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很大,这个也世界很小,故事继续……。
江月没有骗我,马桶这个广告项目的负责权确实给了我,就在我刚来这上班的第三天。
不知道这是对我的格外赏识,还是就是为了公报私仇,想让我知难而退,以快速的方式,逐出她高贵的视线。怎么看来都是后者的可能性多一些,但我在她眼中又似乎看到某种希翼,这或许是我一厢情愿的猜想。
我知道职场无情,但不清楚无情到什么地步,所以我必须对这个项目全力以赴,以保住我这个来之不易的职位。
甲方和我对接的人是一个工作花名叫做香鱼的人,对接还算顺利,方案整体还算满意,细节总会有不满意的地方,甲方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改动需求,这个我并不感到意外。
“好,您说的大部分细节修正我已经明白了,但是还是些地方有些疑问和出入,我建议我们可以见面面谈一下比较合适。”我在聊天工具上跟香鱼说。
“好的,下午三点,你来我们公司这边吧,我们公司楼下有个咖啡厅,我们在那见面。”她回应道。
她几乎没有一个字的废话,看来也是被职场磨砺过的“精英”。
……
因为是秋天正是秋高气爽的时候,咖啡厅外面也是有桌椅座位的,她就坐在那里等我,我再很远就看见了她的背影,她穿着和她描述里的米色外衣。
我走上前去,离着三五步的时候,她听见了我的脚步声,回过头来。
我却呆在那里,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站起身冲我微笑:“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我也尴尬地笑了笑,回应道。
之所以出现如此的境地,是因为这个香鱼就是刘晨慧。
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怪不得我每次想和电话谈业务,都被她拒绝,说什么聊天工具有记录好查阅,看来是怕我知道是她。
分手之后,我关注她一段时间,听说她最终还是被带走她的那个大叔甩了,当时我有过解气中带着点感伤的心理,到后来便不在关注她,没想到现在却成为工作业务上的对接人,现在看着她这一身时尚装束打扮,看来她这两年是有些好的境遇。
“坐吧,我给你点了咖啡,不加糖。”她说到,她居然还记得我喝咖啡的习惯,虽然那之后我们根本没有多少钱能喝得起咖啡。
“你知道是我?”我很差异。
“当然,不然我怎么会来咖啡厅而不办公室?你们公司又不跟我们一样,工作都用实名,我们生活和工作是分开的,我们工作都用花名。”刘晨慧笑着说到,“本以为只是同名,没想到看你聊天工具信息,果然是你。”
“这个世界真小。”我说。
“是啊,这个世界很小。”她说。
“看来你现在过得挺好。”我说。
“是啊,过得挺好,男朋友长得比你帅,本地人。”她笑着说。
“那就好,那就好啊。”我感叹地说到。
“怎么还单着呢?”她故作惊讶地问我,有点故意打击我的意味。
“嗯,单着呢。”我已经不在是以前那个玻璃心的我,这点打击的意味已不会放在我的心上,我笑着说,“还是你们女人好,自个活累了,想找个依靠,就能找个,我们不行,我们得现有钱才能找到伴。”
“你这是再骂我贱吗?”她还是微笑着对我说。
“不敢不敢,我是羡慕你,来世我争取也做个女人。”我说到。
“你还是那么嘴贫。”她说。
“本性难移吗?”我说。
她笑了笑没有答话。
虽然我们都不再是那个青涩的年纪,但这种关系以这种方式见面,还是难免的尴尬。
我们一同沉默了一会儿她才说到:“怎么没跟她去北京?”
“跟谁?”我说。
“梁家千金呗。”她说。
“你还一直挺关注我?”我说。
“没,偶尔听说的。”她低头说到。
我猜她可能在说谎,但这其实已经不在重要。
“你怎么也来上海啦?不会是来找我的吧?”我说到。
“你怎么这么自作多情啊?上海是的啊?凭什么你来了,我就不能来?”她故作气急败坏的说到。
“那香鱼这个花名?……”“香鱼”谐音“想渔”,这真的不得不让我自作多情。
“我男友帮我起的,没别的意思。”她沉着脸说到。
“来先谈工作吧。”她手指搓捻着咖啡杯说到。
我就这么看着她,好一会才说到:“好。”
……
工作一直谈到接近下边的时间才谈完。她现在是个事业很强的人,这点我不奇怪,她一直是个要强的女人,这点我知道。
工作谈得很顺利,也很愉快。
“晚上请你吃个饭?”我说到。
“行啊”她说到。
……
我选了个环境不错,价位适当的地方。
“没想到能在这遇见你。”我给她倒了杯酒说到。
“看来我们还是有缘分。”她说道。
“别,我男朋友要是混黑道,我早该死千八回了。”我说到。
她笑了笑说到:“那时候你可绝情得很啊,我都那样了你还是不原谅我,看来我们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那时候你突然消失了,差点吓死我,找了好几天。”我回忆起分手那时候的事儿说。
“你是不是以为我投河自尽了?”她笑着说。
“没,我以为你被人卖到窑子了呢。”我说。
“去你的。”她在餐桌下一高跟鞋就踹在我的小腿肚上。
我笑了笑,感觉低头吃菜。
她侧过脸似乎在回忆那些时候的事情。
“你先这地儿还挺好,旁边还有条小河。”她突然说。
“关键是实惠。”我说。
“你还去过咱村里的那条河吗?”她突然转回头了问我。
“记得,当然记得。”我说,那时候从补习班回来经常和她出河边溜达,有些事情依然印象深刻。
“那你还记得那些白杨树吗?”她又问到。
“记,记,记得。”我显然是心虚,不是我忘了,而是我亲手毁了那曾经刻在树上的美好誓言,我记得很清楚。
“那时候我来上海之前去过,河还在,树都被砍走了。我还在河边哭了挺久的。”她告诉我。
“那还好。”我反而对树已经砍走,没有被她发现我的“行径”而窃喜。
“好什么?”她说。
“你只是哭了,没有跳进去。”我笑着说。
“你还不值当得我跳河。”她说。
“你还没跟我说你怎么来得上海呢?”我问她说。
“想来就来呗,哪有那么多原因。你不也来了吗?”她撇撇嘴说到。
“嗯,好吧。本以为这辈子只有回村的时候才能碰到你,没想到,我都躲到上海了,还能碰到你。”我说。
她冲我皱了皱眉头,问到,“喂,陈渔,你就这么仇恨我吗?”
“不是,我是感慨这个世界。”我说。
“这个世界怎么了?”她说。
“太TM小了,老天是不是把我们这搓人都捏到一块儿啦?”我说。
她笑眯眯地看着我,说:“早就跟你说过,你逃不出老娘的手掌心。”
我当时一下将嘴里的东西喷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