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这个奇怪的女子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梅看不惯苗心儿奇怪的装束和那副防范她像防范坏人一样的态度。
苗心儿也不甘示弱,赶忙对17问道:“圣女,这个花蝴蝶一样招摇的女子是哪里来的?”
17见她们二人性子都不是好惹的,只好耐心的解释道:“苗心儿,苗疆的好姐妹,梅,烟雨楼的好姐妹。”
二人都听17提及过对方,印象之中也知道,有着对方这样特殊的存在。苗心儿虽然不甘愿,不过还是挪来了挡着梅的步子。
“你小心点哦,现在圣女怀孕了。”
“什么?怀孕了?”梅兴致冲冲的跑到17的肚子旁,像是能从17的肚子里看出来什么一样。
“楼主,孩子是那个无名的?”梅的问法让苗心儿听了有些不舒服。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圣女一直都是洁身自好,除了和无名大哥有过亲密举动还能和谁有过,你这么问不是侮辱圣女吗?”
梅也不示弱,立刻反击:“楼主那般优秀,多少男子为楼主折服,所以当然我会有疑问了,我这是在夸奖楼主的魅力大,你个小屁孩懂什么?”
苗心儿最听不得别人说她幼稚:“你一个老妖婆,年纪看着也不小了却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我看你那个烟雨楼就是个妓院!还有,我才不小呢,圣女肚子里的孩子就让我来做教养姑姑,哼!”
梅插着腰气愤的说道:“怎得,我们烟雨楼就是高级妓院,那也轮不到你来批评。你这个样子我们烟雨楼是断不会收的,所以换个说法你这般姿色还进不得我们烟雨楼呢。另外,楼主,你怎得让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做教养姑姑啊,让我来吧,我一定将所有的好本事都交给你肚中的宝宝,怎么样?”
17不想见到她最亲近的姐妹争斗起来,所以索性就答应了她们孩子降生后她们都是孩子的教养姑姑,17不禁有些担忧起来,若是孩子被这两个不着调的人教导出来会是什么样子。
“对了,流云没和你一起吗?怎么不见他人啊?”
梅有些丧气的坐下来对着17说道:“我一直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可是面对流云那块木头,我现在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楼主,你是不知道他啊,一路上话都没有几句,我但凡主动一些,他就像是见了鬼一样躲着我,但是若是说他对我一点感觉我也不信,因为我假意伤了脚的时候他也有关心我,现在我真的对自己没什么信心了。如今他碰到熟人就带着那人先去你交待的地方了,而我也懒得再受他的白眼,暂时来楼主这里找些安慰。”
“他碰到什么人了?你们一路可平安?东西顺利交给母亲了吗?”
“他碰到的男子好像叫什么秦羽,长得不错,就是脸上有些疤痕让本来俊朗的外貌多少有些瑕疵。”
是秦大哥,17听到了秦羽来的消息心情激动不少,很久没有见到秦大哥了,也不知道秦大哥现在变得如何,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至于东西相信流云已经交给主人了,只是楼主,你确定那些江湖人士真的像你想象中那么愚蠢吗?这么简单的调虎离山之计,但凡有点智商的人也猜得出啊。”
“他们中确实有些人很是愚蠢,我只是将这些人引开,至于那些聪明的,无论我怎么伪装都是逃不过他们眼睛的,所以,何必费力呢,我现在只想照顾好肚子里的孩子,剩下的事情,就听天由命吧,母亲想毁了那批财宝,断了所有人的念想,我想难度还是很大的。”
“对了,那个秦羽还说他带了什么东西给你,我也说不上是什么,他说对你很有帮助,相信没几天他会亲手交给你的。”
17不能喝爹爹和母亲碰面,所以每日只好在梅和苗心儿的陪同下安心养胎,期间曾权也给17施针过几次,无名一直在旁守候,17知道,曾权就要动身离开了,去和母亲解决他们遗留多年的纠缠。
“今晚他就离开了,你的身子也差不多解开了桎梏,你真的决定今晚就和我一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当无名真的邀请17离开的时候,17犹豫了,实话说,这里有她的所有亲人,难道自己真的就要为了孩子放弃所有人吗?万一她们遇上什么意想不到的意外,那到时候该怎么办?
“我们留在这里静候消息,我不去参与,只是在这里守候,可以吗?”
无名就知道,17不会真的放下一切离开的。
“好,我们等待……”
第二日秦羽来到了17身边,仍旧是秦羽那副温文尔雅的脸,却是沧桑不少,可是17还是不禁感到温暖不少,秦羽在17心中,一直是个特别的存在。
“这个孩子,你不能要!”17没有想到来了之后带给17的第一句话却是如此,当秦羽说罢17和无名都变了脸色。
“这是我们大家的意思,这个孩子不能要。”秦羽再次重申。
一直沉默的无名按捺不住了,他一直不甚喜欢秦羽,因为曾几何时秦羽是让17那么的痛苦。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为何孩子要不得?这孩子一方面可以弥补我和17各自的遗憾,另一方面也可以彻底解了我和17的流觞之毒,都是好处,何来不要之说?”
“这孩子本就是在毒药的带动下存在,而且17身中多种蛊虫和剧毒,而你和17的结合又是那般情况,所以,依照我多年的医学经验,以及颜月阿姨的说法,这个孩子及时生了下来也是个先天不足满身剧毒的孩子,我们考虑再三让17打掉孩子也是为了你们好,生下他一定就会有感情,可是殊不知,这个孩子身上却承载了他父母双方的毒,你们的毒就会过度到他的身上。刚才我替17把过脉了,曾权施的针正是将17的毒逼到了孩子身上,想必曾权下毒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让你们解开,他如今的做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才想到将你们的毒过度到孩子身上。这孩子即使能活也是半个废人,17,你果真愿意你的孩子过着非人的生活吗?”
满心期待秦羽的17从来没有过的想要赶走秦羽,为何他要给刚有了希望的自己带来这样的消息,17从小成为身中母子蛊的药人当然明白身不由己的痛苦,难道还要让自己的孩子再次尝试自己曾经受过的非人生活吗?17难以下决定,而无名也沉默不语,一切,好像都进入了瓶颈。
17还没有想好究竟该怎么办,一觉醒来就已经是天翻地覆。
“小娘子,多日未见,可是想我?这几日一直没去寻你,你倒是过得滋润啊,居然还多出来一个小家伙。”龙泽似笑非笑的看着刚刚醒来还处在震惊中的17。
“何时将我弄到这里来的?其他人呢?”17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身上力气似乎都被抽走了一般,浑身无力。
“曾权那个死老头子将你看的很紧,还好,他还是忍不住赶去对付你母亲了,那么我当然就有了可趁之机。奇怪,想必你万能的母亲是想到了什么方法对付我龙谷的摄魂术吧,不然怎么对所有人都突然不管用了,我的小娘子,你,一定也帮了不少忙吧。”龙泽仔细的摸着17的肌肤,仿佛是世上他最珍惜的珍品一般。
“你将其他人弄去哪里了?”
“那个无名嘛,我放过他了,至于秦羽,你难道忘记曾经他对你的所作所为,那般优柔寡断的男子生生断了你对他的念想,不过若是没有他当初的愚蠢也不会有我和小娘子的温存,你说是吗?”
“究竟你将他们怎么了?”17如今对待龙泽只剩下了寒心和厌恶,希望龙泽不要再做让人不齿的事情。
“他们都跑了,瞧把你急的,你当真以为你在他们心里都是宝吗?是那个冷炎怀了我的好事,没想到他的武功倒是精进了不少,只是,还不是没打得过不是吗?”
17再三确定之后终于知道,这次龙泽只是抓了自己回来就放下了心,不过同时17也担忧起来,龙泽抓了自己一定是牵制谷外集结的各种势力,尤其是母亲和爹爹。
“你想怎么样?”
“应该是我要问,你那个闲不住的母亲究竟想如何吧?”
“母亲只是想引来所有的江湖人士,让他们亲眼见到宝藏被毁,断了夺宝的念想,对于龙谷不也是一件好事吗?”
“好事?哼。”龙泽满脸阴郁的说道:“哪里有我龙泽没有喊停就能停止的游戏,多少年了,我安南国都不敢敞开大门生活,一直以来的隐忍和委屈岂是这么容易就能放过那些人的?至于你母亲,她总是自以为是,害的我母亲这么多年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的折磨之中,你母亲,她不该总是以为自己是救世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她为何非得装作一副超脱的样子,但是好处却一点也没少受呢?嗯?”
“我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情非得已,我想若是可以,她宁可选择永远做一个无忧无虑的洒脱之人。”
“可是她选错了,她害的我母亲痛失所爱,害的我母亲走火入魔,甚至都亲手虐待自己的亲儿,我的悲惨又该谁来付出代价呢,是你吗?我的小娘子……”龙泽的巨大变化很大原因是因为龙泽回到龙谷之后听到了他母亲细细告知他的故事,他一直难以接受多年以来的痛苦都是源自于17的母亲,随后又练功急切走火入魔,他已经丢失了从前那个龙泽了。
“我母亲究竟做了什么让你们这么恨她?”
“17,我认真问你一回,本来的你,真的笨吗?”
17十分犹豫片刻回答:“我从来都不笨,我只是有时候太累了,不想争夺的时候我就是善良的,可是我从来都秉承一个原则,那边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对啊,有其母必有其女,这古话还是说的没错的,所以,你母亲一点也不笨,她中毒也好,多年没有自由也罢,为的都是换回别人更加百倍的痛,所以,她是聪明的。我母亲曾经喜欢过萧焕之,她们之间的恩怨我不想多说,说起来我的姑姑也曾经是龙谷最美的公主,她和萧家也有着关心匪浅的关系,姑姑丢了她自己的爱情为龙谷夺回了富可扫荡三国的财富,可是终究她还是错了,那个爱她的男人还是将宝藏藏了起来,姑姑一生孤苦终老,而我母亲,本来一个天真的女子,却也是因为你母亲的所谓善良才成了如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说着龙泽就拖着17将17带到了龙谷的地牢里,此刻的龙泽已经近乎疯狂。
阴冷的地牢里面都是撕心裂肺的嘶吼,被抓进来的人都受着炼狱般的折磨。
“你瞧瞧,这些人过得怎么样,和你在试药坊比起来怎么样?”
17可能因为有孕,身子虚弱了不少,被龙泽折腾半天就没了力气。
“知道这地狱里面还关着谁吗?”
17勉强松开了龙泽手,靠在了墙上说道:“这里的血腥气太重,我受不了,我想吐,快带我离开。”
龙泽哈哈大笑几声说道:“你想离开,我知道,你是个孕妇,当然闻不得这些味道,不过我告诉你,我母亲就是闻着这些生下的我,我也告诉你,我本来有一个双生兄弟,可是因为母亲走火入魔整日折磨我们兄弟二人,所以只有我一人活了下来,我还可以告诉你,就当我这次回到龙谷,我母亲就已经让手下将她关在了这间地牢里牢牢的锁住了,因为她已经知道,她已然识不得人了,她害怕她再错手杀了我,你懂吗?”龙泽不顾17已经因为呕吐快要昏厥的身子,只是一味的晃着17的身子。
17将整个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17肚子里的孩子对待血腥味的反应太严重了。
龙泽将17扛到了肩膀上一路介绍着沿途的酷刑和那些血肉模糊的人,终于17快要彻底吐得昏死过去的时候龙泽将她带到了更深处的地牢里。
斑驳的血迹仿佛都要凝固在了女子和铁链相接的地方,一个长相绝色却蓬头垢面的女子双眼浑浊的盯着17。
“哈哈哈,给本宫送来可口的人肉了,我的好儿子,哈哈哈……”
“瞧瞧,这就是我的母亲,她终日想着要报复你那个心口不一的虚伪母亲,所以才成了如今的样子,她只好行尸走肉般等着看你母亲的好日子到头。”龙泽一面心痛的望着他的母亲,一面将17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为什么,曾经还让我爱上你呢?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吧,不然你就不会和那么多男子纠缠不清了,你和你母亲是一样的人,都是虚伪至极的人,你们所有人都是奔着我龙谷的财富来的,你们都不是好人,你们全都是恶人!”也许是龙泽见到了他不成人样的母亲刺激了本就敏感的神经,此刻龙泽时而大笑时而悲痛的胡言乱语,他双手抱着头,不知道再矛盾什么还是在挣扎什么。
“好儿子,快将这个女人的肉割来给母后吃,母后最爱吃年轻女子的人肉,哈哈哈……”
“母亲,孩儿一定会守住龙谷,孩儿一定不会让母亲白受这些苦。”龙泽将17的头发抓到了手中,毫不怜惜的将17扔到了疯女人的脚边。
“这就是那个臭女人的女儿,有了她做筹码,我一定会让那个女人束手就擒来等候母后发落。”
“好儿子,好儿子,母后没有白疼你,哈哈哈……”
龙泽血红的双眼盯着已经缩成一团的17:“怎么,害怕了?”
17将身体蜷缩起来护住了肚子里的孩子,本来还在犹豫究竟是否要这个孩子的17现在突然就下定了决心,这个孩子一定要,谁都不可以夺走。
龙泽看出了17的用意,嗜血的声音立刻传来:“母后,不如我将这个女人肚子里的孽种用剑刨出来孝敬您可好?17,你说怎么样呢?”
17难以置信的看着龙泽,有人说女人是软弱的,但是母亲是强大的果然没错。一直以来即使失望透顶,但是念着旧情,17一直不愿意真正和龙泽正面冲突彼此伤害,可是却让龙泽越发的在自己的面前放肆起来,甚至用尽方法羞辱和欺辱自己,所有委屈都可以忍受,可是关于孩子,17不能忍让。
“龙泽!放开你的臭手!”17强撑着已经力竭的身体,扶着墙站定,然后怒视着龙泽双眼。
“不就是你母亲当年因为种种原因和我的母亲有些瓜葛吗,可是你母亲今日的一切都是自找的,即使我母亲当年有些事情做错了,可是你母亲练邪功走火入魔可是她自己的决定,今日的苦果,全都是自找的。至于你,你口口声声说曾经和我有过感情,可是你瞧瞧你的所作所为,你号称自己是个潇洒大气玩得起的人,可是你却从来都放不开,从来都不敢面对真实的你,所以你逃也似的丢下了我,你知道我身边自是有人保护,所以你也没有阻拦你母亲派出的杀手,你想让你母亲出一口恶气,你一方面想做个好儿子却没有做到,另一方面也将对我曾经许过的诺言都以你的自私和无能全部理所应当的否定,你自己这般不孝不义,有何颜面来指责我母亲?如今你一个唐唐龙谷的主子却要禁锢你曾经的爱人和她的孩子来威胁他人来自保,难道这就是你的雄图霸业,真是可笑,若是到了最后果真让你得了宝藏,让你们龙谷让你们安南国得了天下又如何,你就不怕遭人耻笑吗?”
一口气将心中愤怒和悲痛通通都发泄了出来,17见龙泽的脸色已经黑的不像话,也好,如果此刻一剑刺死自己也算死个痛快,17也感到太累了,该做的努力都做过了,可是最伤害的自己的反而都是自己最亲近的人,龙泽,今日我17就最后赌一次,你究竟还剩下多少人性!
“把她拉下去!”龙泽恶狠狠的盯了17许久,最后还是吩咐手下将17带走了。17心中提心吊胆的那口气总算落了下来,龙泽,这次你若放过了我的孩子,我17一定会记住这份情。
“慢着,泽儿,孩子给母后可好?”
“带走!”龙泽仍旧是没有理会他母后的请求,只是不再看17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