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雅想着这到底是不是他在变相地占她的便宜,一瞬间神经短路了一下,说了一个很脑抽的回答:“啊,姨妈造访不行么!”偏偏,还说的理直气壮、豪情满怀!他愣了一瞬,然后哈哈大笑:“玉梅啊,”然后很神秘的低头靠近乔雅耳边,“姨妈来造访,还能头痛啊,你这根神经是不是也太长了一些?”
乔雅这一刻就想抽自己一个嘴巴。但是一想动的是自己的手,痛的是自己的脸,自然是不能抽的。但是看着笑得神秘莫测的他,气儿就不打一处来,想着都是这个故作神秘的货才使自己方寸有所偏失,就更加生气。
乔雅使劲儿踩了他的脚,然后推开他就走。
他赶上来拉住乔雅的胳膊。
乔雅挣扎,但是这男人的手像铁箍一样,用了半身力气也没有挣开。
乔雅用另一只手来掰他的手指。忽然觉得这男人的手臂肌肉忽然绷紧,同时感觉到头顶上俯射下来的目光似乎夹杂了气愤,心里一愣就没敢再动。乔雅抬起头看着确实已然生气的他,觉得他这个气儿来的着实没来由了一些。
这个男人抿着嘴,倔强的眼神里带了些许委屈,嘴巴微张愣了一会儿才叹出一口气:“你,这么讨厌我?你小时候明明很喜欢我的。我觉得依赖是一种本能,你不可能见了我会讨厌我,即便是我们多年未见,即便是你早已经忘记了我,可是我竟然自作聪明地以为你见到我就算是不高兴,但至少也会有一些欢喜的。”然后,他放开了手,眸光半含,眉宇间有些烦恼有些颓废:“算了,我知道我这样瞒着你你觉得我是在逗弄你,可是你不知道佟阿姨提起你来时候我心里的狂喜,我竟然觉得你就是我遗失多年的宝贝一样,可是你却对我没有半点喜欢。”
乔雅看着这样的他,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愧疚,平白生出了几丝怜惜来。然后,乔雅做了一个更加脑抽的动作。乔雅轻轻地挽住了他的胳膊,特别真诚的安慰了他:“其实我真的没有讨厌你,不过是一时生气你像猫儿逗老鼠一样的逗我。我陪你去河边走走,然后再回家吧。”
乔雅生怕他继续定在原地伤怀一样,没等他拒绝就半拖着他往前走。
正因如此,乔雅没看见他已然得逞的笑意在嘴角慢慢漾起,如三月初融的湖水淡淡漾起的涟漪,映得这张棱角分明的脸颊明媚如春。乔雅怎知他此刻的心情,若是乔雅见了他这时候此般眉飞色舞,定然认为他又在戏弄她,看到她竟然把他的话当真了还主动宽慰,自然就恶作剧得逞,所以才如此开心。
其实,人世间最最变幻莫测的东西,莫非人心。人的心之所念、心之所牵,只有自己才晓得。所谓情之一字,如人饮水。他人眼见的,不过是一种表象,而内在的或波涛汹涌、或风平浪静,都是自己才明白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