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蝶使劲儿把被子拽出一个角，给陈佳伟盖上，心里有了些思量——看来，陈佳想在复合的几率小之又小了。
乔雅倒还好，陈小蝶开门她就醒了，嘟囔着问：“小蝶，几点了啊，我怎么睡得这么沉，头痛死了，这到底是喝了多少啊？”
陈小蝶起身去给乔雅冲了杯蜂蜜水，乔雅接过来牛饮而下，余下的几滴水顺着嘴角绵延到下颌。陈小蝶忽然觉得这样小醉初醒的乔雅明媚而娇弱，像极了水面九月初绽的荷，带着几点黎明留下的露。
陈小蝶笑着递给乔雅一页纸巾。乔雅看着笑得意味深长的陈小蝶，心里有些发毛：“小蝶，你这样笑得我慎得慌，有话就说，这个样子我觉得背后发麻啊——”
陈小蝶坐在床头柜旁玫红色的玫瑰椅上，拿过床头柜的水晶球把玩着：“咱们一起混了这么多年，今天忽然发现你格外漂亮。说真的，从前，咱们过得真有些窝囊了。”
乔雅靠回床头，把床头灯扭得更亮些。“我也觉得我这些年，过得都很悲情。但是也无所谓，活着本来就是这样，哪里能处处顺心如意呢。再说，别人看着觉得我们这一天天活的挺可怜，可是到底是冷暖自知，管他人说什么、怎么想，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等哪天驾鹤西去时候，也能去的洒脱。”乔雅对自己那些不想在提起的过去，不想在再置一词。
陈小蝶听到外面噼里啪啦的响声，连忙出去看。
陈佳伟带着四五分的醉意，摇摇晃晃地准备去上卫生间，一路走过来带倒了一片。陈小蝶摇摇头，走过去扶她。
陈佳伟伸过脸，仔细地辨认了一会儿：“哦，小蝶啊，我想上厕所。你陪我去吧，我怕黑。我走了好远啊，找不到门。咱们学校的厕所怎么不见了啊？”
陈小蝶吓了一跳，心想这陈佳伟醉得可真持久且真实啊，自己家客厅这个格局，让她能当成学校宿舍楼，也真难为她了。陈小蝶半扶半抱着陈佳伟帮她去洗手间，然后再扶回房间。
陈佳伟倒在床上，睡得昏沉沉。
陈小蝶用开水烫了毛巾帮陈佳伟擦脸擦手，然后摇醒她，在她半睡半醒的状态下喂进了半杯蜂蜜水。这样折腾下来，累的腰酸背痛，不得不感叹年纪大了就渐渐不中用了。
乔雅扶着门和陈小蝶撒娇：“小蝶，我饿了，我要吃素面。”
陈小蝶气得把毛巾甩在乔雅身上：“你们两个疯子，我下次再让你们在家里喝酒，我就是傻子！”气归气，陈小蝶也知道酒醒了之后的人，觉得胃里面空空的火烧火燎，自然要熬个粥或者煮个面吃吃是最好不过了。
热腾腾的面端上来，还飘着几片姜和几根嫩绿的油菜。乔雅吃得额头泛起细密的汗，陈小蝶把乔雅赶到床上盖严实了被子：“你好好睡一觉，明天醒过来会舒服很多。”
时钟的指针指向三点十七分。陈小蝶窝在斯兰的单人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