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拿回手机看看,也觉得白色的连衣裙更好看了。
第二天是周五,陈小蝶下午没有课,中午吃了饭就乘了公车去看那件白裙子。可惜只剩下了一件粉红色的,白色的卖完了。小蝶叹了口气,默默地换乘了公车回家。天气很好,阳光从车窗照进来,晒得车厢里暖洋洋的。小蝶掏出手机摆弄,打开照片看着,然后默不作声地把试穿衣服的照片标记,点了全部删除。然后把手机放进挎包,靠着座椅闭上眼睛听着车厢的音乐小憩。
流光如荧,似星辰一般点亮一个夜晚的一缕凉风,然后悄然沉寂。可是,纵是如此,总要在烦闷里自寻一点亮色来点亮沉寂的暗夜,哪怕一隅偏安,也好过五指一抹黑。这就叫做挣扎。只要活着,自然是不能真的逆来顺受。
乔雅去相亲了。
素面朝天,长发随意地盘起在脑后,戴着和小蝶借的近视镜,穿了一双帆布鞋,牛仔裤配了件格子衬衫,磨磨蹭蹭的去赴约。
乔雅执意不肯对方来接,说自己又不是不识得路,定要自己去约好的西餐店。其实,乔雅顶顶不喜欢西餐,可是按照乔雅对小蝶的解释:“我的意思是西街的那家烤串店挺好,可是总不能去那烟熏火燎的地方去相亲吧,再说我对牛排一类的也没兴趣,到时候对着菜盘子矜持着显得我温柔些,要是喜欢的菜,不吃心里痒痒,吃了显得狼吞虎咽的没教养,是不?”
乔雅溜溜达达,生生迟到了五十四分钟。乔雅到了璟星酒店的时候,对方喝着咖啡,悠闲自在。据说相亲,首先就是相看。这一看,给乔雅惊到了:看上去没有那么大的年纪,也没有秃顶,将军肚也没有,何况这位仁兄发型衣服都恰到好处——亮丽不失稳重、儒雅而不失俏皮……
看着站定的乔雅,他起身帮乔雅拉开椅子,温柔地说:“我要了杯咖啡,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没有点,”示意服务生拿来菜谱,接过来调了菜谱的方向递给乔雅,“你看看你要吃点儿什么?”乔雅故作认真地翻着,心里想着这人还真是细心,嘴角撇出一抹笑:“还是你来点好了,我是客随主便。”
他笑出声,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嗯,也是,你一向好胃口。那我就不客气了,你以后可不要说我们第一次约会我就强迫你吃不喜欢的东西。”言语间的意思,仿佛这不是一次相亲而是相识很久的朋友。乔雅还不知道他叫什么,现在看他的态度也不好开口直问,心里不免开始回想到底以前有没有见过他呢?想了一会儿,觉得以往的无论工作还是生活中确实没有和他有过交集。然后释然的微笑了一下:“听说,你在和朋友合作做生意?那应该比较累吧,劳心劳力地。”
乔雅特别怀疑这件事儿,这类人不是都把时间看作生命的么,怎么她迟到了快一个小时,他眉头都不皱一下,要是她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哪里还能这么好脾气地等着。