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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汉武雄风(4)

汲黯多病,而且已抱病三月之久,武帝多次恩准他休假养病。最后一次病得很厉害,庄助替他告假。武帝问道:“汲黯这个人怎么样?”庄助说:“让汲黯当官执事,没有过人之处。然而他能辅佐年少的君主,坚守已成的事业,以利诱之他不会来,以威驱之他不会去,即使有人自称像孟贲、夏育一样勇武非常,也不能憾夺他的志节。”皇上说:“是的。古代有所谓安邦保国的忠臣,像汲黯就是这样的社稷之臣。”

董仲舒“三年不窥园”是怎么回事?

董仲舒是广川(今河北枣强东)人,汉代著名的今文经学大师,专治《春秋公羊传》。汉武帝即位后,召试天下贤良文学之士,他以“天人三策”相对,建议“诸不在六艺之科、孔子之术者,皆绝其道,勿使并进。”要求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为汉武帝采纳,遂开此后二千余年封建社会以儒学为正统的局面。他的学说以儒家宗法思想为中心,杂以阴阳五行说,把神权、君权,父权、夫权贯穿在一起,形成了封建神学体系。

据《儒林列传》记载,董仲舒因为研究《春秋》,在孝景帝时当上了博士。他的学生很多,因此他只好以学生们入学时间的长短为序依次传授学业,有的学生甚至没有见过他的面。董仲舒因为潜心钻研学问,三年都不曾到后园游玩,专心致志到了如此地步,这便是所谓的“三年不窥园”。

董仲舒为人正直廉洁。当时,公孙弘研究《春秋》,成就不如董仲舒,但却能迎合世俗,所以官居公卿。董仲舒认为公孙弘是阿谀小人,因此公孙弘对他又嫉又恨,便向武帝恶意推荐董仲舒担任胶西王的丞相。胶西王向来以为人狠毒、滥杀臣子而闻名,但平素也听说董仲舒很有德行,所以对他很好。但董仲舒害怕时间久了终会获罪,所以称病辞官回家,直到去世也不曾置过家产,终身潜心于研究学问、著书立说。所以,从汉朝建立直到第五代,董仲舒被认为是最深通《春秋》的,他所传授的便是《春秋》公羊学。

四、汉武帝的安邦武将

韩安国是怎样的人?

韩安国字长孺,西汉梁县成安(今汝州小屯村北)人。曾在山东邹平县田生家里学习《韩子》及杂家学说,后来在梁国(国都在商丘)梁孝王朝内当中大夫。韩安国文精武略,能言善辩,吴楚等七国叛乱时,韩安国为将,击退吴兵于梁国东界,后又担当使臣前往长安,以动人的言辞疏通了梁孝王与汉景帝的关系。他也因此扬名。

韩安国曾因轻罪被囚于山东蒙城监狱,狱吏田甲虐待羞辱他,他愤愤不平地说:“死灰难道不会再燃烧吗?”意思是我还会再复职的,你要对我客气点。谁知田甲毫不示弱,竟恶狠狠地说:“如果燃烧了我会用尿把他浇灭的。”不久,韩安国复官为内史,便将田甲叫到跟前说:“死灰复燃了,你怎么不浇灭呢?”田甲叩头求饶,韩安国既往不咎,一笑了之。

公元前144年,梁孝王死,共王即位,韩安国又犯法被罢官回到梁县老家。后来,太尉田蚡向汉武帝推荐韩安国,武帝任其为北地都尉。因韩安国在处理事务中显出非凡的才干,公元前135年,他便当上了御史大夫,参与国家大事的讨论与处理。韩安国任御史大夫时,北方的匈奴派使者请求和亲,武帝让群臣商议。大行王恢说:“汉与匈奴多次和亲,大都不过数年便违背盟约,不如兴兵讨伐。”韩安国说:“匈奴兵强马壮,行动像飞鸟一样快捷,很难制服。得到他们的土地,我们也不稀罕,战胜他们,也显不出我们多么强大。况且,跑到千里之外去作战,是十分不利的。比如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冲风之极,力不能起鸿毛。不是它的力量不大,是到了最后力量用尽的缘故。打仗不如和亲。”韩安国生动的比喻和有理的讲解,博得群臣的赞同,最后汉武帝采纳了他的建议。韩安国当了四年多御史大夫,曾推荐名士壶遂、臧固等入朝为官,受到武帝的器重。后来韩安国和武帝一同外出,不慎从车上摔下来,足部严重受伤。当时武帝想用他为丞相,因他行走不便,遂改任薛泽为相,韩安国伤愈后被任命为中尉。

公元前129年,匈奴大举入侵,被车骑将军卫青败于雁门。当时,韩安国为材官将军,屯兵渔阳,因兵败被匈奴虏走千余人及大量牲畜,武帝派使责备,并迁他到右北平。韩安国看到武帝对他疏远,且又兵败内疚,心中抑郁,不久便吐血而亡。

李广在文帝、景帝、武帝三朝有何事迹?

李广是陇西成纪(今甘肃静宁南)人,西汉著名军事将领。李广的祖先是秦朝将军李信,曾率军大败燕太子丹。李广习受家传弓法,射术超群。公元前166年,匈奴大举入侵边关,李广以良家子弟从军抗击匈奴。因善于用箭,杀死和俘虏众多敌人而被升为郎中,以骑士侍卫皇帝。后多次跟随文帝狩猎,捕杀猛兽,文帝曾慨叹:“惜乎,子不遇时!如令子当高帝时,万户侯岂足道哉!”

景帝即位后,李广任陇西都尉,又改任骑郎将。吴、楚七国叛乱时,李广任骁骑都尉,随从太尉周亚夫反击吴、楚叛军,在昌邑城下夺取了敌人的军旗,立功扬名。但由于梁孝王私自把将军印授给李广,回朝后,朝廷没有对他进行封赏,只是调他任上谷太守。这是因为当时梁王有窥视帝位的野心,李广缺乏政治上的敏感,引起了当朝皇帝的疑忌。有一次,皇帝派了一位宦官跟李广熟悉匈奴战事,这位宦官带领几十名骑兵,遇到三个匈奴人,就与他们交战,三个匈奴人回身放箭,射伤了宦官,其所率骑兵也被杀殆尽。宦官逃回到李广那里,李广带上一百名骑兵前去追赶那三个匈奴人,最后射死了两个,活捉了一个。就在李广把俘虏捆绑上马之后,却远远望见几千名匈奴骑兵。匈奴兵看到李广,以为是诱敌之骑兵,都很吃惊,跑上山去摆好了阵势。李广的百名骑兵也都大为惊恐,想回马飞奔逃跑。李广却命令骑兵向前进发,到了离匈奴阵地还有大约二里的地方,李广停下来,下令说:“全体下马解下马鞍!”骑兵们说:“敌人那么多,并且又离得近,如果有了紧急情况,怎么办?”李广说:“那些敌人原以为我们会逃跑,现在我们都解下马鞍表示不逃,这样就能使他们更坚定地相信我们是诱敌之兵。”于是匈奴骑兵一直不敢来攻击。有一名骑白马的匈奴将领出阵来监护他的士兵,李广立即上马和十几名骑兵一起奔驰,射死了那骑白马的匈奴将领,之后又回到自己的骑兵队里,解下马鞍,让士兵们都放开马,随便躺卧。这时正值日幕黄昏,匈奴军队始终觉得奇怪,不敢进攻。到了半夜,匈奴兵又以为汉朝有伏兵在附近,想趁夜偷袭他们,因而匈奴将领就领兵撤离了。

公元前140年,汉武帝即位,众臣都认为李广是名勇将,于是武帝调任李广任未央宫的卫尉。李广治军简易,行军没有严格的编制、队列和阵势,常找靠近水源的草地驻扎。士兵人人自便,晚上不打更巡逻自卫。军队的文书簿籍一概从简,但是也远远布置侦察人员,所以没遭遇过危险。

公元前137年,李广率军出雁门关,被数倍于自己的匈奴大军包围,李广终因寡不敌众而受伤被俘。匈奴单于久仰李广威名,命令手下:“得李广必生致之。”匈奴骑兵便把受伤的李广放在两匹马中间,让他躺在用绳子结成的网袋里。走了十多里路,李广装死,斜眼看见他旁边有个匈奴兵骑着一匹好马,李广突然一跃,跳上匈奴少年的战马,把少年推下马,摘下他的弓箭,策马扬鞭向南奔驰,匈奴骑兵数百人紧紧追赶。李广边跑边射杀追兵,最终得以逃脱,收集余部回到了京师。汉朝廷把李广交给法官,法官判李广部队死伤人马众多,自己又被匈奴活捉,应当斩首,后家人用钱赎罪,成为平民。

李广在家闲居期间,常与颖阴侯灌婴的孙子灌强到蓝田南山中狩猎。有一次,李广在夜间带着一个随从骑马外出,跟别人在乡间饮酒,归来时路过霸陵亭,霸陵亭尉喝醉了酒上前呵斥李广不让通行,并且扣留了李广等人,留宿霸陵亭下。不久,匈奴攻入辽西,击败了韩安国的军队。于是皇帝召李广,封他为右北平太守。李广随即请求武帝,准许派遣霸陵亭尉一同前去。到了军中,李广就把亭尉杀了。这件事从一个侧面反映出李广心胸的狭窄。李广任右北平太守后,匈奴畏惧,称李广“汉之飞将军”,避之,数年不敢入侵右北平。

李广为什么没能封侯?

李广的一生极富传奇色彩,其一生的大部分时光是在与匈奴对战的战场上,最终不得封侯,对他来说是个极大的遗憾。其实李广的机会是有的,皇帝也很欣赏他,并屡次获得升迁,但每到关键时刻命运总要捉弄他。

李广前后与匈奴作战四十多年,却始终没有封侯。当年同他一起为郎中的堂弟李蔡,人品才能不及李广,名声也远在李广之下,却连连得封,公元前124年为轻车将军,后封为乐安侯,公元前121年,代公孙弘为丞相。李广的许多部下也被封侯,而李广却未得爵邑,官职也没有超过九卿。一次,李广与望气算命的王朔交谈,说:“自从汉朝攻打匈奴以来,我没有一次不参加。可是各部队校尉以下的军官,由于攻打匈奴有军功被封侯的有几十人。我李广不算比别人差,但是没有一点功劳用来得到封地,这是什么原因呢?难道是我的骨相就不该封侯吗?还是本来就命该如此呢?”王朔说:“将军自己回想一下,难道曾经有过值得悔恨的事吗?”李广说:“我曾当过陇西太守,羌人有一次反叛,我诱骗他们投降,投降的有八百多人,我用欺诈手段在同一天把他们都杀了。直到今天我最大的悔恨只有这件事。”王朔说:“能使人受祸的事,没有比杀死已投降的人更大的了,这也就是将军不能封侯的原因。”

前人受此说的影响,以为“数奇”是李广悲剧的原因。这个看法貌似有理,其实不然。这里以史实为据举三个例子来说明:其一,汉文帝时,李广为武骑常侍(皇帝的卫队官职),文帝曾称赞他道:“惜乎,子不遇时!如令子当高帝时,万户侯岂足道哉!”文帝主张对境外少数民族实行怀柔政策,不想用兵,见李广武艺高强,故有此叹,不能因有“不遇时”一语就断定李广“数奇”。其二,汉景帝时李广为骁骑都尉,参加平定七国叛乱有功,但中央朝廷以他曾接受过梁王的将军印为由,不予奖励,这反映了统治集团内部的矛盾以及最高统治者的刻薄寡恩,也不能归结为李广“数奇”。其三,武帝之初,李广为将军,出雁门击匈奴,因寡不敌众,为敌所俘,但随即逃归,集其余军入塞,结果竟被废为庶人,这就更明显地反映了统治阶级的刻薄寡恩。

李广被逼自杀说明了什么?

公元前119年,大将军卫青与骠骑将军霍去病深入漠北攻击匈奴。李广多次请求随军出征,因武帝认为他年老而未予任用。直到公元前117年,李广才被任命为前将军,随卫青出征。出塞后,卫青得知单于的驻扎地,遂决定自率精锐部队袭击单于,而命李广与右将军赵食其从东路出击。东路道远,而且水草极少,不利于行军。李广亲自请求为先锋,可是卫青曾暗中受到武帝的嘱咐,认为李广年老命数又不好,不要让他与单于正面对阵。这时候,卫青的好友公孙敖新失侯爵,担任中将军随大将军出征,卫青想给他立功的机会,所以把李广调开让公孙敖与自己一同与单于对阵。

李广知道这一内情后,坚决拒绝调动。卫青不接受他的请求,命令长史下道文书,让李广立即到所在部队去,照文书行动。李广没有向卫青告辞就动身了,内心极其恼怒地回到营中,领兵与右将军会合,从东路出发。部队因无向导,迷失了道路,落在大将军后面,耽误了约定的军期。卫青的部队因单于逃跑也无收获,在回军的路上才与右翼部队会合。回师后,大将军卫青派长史带着干粮和酒送给李广,顺便向李广询问迷失道路的情况,还要给天子上书报告详细的军情。李广没有回答。卫青派长史责令李广幕府的人员前去受审对质。李广说:“校尉们没有罪,是我自己迷失道路,我现在亲自到大将军幕府去受审对质。”到了大将军幕府,李广对他的部下说:“我从少年起与匈奴打过大小七十多仗,如今有幸跟随大将军出征同单于军队交战,可是大将军又调我的部队去走迂回绕远的路,偏又迷失道路,难道不是天意吗?况且我已六十多岁了,不能再受那些文吏的侮辱了。”于是就拔刀自刎了。李广军中的所有将士都为之痛哭。百姓听到这个消息,不论认识的不认识的,也不论老的少的,都为李广落泪。

李广的悲剧其实是汉朝统治者刻薄寡恩、妒贤嫉能的做法造成的。漠北之战中,李广好不容易当上了前将军,有了“一当单于”的机会,却不料大将军卫青在得知单于率部在后,竟将他调离前锋,使其与右路军合并,而自带他的密友公孙敖去迎敌单于。卫青这种反常的做法出于自己贪功和帮助朋友恢复侯位,是颇具私心的,但他有恃无恐,因为在出征前他曾“阴受上诫”,说李广“数奇”,“毋令当单于”。因此,尽管李广据理力争,卫青一直用强硬态度对待他,命令他速与右将军合军出东道,且不给向导。从这个经过来看,广军的“惑而失道”实是由卫青一手造成的。清人尤侗在论及此事时曾一针见血地指出:“以广之勇,结发与匈奴七十余战,使居前一当单于,其功可胜道哉!乃徙广部行回远,而军无导,或(惑)失道;即失道,不至死,广老将,独不能少假(宽容)之耶?又使长史责之急,是广之死,青杀之也。”在封建时代有这样的看法实属难能可贵,但在今天看来,“毋令当单于”既出自天子之意,则天子亦难辞其咎。

李陵是在什么情况下投降匈奴的?

李陵字少卿,是“飞将军”李广之孙,年轻时为侍中建章监。公元前99年,李陵向汉武帝请求攻打匈奴,收复失地。汉武帝很欣赏他的勇气,同意了这次军事行动。李陵遂率五千人从居延出发,经过了三十天的长途跋涉,到达浚稽山(约在阿尔泰山脉中段),在山下遇到了匈奴的军队。单于用三万大军包围了李陵军,李陵命令前队的人拿盾和戟,后队的人都持弓弩。他下令:“听到鼓声就向前冲,听到锣声就停止。”匈奴军见汉军少,就一直向前挺进。李陵指挥弓弩手,千弩齐发,单于的士兵倾刻间死伤一片,匈奴兵顿时大乱,急忙向山上逃跑。汉军乘胜追击,杀死匈奴军士数千人。

就在这关键时刻,李陵军中有一个叫管敢的兵士,被李陵的校尉韩延年辱骂,一气之下跑去向匈奴投降。他还向匈奴讨好,对单于说:“李陵的军队没有后备支援,弓矢也快用完了。”管敢还把李陵的排兵布阵告诉了单于。由于单于洞悉了李陵的虚实,知道他是孤军作战,便放心大胆地进攻起来。李陵率汉军向南走,果然,还没有到汗山,弓矢都用光了,汉军被单于困在峡谷中。单于乘机用垒石攻打,汉军死伤惨重。最后李陵被擒。随后,边关便报李陵降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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