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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鸿儒

九灵山位于墨河城之北,地势险峻,峰势极高,三面悬崖陡壁,只有一条上山的险路,从墨河城看去,这九灵山宛若洪荒巨人一般,站立在墨河城之北俯身远远看着墨河城。

九灵山山角一袭白衣如雪,面上白色的面纱依旧衬的她美丽如仙,那可不就是月宫宫主念玉吗。此时此刻,她正恭敬的站在一个人的背后,一身青衫,只是不见面容,身后那十二名持剑少女也是躬身而立,恭敬异常。

念玉持礼道:“先生,九灵山界,可否上山?”

“我倒是有些年头没有来过此处了,老朋友或许还在山上,不如去看看。”

“诺!”

说罢,一应人等皆是躬身行于青衣人之后,缓步上山。午时,日正当中,九灵山的山道处依旧绿荫环绕,竟是丝毫察觉不出有一丝的热感,旁边溪流潺潺倒是有几分清静无为的意为。

不知多久,青衣人直身而立,一个儒家打扮的人站在哪里,看见众人走来,便快步上前,施了一礼道:“请问先生可是从南方而来。”

青衣人也是回了一礼道:“正是。”

儒士喜道:“家师已命在下在此恭候多时,请这边请!”

青衣人拂袖施了一礼“请”

一行人走在丛林秘境,过了一会,眼界开阔,几间不起眼的竹屋出现在眼中。竹屋前一个麻衣老者微笑着站立,见到来人,微微一笑道:“月公子,一别十三年,别来无恙。”

被称为月公子的青衣人恭敬施了一礼道:“柳先生,十三载光阴荏苒,不知先生身体可好!”

柳先生,笑着挥手道:“我已备好香茶,月公子,请!”

“柳先生客气,您是长辈,真是折煞小子了!

…………………

墨河城中,华老带着陆羽缓步行走,经过三天的休整,两人身上的伤势也基本稳定下来,只是陆羽的身子还是如同以前那般虚弱无比。

华老道:“在这墨河城中,鱼龙混杂,无论做人还是处事方面,应当处处小心,这里属于道魔交界之处,人于事,往往都不是表面的哪样,所以不能贸然行事。”

陆羽点了点头道:“是,徒儿知道了。”

华老看着陆羽道:“嗯,好,我们接下来就要直接穿过魔魂森林,去取玄心火莲就可以了。”

陆羽道:“师父,魔魂森林是什么。”

“那是远古的一个森林,自古无人能找到它的尽头,传说,魔魂森林通往魔界,也有人说,魔魂森林通往另外一个我们不知道的世界,总之,魔魂森林极为庞大,它虽然有一部分被划为灵州,但大多属于蛮荒之地,至今无人敢轻易探索。”

华老也不多说,买了两匹快马,便于陆羽匆匆出城。

一路烟尘飞扬,九灵山位处墨河城北与魔魂森林交界,过了九灵山在往北就是灵州之地,也就是所谓的魔教圣地。华老神色庄重的看着直入云峰的九灵山道:“走,羽儿,随我先去拜访一位老前辈。”

陆羽缓缓问道:“师父已经是丹圣层次,不知这位是哪里的前辈?”

华老微笑道:“呵呵,并非是修真界里的大能,只是一个长者!”

陆羽讶异道:“凡人!”

华老神秘的笑了笑,也不说话,翻身下马道:“好了,随我上山,你便清楚了。”

陆羽奇怪的看了看这座直入云间的高大山峰,不知怎的,就觉得它如同万民围矗的一般,浩瀚,庄严。就像一尊威严的圣人。

竹屋旁那青年儒士施了一礼道:“请先生止步,前方是家师清修之所,万望见谅,请另择它路。”

华老微笑道:“还请这位小兄弟通报一声,在下华海峰,是柳先生的好友,今日特来拜访故友。”

青年儒士沉定片刻,微笑道:“弟子云杨不知是丹圣前辈,还请见谅,老师正在接待一位客人,请华先生随弟子前来。”

华老还了一礼道:“多谢…”

陆羽也不知情由,看着自己师尊如此谦恭,必是隐世不出的前辈高人,自然心中也多一份好奇。

随着云杨的脚步向内走去,几道清冷的目光瞬间犹如利剑一般往两人身前扫来,十二道白色身影,玉手轻轻按在剑柄之上,仿佛一个不好,就会冲将过去,大打出手。

云杨施了一礼道:“华前辈,劳烦您稍等一下,家师正在待客。”

华老微笑道:“无碍。”

云杨辑了一礼。转身离去。

陆羽倒是静静的看着在竹屋门口的白衣宫装女子,目不转睛。

念玉好似看到了陆羽那有些愣愣的目光,神色微冷,眼神中的冷意,直入骨髓。让陆羽不自觉打了一个冷战。

华老神色略微不喜,一手金色光华散出,陆羽浑身的冷意倒是渐渐消散而去。

陆羽施了一礼道:“抱歉,陆羽一时失礼,还请见谅。”

念玉依旧不说话,只是目光冷冷的盯着陆羽,好似远古的一尊冰神。

陆羽好似还想上前,却被华老一把抓住,陆羽略带询问的目光盯着华老,华老也不说话,目光扫了一下念玉的脚下。

陆羽目光转动,瞳孔猛地一收,那女子竟然是悬浮在哪里,脚不沾地,气不染尘。“师尊,这…”

华老也不回话,只是微笑道:“前日里,多谢月宫宫主的救命之恩,老夫不胜感激。”

那念玉好似闻所未闻,一双眼睛就这样冰冷的盯着陆羽,仿佛要把他看得透彻似的,她身旁一个白巾蒙面的少女还了一礼道:“我家宫主不喜欢说话,请见谅。”

华老无声的笑笑,这月宫之人向来如此,他倒也是不怪。陆羽自觉失礼,干声笑了笑,也不说话,场面顿时有些尴尬。

…………

“这少年…”

“柳先生,也看出来了…”

“哈哈,这少年出身非同一般啊,身上与生俱来的真龙紫气,不出意外,将来又是一尊大能强者。咦…嘶!冰龙寒体…这…”

“看他这年纪,估计才十二三吧,两年之内,若无法治愈。必然丧命啊,可惜啊!”

“呵呵,柳老难道没有看出来这小子像谁吗?”

“咦,嘶…哈哈哈,原来是故人之后,看他们的方向应该是魔魂之森,看样子玄心火莲出世的时候到了。”

“问道宗存世上千年,底蕴之丰何其之大,只是到了这传说中的绝世体质,也是头疼啊。”

………………

陆羽转过头问道:“师父,您来拜访的到底是什么人啊。”

华老神色凝重的说:“呵呵呵,柳公卿。”

陆羽喃喃道:“柳公卿……”

华老神秘的一笑道:“或许这个名字对于你来说有些陌生,但是对于儒家修士来说,可以说是如雷贯耳。”

陆羽喃喃道:“这位前辈真的就如此厉害。”

华老敬畏的道:“何止厉害,六朝帝师,岂是妄言。”

两人正说,只听轻轻的门响,一袭青衣的青年正从里面缓步而出,一众月宫弟子均是躬身行礼,而后跟着走出一位麻衣老者,花白的胡须衬着些许云气,竟是飘渺出尘,不似凡俗之人。

华老看到那青衣人之时,眼中出现些许疑惑,这青年能让柳公如此礼遇,想必不是泛泛之辈,只是个人的印象当中,却不曾有过青年丝毫资料。

柳公卿笑着道:“月公子,老夫有客,就不远送了。”

“柳老客气,留步,留步。”

青衣人施了一礼,转身缓缓下了台阶,一双目光炯炯的看着陆羽,眼中神色不断变幻,好似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微微轻笑道:“既然遇上了,我就送你一场造化。”素白的手指轻轻一点。一道青色波纹轻轻在空间动荡。

陆羽浑身一颤,面前仿佛一轮巨大的明月当空而立,浩瀚,神秘。自己身体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被压缩,封印。

等到陆羽回过神来,眼前神秘的青衣人和月宫一众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师尊,这…”

华老神色震惊的道:“恐怖,他竟然把你得冰龙寒气给封印起来了,这…”

刘公卿这时已经走了过来,“华兄,多年不见,身体可好啊!”

华老缓过神来,还了一礼道:“柳兄,多年不见,柳兄风采依旧啊!”

“哈哈哈,华兄,这位是…”

“呵呵,这是我新收的弟子,名叫陆羽。”

陆羽恭敬的行了一礼道:“小子陆羽,见过柳老前辈。”

“嗯,好,华兄啊,请,屋里用茶吧。”

“请!”

…………

九灵山脚,青衣人迎风而立看着茫茫云海,不自觉出了口长气。

“先生,念玉不解…”

“哦,你有何疑虑?”

“先生为何对刚才问道宗的那个人另眼相看?”

“呵呵,没有什么不解的,另眼相待吗?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吧!”

念玉一身白衣飘飘,回头看了看高耸的九灵山,久久不语。

“呵呵,许久不见十三那丫头了,不知她身体如何,你们回去吧,我去一趟皇州。”

“先生,距离古盟之会时期不远,三天尊、四天尊、九天尊。已经出发赶往天山。”

“嗯,我知道了,好久不见三哥四姐她们了,我会按时到的,去吧。”

“诺!”

………

柳公卿轻轻饮了一口清茶,淡淡的道:“华兄,此去一路凶险,而且玄心火莲又非寻常之物,你可要谨慎从事啊!”

华老笑着回应道:“这倒是无碍,只是我这徒儿,唉,若是没有玄心火莲,怕是性命忧也。”

“冰龙寒体,天下第一绝脉体质,世所罕见,确实令人头疼啊。”

“年轻人,你很不错,很少能看到让华兄如此拼命的人了。”

陆羽谦身一退,施了一礼道:“师尊救命之恩,陆羽必粉身碎骨无以为报。”

柳公卿扶了扶花白的胡须笑着道:“看来这问道宗的少宗主也并非如传言中的那般啊!”

华老面色尴尬,不自然的笑了笑,陆羽行了一礼,也是尴尬的道:“市井谣言,当不得真。”

看着两人窘迫的样子,柳公卿手拎起玉壶给华海峰倒了一杯香茶,“华兄,来,品尝一下我九灵山独有的灵山雾雨茶。”

华老眼前一亮道:“我倒是忘了,此时正直春茶开采之际,柳兄这九灵山钟灵奇秀,正是灵山雾雨茶的独有之地,如此好茶,凡俗难见啊,一定要品品。”

陆羽也起了兴致,他端起玉杯,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果然,这一闻便知这茶的品阶,顿时感觉身体轻盈,浑身舒畅。

柳公卿看了看他道:“怎么,你还懂品茶之道。”

陆羽谦身道:“不敢说懂,只是略知一二。”

柳公卿瞬间起了兴致,道:“哈哈哈,难得,那你说说。”

陆羽看了看华老,见他饮茶不语,道:“晚辈献丑了。茶有各种茶,水有多种水,只有茶好,水好,味才美。

(一)强调择水先择“源”

【如唐代陆羽《茶经》中的“其水,用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明代陈眉公《试茶》诗中的“泉从石出情更洌,茶自峰生味更圆”,都认为,宜茶水品的优劣,与水源的关系甚为紧切。】

(二)强调水品在“活”

【如北宋苏东坡《汲江水煎茶》诗中的“活水还须活火烹,自临钓石汲深情。大瓢贮朋归春瓮,小勺分江入夜铛”。宋代唐庚《斗茶记》中的“水不问江井,要之贵活”。等等这些,都说明宜茶水品贵在“活”。】

(三)强调水味要“甘”

【如宋代蔡襄《茶录》中认为:“水泉不甘,能损茶味。”明代罗廪《茶解》中的“梅雨如膏,万物赖以滋养,其味独甘,梅后便不堪饮”,说的是宜茶水品重在于“甘”。只有水“甘”,才能出“味”。】

(四)强调水质需“清”

【宋代大兴斗茶之风,强调茶汤以白为贵,这样对水质的要求,更以清净为重,择水重在“山泉之清者”。明代熊明遇说:“养水须置石子于瓮,不惟益水,而白石清泉,会心亦不在远。”这就是说:宜茶用水需以“清”为上。】

(五)强调水品应“轻”。”

说完陆羽轻轻品了一口清茶道:“灵山雾雨茶,生长于九灵山山顶之处,饮日月之灵气,受大地之本源,得无根之水日夜涤荡,其茶味美,其色淡青,其香醇厚而不失淡雅,实之为茶之上品。”

其不知,华老与柳公卿早已惊讶不语,华老现在深深的相信,这小子绝对是装的,把自己隐藏的如此之深,其城府,可见一般。

片刻,柳公卿大笑三声,道:“华兄啊,你这次可真是捡到宝了。”

华老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陆羽暗自笑了笑,自己只不过把前世的东西复读了一遍而已,论茶道,华夏五千年历史文化酝酿的东西,启是俗物。

…………

九灵山,华老与陆羽行礼拜别柳公卿,柳公卿笑着道:“年轻人,若是有缘,回来之时,莫忘了来我九灵山,与老头子探讨一下品茶之道。”

陆羽道:“晚辈记住了,来日一定来看望前辈。”

华老道:“柳兄,莫要送了,留步,留步。”

柳公卿道:“此去一路凶险,华兄一路多加小心。”

华老祭出一柄绿色仙剑,一把抓起陆羽道:“柳兄,回去吧,告辞了。”

柳公卿看着远去的流光喃喃道:“不错的小伙子,呵呵,祝你好运。”

陆羽心惊胆战的立在仙剑上道:“师…师…尊…你不是说…我不适合飞行吗…”

华老笑了笑道:“小子,自己的身体感受不到吗…”

看着华老似笑非笑的神情,陆羽愣了愣道:“是啊,我竟然感觉不到寒气的存在了。”

华老凝重的道:“刚才那个青衣人非同一般,这让化神至尊都束手无策的绝脉体质,他竟然随手就给封印了,虽说封印的时间不长久,但也足够我们找到玄心火莲了,再加上你之前那种满身金光的功法,让你安全保住性命,也并非虚言啊!”

陆羽看着飞速后退的云海,默默无语,自己本来就是意外来到这个世界,若上天非要这般捉弄,让自己不到成年就这样撒手人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天命难违,世界上又有什么事情非要让人满意的吗,把命运交给上天,缘分留在指尖,就像佛家所说,一切有如法,如梦、如幻、亦如电,应做如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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