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窗外下着沥沥细雨,傲青收拾好拜祭的礼品,推开客栈的窗户闪身跳了下去,冒雨赶往雅园祭拜司空秀文。
夜色深深,也许是下着细雨,也许是到了深夜,一路上傲青就没遇上一位行人。
雅园静静的卧在城西,傲青来到雅园的门楼前没见到一个仆人,两盏大白灯笼高高挂在门楼上,显的死气沉沉。
傲青飘身翻过围墙,雅园中黢黑一片,只是正堂中隐隐有着灯光传来。
寻着光亮之处,慢慢的摸索前进,傲青来到了灵堂,灵堂中也无人守夜,显得冷火秋烟,梁柱上挂满了黑纱,灵堂中央的大桌上摆放着司空秀文的灵牌,往后一看就见到一副冰冷黢黑的棺木静放在那里。
缓步走到桌前拿起司空秀文的灵牌,傲青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此时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司空秀文的身影。
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
故人已去,傲青独自空抱着司空秀文灵牌在悲戚,此情此景何等感人,何等让人揪心。
黑色之中,一个苍老的身影打着灯笼,步履蹒跚的走进了灵堂。
当老人来到傲青的身边时,他也未曾察觉。
借着灯笼的光亮,老人看才清楚是傲青在此,他神色内疚的说道“傲公子,你也不必太过悲伤,大小姐已经仙逝,如果她活着也希望傲公子过的快快乐乐的。”
老人话惊醒了悲痛中的傲青,他看着老人脸,表情庄重的问道“赵管家,大小姐是怎么死的,一个月前还是你老急招秀文回的家,当时她还好好的,怎么一回家就会死去。”
“哎!”长长的叹出一口气,赵管家神情悲戚的说道“说来也真奇怪,三日前大小姐还活蹦乱跳的,只到当天的黄昏大小姐在花园中观花,突然她倒在地上心机全无,城中的大小名医都来看过,查不出小姐死因,只是是说得了其难杂症,还说大小姐之死没有丝毫中毒的迹象,老朽很是后悔,要是当初不去急招大小姐回家,如果大小姐与傲公子还在一起,她可能还好好活着,都怪老朽,都是老朽的错。”
“啊!”傲青衣声惊呼,道“秀文死的有点太离奇了,此事也怪不上赵管家你,你也是尊司空老爷的命令行事,病来如山倒,秀文真是得了其难杂症,就是与我在一起也会死去,赵管家就不用自责了。”
“傲公子面前,老朽不敢说半句谎话,此事真的十分怪异,大小姐死的太突然了,”赵管家道。
觉得事情太过蹊跷,傲青心里暗做决定,一定要开棺验尸察明司空秀文的真正死因,道“赵管家你年岁也不轻了,明早还要置办秀文的丧事,先下去休息了,我想独自一人陪陪秀文。”
“傲公子节哀,老朽先下去眯一会,下半夜再来守灵,”赵管家道。
等到赵管家走后,傲青把怀里的灵牌安放桌上,掏出随身带来的一个小布袋,取出祭祀用品,点燃三柱清香,俯身拜了三拜,然后由小布袋中拿起一叠纸钱慢慢是烧着。
只到把布袋中的纸钱烧完,傲青慢慢的站起身来,面对着司空秀文的灵牌,喃喃说道“秀文你不要怪我,让你死后了都得不到安宁,为了查清你的死因,我必须开馆验尸,”
走到冰冷的棺木前,傲青滴落了两滴英雄泪。他轻抚着棺木,就像抚摸着司空秀文那娇嫩身躯,他动作是那样的轻微,那样柔顺,嘴里轻轻念叨“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独的上路,察明你的死因之后我就下去陪你。”
此时灵堂的房梁之上静躺着一个人,他那带着杀气的双眼紧盯着傲青的一举一动。
双手运气,傲青轻轻的搬开了棺盖,又轻轻的放落在墙角。
看到此情,梁上的那位君子露出残忍的笑容,暗在心底喊道“这是你小子自找死路,就不要怪老夫手辣了。”
取过桌上的书烛台,借着蜡烛发出微弱亮光,傲青看清了棺木中静躺着的司空秀文。
她还是那样的美,她的面色如常没有出现丝毫变化,握起她那冰冷手臂,轻轻按在脉搏之上,傲青没有感觉到脉搏跳动迹象。
“人都死了三日,脸上不可能不出现尸斑,还有从尸体的面部表情来看出,司空秀文死的很安逸,七孔之间没有一点渗血的痕迹,说明她不是中毒而死,这是怎么回事,”傲青在心里不停的问着自己。
当傲青还深深陷在疑问之中,一阵淡雅的清香由棺木中飘出,香气流入他的鼻中,让他感到格外的舒服,格外的轻松。
不知不觉傲青的睡意上头,上眼皮搭上了下眼皮,正当他即将入睡之时,心头猛然产生了警觉,喊道一声“不好!中了迷香。”
可是一切都迟了,吸入的迷香在他体内即时生效,他慢慢的倒向了地面,朦胧之中傲青好像见到一个身影由房梁上飘落,缓缓的走到了身边。
房梁上下来的正是司空斋心,他看着倒在地上的傲青“呵呵”阴冷一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就不要怪老夫心狠手辣了。”
对着门外司空斋心高喊道“来人。”
两人黑衣人无声的走进了灵堂,一个黑衣人道“老爷,唤小的们前来有何吩咐。”
踢一脚倒在地上傲青,司空斋心冷冷的说道“把这家伙抬去密室。”
“是,”两个黑衣人抬上昏睡中傲青急步走出了灵堂。
一桶冷水由头顶浇落,傲青慢慢的醒了过来,他感到全身痛楚难当,低头往身上一瞧他差点急晕死过去。
“完了,完了,成了一个废人,一对琵琶骨被刺穿,手筋,脚筋已被挑断,就是大罗神仙再世也难治愈,”傲青默默的喊道。
傲青被绑在木桩上,正对着他坐着老人露出慈善的笑容,老人轻言道“老夫就是司空斋心,傲青今晚我们终于见面了,老夫所做一切都你给逼出来的,没有你的出现,秀文可是一位听话的乖女儿,对老夫总是言听计从,也不知道她看上你的哪一点,以死相拼都要嫁给你,你的相貌如此平庸,又没有一个显赫家世,入了个宗派也没落的不成样子,老夫给他挑选爱婿,相貌强你百倍,至于身世更不用谈,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本身的修为也强你好几倍,你与他相比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底,为了秀文有个好的归宿,傲青老夫得罪了,你只能在人间消失。”
傲青顾不上去怒骂司空斋心,只想知道秀文是死,还是活着,好言相问道“世伯,傲青死了好比死去一只苍蝇,免得再留在世间给秀文添上麻烦,只求世伯说明真相,秀文她还活在人世吗?”
“难得你小子还有情有义,老夫就让你安心的死去,秀文她活的好好的,老夫给她服下了百日醉,表面看去生机全无,过上三个月她就会醒来,她苏醒之时也就是她的成婚之日,傲青你就在地府中衷心祝福她吧!”司空斋心道。
面对着死神的临近,傲青“哈哈!”狂傲的大笑数声,道“知道秀文还活在人世,我心足矣,来吧!送快快我上路。”
“来人,送傲青公子上路,”司空斋心道
两个黑衣人闻声进了密室。
司空斋心站起身来往前走了两步,他来到傲青的身旁,道“不要弄脏地方,老夫给傲青公子挑选了一处好去处,那里山明水秀离城不过二十里。”
“呵呵!”傲青冷冷一笑道“多谢你这只披着羊皮的狼,给小爷挑选的好去处。”
“哈哈!”司空斋心伪善的笑道“带傲青公子去望月湖,找个湖光山色相辉映地方沉湖了,记住了麻袋中多包点石头,好让他永世深埋湖底。”
两个黑衣齐声道“小的明白,傲青公子请上路吧!”
司空斋心先行离开了密室,两个黑衣解下被绑在木桩上的傲青,再把他装进麻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