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一一……”
谁在打我的脸,好痛。
睁开眼一看,是极其熟悉的一张娇艳的脸。“舞娘,你太没人性道德了,睡个觉还要受你的酷刑。”
舞娘抚着胸口,大舒了口气,紧紧抱住她,“醒了就好,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死翘翘了。”
“我呸!死舞娘,如果没记错,今天是我生日,你竟敢在这个黄道吉日里咒我死?”用劲地挣开他紧箍的手臂,“你再不放手,我真要死翘翘了。”
哪知他却越抱越紧,紧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反常,绝对的反常。
拼命昂起了头,看到他满脸泪水。
我又说话什么话了吗?
“舞娘乖,别哭了,你知道我最怕见人哭的。我又不是真的骂你。我向你道歉,你别哭了,好不好?”
“人家是高兴嘛!”
高兴?什么一会儿被吓死,一会儿又高兴的。语无伦次。不过,他如果正常,那倒真是不正常了。
猛地想了什么了,大喊一声:“舞娘,放手。”
吓得他不知怎么回事,立马缩回双手放到身后,疑问地望着她。
“舞娘,你老实告诉我,刚才我们去哪儿了?”
“我去给你取裙子了,过来就看你躺地上了。”
她不相信,再问:“我哪儿都没去?”
“我们不是说好照像的吗?我去给你取裙子,才几分钟,就见你躺在花丛里了,怎么叫都叫不醒你,所以我才以为你……”
“你没有带我去天国?”
“一一呀,就算要带,以你现在的情形,我也是带你去医院,你又没死,去天国干嘛?”
“我是说刚才,我俩是不是一起去天国逛了圈。”
舞娘翻了翻白眼,拉住她的手像在撒娇,“天国呐,你以为是逛商场?我有那个能耐,还用种这么多曼珠莎华来向往天堂?”
“用曼珠莎华来向往天堂,会不会它们有神奇的力量,可以带人去天国?”
“我没听谁说过。而且这是不是真的天国之花也没谁看见过,只是传说。”
疑惑地看着他的眼睛,不像在说谎,难道自己刚才做梦了?为什么一切都那么真实。不像,不像是梦。
舞娘已经站起了身,向她伸出手:“一一,你是想继续坐地上,还是起来换上这条裙子?”
一动,身上传来明显的酸痛,我没做剧烈动作啊?不会是趁我睡着,舞娘对我大打出手吧?
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那么,是我梦游了?
舞娘手里拿的裙子怎么这么眼熟?一把抓过,展开,雪白的旗袍,这不正是梦里闻夫人穿的吗?还有这伞,雪白雪白的,跟梦境里闻先生撑的伞一模一样。再看看他,不知何时换下了深灰色的西服,现在也是一身雪白的唐装。
跟梦见的太像了!
“我敢打赌,这些白色的物件,我绝对是在刚才的梦里第一次看到。”
“这说明我们心有灵犀啊!”
“灵犀个屁!舞娘,我再问你一遍,刚才,你是不是带我去天国见闻先生了。他还跟我说,你就是黑衣人。”
“你是说给我灵魂之泪的黑衣人?他可是我的偶像哦!一一,你什么时候介绍我认识他?”
看他那发春的样子,哪有一丁点儿相似的样子,说他是他,打死我都不相信。丁一在心里作出定义,可是,那真实的梦境又作何解释?“你真没带我去?”
“你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现在是白天,不是夜里,梦什么梦。”
“那你就是做白日梦。闻先生死了都快一年了,而且闻先生长什么样,我又不知道,你说我带你去天国看他,天国呐,没死的人怎么去?你看我,我是死是活?”
他说的有道理啊!
天国哪里随便都可以去的?但奇异事件不是没发生过,就像自己在办公室与闻梓岚对话,自己不也曾经怀疑那只是梦,现在,究竟是梦还是真?
“一一,这花不能见太久光的,为你,我都把我的灵魂曝晒到阳光下了,你还要不要照相嘛?”
“照,不然太对不起你的灵魂了。”
站在花丛里,舞娘为她撑开了雪白的伞,上空竟飘起了红色的花瓣雨,犹如梦境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