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再见,子陵哥,快回去吧。”我朝他说到。
他点了点头,却并未离去。
当车开始出发时,我看向窗外,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依旧站在那,脸上有着迷人的笑容,看着我,直到最后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很多年以后,我依然会记得,这时的情景,记得那个看着我离开的男子。
上午坐车回来,中午跟着妈妈在家瞎忙活了一会,接下来,就是静静等待晚上来临了。
现在时间是下午四点,据我妈说,那个赵叔叔会来,还有一个朋友也会来,问她是谁,她还说保密,不说就不说,我还不想知道呢!
“璐璐,没盐了,你去店里拿包盐回来。”妈妈急切地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一路随意的向店里走去,出门看见一些邻居,相互笑着打招呼,过年了,到处都是喜庆的样子,人潮也比平时多了一些,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边走边看,不一会,就到了涵轩店,打开店门,从一堆东西里找出了盐,用袋子装着提走。
从出门到回来,差不多十分钟,然而就是这短时间里,我家的客人却已来齐了。
“齐璐。”门口传来淡淡的夹杂些许喜悦的声音就这样传入我的耳中。
我看着那个微笑着站在门口的少年,他褪去了冰冷的面孔,此刻看来,更让人觉得温暖。
我略微诧异,“你怎么来了?我妈?”
他拿过我手里的盐,说:“我早见过林姨了,是林姨叫我来的。”
走进屋里,我疑惑颇多,“啊,你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怎么不知道?还好意思说,看见了亦风,都不和妈说。”妈将盐拿过,瞪了我一眼说道。
我吐吐舌头,“我很想说的嘛,是他要给妈一个惊喜。”
“是啊,林姨,别怪璐璐了。”亦风终于帮我说话了,哈哈。
妈笑了笑,就去厨房了,我这才发觉,厨房里面还有个人在忙活。
我看着亦风将疑问说出,“不会是赵叔叔来了吧?”
亦风斜了我一眼,“你说呢?”
“啊,怎么来的,我都没发现。”
“他比我先来一步,在厨房里弄饭。”
为了给妈一个介绍的机会,我就不去偷看了。
坐在客厅里,我和亦风开始了简单的说话。
“这个时候。你到这儿来,上午你都没说过要来,还有,你走了,你爸他让吗?”
亦风不以为意地说,“我想做什么,他不会管的,只要不妨碍他的利益。这一天,对于我家来说,从来都没有不同,但是,来这儿,却真的很不同,懂吗?”
我将手覆上他冰冷的手,“恩,以后都会不同的,我们都会在你身边,很久很久。”
将所有的菜都端上桌后,终于,传说中的赵叔叔出现了。
他跟我妈同年,都是快四十的中年。
他穿着一件保暖的棉衣,个子一米七几,看起来比较文雅,干净的面容,给人一种亲切感。哝哝的眉毛下是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眼。我打量他的时候,他也在大打量我,见我们相互打量,妈妈故意咳咳了两声。
我走到赵叔叔面前,由心的笑着说:“叔叔好。”
他脸上是化不开的笑容,“恩,恩,是璐璐吧,都成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了。”
“好了,先不说了,菜凉了,就不好吃了,坐下吧。”
我和赵叔叔同时点点头。
这顿饭是我们吃的最暖心的一顿饭,妈妈有了寄托,而我的旁边还有亦风,如果没有任何意外,我觉得这就是我们一家人了,虽然这样想,但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哈哈。
吃完饭,本来我要去洗碗,但妈和赵叔叔都不让我干,也好,他们两个相处的时间就不用我出现了。
“笑得很让人怀疑,想到了什么?”一旁的亦风蹙眉看着我说。
“没有啦,你什么时候回去呢?都这么晚了。”
亦风的眉皱的更深了,“怎么,这么急着赶我走?”
看着他有些生气的面孔,好好玩,但我还是舍不得看他有一点难过。收敛笑容,诚恳的说:“没有,我只是怕您太晚回去会不方便。”
他面色缓和,踱步到我面前,拉起我的手,说:“带你去个地方。”
我有些惊讶,“这么晚了,去哪?”
亦风好看的眉轻扬,温和的说:“去了就知道了,今晚必须得去。”
看着他这么神秘的样子,我不禁有些期待。
亦风跟我妈说了几句,然后我妈就很开心的把我们送出了门。
走出巷子,我看到了他的摩托车孤零零的停在那。
“走吧。”一转眼,车已经不孤单了,就这样,我被亦风带去了那。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人的回忆可以延续那么长,而后来,我明白,是因为,某些人某些事再也无法取代,那些伤痛,那些幸福,也无法代替,所以才让我们马不停蹄的去回忆。
除夕夜的晚上,到哪都是热闹的,烟火、欢呼声交织成一片,这样的时刻,是容不下伤感的。
很长一段时间后,出现的街道是我有所印象的,哦,这不是扇河街吗,我怎么会忘记,已猜到了心中所想,果然他停在了木屋院子不远处。
回过身来,看着我不解的目光,他的眼里盈满了璀璨,没有平时的漠然,只有此刻的极尽温柔。
“齐璐,我想给你一个不一样的除夕。”不容我回答,他便拉过我走向院子。
锁应声而开,当我把目光移向院内,便再也无法移开,该怎样来形容我所看到的呢。
小道旁的草地上,用夜光闪光的荧光棒围成了一个大大的心型,外围是一大片摆放的烟花,在黑暗的夜里,显得那么凸兀而美丽。
亦风低下头,轻轻在我耳边说:“好看吗?”我不受控制的使劲点头。“走,带你放烟花去。”此时,我们如两个孩子般,兴奋的奔向那片闪亮的中心。“齐璐,我希望以后的每年我们都能一起开心的度过。我会尽我所能给你幸福,我们说好的,一辈子,不离不弃。”
听着亦风深情的话语,我感动地无法思维,只是伸出手握住他的,在这片草地上,我们真的感到了幸福,年少的我们并且深信,那会是一辈子。
当我们一起将所有的烟花点燃后,便躺在小道另一边的草地上看那些炫烂烟火,天空中传来“砰”“砰”的响声,然后五颜六色的烟花划在空中,最终归于黑暗。
烟花是美丽的,但也是短暂的,但那又何妨,至少它存在过,有过绚烂的一刻,那它便无憾。
“烟花真的很美。”我枕在他的手臂里,兴奋的说道。因为冬季,他不想我冷,便固执地让我枕在他手臂上,然后将我揽在他怀里。亦风偏过头来,对着我的眼,淡笑道:“是很美,但没你美。”我一听,顿时不满地回道:“我又不是东西,怎么能相提并论呢。”说完,才发觉情况有些不妙,因为我们靠的太近了,脸快贴一起了,没由来有些心慌,想要离远点,还不待我行动,亦风突然向我靠近,然后在我傻愣的时候,吻了上来,这一刻,我的脑海轰的一下炸了,一片空白,只知道,他吻我了,他温热的气息拂在我的脸上,弄乱了我的心,他的眼里闪着从未有过的亮光,在我呼吸弭乱时,才离开。我们就这样相互看着,我的初吻就这样没了!待我想说点什么时,亦风说话了,“以此为证,你是我的了,以后我不允许别人碰它。”这样霸道的话,却让我心里暖成一片,我伸手抚上他的唇,说道:“你也不许别人碰它!”他听后,眼里是化不开的温柔,另一只手按住我的头,将我埋进他暖暖的怀抱。这一晚,将会永生难忘。回去的时候,街道上已没了先前的热闹,疲倦了,去休息了吧。
将我送到小巷口,亦风便回去了。我在猜测,妈她们在干嘛?结果是,妈妈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我进门时,妈抬头看向我,眼里意味难名。我掩饰地说道:“赵叔叔呢?”妈妈淡笑着回道:“已经走了,这么晚才回来。休息一下去睡吧。”将妈赶进房之后,我也躺床上去了,躺着躺着就是睡不着,脑海里就停留在那个吻上,啊,我使劲摇晃脑袋,想把画面摇碎,结果越摇越清晰。
肯定初吻都是这样让人难忘的,嗯,一定是这样的,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问他到否。他很快就回了,嗯,现在可以安心了。
良心并未丧失的丹子同学,在午夜十二点,我迷迷糊糊时,发短信来祝贺我新年快乐,可是,有她这样的吗,瞧她说的啥,“璐子,新年新气象,要祝我越活越开心,越活越闪亮。”这也太那个了吧,毫不客气一顿对骂,然后开心的笑了,还收到了我哥李鉴的,哈哈,我哥哦,还有那个好看男孩林淡影,还有班上一些朋友,我都兴奋地一一回复,将那份祝福传递。
于是,在美丽的烟花和真挚的祝福里,迎来了新的一年。
新年的十五天,大多是比较闲的,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可以串门,不过,不代表林涵女士不会带我去串门,嘿嘿。
没想到,初二这天,我们去的是赵叔叔的家,我没想过,原来他这么有钱!当妈妈带我出了家门,来到巷口时,赵叔叔便从车里钻了出来,我就是再傻,我也知道那车是宝马,我一时竟愣住了。
赵叔叔将后车门打开,微笑着招手唤我进去,我点点头,便坐了进去。而妈妈便坐在了前方。
我看着他们两,心中微微有些酸涩,时间真残忍,再相爱的人也会输给它。但转而又感到欣慰,妈妈终于露出了高兴的笑,我看向赵叔叔,中年的他,并不减魅力,一身散发出亲和感觉,对妈妈温柔体贴,这样的人,难寻吧,我又有何理由反对呢?
不知不觉间,车便在一个院子口停了下来。下车后,叔叔直接带我们进屋,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大婶,对着叔叔开心说到:“先生,接回来了?屋子收拾干净了,那我先走了。”“曹婶,今天一起吃完饭再走,难得一聚。”叔叔劝道,最后曹婶便答应留下来了。
听叔叔说,她是请来帮忙打理房子的,叔叔不在的时候便住在这。进屋后,是一个大客厅,饭菜曹婶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我们来吃。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感觉有些拘束。大概表现的太明显,叔叔一直对我强调,把这当自己家。我点点头。妈妈和曹婶一起将饭菜布置好,忙碌的身影好像这家的女主人。呵呵,心里暖暖的,而坐在我旁边的叔叔,眼睛一直追随着妈妈,那么柔和。这样,有什么理由,妈妈会不幸福呢。
饭后,叔叔郑重的对我说:“璐璐,叔叔想问你个问题,你能认真回答我吗?”当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就猜到他会说些什么了,点点头。
“你愿意让叔叔照顾你妈妈吗?”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我问道。我明白,我是妈妈最珍惜的,若是我说不,那么妈妈是一辈子都不会答应的,我怎么能让她为难呢!我不答反问,“叔叔能保证一辈子疼我妈,不欺负她吗?”叔叔听后,愣了一下,随即眼光看向我妈,说:“我怎么舍得欺负她。”我咧开嘴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那我怎么会不答应呢。”叔叔听后,有些激动的说:“真的?”“恩,比真金还真。呵呵。”
貌似就这样,把我亲爱的老妈给卖了,哈哈,不过,我们都不会后悔。
开学那天,丹子同学表示了她无与伦比的歉意。哼哼,看在她送给我的亲亲大熊份上,就原谅了她的重色轻友。
“璐子,你看这个椭圆的求解,怎么那么难呢?”****一脸愁容地抓着数学题,别说数学,****同学最痛恨的就是数学了。我瞄瞄题型,向后喊:“李鉴,有人请教。”
坐在后排的李鉴对我无奈的笑笑,然后过来开始了他悲惨的讲题生涯,不过,他边讲边用他的眼睛怒瞪我,害我被他搞笑的样子弄出了笑声,惹来了丹子的白眼,说我不可以趁机嘲笑她。高二的最后半年,是比较紧张的,高三的课程挤在一起,让我们觉得我们快被课本给淹没了。
转眼,亦风他们就快要毕业了。只要一想到以后不能经常在一起,就觉得有些难过。以前,没他的日子我一样过来了,可是,有了他之后是不是习惯了依赖?
“四月三十日,学校要举行毕业典礼和成人仪式,所有的人必须参加,为学长学姐见证。听清楚了没?”李老师在讲台上通知道。“知道了。”台下整齐一片。大家都知道,成仁高中的毕业典礼是一大特色,每年都有很多外校的人来围观。若没有特别的事,最好别错过。
饭桌的对面,亦风一脸歉意地说,“齐璐,最近几天学生会比较忙,没多少时间陪你了。”我摇了摇手里的勺子,说道:“是毕业典礼的事吧,没关系,还有一个月就毕业了,虽然亦风是不用担心学习的,可我还是希望你能多些精力在学习上,我们的日子还很长呢。”亦风伸出手将纸递到我面前,“嘴边沾了点酱汁。”我一听,伸手夺了纸过来往嘴上抹了抹,应该擦掉了。
“我在想,齐璐,到现在,你都没说要去何处的大学,我该往哪个地方努力呢,嗯?”亦风轻轻拂了拂额前的碎发,一瞬不眨地看着我。
我觉得我脸上的笑应该僵住了吧,我以前从未想过,我会遇见这样的问题,会像电视里一样遇见那些不能在一起的理由。我轻轻垂下眼,阻隔了他直视的眼神,亦风是那么的好,我怎么舍得丢弃他,可是,我真的能够守住他么?
手上传来的温度,拉回了我的思绪,抬头,便看进了一汪暖暖的海洋里,“怎么不说,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还是你不想和我一起?”语气突然的冷淡,那暖暖海洋也骤然成冰,我急道:“怎么会!亦风,我们说好以后都要一起的,我只是还没想好。”拉着他的手紧紧的,才发觉他的眼里满是笑意,哪有刚才的伤神。“呵呵,逗你呢,喜欢看你为我着急。”我……看在是你的份上,我忍!
“真是个傻瓜。对了,能否透露你们学生会安排的节目呢,会选人排练吗?”亦风想了想,说:“等两天才知道结果。最后的时间,大家都会配合安排,到时候,有什么,你都别误会,相信我好吗?”
能有什么呢?不过我还是好好的答应了。可后来证明,我没那么想得开!
这一周的时间,我和丹子都快在教室发霉了。丹子和我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为什么当初我们没有参加学生会呢?要不然我们现在也不会和他们难以相见。我一听,乐了,不就是几天没和你家陈峰腻一起吗,有必要这样怨吗!丹子睁着美丽的大眼睛,狠狠地瞪着我,说,哼哼,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吧,别不承认,我可是听说林暇是这次毕业典礼的策划人,所有的节目内容都由她审核,你想,做为谣传中的冷亦风的女朋友,她会做些什么呢?
“哈哈,那听你这样说,咱是不是每天都要愁眉苦脸的呢,丹子,我知道一直以来你都介意亦风的许多事,不过,你放心,我是什么人,要是真的有些什么,我知道怎么做的。”我一脸认真地说道。
****呆呆地看着我,然后蹦出一句话,你可别成为李莫愁了。我极度鄙视地看着她,“你真没眼光,小龙女在你面前,你却想着李莫愁!”****愣了下,然后我俩相对大笑。管它那么多干啥。
三十号这天很快就到了,我们坐在众多年级的中段位置,台上坐满了学校的领导人,典礼在主持人的宣告下开始,首先是校长讲话,无非是这三年里同学们的辛勤学习终于要有一个结果,也祝愿所有高三学子在高考中能顺利,以后前程似锦。也许是我们还没有那种离别的意识,当所有高三的学长学姐们沉默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一种难言的沉闷,我想,一年后的我们,面临此情此景,会怎样?离别的季节,有多么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