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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王爷(2)

冷傲凌宇刚走到永宁宫,便听到里面传出太后的怒声,这让他也吓了一跳,他自登基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太后如此发火,肯定是他那个好弟弟惹她老人家生气了,未作多想,快步走进殿内。

门外的太监看到皇上到来,跪地喊道:“皇上驾到”

屋内,原本一直僵持的太后与冷傲凌寒听到皇帝的到来,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口,一身明黄锦袍,上面绣着似想突破云霄的降龙,腰间佩戴着一块通透的龙玉,刚好与冷傲凌寒腰间别的那一块是一对,整个人英姿散发,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看到许久未见的弟弟,眼里的笑意更加的浓烈,再看向单手扶桌,脸上微怒的太后,冷傲凌宇眉峰一挑,打破了永宁宫一时的寂静:“皇弟,朕可算把你盼回来了”

“皇兄,你的‘盼’还真是特别。”冷傲凌寒冷冷的开口道,居然敢骗他回来。

冷傲凌宇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个皇弟总是一副冰死人不偿命的口气,真怀疑他是不是母后生的,不过依他的性格,还真是适合当皇帝,父皇当年是不是老糊涂了,居然把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交给他。

“呵呵”冷傲凌宇不自然的笑了笑,走到他的身边,对着太后作揖道:“孙儿给皇奶奶请安”

太后看了皇帝一眼,淡淡的说道:“免了”

冷傲凌宇看了看太后,又看了一眼同胞兄弟,和善的说道:“皇奶奶这是怎么了,朕刚走带殿外便听到您的怒气声,是谁向天借了胆子居然敢惹您生气?”

说到这,太后看了一眼冷傲凌寒,开始向皇上哭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哪还有太后该有的风范和威严,简直像个被受欺负的老太婆一般。

冷傲凌寒站在一边听着太后的诉苦,猛翻白眼,这还是他那个威严、端庄的皇奶奶吗?让他真是无语,除了嘴角不自然的动动,也只能翻个白眼,以表示他的无奈。

冷傲凌宇听完太后的诉苦,低头思量了半天,威严的说道:“凌王,还不跪下认错?你应该清楚,顶撞太后犯得是什么罪”

太后看着为自己出头的皇上,压根没料到他会这样说,睁大眼睛看着站在身侧的皇上,只希望他不要动真格的,否则,她的乖孙儿会记恨她的,若是这样,她一定将皇上关押禁闭,居然挑拨她和孙儿之间的关系,而且挑拨的如此恶劣。

冷傲凌宇感觉到皇奶奶的目光,一股冷气从脚底直升,让他不由得哆嗦,这真是两面不讨好,他只是想帮他们化解和好,皇奶奶居然用这种眼神对他,真是让他寒心,既然起了头,当然要硬着头皮做下去,好人坏人都让他一个人当了,他堂堂一国之君,居然会有如此狼狈的时候,真是没天理。

冷傲凌寒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的好皇兄,一句不语,静静地等待下文。

冷傲凌宇看着一语不发的皇弟,时不时的向他眨眨眼睛,可是某人愣是看不懂,冷冰冰的说了一句:“皇兄,你眼睛抽风吗?”

冷傲凌宇听罢差点摔倒,他的弟弟怎么这么不开窍,他这是眼睛抽风吗,是吗?怎么能这样,他不知道他这是给他暗示吗?狠狠的白了一眼冷傲凌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冷傲凌寒看着皇兄,眉峰一挑,皇兄这是什么表情?他现在可没心情去猜测皇兄,而且,他还有一笔账要和他好好清理清理一下。

“皇上,不要紧吧?来人,快传太医”太后慌忙走到冷傲凌宇面前,担忧的看着他的眼睛。

“皇奶奶,没事,可能是刚刚批阅完折子,所以眼睛不舒服”说完,还眨了几下眼睛,以示他刚刚说的话是真的。

“皇上,国家固然重要,但也不要太过劳,什么事都比不上身子重要”太后对着冷傲凌宇心疼的说道。

“皇奶奶放心,孙儿自有分寸”这祖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压根将不远处的某人给忽略。

“皇奶奶,皇兄,没事的话我就跪安了”话罢,便抬步向前走去。

太后看着冷傲凌寒的背影,又看了皇上一眼,满眼的委屈,哽咽道:“寒儿,哀家就这么令你讨厌吗?早知如此,哀家当年就该随先皇一起去,现在活着居然被人嫌弃,而且还是哀家最疼爱的孙儿,哀家……”

刚走几步的冷傲凌寒停住脚,转身看着双眸含泪的太后,眉头皱起,他知道他今天对皇奶奶有点过分,可是他现在最担心的还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那个女人,该死,他这是怎么回事?平白无故担心她作甚。

看着出声安慰皇奶奶的皇兄,一把怒火在心中燃烧,要不是皇兄听皇奶奶的话颁下圣旨,他会在回京的路上碰到那个丫头吗?要是没有遇到她,怎么会得罪皇奶奶?现在弄得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突来的寒意让冷傲凌宇觉得背脊发凉,转身瞟了一眼背后的皇弟,差点没把他吓坏,美眸中散发着冰冷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烧,恨不得将他撕成八块,但也怪自己,为何那么怕皇弟发怒,从小就在父皇严厉的训练下长大,对父皇又怕又敬,而在皇弟的身上,他总能看到父皇的影子,或许是因为这样才胆怯的吧!

让他至今未想通的是,当年父皇为什么不将皇位传给皇弟而是给他,难道因为祖训吗?必须将皇位传给皇室第一个出生的皇子吗?可是父皇并不是那种遵守祖训的人,他应该知道皇弟比他更适合当皇帝。

其他三个皇子早早的就被父皇送出宫外,各守一方,一方面是锻炼他们,另一方面也杜绝历代不可避免的争位之战,可这也不是很好的办法,如今虽说一大半的军权都掌握在他和皇弟的手中,可毕竟有一小半掌握在北部野心勃勃的二皇弟手中。

他一直担心这个二皇弟会篡位,前几日据他派出去的探子回报,冷傲凌霄已经蠢蠢欲动了,验证了他的担忧是正确的,朝中的几位大臣都是他母亲的亲信,自然对他支持到底,暗地里通信往来,对朝中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他即位不久,朝中不服他的人很多,一时间他也拿他们没办法,只能慢慢来。

冷傲凌寒压下心中的怒火,平静的说道:“皇奶奶,孙儿怎么会讨厌你,孙儿知道在五位皇子中,您最疼爱就是孙儿,皇奶奶对孙儿的好,孙儿都记着呢。可是今日,孙儿很是担心……”

“启禀太后”冷傲凌寒的话被进来的太监打断。

“何事?”太后瞬间恢复以往的端庄与威严,对着跪在地上的太监问道。

“回太后,是凌王府的人带口信,让王爷速速回府”跪在地上的太监说道。

“嗯,下去吧!”太后看着站在不远的孙儿,疑惑起来,怎么他不着急呢,是不是刚才的汇报有误啊,但是也不可能,他们都是亲眼看到乖孙儿如何照顾那名女子的,怎么他的神情在听到太监汇报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皇祖母,管家派人来找孙儿必定有什么急事,孙儿也不打扰皇祖母的休息,请安告退”话闭,转身向永宁宫外快速走去。

太后和冷傲凌宇看着冷傲凌寒离去的背影,许久才回过神来。

“皇上,时辰不早了,早点歇息吧!”太后看着冷傲凌宇说道。

“是,孙儿告退”冷傲凌宇对着太后作揖,缓缓的退出了永宁宫。

风轻轻的吹着,冷傲凌宇站在永宁宫外,抬头望着璀璨的星空,嘴角轻轻的扬起,皇弟终于对感情开窍了,刚才太监说到凌王府,皇弟的脸上出现了一闪而逝的担忧,这个千年不变的冰冷面容,今日也会露出其他的神情,真是难得。若是母后看到,定要笑得合不拢嘴。

冷傲凌寒回到傲轩阁,直奔内室,看着床上痛苦昏迷的落雪,心紧紧的揪起,快步走到床边捉起她的手,滚烫般的手,让他不敢去碰触,怒道:“太医呢?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让太医给本王滚来”他只是出去了一会,怎么会变成这样。

刚进门的太医听到王爷的怒吼,吓得赶紧走了进来,跪地道:“王……王爷”

“你是干什么吃的,没看见她痛苦的样子吗?本王出府时是如何交代的,还不滚来查看病情,若是有个闪失,本王当场了结你的性命”冷傲凌寒瞪着跪地的太医,怒道。

“是,是”太医驮着背慌忙站起身走到床边,执起落雪的手,看着她额头上的汗如雨一般倾斜而下,原本平稳的脉搏此刻变得忽强忽弱,指尖传来的高温让他的眉紧紧的皱在一起。

许久,太医颤巍巍说道:“回……回王爷,姑娘脉象忽高忽低,身体如火一般的烫热,而且昏迷不醒,如果再不退烧,恐怕会危及生命”

“本王不想听这些废话,快想办法治,告诉本王有何用。本王若知道要你们这些废物干什么”转头对着管家说道:“将宫中的太医全部叫来。”

“是,奴才这就去。”

冷傲凌寒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太医,怒气更是高涨,而声音却像从地狱传来一样,冰冷而恐惧:“你是想长跪不起吗?”

太医听到他的话,差点晕死过去,额头的汗水一滴滴的落在地上,他不是不想起来,是他现在两腿打颤,强忍着恐惧缓缓的站起来,腿一软又摔倒在地,然而面前这位主子修罗般的声音再次传来:“没用的东西”

一旁的婢女见状,快步上前将太医搀扶起来,现在的主子真是可怕,连她这个婢女都差点吓晕过去,更何况年迈的太医。

“打盆热水来,帮这位姑娘擦擦身子”太医在婢女的搀扶下慢慢的站起来,对着她说道。

婢女看了看坐在床上为那位姑娘擦汗的主子,点了点头,快步走了出去。

“太医,热水打来了”刚出去的婢女很快便回来,对着准备银针的太医低声说道。

太医点了点头,走到冷傲凌寒面前,道:“王爷,让婢女给这位姑娘擦擦身子,有助于缓解她身上的热。”

冷傲凌寒看了一眼太医,点了点头,对着奴婢说道道:“你留下给她擦身体,其余的人全部退下。”

瞬间,原本满满一屋子的人不一会儿只剩下冷傲凌寒和婢女,回头望着床上的女子,冷傲凌寒的心不知怎得划过一丝疼痛,怎么回事?看着她为何频频出现心痛,缓缓的闭上眼睛,思考了好一会也没有答案,轻轻叹了口气向屋外走去。

被冷傲凌寒指定留下来的婢女,看着床上痛苦的落雪,再看看她的衣服眉头紧拧,这衣服该怎么解?杵在床边观察了许久,看着她衣服上的领口,琢磨了一会,才费力的解开。

原本完好无缺的白色T恤被婢女扯掉了几个扣子,里面依旧是不知何物的东西,让婢女恨不得跪地大哭一场,早知现在,她真后悔当初没有在外面守着,刚才小心肝不但被主子吓得噗通通的直跳,现在又揽上这么费力不讨好的活,要是弄不好,估计连小命都没了。

老天干嘛这样折腾她这个苦命的婢女,最后心一横,牙一咬,不去解那个奇奇怪怪的东西,泡在热水中的毛巾也没有了刚才的温度,慌忙拧干一条放在她的额头上,用另外一条拭擦她滚烫的身体。

刚接触到她的身体,婢女也吓了一跳,这样一位水灵灵的姑娘,若是死了真是可惜,再者,她是主子目前最关心的人,谁敢不谨慎伺候着,只盼望她的病能快点好起来,可以改变王府上上下下每个仆人整天处于胆战心惊的状态。

半个时辰很快便过去了,室内的婢女香汗连连,时不时的让外面的婢女换热水进来,一遍遍的擦着她的身体,一番细心照顾之后,身体也没先前那般的滚烫,婢女取来衣服为她穿好,盖好被子才缓缓的退了出去。

冷傲凌寒见婢女出来,问道:“如今情况如何?”

婢女福了福身,道:“回王爷,现在的情况比先前的好多了,只是那位姑娘的身子还是有点烫”

冷傲凌寒摆了摆手让她下去,自己快速的进入室内,用冰冷的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试图让温度下降,可是没过多久,他自己的手也变得热了起来,他一再警告自己,这样做,只是为了救她,并非对她动心。

看着围在桌边谈论病情的太医们,冷傲凌寒的火怒火越来越旺,平静而寒冷的眼眸中隐藏着熊熊的火焰,若是眼光能杀死人,面前的这群太医早就死一万次了。

一群太医在冷傲凌寒冰冷眼眸的直射下,身体不由自主的发抖,有的说话声也开始结巴,每个人时不时的掏出袖子中放着的手帕擦拭额头渗出的细汗,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可是现在眼前的这位爷,比皇上还要难伺候。

昏迷中的落雪,眉头轻微皱起,干裂且苍白的小嘴轻轻蠕动着,脸蛋因感染风寒变得绯红,黑暗的世界中,她看到的只有妈妈,妈妈的微笑让她觉得很温暖,突然间,她看到妈妈嘴角留下来血来,脸也变得异常的苍白,让她变得焦急起来,她想上前替妈妈擦掉嘴角的血迹,可是脚下像是注了千斤重的铅,让她动弹不得。

看着妈妈脸上渐渐浮出那种解脱却又不舍的笑容,慢慢的身体向后缓缓移动,这样的妈妈将她吓坏了,她想上前去追她,可是妈妈身体却一直往后退,直到两人之间有一定的距离,才缓缓的开口道:“小雪,妈妈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这个世界,有人在等你,记住,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幸福”声音也越来越远,直到耳边什么声音都没有。

落雪望着黑漆漆的四周,泪缓缓流下,向着妈妈消失的地方追去,哭着大声喊道:“妈,不要离开小雪,不要……”

守在落雪身边的冷傲凌寒,听到落雪伤心欲绝的喊声,心再次抽疼,对着一边的太医吼道:“站在那干嘛,还不滚来”

众多太医慌忙上前查看情况,一番诊视过后,众太医决定让病人的体温先恢复到正常在看看情况。

这一夜,冷傲凌寒一直守在床边未离开过,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喊声,他只能将怒气发泄到这群庸医身上。

这一夜,请到王府的太医们每个人的心中供着一尊观世音,心中默念,祈求上苍让他们不要被眼前的冰冷王爷摘掉脑袋。

这一夜,整个王府的人都彻夜未眠,全部守候在傲轩阁外,听着主子冰冷的怒吼,战战兢兢的过着这一夜,更多的人祈求室内昏迷的人早日清醒。

阳光突破东边围观的白云,露出了新一天的第一道光线,太医们坐在桌前依旧讨论着病情,好在有上天的垂怜,经过他们这一夜的努力,在汤药、扎针与擦拭的循环之下,床上人儿的体温终于恢复正常,太医们看到这个好转的迹象,就差没抱着对方痛哭流涕。

冷傲凌寒看着床上她逐渐好转,心情也好了许多,只希望这丫头不要再出任何毛病,否则,他真的要抓狂了。喂过药之后,带着这群几乎快要倒地而睡的太医们走到前厅,淡淡的说道:“留下一个太医,其余的回去吧!”

太医们对着冷傲凌寒作揖后,选出一位德高望重的太医,而后带着药箱飞也似的离开王府。每个人心里默默发誓,这次回去,他们一定要在家中摆放一尊观音,天天拜服一次。

勤政殿,冷傲凌宇看着依旧面色冰冷的皇弟,许久才问道:“皇弟,朕对你救回来的姑娘很是感兴趣。”

“皇兄,你若是想跟我谈她的事,恕我不奉陪”说罢,便抬步向殿外走。

“想不到皇弟如此的小心眼,也罢,不谈便不谈,那么,我们来谈谈正事。”冷傲凌宇从龙椅上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

“何事?”冷傲凌寒挑着眉,看着皇兄由笑脸变得沉重严肃,让他心头升起一股不安。

“冷傲凌霄开始行动了”冷傲凌宇皱着眉,淡淡的说道。

“什么?他居然还不放弃?”冷傲凌寒惊讶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皇兄,继续说道:“皇兄,既然是他挑起的,那么我们也只能应战,父皇当年早就知道他有如此的野心,才将我们之外的皇子驱逐到各个地方,一方面观察他们管辖地方的本领,另一方面断绝他们对皇位的非分之想。

真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不曾放弃,当年有刘氏为他争,也为他创造了有利的条件,将一小部分兵权赠送给他,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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