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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温然和莱拉驱车赶到剧院门前时,大老远就看见厮打在一起的容旭和陈默。具体情况是这个样子的:两名黑衣保镖一左一右架住陈默的胳膊,陈默双脚离地还在不断挣扎,并且连蹦带跳,企图踢到走在前面的揉着着大腿内侧的容旭。陈默一踢,容旭一闪,她再踢,他再闪,跟玩游戏似的。

“靠!容旭这不是犯贱吗?”莱拉停住车,打开车门,冲到外面,温然紧随其后。

“放手!”莱拉手臂一挥,挡住想要把陈默塞进车内的两个保镖,“我的话都不听了吗?我是小姐还是他是小姐。”莱拉认得那两个保镖,是经常跟在杜南方身边的,这会儿肯定是被容旭用什么坑蒙拐骗的手段给强拉过来的。

保镖知趣的放开陈默,陈默趁容旭不妨,一个飞毛腿再次提到他右腿的小腿肚子上,容旭疼得“啊”一声惨叫,伸手就要去抓陈默的胳膊,“你个疯婆子!给我站住!”

陈默见势不妙飞奔到温然身后,抓住温然右胳膊,探出个脑袋冲容旭嚣张地吐舌头。

“大嫂,这是我跟她的私人恩怨,你们可不可以回避一下?”容旭这话说得显然没有底气。

“恩怨你个头啊,你要带她去哪里?”莱拉一掌拍上容旭的头。

陈默双眼聚焦,她眼中的莱拉瞬间被金色的光环笼罩,她在心中默默的为莱拉点了一万个赞,“彪悍!偶像!”

容旭知道自己从来就说不过莱拉,不管他是在理还是不在理,这丫头强势的气场跟她哥简直一模一样,于是,容旭再次把突破口转向温然:“大嫂您给我做做主,我刚买的卡宴,没开一个星期,被这个死女人扎破四个轮子,车漆都得重新喷一遍,你说我是不是得从她这儿讨回点补偿。而且——”容旭想了想,实在难以启齿,而且后面的还是不说为好。

“你怎么不说是你对我图谋不轨呢?你个大色狼,迟早精尽人亡、肾虚而死。”陈默依旧躲在温然后面,没好气的冲容旭叫嚷,“让你再骚包,变草包你怪谁?”

“臭丫头,看我不收拾你。”

容旭冲上来就要打陈默,陈默拽着温然的胳膊跟容旭绕圈。温柔突然无趣的推下陈默的胳膊,烦躁的说了一句:“晕,别转了。”

接着,温然极为淡定的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啊,可是她没钱,你要怎么做?”

“她要把我卖到芭提雅去。”

“你真的是脑子进水了吗?”莱拉说着就要再上手揍容旭,“没想到你现在变得这么下三滥。”

容旭识趣的提前躲开,莱拉打了个空。容旭觉得有必要让大家知道真相,犹豫片刻在心中组织好语言,说道:“是她主动来勾引我,各种暗示的要跟我开房,结果房开了,她跑了,还给我安排个小姐。妈的!老子第一次进警察局竟然是因为嫖。”容旭说得咬牙切齿。

温然和莱拉同时被容旭这一番话镇住,没想到陈默竟然这么彪悍,两人看向陈默,似乎在等对方辩手进行阐述。

“你搞大我朋友的肚子,还把人家踹了,你活该被抓。”

温然和莱拉朝陈默诚恳的点头,又同时将头转向容旭,等待他的再次申辩。

“你那个朋友,什么欧阳杰,你真以为她是白莲花?在人前掉几滴眼泪,你就相信?而且,你觉得她那种女人还能怀孕吗?”容旭再次爆粗,“在我面前耍聪明,她还真是天真!”

“你骗人!小杰,不是那样的人。”

“要现在打电话确认吗?”

温然和莱拉迅速拿出手机,一起递到陈默面前,再次诚恳的点头。陈默被这两个之前还和自己一个阵营,现在明显看热闹的人气得快憋出眼泪来,怯怯的说:“她是我好朋友来着,还是老乡,她不会的……”

“你不敢确认,我来帮你确认,号码给我。”

陈默打开手机中的通化录,犹豫再三,还是关上了:“算了,不用打了。”

温然一把夺过陈默的手机:“为什么不打,好就是好,坏就是坏,活得真实点。”她再次打开通讯录,找到名字为“小杰”的号码,念给容旭听。

容旭将电话开成免提。

“哟!容少,你还记得我啊。”电话那边的欧阳杰嗲声嗲气,完全不是陈默印象中的端庄淑女样,“你不是说看我一眼都嫌脏了眼睛吗?怎么还主动给我打电话,看来你还一直对我念念不忘,连我的号码都存着。怎么,回心转意,想要跟我重归于好了,还是想念我的床上功夫。”

容旭做恶心状,恨不得将电话扔出老远,“是啊,有点想呢。可是听说你最近跟肥猪在一起。早年他在我手下的时候,被我踢残了,对你们造成性/生活方面的难度,Sorry啊!”

“哪有,我现在一个人,自从上次之后我一直在等你呢。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过去。人家很想你嘛!好多年没见了。”

“你不会再拿怀孕的借口来敲诈我吧?”

“怎么会呢?上次那是跟你开玩笑呢。”

“开玩笑还收了我的钱?”

“讨厌啦!人家待会儿连利息还给你。”

容旭关掉手机,朝另外鸡皮疙瘩满身掉的三人耸肩。陈默脸色非常难看,似乎一时间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两周之前和小杰通电话,她还说自己最近交了一个优秀的男友。

“我这边已经交代清楚,你呢?是不是该还钱还钱,该赔偿赔偿,该道歉也得道歉啊。”

陈默自觉理亏,但她也不能甘愿被卖到芭提雅去,于是,只能耍赖:“反正,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不对我居心不轨,也不会上当受骗。我人就在这儿,没钱就是没钱,要头一颗要命一条。要卖掉我,我就穿上红衣服死给你看,变成厉鬼,每天晚上爬你家窗户去。”

“噗——”温然和莱拉笑出声,陈默这招又天真又可爱啊,只是不知道对容旭起不起作用。

显然,毫无作用。

温然收住笑意,玩味的说道:“你真要把她卖到芭提雅去?你缺钱吗?你是不是看上我们家陈默了?在这儿跟她欢喜冤家呢?”

温然一语点醒莱拉,莱拉一拍陈默的肩膀,道:“我看是!”

“是,是什么,是?”容旭结结巴巴,神情略显紧张,“我怎么可能?喜欢上这种女人!笑话!”

“呸呸呸!我瞎了眼才能瞧上你,可惜我视力5.1。”陈默也不示弱。

温然和莱拉相视一眼,观点一拍即合。

莱拉道:“你们俩这件事重点还是属于债务纠纷,只要她还钱就行。至于那个****,你不是也做了嘛,自己认栽吧。”莱拉复又对陈默说,“默默?”

陈默小心翼翼的点头。

“你搞坏了人家那么骚包的车,肯定是得赔偿的。虽然现在没钱,但是你可以分期付款啊。”莱拉说完看陈默如梦初醒的样子,又征求容旭的意见。

容旭虽然还是一肚子的火,但莱拉说得又在理,只能憋屈的点头。

“好啦~事情既然解决了,我们去庆祝吧,我请大家唱歌。”莱拉厉声道,“你,你,你,谁都不许不去。”

温然对莱拉的邀请并不排斥,同时也希望借此机会能使容旭和陈默之间的关系有所缓解,于是欣然答应。

一上车,莱拉就以她哥杜南方的名义,在会所定了个包厢。各种果盘、食品、饮料以及相关配套设施全部让准备齐全,不知道的还以为有多大的排场呢。同坐在车上的温然和陈默大眼瞪小眼,哑口无言。

温然坐在包厢的角落喝汽水,陈默和莱拉摇着筛子论输赢拼可乐,容旭一个人在LED屏幕前鬼哭狼嚎。嚎的是首Beyond的《海阔天空》,撕心裂肺的喊声,让听者都替他的嗓子捏把汗。再加上LED屏幕上配的是泰文的发音,画面感着实滑稽可笑。

“来,大家一起唱!”容旭不疯癫谁疯癫,走到莱拉跟前,非要跟她握手,以做出自己是大牌明星的架势。

莱拉和陈默正斗得不可开交,一胳膊把容旭推出老远。容旭瞪陈默一眼,陈默更不惜得和他握手,傲娇的扭过头连看都不想再看他。

容旭唱完一曲,似乎觉得还不尽兴。又点了首中文的男女对唱,挪到温然跟前硬是要拉她起来和自己一起唱。

在酒吧那种地方长期工作的缘故,温然沉默安静亦可、疯起来亦可,安静时并不显得做作,而让人觉得她的确是有自己的事情在做,疯起来也能很快融入气氛。既然已经被递上话筒,拉到LED跟前,温然便放开了和他一起玩闹。

“微笑再美再甜不是你的都不特别

眼泪再苦再咸有你安慰

又是晴天

靠的再近再贴少了拥抱就算太远

全世界只对你有感觉

玩的再疯再野你瞪一眼

我就收敛

马路再宽再远只要你牵

就很安全

我会又乖又黏温柔体贴

绝不敷衍

我只对你有感觉”

突然就觉得整个包厢的温度骤降,似乎有阵阵寒风吹进来。容旭一只手搭在温然的肩膀上,随着音乐的旋律摆动。温然也玩得开心,笑起来尤为真诚放肆。

寒风过境,没有了摇筛子的声音,没有了陈默和莱拉吵闹的声音。容旭和温然莫名其妙的看向表情僵住的莱拉和陈默,然后,容旭就感觉到有人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后背仿佛贴着冰块,冷嗖嗖,寒意刺骨。容旭心中暗叫:这下闯大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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