灌醉,让我出丑一番,来解气。可是最后我喝醉了,竟然是她把我带回了她家,这让我有些捉摸不懂了。
“简单来讲,我自己不知道。”江月说。
“你虽然总是会让我生气,但你有很让人出乎意料,俗话说酒后吐真言,灌醉你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江月很坦白的说。
“我醉了之后说什么了?”我酒后断片儿了,真的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就说什么‘爽’‘爽’,你还敢骂我是疯女人?”这时江月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我一定是说的霜,疯女又怎么会是说她。
我苦涩的笑笑:“对不起,江月,那时我真得喝多了。”
我这才不知不觉还是喊了“江月”而不是“江总”。
她这次并没有拿眼神“杀”我。
“你刚才说得对,或许找个有趣的猴子,潦草这一生,也不错。”她突然又转回了上一个话题。
我这时候已经可以确定,江月对我确实有兴趣,只是并不浓烈罢了。
我冲她笑笑说:“你可能是我的盖世英雄。”
“你是不是猴子我得看仔细。”她说。
“你知道人和猴子的定义有什么区别吗?”我说。
“不知道。”她说。
“人的定义是会发明和使用工具,猴子是会使用工具。”我说。
“初中课本好像还真这么写过。”江月也定是个学霸级人物。
“所以,请问江女士,你发明的工具呢?”我问她。
“我……我……。”江月答不上来。
我再次冲她微笑:“乖,猴子。”
江月一个眼神“杀”过来,冰冷如刀,刺进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