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想辰显然并不这么想,他感到的不是尴尬,而是温馨与熟悉。那柔软的身体此刻就在他的怀中,像极了梦境中的感觉,有一个人轻轻地抱着他。
那一刻他是幸福着的,这一刻他是贪恋着她的,希冀时间就此停留……
丁冬不住的挣扎,可是少想辰死死扣住她的手。丁冬懊恼不已,如果不是刚才手下留情,就不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少想辰感到怀中人儿的不满,笑了,很纯粹的笑了,眸如星。
少想辰将丁冬的两只小手握在一只手中,空出一只手来,轻轻撩开丁冬垂下的黑纱……
丁冬忘记了挣扎,似乎是等着他来发现。
少想辰在丁冬耳边低语:“一直想看你的样子,一直想,一直想,为什么,你不让我看?”
两个人都屏住呼吸,黑纱被挑起,月光洒下,落在丁冬玉容的那一瞬,她清醒过来,体内真气一震,双手施力。
少想辰猝不及防,倒退两步。
就只差那么一点点,少想辰感到无比的悲哀,她真的连让他看一眼都不屑吗?
少想辰孤寂地望向星空,落寞地笑着。
丁冬整理好衣冠,却除不去身上残留的气味,只属于他的气味,心情依旧不能平复。
她何尝不想让他看见她的样子?即使他的心在苏渐离的身上,她也不会后悔。
但现在的她,已经努力到这一步了,不能前功尽弃!太多的责任在她的肩上,不容许她有丝毫的男女之情!
她,唯有放手……
“如果你有心的话,你就会知道,我是谁。你现在不知道,只能表明,你还不够资格见到我。”
“不要总在我面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你不是女王,你没有资格用这种口吻同我讲话。你以为你是谁?我想见你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罢了。你以为自己拥有倾城的美貌吗?凭我的身份,江湖一绝唐馨,不二庄苏渐离都会向我投怀送抱,你能与她们相比吗?哼,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自以为是!”
少想辰真的发怒了,从来没有人让他有过如此的怒意,就算他父母的离去,都不曾让他如此恼怒。
紫雾蒙上他的眼眸,眼底尽是痛苦和愤恨。
从来没有女人敢这么傲慢地对待他,正是因为从小缺少爱,所以他更懂得骄傲,不会任由别人来践踏他的自尊和骄傲。
丁冬从未领教过他的怒火,突如其来的诋毁让她无所适从。
她从不曾想要临驾于他,她向来这般言行。
要她卑躬屈膝,她办不到!
要她趋炎附势,更不可能!
从小就有人教她,要以最高傲的姿态去面对世人,她是世界上最可以骄傲的人,没有人可以忤逆她!
她不是君王,却,更胜君王!
“是嘛?感觉在我身边的痛苦了吗?不过幸好,我们不是敌人,就是陌生人,不存在相互尊敬的条件。如果你受不了我的个性,你大可以离我远点,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丁冬的怒火也不小。
两个人的火加起来可以将黑夜照成白昼。
丁冬的恼怒背后,更多的是被误解的酸楚,被拒绝的痛苦……
“正有此意,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少想辰身形一转,消失在夜幕之中。
丁冬傻傻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叹道:“这回真的该死心了吧。”可是,心,为什么,这么痛……
少想辰回到房间,头一仰,躺倒在床。
他这是在做什么蠢事!真的非要这么决绝吗?连给她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三番四次地被这个女人扰乱了心智,少想辰的心再一次摇摆不定。
他这是怎么了?难道深爱苏渐离的心都是假的吗?就是为了这个自以为是、素未蒙面的女人?不。不会。他怎么会爱上她?一定不会!
少想辰渐入梦乡,那个誓死拼杀的丁冬,那个救他于难的丁冬……千丝万缕……
可是,在梦的那一边,出现了那个黑衣女子,她揭开了自己的面纱。
少想辰用力地想要看清,却总是模糊一片……
日上三竿,少想辰猛然睁开眼睛。武林大会已经开始了,而他却还在睡觉!
少想辰一跃而起,消失在房间。
“阁主,你终于起来了!我们还要去大会现场吗?”箕宿漫不经心地问着,心却早已飞到大会中去了。
少想辰没好气地看着他:“怎么没叫醒我?”
“我是想啊,可是那个香主说你需要休息,让我不要打扰你。”箕宿撇了撇嘴,甚是不满。
她真是想让我多休息一会儿吗?怕是不想与我同行罢了。少想辰无奈地想着。
待两人赶到大会现场,半天的赛事已经结束。暂时由崆峒派张继领先。
少林的空怀和空闻大师、武当的法清道长、前盟主黄震威、副盟主秦风坐镇,主持武林大会。
大会的设施水平达到历史新高,木质擂台改为了大理石的,元可容纳五千人的地方扩大了两倍。空间宽敞许多,也就导致了有些权势的人搬家似地圈地为房,悠闲地嗑瓜子、喝茶、看打架了……
黄震威在位三年,虽无太大建树,但却给骆平镇带来了空前繁华,拉动这个落后城池的经济发展,致使第二十六届武林大会在骆平镇举行。
为此,黄震威在武林上还是有些威望,收服了许多拥护他的人。
黄震威从上座走向擂台中央,场下上万人不管在做什么,都停了下来,站直身体,聆听盟主指示。
黄震威满意地看着场下众人对他的敬仰,这种君临天下的感觉太让他迷恋了。
黄震威面色沉重,大声说道:“各位武林同道,此次大会为期十天,现在只是过去半日,就已有两人在比斗中丧命,一人自尽,多人受伤。黄某是在不忍,还望在之后的赛程中,点到为止,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保持平和的心态,成功与失败只是过眼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