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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繁华落尽(2)

她叫沫离。

二、说一句跟我走

她去过很多地方南方北方。她家在北方的一个海滨城市。她的大学在南方一座有名的大山脚下。从小她在海边吹着海风长大。上了大学她常常一个人去爬那座名山。毕业后她在她家和大学中间的那座城市和一个男人同居。

晚上他们不停的做爱,白天各奔各自的工作岗位。他总是很晚才回来一回家就是洗完澡做爱,他不知道她爱不爱自己,也不知他爱不爱她。

他们是在火车上认识的。那趟她回家的列车,他在这个城市下车。当时她穿着黑色的韩版纱裙,银色的裤袜,金色的细跟皮鞋。大红抓卡拢了两纨的头发垂下来都到了肩。

她站在车箱里很显眼!她很高,但不瘦。她坐在他的对面,脸上依然是淡漠。他想这样的女子很少。高高的个子,丰满的身材。却神情淡漠,似乎有很多故事。有着青嫩女孩模仿不来的韵味。他还不知她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谁也不曾想过二十小时后她跟他下了车到了他的城市。

第一天晚上,他们做完爱乳白色的碎花床单上开出耀眼的罂粟花,她洗澡用了两个小时,第二天他在洗刷室安了音响放上爱尔兰的CD盘。

三、一直这样的过活

他带她去不同的餐厅吃饭。却唯独没在家吃过一顿。直到那天,她给他打电话让他回家吃饭,他一直以为她是不会下厨的。面对满桌的菜他有点惊讶的看着厨房里那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她穿着他的衬衫系着围裙光着脚,头发绾在后面。她端上最后的汤坐在他对面。笑着看着他,欣赏着他的惊讶似乎要等他问什么。他喜欢这个女人的小聪明。他笑着吻了她的额头。

她说我怀孕了。措手不及的消息,他有点愕然点了根烟。

怎么不喜欢,她看出了他的不安。

喜欢,只是没来的急准备迎接。

放心今天我把他打掉了,说完她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喝汤。

晚上他们没有做爱。三年来即使不做爱他们也会紧紧拥抱着入睡,他们是孤独的两个灵魂彼此依靠彼此安慰,孰不知寂寞反尔加倍。那一夜他们第一次背对着睡觉。

自此她开始半夜起来喝水,走动。吞大量的安定片。她辞去了工作,写很多没有寄出的信,在电脑上很多颓废,离别,远行的文字。她对他说七年前我们有个没出世的孩子。其实那件事才过了一年。她说我和你在一起七年了。七年前的八月在海边认识的。她晚上做很多好吃好看的菜,白天却只煮方便面吃而且不加任何的佐料。每当看到他心痛的眼神她就温柔的笑。

四、离别的时候连背影都不要给

他给她买了很多爱尔兰CD,一回家就看到她伴着柔和的音乐在厨房里忙碌。

有一天他的父母说她有点神经质要求他把她送回家。

他说:沫离是我要求她下的火车她跟了我四年从没要求什么。我离不开她。

是的,他早已离不开他或许一开始她就注定是他的劫数

那天他回家没有好闻的饭菜香。沫离坐在沙发上很安静。看他回来站起说,带我去吃西餐,去红旗大街中间的那一家。

那天她穿了黑短裤,淡蓝色的棉布衫,光脚穿着白球鞋。她一般都是穿裙装的,蓝色,绿色,红色连衣裙。只有她和他旅行时才穿裤装,莫明的他的心被抽了一下。

他们吃完饭出来,她要求逛街。她们一条一条街走着什么东西也没买。突然她说给我买个手饰吧。她挑了一个项链,一幅耳坠。从饰品店出来,天很晚了街上人渐渐散了去,她说我要吃冰淇凌你知道我爱吃哈根达斯的。他知道她从不吃冰淇凌的他还是去了。

回来的时候街空荡荡的,他的影子被路灯拉的很长,冰淇凌流了一路,最后他把蛋筒仍在了垃圾箱里。

五、爱过才逃离

他收到她在不同的地方寄来的照片。她有时大波浪的头发,有时直直的头发垂到腰迹。白白的皮肤已成小麦色了。他不知道她怎么生活,在山区里教书那么艰苦的让他心痛。

他的身边有了新的女人,父母介绍的。女人很骄小,温柔,连牵手都会脸红的女子,不像沫离那么桀骜,最后他们也做了爱。他知道他是不爱她的,只有沫离知道他要的是什么。

在父母在三摧促下他结了婚。新娘很美丽像个娃娃惹人怜爱。可每当看到那美丽的脸后面有另一双冷漠的眼睛。

在他收到一封信封是蓝色的信时第二天他就搬了新家。来信是沫离她说她去另一个城市结婚,安定下来,她说她写了一本书过两天就出版了并给他寄了过来。她说感谢她父母那个电话,让她有勇气离开。她说她一直怀着他的孩子,她说她会很好很好生活。

二零零七年八月三十日《沫离游记》发行。作者自已跳湖死于二零零七年八月三十晚。

她依然是我深爱的女人

改革开放以来,这个城市涌进大量的外资企业,振宇便成了这个韩企的一员。经过几年的努力打拼,已作到一个部门的主管。现年二十八岁。

忙完一早的公事,在单人的办公室,振宇正端着咖啡杯,想的入神。昨天的那一幕,让他回味无穷并幸福着。不知过了多久,他得意的笑了笑,拿起手机编写了一段短信:风吹散你的烦恼,雨洗掉你的忧愁,阳光带给你温暖,月亮带给你温馨,让我的爱带给你幸福,让这小小的短信带去我无尽的思念,并轻轻的问一声今天是否安好?发了出去。很快“嘀,嘀”的两声叫,提示着他有了新短消息。他打开:我还好,谢谢!明天去上班。他会意的一笑,明天又能看到这个让我魂牵梦绕的女人了。

第二天一早,路过她的座位,还是空的,振宇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心里却很不安稳。好久以来,只要上班没见到她,他就会这样的不安稳。走到窗前,楼下的工人正三三两两的有说有笑下了通勤车,往办公楼走进。也许是昨天的小雨,今天格外的冷,冬日的阳光还没散出它的温暖。

九点了,她还没来,他的心开始忐忑不安。于是出了办公室,正碰见统计小王,便问了句:“霏霏今天来了吗?”

“哦,霏霏啊,来了,但她辞职了,一早把辞职信递到社长室就走了。”他楞了一下,压抑着自己的吃惊,“哦”了一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来回渡着步子,昨天他们还……怎么也想不通。

时间向蜗牛爬行一样慢,终于挨到了下班,他便急匆匆往霏霏的住处赶去。敲了门,没人应。又拨了她的电话:“这个用户正在通话中,请您稍后再拨。”振宇坐在楼梯口,大口大口的吸着烟。半小时过去了,再打,还不通。快一个小时了,她今晚不会不回来吧?他心里嘀咕着,我一定要等,等到她当面问个清楚。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随着脚步声,霏霏回来了,她看了一眼振宇说:“你怎么在这儿?”

“我想问问你为什么辞职?”

“哦,我今天已上班了,我去了盈利公司。”

“为什么?”

沉默了会儿,霏霏说:“振宇,不早了,你回去吧!我今天累了。”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们还是朋友。”说完开了门进去,把振宇隔在楼道中。

振宇茫然若失的回到了住处,跌坐在沙发,没有开灯。今晚的月色道是不错,月光透过窗户,朦胧的还能看清室内的一切。他点燃第N支烟,猛吸了几口,又掐灭,室内的空气已有些炝眼。他躺上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压抑的叫人窒息。起身,打开窗,任凭北风凛冽的沁入脾肺,寒气透骨。而他的心似比这北方的冬夜还冷。

半年前,二十五岁的霏霏初来报道,在振宇负责的部门。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白衬衫领口处缀着碎花,让人看了眼前一亮,神采飞扬。一个人的漂亮,不管她穿的衣服什么颜色,从发丝到脚尖都是漂亮的。振宇从见到她第一眼就情由独衷的痴迷,可谓一见钟情。

不到三个月,她的工作就很熟练,以至后来可以独挡一面,也成了振宇离不开的左膀右臂。那聪明干练,决不是花瓶式女孩。

偶尔工作中他们四目以对,霏霏微笑的走开,振宇的心就会欢喜一阵子,这感觉如高山流水般,让他舒畅。

感情的进一步发展,源于前两天霏霏的生病。

自一早霏霏打来电话请了假,振宇的心就一天没得安宁。盼到了下班,天又下起了小雨加雪。振宇匆忙去饭店给霏霏准备了吃的,并买了些水果便去了霏霏的住处。

一进门,霏霏脸色苍白,嘴唇干结,红肿着眼睛,看样子刚刚哭过。她一个孤单女子,在这个偌大的城市,一个亲人都没有,也难怪会伤感。

见到振宇,她勉强的笑了笑说:“来了,外面下雨怎么不打伞?”

振宇脱下被淋湿的羽绒服说:“走的急,忘了带,幸好雨不大。”并从怀中把饭店做的三鲜手擀面放在她的面前,关切的说:“趁热吃点儿。”她看着从振宇怀中取出的冒着热气的面,很久,很久没有说话,眼里却溢满感动的泪水。振宇摸摸她的头说:“傻丫头,快吃吧!别凉了。”看着她不紧不慢的吃着,振宇这衔着一天的心,总算安稳了一些。

也许是热汤面起了作用,吃完后,霏霏的脸色好看了许多,长长的直发倾泻在肩头,嘴唇也红润润的,还是那么漂亮。

时间一分分过去,他们没有过多的言语,空气中却流动着温暖的气息。沉默中,振宇牵起霏霏的手,把她拉入怀中,霏霏也靠近来,闭上了眼睛。振宇扑捉到那红润润的唇,吻了下去,长长久久,缠缠绵绵,一种排山倒海般的幸福涌进了他的心并附和着行动……此时,这个让他日思夜想的女孩,成了他的女人。

而这一切变化太快。短短的两天,霏霏的病刚好,却辞了职,抉决果断,干脆利落,也没和振宇打声招呼,洒脱的走了。突然间,还沉浸在幸福中回味没有醒来的振宇,似丢了魂,迷失在这茫茫的夜色中。他无比的失落,也是从没有过的失落。

其实,霏霏是一个被别人追逐,被别人喜欢,而自己却享受其过程的人。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她自己也不清楚。也许是从那段失败的恋情结束后,他就成了惊弓之鸟,把别人对她的追逐和喜欢当成一种游戏。当然,漂亮的女孩身边永远也不会缺少众多的追求者,振宇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在振宇每次看她那发亮的眼神,又常常的主动接近中,同事们都众所周知了,何况这聪明的霏霏怎会不知晓。心领神会的同时,只是自己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是在享受其中的快乐。而她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对他动心,那晚发生的事,让她萌生了逃避的想法,所以辞职。

振宇萎靡了几天,根本无法忘记这个符合他所有理想的女孩。于是,暗暗下了决心,不言放弃。

从打定主意那天起,振宇便常常下班后去看她。而霏霏的逃避,却逃不过自己的牵挂,所以也不排斥了。单独相处的时间多了,霏霏也会给振宇讲述小时侯和大学期间的趣事,惟独没讲她的那段恋情。振宇也诉说着曾经生活中的点滴,不谋而合的是他们众多的小事竟那么多的相似。从处事的方式,到对生活的理解,以及吃的口味,喜欢听的歌曲,都道同契合。

此时振宇只觉得他们是天缘之合。他们开始了一起煮饭烧菜;一起坐在地板看电视;一起依偎在阳台观圆月,数星星。一时间,幸福象涌开了闸门,洋溢在他们中间。偶尔,霏霏会突然提一个脑筋急转弯,然后让振宇回答,并捣乱的不让他思考,之后偷偷的笑。振宇最喜欢看她笑时嘴角边那两个小小的酒窝。会反击她,用无数密集的吻反击她……然后,一起听任贤齐的《小雪》,王杰的《别怕爱》。但霏霏却从不主动留振宇在她那里过夜。

又半年过去了。

这天振宇感觉时机成熟了,满心欢喜的向霏霏求婚,可万万没想到的是,霏霏委婉的拒绝了他。她说:“振宇,我们相处的时间还短,再过一段时间吧,再过一段时间让我们把彼此看的更清楚一些,好吗?”振宇深深爱着霏霏,能说不好吗?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并猜想着霏霏是不是有什么心结。

一次偶然振宇进入霏霏的QQ空间,在她的个人日记中有这样一段文:爱情是奢侈的/在灵魂孤寂时/她不会给你一丝安慰/与其让挚情亵渎/还不如层层的包装自己/时事变数太快/我力何其微/苍茫人海,缘字决,乃天定/切勿轻信任何人。

此时振宇方悟透霏霏的心态,感觉到他们看似亲近的内心距离,原来是霏霏的不敢轻信。同时暗自想:大火不行,那就小火慢慢炖,一定要化解冰结在霏霏内心的层层冬衣。

他投入了百分百的气力,也成了霏霏呼之及来最忠实仆人。听她的业绩会赞美她,听她的烦恼会安慰她,听她的抉决会支持她。生活上也尽力尽心,百般呵护。下雨了,送伞。起风了,送衣。节日里鲜花,礼品。假期间,变着花样煎炒烹炸。总之,用一颗最真诚的心感化着她。

这天,霏霏一脸的沮丧,振宇一眼就看了出来,“有什么事吗?别窝在心里,说出来,让我帮你分担。”在振宇再三的询问下,原来是她的母亲生病住院了,家里急需用钱手术,而她自己手头的钱不够。振宇二话没说,拿出自己这些年所有的积蓄,霏霏说不用这么多,并取了钱陪霏霏汇去。

一个月后,妈妈给霏霏来电说已基本康复。欣喜之时,霏霏第一次主动吻了振宇。振宇便趁热打铁,说:“霏霏,嫁给我吧,让我用一生来爱你!”霏霏羞涩的点了点头。

振宇高兴的一把抱起坐在沙发中的霏霏,转了好几圈,兴奋的象个孩子似的,心花怒放,似看到雨后的彩虹般,沉浸在这久违的喜悦中。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段情真意切的爱情,终于有了圆满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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